章楚楚茫然得瘫坐在地，脑中反复回响着平缓但冰冷的电子音：
[你是二维平面人物]
[由作者创作出来的角色]
[你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由作者决定的]
[所生活的世界是作者虚构的]
[你，是虚构的]
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是很正常的生活着，为了生计而忙碌奔波，怎么会是虚构的！
[你能想起的最早的记忆是什么？]
最早的记忆？楚楚反复回想，只能记起自己在更衣室里，被偷看，然后，是辞职……
之前的事呢？没有童年的记忆，没有上学的记忆，甚至，没有父母的记忆……
为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是被所谓的作者虚构出来的？！
楚楚陷入单体循环，目光呆滞，泪水不断涌出，口中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六师傅，这样直接告诉她，真的没问题吗？她好象傻了呀！”
“虚构人物而已，他们信奉存在即是合理，很快就能适应的。没见她对你师傅是只会说话的猫——这一明显违背常理的设定熟视无睹吗？”师傅一边看之前的操作回放，一边随意答到。
“万一不能呢？”徒弟颇为担心，毕竟是第一个任务，“她会怎么样？”
说话间，师傅已经浏览完回放，顺手归档，以徒弟为跳板上了操作台，某个按钮拍下，操作台某处伸出根金属管状物体，到达一定高度后，横向展开并生出数个枝节，繁而不乱，开始相互穿插编织，大约半分钟左右，形成一个小巧坚固的椭圆形建筑——猫窝。
师傅轻巧的攀爬入内，找个舒适的姿势趴好，严肃脸（其实仍然是萌脸）对徒弟说：“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你自己，知道犯了几个错误吗？”
徒弟耷拉着耳朵，垂头道：“应该有好多——吧”
“最严重的问题是，你在打破结界的时候，方向反了——本该是你连同舰船进入二维空间，你却把章楚楚拉到了三维空间，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二维进入三维，会引起人物生理和心理突变，容易产生精神分裂，啊，难怪这个章楚楚和之前收集到的信息不太一样！”徒弟恍然大悟。
师傅叹气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一来，浪费多少能量！”
啊啊——是这样吗？
“第二，因为性格突变的原因会引起一系列不可预知的变数，有可能导致原本普通关卡升级为精英关卡，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难度会提升，吧？任务会失败？”徒弟有些不太确定。
师傅再摇头：“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一来，又要浪费多少能量！！”
啊啊啊————是这样吗？！
“第三，由于你多此一举的‘新手福利’和你软弱可欺的态度，使目标不稳定的性格向某种特定的方向发展，增加了推算的工作，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章楚楚……会形成施虐性格？”徒弟越发没有自信，“系统会运算不过来？这不可能啊。”
师傅还是摇头：“这个仍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一来，又要浪费多少能量！！！”
啊啊啊啊————是这样吗？！！
朽木不可雕也，答案都告诉你了，居然还接二连三答错！
……
“第十，因为章楚楚本身之前的行为逻辑可能与现在的相冲突，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被调教了九次的徒弟有气无力地回答：“会浪费我们的能量。”
师傅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变成双重甚至多重人格的章楚楚很可怜吗？有没有同情心！”
可恶——要疯了！六师傅你才没有同情心！！！
徒弟连续十次被打击调戏，濒临崩溃，呲着牙，双手插头，使劲扒拉头发，垂地的尾巴炸着毛，终于犬类基因冲破束缚，四脚着地，边“嗷嗷”叫着，边无规则横冲直撞。
师傅看着乱窜的徒弟自言自语：“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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