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的训练很有成效，虽然失分很多......扣球及发球也有很大的进步......”
场间休息的时候，林优的手中拿着便携电脑，看着上面的统计数据对球员们做比赛分析。
“你们的进步在这场比赛中没有明显的体现，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因为对手是超一流的水准。如果对手是普通的高中球队，你们是完全有能力抗衡的，相信我。我还统计了中央大三军的数据，她们的实力在本城也能排名前三。所以，”
林优停顿了一下，用手指推了推眼镜，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坐在长凳远端的天宸，后者正一言不发地整理着手指上的绷带。
“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灰心丧气。好好地用今天的比赛，为进军全国积累经验吧。”
不愧是学生会长，随时随地都能发表演说。但是，你不是经理吗？为什么说话的口吻就跟教练一样？
若夏在心中发着牢骚，想到练习了两周的快攻竟然一分未得，若夏的胸中就充满了怨气。
第一局结束之后，大家下场后才发现，看台上的观众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夕海学园和寥寥几支球队，澄天的学生也剩下不多了。
“一定是觉得太丢脸，不忍心看下去吧。”
若夏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向显示屏，上面仍然显示着令人羞赧的25:8。
我也觉得太丢脸，而不想上场了呢。
若夏鼓起腮帮，叹了一口气。
第二局的哨声响起了。
这样接近于杀戮的比赛，竟然还有第二局。
若夏不禁抱怨起排球赛的规则设置了。实力过于悬殊的球队比赛，应该只设一局就好了。反正再多一局也只是让杀戮重演一遍，不会有弱队翻盘的机会。
“也许对方也怀着不情愿的心态跟我们玩玩呢。”
若夏垂头丧气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场上走去。
“这一局也要好好防守，赚取更多的经验值！”
灵诗拉伸着手臂，她真是活力十足。
中央大上场了，她们的球员队列里，端木赫然不见了。
“难道她不上场了吗？”
若夏急忙将视线转到中央大的休息区，发现端木已经穿好了外衣，静静地坐在长凳上。
“她不打算上场了吧？我们被彻底鄙视了呢。”
发现端木不会上场之后，似乎觉得没必要再看下去，有几支球队也离场了。
恶魔社长发现端木不上场之后，用充满杀气的眼光注视着中央大的休息区，琥珀色的眼眸似乎也黯淡下来。
开赛之后，情况跟第一局没有太多改变。若夏原以为端木不上场之后，澄天也许会有了发挥的机会，但这也终究是自己的妄想。
天宸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她组织起积极的进攻，却被一一打败。实力太悬殊，中央大如探囊取物般，接二连三地得分。
“排球果然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即使主脑离场，中央大的三军仍然有着相当于本城前三名的实力。
球场上渐渐被绝望的气氛笼罩，天宸急切地想要得分，不惜挑战冒险的进攻战术，却导致了更多的失误。队员的心情也随之而焦躁起来。
若夏像一只困兽，在天宸冒险的进攻指示下，试图打破中央大的封锁却屡屡被钳制。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也因为自己的扣球失误而葬送。几个月的努力练习，连对付替补球员都这么吃力，若夏感到了被强大的力量完全压制的悲哀，她的失误越来越多。
比分拉开越远，天宸就更加急切地想要扳回比分，澄天就像被她用鞭子抽着前进的孱弱羊羔，在恐惧和焦急中挣扎着。
“天宸......”
林优捂住了脸，不想再看下去。
“太过急切反而会将双眼蒙蔽。”
端木望着她们，用手撑住脸颊，有些惋惜地说。
不到半小时，比赛就结束了。25:10，只比前一局多了两分。
看到这样的比分，主席台上的组委会委员们都显得十分尴尬。
“咳咳、嗯......中央大附属与澄天学园的友谊赛，咳、呃，圆满结束了。这次的邀请赛举办得十分成功......”
看台上剩下的观众人数寥寥，组委会看来也想尽快结束这次活动。穿着礼服的主席拿起话筒，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整个活动就全部结束了。
若夏大步地奔向更衣室，她只想尽快换掉这身令人尴尬的球服。
“真丢脸啊，真丢脸啊！”
她原以为下场之后，天宸会大发脾气，但离场之后却再也没有看到恶魔社长的影子。
走出洗手间的天宸，脸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滴，她看见前方迎面走来了端木。
端木清秀的脸上神色平静，看见了天宸，她点了点头，礼貌地一笑：
“谢谢你们提供比赛场。我听说你们也以全国大赛为目标？”
天宸停住了脚步，浅色的眼眸直视着端木。
“我们是以进军全国大赛，拿到朱雀之环为目标的。”
端木轻微地扬起了眉毛，没有表现出天宸预料中的惊讶。她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地笑着说：
“会是一条很长的路呢。”
“明年我们就要参加全国大赛。”
天宸冷冷地回答，然后向端木点点头，准备离开。
“趁现在时机尚早，或许......”
端木突然开口，让天宸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
“嗯？”
“或许你们可以做一些更有利的调整。”
“调整？”
天宸向前两步靠近她，眼中充满着好奇和怀疑。端木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趁早调整球员位置的话，会对以后——”
“清予！”
一个响亮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天宸回头看去，中央大的一名球员正向端木跑过来。
“清予，车快要开了！”
“抱歉，我要走了。”
端木礼貌地向天宸点点头，转过身去。
“等一下！”
天宸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
“你觉得什么位置需要调整？”
端木的眼里闪着迟疑的光，似乎不想回答。
“告诉我！”
天宸紧紧地抓住她。
“是我的话，我会换掉二传，抱歉。”
端木垂下眼睛，挣开天宸的手腕向同伴跑去，留下惊愕的天宸僵立在原地。
“换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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