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点餐。”
“小哥?”
“小哥!”
“啊!来了。”我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这两天由于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可能还存在着除我之外的其他恶魔,随时都有可能让我陷入危险处境的情况,让我始终无法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来。
急急忙忙赶到客人的身边,记录下他们的点单。我的脑子里依然还在思考着那缕挥之不去的恶魔气息。
到底是哪个恶魔?居然会把气息残存在金币上,难不成是玛门抑或是他的手下?不,也有可能是沙克斯那个偷窃成性的家伙干的。不过是谁都行,千万可不能是阿拉斯特尔那个疯婆娘的人呀,要是和那个疯婆娘沾边的人物,我还是趁早跑路吧。上刀山,下油锅也比落在那个婆娘手里好得多。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个婆娘的手段……
“阿斯蒙德,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艾格尼丝两手环抱胸前,有些不满的看着我。这也很正常,掏钱请的伙计工作时总是心不在焉可不行。
我不敢直视艾格尼丝的眼睛,生怕被她看破我的心事,“没什么,只是最近心情有些不好。你们女孩子一个月里不也总有几天不开心吗?”
艾格尼丝脸颊羞红的啐了一口,“你在说什么疯话呢,我可从没听说男孩子也会有月事。”
看到我的脸色依然阴沉的就像梅雨季节的天空,艾格尼丝忍不住叹了口气,“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呢,你这种状态客人肯定会不满意的。不如这样吧,明天关门一天,我带你去城外走走。我也有一阵子没有出门散心了,天天关在这个小酒馆里,心情的确抑郁的很呢。”
“这怎么行呢,酒馆关门一天可就要损失不少钱了。”我急切的摆手,试图劝阻艾格尼丝,“我一定调整好状态,明天就将一切恢复如常。”
“阿斯蒙德又说假话,你闷闷不乐都两三天了。这几天的时间里,不止没有变好,走神的现象还越来越严重了。”艾格尼丝一副伤脑筋的样子,苦恼的用小拳头打了下我的头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阿斯蒙德。难道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的吗?”
“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的,不是吗?”我长叹一口气,如果能够告诉艾格尼丝的话,我又怎么会不说。这种将压力一个人承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唔嘛,小阿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艾格尼丝揉了揉我的头,将我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有些惊诧的望向艾格尼丝。
小阿?可从没有人用这种称呼叫过我。在地狱的时候,手下的狗腿子们都是‘大王’前‘大王’后的,地位稍微高一点的手下则会称呼‘大人’,至于巴尔这种与我平起平坐的存在则是直呼我的名字‘阿斯蒙德’。在人间流浪的千年时间里。唔,还是更多的被叫做‘叫花子’或是‘要饭的’。
“小阿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艾格尼丝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起来我的年纪应该比你大吧,作为姐姐叫你小阿有什么问题吗?”
年龄比我大?小姑娘,你怕是有点飘喔。阿斯蒙德大王的年纪就连自己都记不清楚,刚开始的时候过生日是一年一次,然后是是十年一次,百年一次。到了现在,我都不记得上一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看着艾格尼丝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去戳穿她的姐姐梦想,“我今年 16岁。”
艾格尼丝两指微蜷,在我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我可比你要大四岁喔!”
什么?!艾格尼丝今年才刚刚20岁!
“欸~”我发出了一阵惊呼,“今年20岁?!”
艾格尼丝笑嘻嘻的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没想到吧。我是不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大?”
不,少女。你看起来完全像是25,6岁的成熟姑娘。
不过这话说出来肯定是要挨揍的吧。
我很识相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的确呢,我还一直以为艾格尼丝比我要小呢。”
“哈哈,我就知道。埃尔文大叔他们也常常说我不像是二十岁的姑娘呢。”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说违心话的人吗。埃尔文那种老实巴交的家伙居然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种话。真是让人没想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嘛,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酒馆歇业一天,我带着你出去散散心。”艾格尼丝一指横在两唇之间,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不过去哪里好呢?说起来,我好像也没怎么出过城呢。”
突然,艾格尼丝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心的一拍手,“对了,我去问问客人们。他们肯定有不少好玩的去处。”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看着艾格尼丝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出了厨房,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热乎乎的。这种感觉好像从未出现过呢,被人关心关爱,在地狱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我的嘴边不自觉的出现了一抹笑意,“不知不觉好像欠了艾格尼丝不少东西呢。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毕竟和艾格尼丝刚刚认识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她却能为了有过逃单这种恶劣前科的我忙前忙后的。
“真是个可爱的傻姑娘。”
“小阿!我知道去哪玩了。”艾格尼丝飞奔着从前厅跑了回来,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问了何塞和贝尼特斯,他俩一直认为……哈……认为……”
“别急,把气喘匀了再说。”我倒了一杯水,给艾格尼丝递了过去。
咕咚咕咚,艾格尼丝大口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他俩一致认为,带小阿去逛窑子的话,小阿一定会开心的!”
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艾格尼丝兴奋的脸庞,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傻姑娘是真的不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
“他俩现在在哪?”
“在前厅吃饭呢,小阿一定要记得好好的感谢人家喔。”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他们!”
“可是你拿刀做什么呢?”
“给他们加点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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