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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崭新的征途

第七章:崭新的征途

许久过后,待那哀嚎远去,黑雾消散,大地重回了凄冷的死寂。原本繁茂广阔的巨大森林,化作黑泥,消失殆尽。没有了树冠的金光,看透的天际显露出原本漆黑的模样;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冰冷的海风卷卷而来,尽展一片阴暗与蛮荒。

眼看着曾经所创造的、所拥有的、所依靠的一切在自己的眼前统统消尽,千树崩溃了。他颤抖的双瞳中留下了漆黑的泪水,凝固的身躯仿佛停止了呼吸。

无序慌忙地搀扶起了倒地的小蝶,感受到她仍有呼吸,简直欣喜不已。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小蝶渐渐换发了活力,纵然周身冰凉,却极大激醒了她的意识。然而,映入眼帘的场景却是一番糟粕与残败,联想起灰泥中是一个个消逝的生命,小蝶便不禁痛心:“哦不……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小马,真的就没有救他们的办法了吗?”

就在无序注视着心痛的小蝶组织语言准备安慰的时候,跪地的千树死沉地说出了话:“没办法的……他们早在变成树木的那一刻就死了。”

“你说什么?”小蝶听到千树的话以后直接站起了身。

千树荒诞地笑了两声:“呵呵……恶灵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恶灵可是通过吞食灵魂来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它将我们变成杀手,为它办事,为它狩猎,还要把新鲜的食物端到它的餐桌前……献祭,这就是献祭啊……”千树抬头望向了眼前的一片虚无,眼神已然黯淡无光,“它承诺过要给我一片最好的森林……只要我献祭小马,将小马的灵魂交给它,它就会将小马的肉体化作树木,化作这片大陆的一份子。可是,被献祭的小马会变成无魂的空壳,带着怨恨回来侵蚀这片大陆的一切。为了兑现它的承诺,它为我造了那栋木屋,打开了一个隐藏的世界。我在那里设置了一座囚笼,将所有的空壳封印其中,永不得逃脱……可怎么就……怎么就让空壳出来了呢?承诺……它给我的承诺呢?”

“千树……我不明白。你说,那些小马在变成树木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可是,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小蝶情绪激动道。

千树沉默了许久,又落下了两滴眼泪:“你这么善良单纯,是很容易被骗的……我可还需要你的魔法维护森林呢,哪能这么轻易就将你的灵魂交给恶灵呢?啊……”千树忽张口瞪眼仿佛恍悟到了什么,“难道说!这就是恶灵制裁我、摧毁我森林的原因吗?!哎呀呀……早知道就应该把你献祭了的……”

听到千树如此执迷不悟又无耻的回答,小蝶气得浑身打颤。

一旁的无序也听不下去了,摆出一副撸袖子的动作挥拳要打千树。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千树!”小蝶走到千树的身边,发狠地吼出了他的名字。待到千树扭头看向她的一刹那,小蝶重扇了千树一个大巴掌,抽得他在地上连滚了三圈。

无序见状咽了口吐沫,羞羞地收回了手。

“千树……你真是,你真是让我难以置信!”小蝶厉声怒喝道,“恶灵的真面目是什么,难道你现在都看不出来吗?!你真的以为一个吞吃无辜生灵的恶霸会给你想要的森林吗?!”

千树低头捂着抽红的脸颊,并不说话。

“千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知不知道,真正的森林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告诉你,真正的森林,不止于花草、树木与溪流……真正的森林,是万千生灵的美好家园,那本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充满欢声笑语,供大家和睦共处的绿色家园!可你创造的,又是什么呢?以牺牲其他小马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树林,是虚假的,是不正当的,连大自然都不会接受它们!”小蝶连续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渐渐地千树舒展开了眉尖,“千树,不要再将自己囚禁在心灵的这一片孤寂天地里了,走出去,到外面去看看,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糟糕。只要你勇敢地面对自己,赎清自己的罪过,会有很多很多的小马乐于去接受你的。相信我,千树……请相信我。之前说过的话我不反悔,我还愿意做你的朋友!”小蝶向千树伸出了友好的前蹄,“我一定会改变你对朋友的所有看法的。”

千树茫然地看着示好的小蝶,眼珠到处打转似乎难以寻得未来的方向。他颤巍巍地朝小蝶伸去了前蹄,却用力地将小蝶推开了:“呵呵,你啊……你还真是单纯地可爱呢。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恶灵!我是恶灵的悬赏杀手啊!!!除了杀马种树我还能干点啥?!啊?现在我哪一样都没干好!!!”

“你……你……”小蝶无法自制地低声啜泣了起来,她张开翅膀即刻转身,“无序……我们走!”便飞离了树屋的平台。

无序眼看着小蝶哭泣的样子,捂着心肝直痛。他愤慨地低身盯向了千树,毫不犹豫地对他竖起了中指:“你!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无序便也转身离去了。

独剩千树一马在树屋平台上撒娇般地赌气:“好!好!好啊!你们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千树不需要你们!我千树……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还有……我……”当千树再度环顾周遭的蛮荒之时,他的表情已不再那么的自然,“我还有……有……不……别走……你们别走……不!我不需要!我不……啊……他妈的我需要啊啊啊啊啊……”千树抱头在平台上痛哭了起来,库得天昏地暗,撕心裂肺。

几百多年过去了,千树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他曾憧憬过广交朋友,同其他小马一起欢笑;然而,次次迎来的都是伙伴们怪异的眼神与嫌弃的倔脸。他被挫折击败,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伙伴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他痛恨那种孤独的感觉。而现在,小蝶与无序的离去,又令这种孤独的感觉,降临到了他的全身。张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愈渐模糊,千树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助。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他们赶走?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成了邪恶的化身,永远与马为敌?当一切的一切困惑着千树令他无法自拔的时候,千树以为,自己可以在森林之中找到心神的慰藉。毕竟,森林可以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森林不会唾弃他,不会悄然离去……这种慰藉如毒品一般麻痹着他的神经,令他对世外的一切感到恐惧。这便导致小蝶第一次提出要跟他做朋友的时候,千树想将小蝶变成花,这样,身为植物的小蝶,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就像这整片森林一样……可是这一次,森林也无情地离他而去,这才令他发觉到了一个更加无情的自己。小马往往是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珍惜,可当你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才开始倍加珍视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是多么的重要与宝贵。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孤单的树屋上的孤单平台,仅留下孤单的千树,一直蜷缩在那里,孤单地哭泣。

……

小蝶与无序顺着恶灵涌来的方向寻找天使兔的踪迹,果不其然,他们在木屋的废墟之前,发现了天使兔迷茫的身影。

“Angel!”小蝶看到天使兔以后格外地高兴,冲上前去就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称奇的是,这一次的天使兔,不管小蝶抱得有多紧,都没有拒绝。

小蝶望见木屋的废墟,回想起了空壳被释放一事,便问起了天使兔:“Angel,这些空壳是你放出来的吗?”

天使兔对小蝶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放出了这些空壳吗?这可救了我们的命呢。”

天使兔又对小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嗯,那好吧。这些都不用要的,你没事就好!”小蝶又轻轻在天使兔的脸蛋上蹭了蹭,“刚刚你一定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吧,现在没事了,我们来了。”

天使兔微笑着点了点头,忽变得乖巧了许多。

小蝶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她将天使兔放到自己的后背以后,便和无序继续上路。

“无序,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又要去什么地方?”小蝶问无序。

“别担心,我知道!跟着我走,咱们去海岸线!”无序骄傲又自信地说道。

听无序说到了海岸线,小蝶立刻想起了什么:“对了无序,你知道中心城之战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哎呀……”无序托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发生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中心城大战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城堡里忽然射出了一道白光,紧接着带来了强烈的飓风,把小马国的大陆整整撕成了四块。”

“撕成了四块?!”小蝶惊叹道。

“对啊,咱们脚下踩着的,就是其中的一块。而后啊,小马们受到那场魔法风暴的影响,被分散开来,散布在四块大陆的各个角落,等待着被恶灵吞噬。”

“哦不,这太可怕了……要是我的朋友们……”

“哎!”无序打断了小蝶的话语避免她往下想,“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我途径其他大陆找你的时候,听别的小马说,最东端大陆建立起一个据点,那里有卫兵,管理好,食物什么的都很充足,有很多幸存的小马居住在那里呢。”

“就是说,我的朋友们也有可能在那里?”小蝶问道。

“有可能,但不一定都在那里。毕竟我在途径两块大陆之间的海域的时候……”无序顺手变出了魔法探测器,“除你之外,还侦测到了另一个谐律元素的信号——微笑元素,就在第二块大陆之上。”

“微笑元素……是萍淇·派!”

“是的,没错。”无序确定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她吧!她一匹马孤零零地一定很害怕!”

“这就是咱们要去海岸线的原因啊。”

“嗯嗯!”小蝶开心地点点头,目光向下望去便看见了无序身上烧灼般的伤痕,“无序……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伤?哦……哦!你这提醒了我。刚才的那一战打得真是不爽啊。”无序的脸很快就拉了下来。

小蝶冲着无序来回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

无序板着脸沉默了一会,便跟小蝶解释道:“我想你知道,我的魔法是混沌魔法,力量源自奇特的异次元世界,杀伤力虽不大但我自我感觉是相当厉害的。”无序虽自满了起来,但他立刻严肃地指向了天空,“可是!恶灵的到来,却在小马国的上空张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暗领域。这玩意,直接限制了除斜率元素以外的所有魔法,所有魔法!”无序刻意强调了一句,“你可别以为天空中的只是普通的黑色云彩,那里面,可是看不清也摸不透的邪恶力量!这个庞大的黑暗领域,直接干扰了我与异次元世界的信号,异次元世界打不开,我的魔法便无法正常施展;强行打开受限制的异次元,我的身体又会被黑暗领域烧伤,呐,身上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还有,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的谐律元素在离开元素树以后,我异次元的黑色藤蔓就会疯狂生长?现在斜率元素你们拿走了,它怎么就不长了呢?因为啊,我那异次元的世界,已经被限制了!”

小蝶听后不禁感叹:“天哪,那你刚刚与千树的一战……”

“是啊!特别不爽!你懂我的,我和对手比拼的目的从不是为了消灭或杀死他们,我更享受玩弄他们。把他们丢进异次元的世界,来回传送,制造混乱;说说段子,开开玩笑,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多么轻松惬意!可是现在……嘿,我不被敌人玩就不错了。跟千树打架的时候我都不敢像以前那样犯贱……”无序说起来好像很轻松,但他望向小蝶的目光,却是十分真挚的,“毕竟……我还要救出最重要的你。”

“你已经做得很棒很棒了!”

“哈,谢谢啦!”听到了小蝶的夸赞,无序并不算太高兴,“不过说真的,就凭现在我这点魔法,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给你举个例子,比方说,我想变个皮球出来……”无序打了个响指,凭空一阵烟雾,出现了一坨废铁,“看吧,看吧!再比如,我想变出一身礼服……”无序又一个响指,可自己着装而上的,却是滑稽的小丑装,“你瞧,这算什么?我要是在实战中想变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无序连续多个响指,游泳圈、棒棒糖、桌子凳子废木板,各种乱七八糟又没用的东西能堆成山,“瞧瞧,净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唉……混沌之王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混沌,他简直一无是处。”

小蝶微笑着给了无序一个拥抱:“谁说你一无是处?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小蝶这话着实治愈,无序欣慰地笑了起来:“谢谢了小蝶,谢谢了!”

小蝶松开无序以后,扭头长叹了口气:“唉……提起千树……我刚刚,对他说的话,是不是有点重啊?”

“哪有?要我看,还不够呢!那家伙是罪有应得!”

“其实……他啊……也挺可怜的。”

“唉,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他可是个悬赏杀手,不会有大事的,别担心他。当务之急是要跟你的朋友们汇合,想办法对付恶灵!”

“嗯……我想,你说得对。”小蝶依依不舍地回望着这片漆黑而荒芜的大陆,几分怜悯,几分惋惜,“唉……算了,咱们赶快上路吧。”

……

小蝶与无序走出森林,快速飞到了海岸边。由于海面辽阔,距离又远,加之海上的气象也飘忽不定,无序怕小蝶飞行不便,便使用自己蹩脚的魔法,吃力地造出了一艘四不像的大船。船体五颜六色,船形滑稽无比。但至少,这船是能用的。

小蝶携天使兔同无序登上了船只以后,朝远方的第二块大陆航行而去。

行船的过程中,天使兔表现得反常的安静。他戳在船头,目光茫然,似乎正思考着什么世间难题。

小蝶发现了天使兔的异常,关切地走到了他的身旁:“Angel,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天使兔摇了摇头,看都不看小蝶一眼。

“Angel……你怎么了?真的没事吗?”

天使兔不耐烦地转过了身,觉得小蝶婆婆妈妈得很是讨厌。他撅着脸盘子对自己竖起大拇指,以一副牛逼神气的样子告诉小蝶自己没事。

“啊,那好吧,你没事就好!”这下小蝶终于放心了。

天使兔,也可以安静地思考问题了。

天使兔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没跟小蝶也没办法跟小蝶说。

再度回到那个木屋的场景,无限回放般地在天使兔的脑海里重复:

林中奔走的天使兔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响亮爆破声,难道说,千树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不管了,救小蝶要紧!

天使兔快步跑回了最开始发现的那栋两楼小木屋,毫不犹豫地进门开柜,钻入了那条悠长的通道。星空与草地,步道与篝火,天使兔再次返回了那个奇怪的隐藏世界。

“咳咳,咳哼哼!”天使兔润润嗓子确定了自己具备说话的能力,便直线跑进了纽扣小马所在的城镇。这里的纽扣小马仍像初到时一成不变地开着派对。

天使兔站在山岗挺起胸膛大吸一口气,放声狂吼:“喂!!!底下的贱民听着,我就是天上的神!!!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娱乐,滚回凡间!!!”

天使兔放荡的叫吼声吸引了大量纽扣眼小马的注意,他们纷纷向山头靠拢。

天使兔眼见行动有效,又在山头上对着他们扭起了毛茸茸的屁股:“来啊来啊!过来追我啊!如果你们追到我,我就让……”

天使兔都容不得把话说完,大量的纽扣眼小马便一展真容,以极快的速度向天使兔冲击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事发突然,天使兔蹒跚着搓了几下地,连忙拔腿朝着洞口跑去。

穷追在后的纽扣眼小马,暴露着尖牙,低身俯冲,甚至还能听到他们嗓门中恐怖的低吼。这简直就是饥饿求食的野兽!

天使兔玩命地奔跑弹跳,口水泪水皆往出飙,肾上腺素的高度分泌致使天使兔爆发出超常的耐力。经历了一程短暂而惊心的逃亡之后,天使兔终于蹦回了连通两个世界的洞口之前。

结果不出所料,所有追来的纽扣眼小马,都被一种不知名的紫色结界束缚而不得前行。天使兔并没有直接跑开,而是站在结界之后,不停嘲讽谩骂着那些丑陋的空壳,望增加他们打击结界的力度。

本以为数量的增加,可让结界过载,从而被空壳小马们冲破。可是,天使兔错了。全镇近千只的空壳小马全部围攻过来,但紫色的结界依然完好无损。

“不……不,不!难道你们就这点能耐吗?!冲破它!冲破它!你们可以的!!!不要再跟这里骄奢淫逸享受生活了!到外面去搞点事情啊!这样我才有机会拯救小蝶啊!我求你们,冲破它吧!!!”纵然天使兔不愿服输地乱蹦乱跳,可他终究还是绝望地坐在了地上,“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

正在这时,天使兔的周身上升出一股漆黑的浓烟,顿时寒风咆哮,凛冽刺骨。只见一把银亮的破冰斧迎着月光举向了空中,那个曾经拯救过天使兔的兜帽杀手,再度出现了!

“千树就是千树,完完全全地一意孤行,若是把重要的谐律元素给献祭了,这个世界,可就真的玩完了。”只见他对着结界自言自语了一会,便低头看向了地面发呆的天使兔,“干得漂亮,小兔子!让我们一起为千树带来他应得的救赎吧!”

话音一落,兜帽杀手猛挥冰斧,干净利落地将屏障结界全线击碎。

饥火中烧的空壳们终于冲破了束缚,他们化为一阵阵浓烈的黑烟,一股脑地全部冲进了通往现实世界的洞口。

天使兔惊恐地躲在兜帽杀手的身后,抱着他的后蹄直发抖。待到所有的空壳离去之后,天使兔才僵僵松开了手。

兜帽杀手长出一口凉气,撩起风衣挥舞冰斧似乎正准备离去。天使兔赶忙开口将其叫住:“你给我等一下!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你究竟是谁?”

兜帽杀手停止了举动,侧脸用余光望向了身后的天使兔。他微微一笑,轻语道:“因为原则上讲,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我顺便嘱咐你一句,作为善良元素的贴身守护者,你可得好好保护她,保护她不受伤害……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没必要知道,叫我‘噬魂者’就行了。”兜帽杀手冰斧一挥,大量的黑烟再度盘旋而起,“别担心小兔子,我们以后,兴许还会再见的……”兜帽杀手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

……

成千上万的空壳恶灵冲破了结界,它们就好比是脱缰的野兽,撕碎了木屋,霸占了原野。恶灵所到之处,树木无不枯萎,花草无不凋谢。

它们开始大规模地吞噬森林,原野之上顿时漆黑一片。

……

“噬魂者?那个悬赏杀手,我和恶灵的悬赏杀手在原则上居然有着相同的目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我是小蝶的守护者?我一个小小的兔子能干出什么?为什么同为悬赏杀手的他要制止千树的行动?恶灵与悬赏杀手之间,一定还有这什么不可告马的秘密,需要我们去探索……”天使兔呆呆地倚着船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

无序的小船随风远去,融入进天边的海雾之中,消失不见了。

可就在这时,森林中忽冲出一个焦急的身影,一头扎进了海岸线的沙滩。

那是千树,颓废而狼狈的千树。他对着宽广的海面,迎着船只消失的方向,绝望地叫喊:“等等!等等!你们别走!别走啊……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用一切去偿还!用一切去偿还!用一切……去偿还……”小蝶走了,唯一一个想接纳自己的小马走了……一切,都结束了。就像以往一样,孤单的海岸线上个,又只剩下孤单的自己,望着伙伴们的身影远去……

千树的身后徐徐升起了一团黑烟,紧接着,寒风吹舞,冰斧落地。那个头戴兜帽,身披风衣的神秘悬赏杀手——噬魂者,再度出现。

千树感应到了噬魂者的存在,却言语随意,并不走心:“呵,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怎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噬魂者安静地矗立着,并不言语。他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怪异的微笑。

第七章:完

下一章:黑暗的大陆

将开启EpisodePinkie·Pie(萍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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