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漫漫夜色之中。
带着众多疑问来到林萌萌家，但在开门后却被她幽怨的目光盯得什么都说不出。
“呃……晚上好呀。”
“不好啦！一点都不好！我本来还买了下午的电影票，结果你一直都没出现！还有我专门去洗衣店熨烫好的风衣穿了一天都变得很皱了啦！司易老师你快赔我的少女心！”
“……”
我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束腰风衣……天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就连衣领都是一个向外、一个向内翻的。
“没、没关系呀，反正你的身材那么好，穿什么都好看！”
“诶？真的吗？”
即便这是事实，但我毕竟是第一次夸奖林萌萌的外表，她会怀疑也是没办法。
不过在我“真诚”地注视下，她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
“哼！这种事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就别脸红得这么明显啦……莫非刚喝过酒？
“那个啊……为什么你现在不是跟许冬阳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我的疑惑被林萌萌原路扔回。现在可不是在玩丢球游戏啊，给我好好回答！
“因为你跟他不是在一起了吗？我指的是男女关系的在一起。”
“咦？谁跟你说的呀？”
林萌萌歪过头像是感到莫名其妙，令我更加困惑。
“……你这几天不是挺开心的么。”
“是呀，那又怎么啦？”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能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我！
忍住吐槽的冲动，我将言辞重新编排。
“既然你表现的这么开心，那肯定是跟许冬阳有关吧？”
“没错！多亏了他我这几天才能过得这么开心呢！”
“那你还说……”
“如果没有冬阳的话我就不能天天去酒吧免费蹭酒喝啦！我告诉你哦，冬阳的朋友超级多！每天都会带着我去各种酒吧喝酒，而且还跟我一起唱歌。哼哼，事实证明了我还是超级受欢迎的！每次唱完歌都有好多男的过来找我搭讪呢，毕竟我这么魅力四射嘛！”
说着，林萌萌故作风情地将一缕鬓发撩到脑后，眉眼间满含秋波。
“怎么样呀司易老师，是不是产生危机感了！”
“危机感？我现在只感觉你的脑子红灯亮个不停啊！”
“诶……好过分！”
不去理会掩面装哭的林萌萌，我努力平复情绪。
“为什么？”
“这还有为什么嘛？司易老师总是说我脑袋有问题当然过分啦！”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
因为不准备再跟她闹下去，我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而她也眨了眨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扔出极具震撼性的答案。
“其实他有女朋友了呀。”
“……”
我的脸颊因为这句话变得很僵硬，想来也知道表情不会好看，但与我相比，林萌萌实在太冷静了，甚至看上去有些事不关己。
是在压抑悲伤亦或是想逃避？
——我以自己的亲身体会擅自揣度她内心的想法，先入为主地认为此刻的林萌萌内心绝对很痛苦。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昨天平安夜的粉丝见面会上他女朋友就来了哦，是他乐队的键盘手，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张扬的女孩子，但接触下来却意外的发现她很温柔诶？而且她也知道冬阳以前跟我的事，但一点都不介意呢……唔，如果换做是我才不可能这么大度，绝对会把试图接近自己男朋友的家伙赶跑的！”
带着一丝笑容，林萌萌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祝福，没有任何复杂情绪，眼眸纯澈得让我感觉心安。
“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友呢，真不愧是我当初看上的男人！居然能追到这么棒的女孩子！”
“诶……还有这种事？那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也能追到很棒的女孩子呀。”
对于我的打趣，林萌萌斜着眼睛投以毫不掩饰的鄙夷。
“司易老师只有可能骗到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啦，不过出现这种事我一定会帮你报警，争取留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要报警啊！不对……为什么在你看来我就只能骗骗小女生？”
“因为司易老师完全没有吸引同龄人该有的特质嘛，幼稚得像是个还没长大的高中生一样呢！”
“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小学生！”
“诶嘿嘿……那司易哥哥，人家要过圣诞节啦！我还要让圣诞老爷爷给我送礼物呢——就用这个装好啦！”
“你卖个鬼的萌……还有别拿丝袜来装礼物啊！这样的童话故事也太不堪入目了吧！”
虽然这么说，但林萌萌果然是太卑鄙了，用这样一张清纯的脸扮可爱根本没有人会不心动啊。
但在心如擂鼓的同时，某些缠绕心头的忧虑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应有的期待。
“那你想好接下来要跟我去做什么了吗？”
“诶？司易老师好大胆！”
我面无表情地对捂着脸的林萌萌头上拍了下去。
“我是说既然圣诞节叫我出来，总得出去做点什么事吧！你难不成准备在这里跟我吐槽吐一晚上？”
“那怎么行！这么美妙的夜晚才不能浪费！”
林萌萌揉着脑袋撅起嘴，眼里却有星星似的光彩在闪烁。
“毕竟是一年一次的节日，我当然得喝个够啦！”
“……”
她似乎是感受到我目光的冰冷，怯生生地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在为自己竟然会对你抱有一丝期待感到悲哀。”
“为什么要悲哀！能在圣诞节的夜晚喝到醉生梦死可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只有你才会这么觉得吧？况且……你也根本不可能喝醉。”
“唔？是嘛。”
林萌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是还有这么一句话嘛——酒不醉人人自醉，重点是心态啦。”
“……”
“为什么要沉默？”
“呃……就是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能从你口里听到这种颇有内涵的话。”
“哼！我再怎么说也跟司易老师你一样都是大学毕业生耶！”
抒发完不满的情绪后，林萌萌忽然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不过想要保持好心情，那就得让别的人付出点代价了。”
“你又想去把无辜的人灌到医院？”
“才不是呢！毕竟今天是圣诞节嘛……下手对象当然是情侣啦。所以……”
她搂住了我的手臂，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温软时耳畔就已响起犹如在蛊惑人心般的轻声细语。
“司易老师，我们一起去报复社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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