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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天空不再是黑色、蓝色而是灰白色,没有太阳、月亮、星星灰白的干干净净不知是黑与百的交替还是这黑夜的终结,亦或是白日的逝去。一栋栋高楼刺穿地面连接着各自的影子将空旷的地面分割的七零八落,白色塑料袋或不知名的东西被风卷着在地面打着旋转儿相互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而自己则在此已经驻足几十个小时,没有办法行动,甚至是动一下,只能看着、听着,而心中此时已经焦急万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动。不知怎么突然脑袋灵光一现,“哈哈蹦啊,我能蹦啊,哈哈!”正当我兴奋异常的蹦着穿过一条条街道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双手径直前伸,身体前倾着向我靠近,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我碰触到她,之后她就这个姿势阻止着我的前进,披散下来的头发遮盖住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就在我因不能前进而焦急万分的时候,一道红光突然从我身体内窜出打在眼前的怪物身上,一条条裂缝迅速地爬满她的全身。之后,“砰”地一声,碎裂一地。

“啊”一声尖叫!

“镜子,是镜子”整个人腾地坐起,恐惧瞬间从心底深处涌出,迅速占据全身,心脏剧烈地跳动,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伸手去抓却没有抓到想要的,急忙打开台灯,原本盖在身体上的毛毯不知何时滑落到地板上。不自觉的又用眼角撇了一眼闹钟,时间再次定格在3点,加上今天已经连续五天了,做梦就像看连续剧一样,一点、一点的叠加。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蜷缩的膝盖,将头靠在膝盖上,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想借此驱散心里的恐惧,呼吸踩着心跳一张一合,回应着内心的恐惧,耳朵努力地搜索着儿,想要提前找出潜在的危险。不知过了多久,依旧还是不敢去思考、去回想刚刚的梦。不断的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杂念占据大脑阻止它去思考。但只是稍稍地分神,僵尸,刚才阻止自己前进的是一面镜子的话,那、那么我就是、就是,仅仅稍微地去碰触,被压下的恐惧一下子又窜出来,身体也回应着打起冷颤来。迅速抓起掉落的毛毯,将自己埋入其中,集中注意力,竖起耳朵聆听四周动静,然后便是“滴答滴答滴答”越来越模糊......

“琪琪,吃饭了,这两天怎么老赖床啊,是不是在学校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啊。”许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哦,知道了,老妈!”一个长长的哦字,将自己的状态暴露无遗。其实自己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伸了伸腰又翻了个身,将身子朝向窗外的方向,腰部再次传来一阵刺痛感,已经是第二次翻身,但却还是不想起床。阳光穿过窗子照进来,在屋内形成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被阳光照到的一面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给人一种虚幻之感,仿佛下一刻就会动起来。伸出手越过分界线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连带着伸过去的手与半个手臂都被照的光鲜刺眼,无论怎样活动手指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直到将手重新撤回来。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刚刚进屋的时候还是如此地温柔与真实,整个屋子都是如此的真实,可是现在,地板、墙壁、桌子就连书台上的维尼熊也都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实在是太刺眼了,就像虚幻的一般,但看着看着,又觉得它们是如此的真实,假的应该是自己,莫名的躁动从心里升起,逃避这个想法从心底刚刚升起便占据全身,于是,起身把早上拉开的窗帘再关上,整个屋子再度暗淡下来,被掩盖了的台灯的光线再次显现出来,原来一夜都没关,看着冷淡的光线,没有丝毫的改变,屋子再度变得平静,没有了光暗分明的界限,没有了焦躁,这种不带任何杂质的冷光灯才是适合自己的也是自己渴望的,心中的焦躁也慢慢消失,却又升起些许的不甘。

我的睡眠我的恨,可恶、可恶,我从学校跑回家,噩梦你还居然大老远的跟过来,有够敬业的啊!心中虽然怀有恐惧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并非是不在乎,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又该对谁说,况且也没必要说,肯定会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这张嘴在什么时候就顺出去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僵硬呆板的脸,真是陌生。放下手中的水杯,伸出手去扯动自己的脸部,脸部跟着手慢慢的露出微笑,看着镜子中的脸慢慢地改变,露出沾满泡沫的牙齿,不禁又想起昨天的梦,身体也跟着打了个冷颤,“啪”我将整整一杯的水泼到镜子上,以示气愤,一缕缕水线顺着镜面向下划去,遮盖住后面的身影,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急忙放下水杯,用手捋过全是水珠与水痕的镜面,露出一个留着长发齐刘海的面孔,大大的眼睛怎么看都一愣一愣的,到最后竟然被自己看的有些发慌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魔镜!”说罢,便接着刷起牙来,心情却因为这个突然地举动变得开心起来,但立刻就被打了下来。就在自己刚刚坐下准备吃饭时,又传来母亲的唠叨“琪琪,要多注意身体,虽然学院的事情很重要但一定要注意身体,药”药字一出口便被自己立刻地打断。

“嗯,最近还好吧,学院办了个晚会,需要拉赞助,不过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冤大头已经找到了,并且已经同意为这次晚会赞助,只是一些细节需要明天确认一下罢了。”对于自己的病已经好了,药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需要了,而那一切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哎,真的假的,具体数字是多少?老姐能扣下来多少啊,我们要不要谎报数字啊!”就在自己已经准备要应付接下来母亲可能要问的事情的时候,甚至连相应的场景都想到了。可是我的话音未落便传来弟弟兴奋的声音,虽然现在还只是初中生。但这个话唠什么话都能接下去。隔着门,亏他能听得见。

“除了来回的车票什么都剩不下。而且是我不是我们,你也快起来吧,今天早餐不是豆浆油条,没有借口了吧。”由于可能是之前被提到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词的缘故,导致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刚才说话声音不自觉的加大许多,说完连自己都吓一跳,马上又有些后悔了。

“嘿嘿,我知道了,其实老姐油条豆浆还是挺好吃的,只是我难得回家,住在学校六点就得起床,好辛苦有木有啊!所以只是想要借口睡懒觉而已,不要生气么,这只是小事情好唔啦。”这种带有懒散加无赖的语气,真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你个小混蛋,你姐姐心脏不好你就不能不惹你姐姐生气。”

“我知道,啊!对了老妈,我今天要和同学去书店买书,午饭就不回来吃了。”声音传出那么久,但还是没有听到下床的声音,真是能拖啊,真不知道像谁,不仅在心中这般排挤到。

“在外面吃,不要吃的太随便,别把胃吃坏了

“yes,madam!,不过,这个有补助款吗?madam”一反之前的慵懒,语气瞬间变得激昂起来。

哎‘心脏病’我讨厌的第二个词也出现了,真是的,看到他们这么说话,每次都想像这样插嘴,有什么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就莫名的改口了,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这样轻松的和熟悉地人对话。

这就是我,胆小、固执、死要面子却又自以为是,我知道我这个人真是坏透了,从里到外都坏透了,因为明明知道这是错误,却没有办法改变。不禁摸了摸嘴,没错这一切都要靠它来摆平,有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心口不一,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谎。而自己不顾一切要隐瞒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病情,由于有先天性心脏病,结果在医院一住就是五年,从初二到高考,每次去学校就像被当成稀有动物一般,隔着牢笼看着他们劳作、玩笑,而自己的病便是那牢笼,最后通过自学,稀里糊涂考上了这所大学。可是,上了大学才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和书中所写的完全不一样,与人相处比微积分都难,高数我可以拿到优,但和人交往却不知所措。一开始,大家相处的很开心,好开心,彼此相互都很好,然后就是一瞬间莫名其妙的疏远,没有原因,就是从这次开学开始,找不到原因,整个班级还有自己整个寝室都变得支离破碎,虽然自己极力地想修复彼此间的关系,却只能无力沉默。到了现在,见了面,张口都会感到嘴唇发涩,明明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到那种极力想要改变的渴望,却又莫名其妙的沉默,真是奇怪。每个人都真实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什么设身处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书上说的那一套根本不好使,似乎每个人都撤去彼此的伪装,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过分,之后明明已经做出不再理会的决定,可他又会让你发现他的另一面,让你又不得不去原谅他,然后又是再次践踏你的底线,真是糟糕。至于坚守自己的原则对于自己更是一种奢侈,因为我是班长,好不容易掩去的牢笼却换成了一根铁钉,一个班长二字从开学开始便将自己钉的死死的。一提到班长就不禁又想到自己那屈辱的一刻。每次想到那件事都有一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是那第一节军训理论课,教官问了全院同学上了大学,就要重新规划人生的目标和理想,你们都有什么打算。两个班七十多人怎么会第一个就叫上我。“我要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随后班级瞬间鸦雀无声,然后就是整个教室哄堂大笑,于是自己就出名了,整个学院都知道一班有个超级有趣的人,凭着这个‘人气’当上了班长。直到后来才明白自己这样回答真是哗众取宏,每次想到此处就连自己也感到好笑。最后被坐在后面的同学告诉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是低头弯腰,而不是坐直身体,眼睛直直的盯着教官。如果自己没有回答那个该死的教官提问,自己就不会是班长,也就不会陷入这样的窘境,可以像别人一样坚守自己的原则,也就不会这样纠结了,所以当听说教官被分配到新疆的时候,我可是好好的代表全班去送了一下我这位敬爱的教官,真诚地希望他在新疆过得好,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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