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恐怖!神秘!惊艳!尤利西斯的哥特之旅!
(天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场啊!)
某条阴暗的小巷里,石阶上坐着一位怀抱小猫的黑袍萝莉。她前方地面上匍匐着一个满脸绷带的男子。
“听说你被兵之革命者算计了,还败得很难看。”
静幽幽的声音仿佛从虚无中传来.
“还有,你把湿婆大人换成了女人的样子。”
“……是……是……小人知错了……小人不该乱改伏特加大人的艺术品……”绷带男诚惶诚恐地磕着头,“……请高音部大人饶命……”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静幽灵般的双瞳望着脚下的仆人。
“没……没有了……”
“……真的……没有?……”
“没有了……”
紫光一闪,长柄镰刀搁在查理一世的颈项上,吓得他屁滚尿流。
“……你好像……向四点半索要十万啊……利用任务之便赚钱,可真有生意头脑……”
静站起,慢慢走到查理一世身后,让查理一世背脊阵阵发凉。
“……你那层角化皮肤虽然能抵抗高温,也能减少冲击力,使你在含沙射影的爆炸后仅仅是晕了过去,丢了革命者的头衔……可这对我的鬼镰无效……你……应该清楚吧?……”
“知道,知道。”查理一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哪里有对着别人的嚣张模样,“小人已经盯上另外一个天目君的同伴。这回铁定不失手,请高音部大人放心……”
“……那我看着好了……”
静移开鬼镰,转身离去。
“喵呜——”猫叫回荡在巷子里,让查理一世久久不敢抬头。
***
“……西方有些巫师,可以用幻术迷惑对手,使对手陷入一个个可怕的幻境中无法自拔,比如怎么也走不完的长廊,永远也下不完的台阶……”
宾馆房间里,尤利西斯正在给志飞领回来小鬼中的两人讲着故事。一个是大眼女孩莉莉,另外一个是叫风湿骨痛的银发男孩。风湿骨痛是个很文静的孩子,尤利西斯读着书时,他用一双透亮的眼珠望着书本,从不插一句话,似乎随时都在思考着什么。相比之下,其他那些孩子就活泼多了,正在和天目打成一片,而且很吵。
“天目又输了!快当牛让我骑!”
“为什么我输了就当牛被你们骑,你们输了只是拔一根头发?”
“你也想拔头发?你这么笨很快头发就会被我们拔光啦!不行!”
“不是,我是说,你们输了也应该当牛……”
“神经病!”
……
“好可怕!”莉莉听着尤利西斯读到幻术这一段故事时有些害怕,“如果没办法走出那些长廊和台阶,不就会死在里面吗?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走呢?”
“嗯……这书没有说……或许在梦里咬自己的手指能把自己痛醒?”尤利西斯把书翻来翻去,愣是没找到。
这时,风湿骨痛开口:“我知道。”
“哦?”尤利西斯和莉莉都望向了他。
“要是迷惑到了一定的深度,在梦里咬手指或者自残也不见得会醒过来。”风湿骨痛也望着他们,“所谓幻术,就是让人产生错觉的法术。幻境里那些无尽的长廊,或者没有尽头的台阶,其实是大脑被外界信息欺骗,将一段记忆重复加工而生成的。就是说,外界信息强制性地让大脑相信,一段长廊的尽头连接着这段长廊的开始,一段台阶的下方连接着这段台阶的上方。当然,不存在首尾完全一样的长廊或台阶,因此,其实幻境里那些一段段长廊或台阶的连接处,是存在破绽的,只是不仔细去寻找,我们的大脑便会自动忽略罢了。就像我们视野里其实存在一个‘盲点’,不仔细寻找便发现不了,因为大脑会自动加工我们看到的图像,让我们忽略掉那个盲点。”
“也就是说,找到那个连接处就能破解了?”莉莉望着着他。
“不,光是找到连接处也没用。必须要做出一些会让连接处矛盾暴露出来的事,让大脑无法生成那个事件,这样才能让大脑终止幻境的生成。”
“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尤利西斯觉得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不可能知道这些事,也不可能自己想出来。
“我父母。”风湿骨痛平静地说,“他们都是使用幻术的新人类。”
“走了走了!我不想再当牛了!”天目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后面的小孩不舍地拖住他:“不要嘛!再玩一会!”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睡吧。”尤利西斯合上书站起。
两人出了房,尤利西斯对孩子们说了声“晚安”,便关了门。不过他知道小孩子没那么快睡着,待会里面恐怕会天翻地覆吧。
“好啦天目,我们也该睡了。你明天好像是去建筑工地帮忙拆楼?人家可是要你七点三十分到哦!”
“尤利西斯你呢?”
“当一个贵族的琴师,明天九时,在包包村西边五里的别墅里。”尤利西斯用手拂了一下帅气的棕发,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为什么要摸头和提嘴角?是头疼还是牙齿疼?”天目关切地问。
“TOT~我忘了这是对牛弹琴啊……”尤利西斯感叹自己的动作全都浪费了。
此刻他还不知道,这晚的对话将会在九个小时后救他一命。
***
包包村往西五里有一栋白色的大理石别墅,占地约一公顷左右。四周是茂密的槐树林,别墅附近则是草地,稀稀落落地生长着郁金香。建筑通体洁白,有着众多的尖顶结构,束柱修长高耸,墙面上和尖顶拱门上精雕细琢着天使的图案和圣经故事,栩栩如生。整座建筑就像是一座大教堂,给人一种有着浓郁宗教气氛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这种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和贵族的气质很相称啊!”尤利西斯站在大门处,再一次对照了手中的手绘地图,“看来就是这里了,没错。”
沉重的橡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位身穿黑**仆装的俏丽女子走了出来。黑发,黑瞳和黑衣与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尤利西斯老师吗?请跟我来。”
女仆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双手弯曲成一百三十度搭在腰间,转身带路。
“真漂亮的女仆啊……通常仆人漂亮,主人就很丑……”尤利西斯胡思乱想着,跟了上去。
门后是一条笔直的长廊,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一对嵌在墙里的束柱支撑着描绘精细油画的拱形天花。束柱上装着金色的烛台,牛油蜡烛把整条密封的走廊照得亮堂堂的。
走了五分钟后,尤利西斯有点不耐烦了,问:
“咳……唔……请问还要走多久?”
“请老师再耐心走一会,很快就会到了。房子太大,主人也很困扰。”女仆回头,耐心解释着。一见那漂亮的脸蛋,尤利西斯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了。
“绅士在淑女面前必须保持风度……”他边走边想,“……而且与这么漂亮的姑娘同行,换个角度看,未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啊……”
“姑娘您贵姓芳名?”他问道。
“霜云。”女仆回答得很大方。
“真是好名字呀,那……”
“到了。”
“怎么这么快,才刚刚搭上讪呢……”尤利西斯有点遗憾,但也只好跟着女仆走进缓缓打开的门里。
门后是一个宽阔的大厅,约摸上千平方。上方是尖肋拱顶,镶嵌着玫瑰窗格,彩色玻璃组成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图案。洁白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摆着血红色的皮质沙发和木质茶几,沙发上斜靠着一位二十几岁左右的年轻女人,穿着性感的黑色吊带连衣裙,梳着贵气的金色螺旋卷发,迷人的唇上一点殷红,碧绿的眼眸中带着暧昧。
“好……好……好……好……好一个成熟的美女呀!”
尤利西斯心中狂叫,表现出来的却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这位女士如此美艳,想必就是别人介绍的雇主,这栋建筑的主人,我将要教导的学生——克伦威尔夫人了。”
“嗯……算你有眼光。”
克伦威尔夫人缓缓站起,一双媚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尤利西斯。
“老师您是真是风流倜傥啊,琴艺想必了得吧?能为我弹奏一曲吗?”
“十分荣幸。”尤利西斯欠身。
女仆霜云推上一具桐木竖琴,尤利西斯坐到琴前,调了一下弦,然后忘情地弹奏起来。
“老师——”
夫人娇声打断了演奏。她探过身来,目光迷离,手指从自己前胸顺着锁骨轻轻往上滑动,最后停在唇边,“能弹些恐怖点的乐曲吗?比如……哥特风格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吸引,动作是那么的暧昧,简直是在性骚扰。他感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似乎有点把持不住了,于是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竖琴上。
“好吧,请夫人您欣赏。”
恐怖诡异的琴声在手指和琴弦间流淌到空气中,在客厅里久久回响。尤利西斯的心里却在唱另外一首歌:“我堕入情网你却在网外看,始终不释放……”
一曲弹完,尤利西斯终于按捺不住,马上从座位上弹起:“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的沙漠~~~~诶?哪去了?”
整个客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尤利西斯自己。
***
“克伦威尔夫人!霜云小姐!你们到哪里去了?!”
尤利西斯在这诺大的建筑里边跑边叫,一种诡异的感觉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他由客厅跑到餐厅,又由餐厅跑到主人房、书房、娱乐室、厨房……没有,鬼影子也不见一个。那个俏丽的女仆和性感的年轻夫人仿佛突然蒸发,就像从来未在这房子中住过。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到达厨房前尤利西斯已经走不动了——这里实在太大。他边喘气边掏出怀表,指针指着六时六分。
“不,不对!我是九时到的这里,时间怎么可能倒退?!”他再仔细看了看怀表,赫然发现,指针停在了六时六分六秒!
666!在西方传说中是代表魔鬼的数字!
“啊啊啊啊啊——”他吓得丢下怀表,没命地往前狂奔!
鬼使神差地又回到客厅,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大厅中回荡着那首哥特风格的诡异乐曲。桐木竖琴的琴弦在有规律地颤动,只是琴前没有人,就仿佛是空气在拨弄。烛光越发地亮了,客厅正中那猩红色的沙发乍看之下像血,一滩血。天花拱得很高很高,让人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很深很深的井里面,永远也不可能爬出去……
“不!”尤利西斯惊恐地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门前拉开,一头扑进走廊里。走廊原本漆黑一片,但他一脚踏进去,两旁的牛油蜡烛便由近到远自动点燃。他没顾得上这些,只晓得发了疯一样往前飞奔。磕磕的皮鞋声在墙壁间反射,拖得很长,很长……
“我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尤利西斯脑中只想着这句话。
终于,他来到了大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把门推开。可是刹那间,他傻眼了。
他又回到了客厅里,琴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诡异,神秘。那正是他自己刚才弹的乐曲,连每个颤音都一样!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倒映着天花,倒映着烛光,倒映着人的脸,是尤利西斯那苍白的脸,比大理石还要苍白!
“怎么回事?!”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踉踉跄跄地缩回走廊里,掉头向原来的方向狂奔。不一会,他又回到了同样的大厅。同样的烛光,同样苍白的脸。耳边还是自己演奏的乐曲,沙发还是红得像血,一滩血。
“怎么办……走不出去……对!窗子,从窗子跳出去!”
他满怀希望地跑到各个厅中找窗子。可是渐渐地,他越来越惊慌。没有窗子!客厅没有,偏厅没有,厨房没有,主人房没有,这儿没有,那儿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么大的房子一个窗户都没有!上方的玫瑰花窗倒也算是窗,但他根本爬不上去!
最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该死的客厅,一头栽在地上。
“……没有窗……呼……我要……我要死在……这儿了……”
尤利西斯绝望地呢喃。他感到这房子是一个密闭的容器,将他从原来的世界剥离了出来。这里没有时间,唯一的变化便是他自己。他将在这儿饿、病,然后,死。
琴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诡异,神秘。
尤利西斯已经彻底地绝望。他躺在地上,合上双眼,任由冰凉的地板将他的体温一丝丝地抽出,消散在空气中。
“……我……会死在这里吗……死在这屋子里面……”
“……死在这屋子里面……死在……”
“……里面……”
***
“如果没办法走出那些长廊和台阶,不就会死在里面吗?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走呢?”
心中突然响起一把稚嫩的童音。
尤利西斯猛地睁开眼。
“这种遭遇怎么那么熟悉?!‘如果没法走出去,就会死在里面’……昨晚好像说过类似的事情……昨晚……幻术,是幻术!”
他坐了起来。
“我中了幻术!是什么时候中了的?!”
继而站起。
“我不能放弃!我不能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勇气再度在心内燃起!
“不过,要怎么办呢?……清醒,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清醒!”
他不停地刮着自己耳光子,直到把脸打红,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使劲咬自己的手指,也没有效果。最后他一咬牙,掏出左轮手枪贴着左手小臂开了一枪。“呯!”小臂表面出现一道血痕,是子弹擦伤,虽然很痛,但仍然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周围一切如此真实,如果不是跑不出这房间,谁都不会怀疑这一切是幻像。”尤利西斯边用撕下的衣服包扎边想,“看来就像那晚风湿骨痛说的,迷惑到了一定深度,怎样自残也无法跳出幻境……”
风湿骨痛……风湿骨痛?!
尤利西斯不停地回想着昨晚的谈话,记起风湿骨痛这个小孩的话:
“昨晚风湿骨痛这小鬼倒是说了很多关于幻术的事。不过,小孩子的话能不能当真呢?……他说自己的父母就是懂得幻术的新人类……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姑且按照那小鬼的话去做吧,反正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风湿骨痛说过,走不出去的长廊,或者下不完的台阶,其实只是大脑调动一部分长廊或台阶的记忆,然后将其首尾相接加工而成。由于一段长廊或台阶不可能首尾完全一样,因此连接处就会有破绽。现在尤利西斯所在的建筑里长廊两头都是客厅,很明显连接处必定是长廊里的某一处。于是尤利西斯一寸一寸仔细地搜索着长廊,希望找到破绽。不过找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从长廊这头找到那头,还是找不到长廊里有什么诡异的地方,遑论连接处。
“不行啊,别说这么一点点地找相当于大海捞针,即使找到了,按照风湿骨痛的说法,也是没用的。”他筋疲力尽地靠着墙壁坐下来,“要暴露那个连接处的矛盾,让大脑无法继续生成幻境欺骗自己……要怎么做才好呢?”
“如果这两个客厅是同一个客厅,那么,现在另外一个客厅里,也应该有一个我才对。但是我跑向另外那个客厅的时候,却不见另外一个我从那边跑过来。这么说,这两个客厅应该不是同一个客厅。不过按照风湿骨痛的说法,这两个客厅,其实应该是同一个……做个试验吧!”
尤利西斯站起来,走进了客厅里,掏出他的左轮手枪,朝着那个讨厌的桐木竖琴一顿狂射。木屑纷飞,竖琴很快就变成了一堆垃圾。那让人发毛的琴音消失了。
“好……现在到另外一边去看看。”
走过那五分钟才能穿越的长廊,尤利西斯又回到客厅里。不出他所料,一切都一模一样,连那刚刚破坏的竖琴也是。
“是吗,真的是这样啊,这环境只是为了困住我而生成的,因而只是复制了环境,却没有复制我……”尤利西斯眯起眼睛。
“……说不定……这样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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