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萱姐那听来的是一个让人感到心疼的故事。
阮殷悦的母亲是生物学家,而父亲负责经营着医药企业。阮殷悦的母亲是美国人,拉丁裔,当年进行过很多不人道的地下实验。而阮殷悦本人,其实也是一件实验品。胎检后,阮殷悦被认定成男孩子,但是强行用各种疗法催成了女生。孩子成功诞生存活,所有人员都为此大出了一口气,然而在之后的成长中发现,即便这个婴儿能勉强存活,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远远低于正常人,若非是在保护周全的环境下安稳成长,极有可能会夭折。
阮殷悦在满周岁前完全生活在无菌室中,食物也是含有特殊成分的牛奶。这一年间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怀抱,全由护士穿着无菌服哺乳。
在确定免疫系统完善到足够抵御一般空气里细菌的威胁后,她终于被转移到空气清新环境幽静的研究所进行养育。此时阮殷悦的父母都忙于各自的事业,依旧无暇照顾她。照顾她的依旧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又过了一年,阮殷悦父亲的竞争对手盯上了阮殷悦。他们想通过揭露阮殷悦母亲一系列残忍的实验来破坏她父亲商业上的名声,而其中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就是阮殷悦。为了不让对手有机可乘,阮殷悦的父亲将她送回国内爷爷家养育。
这个家就是阮殷悦现在住着的别墅。阮殷悦的爷爷奶奶都很疼爱她,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又发现阮殷悦身体存在各种缺陷。阮殷悦先天贫血,低血糖,消化不良,身体得不到足够的营养成长。即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阮殷悦的腿部仍然无法支撑身体正常行走。然而阮殷悦的智力发育却优于其他同龄孩子。她的爷爷奶奶没有选择将她送进一般幼儿园,而是自己一步一步教会阮殷悦基础的社会认知和基础的文化知识。在阮殷悦上小学的那年,她已经完全学会了从一年级到三年级的知识。
但是萱姐说重点不在这里。在上小学之前,因为没有上幼儿园,身体有缺陷,阮殷悦经常被同龄的孩子嘲笑。阮殷悦很向往房子外的世界,她的爷爷奶奶也很乐意推着小车带她出去玩,附近的邻居大爷大妈也很喜欢阮殷悦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出去玩就难免要跟外面的孩子打交道,小孩子不懂事,隔着远远地就喊她:“瘸子!小瘸子!都那么大了还不会走!”
阮殷悦也是男孩子心性,被挑衅了就想冲上去打人:“你胡说!我才不是瘸子!”。有好几次她的爷爷奶奶没来得及拦住她,阮殷悦冲出去跑了两步就重重栽在地上。远处的孩子还哈哈地笑着:“还说不是瘸子?”
其中笑得最大声的就是左向笛。
第一次被嘲笑后,阮殷悦就愈发努力地练习走路。她爷爷奶奶也心疼她,给她做了小小的扶手
在家里的地板上都垫上软软的垫子。除了学习,阮殷悦每天就是不停地练习走路,摔了不知道多少回,终于能正常地在屋内行走,但是仍然没办法像正常孩子那般在屋外嬉戏打闹。阮殷悦的爷爷奶奶时常在傍晚后推着她到屋外散步。
“爷爷!我以后一定要去爬山!我在书上读到了!山上有好多小动物!”
“奶奶!我今天看到有小姐姐在小广场那边跳绳,我也想跳绳!”
“我今天又被他们叫小瘸子,我以后一定要跑得比他们都快!”
“爷爷奶奶,我不用小推车,我自己能走!”
等到了上小学的年龄,阮殷悦虽然可以跟正常人一样行走,但依旧不能做过激的运动,她也成为了小学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
每当阮殷悦说她想出去玩的时候,老师总是会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殷悦啊,比起拔河比赛,你要不要参加歌唱比赛试试?”
“老师不推荐你兴趣班选跆拳道哦,要不要来学钢琴,可好玩啦!”
老师一带头,班上的同学也一起护着殷悦。
“殷悦,值日就不用你做了,老师让你早点回家。”
“殷悦,体育课就别上了,我们一起在课室写作业吧。”
“殷悦,要不要我帮你背书包?”
并且即便到了小学,依旧会有喜欢欺负人的小孩子。
“什么啊,小瘸子还是小瘸子,什么都干不了!”左向笛总是带头欺负阮殷悦的那个。
阮殷悦也忍了他很久,因为爷爷奶奶叫她在学校要老实点听老师的话,她原本一直是好孩子的榜样。终于有一天,阮殷悦忍不住爆发,冲上去对着左向笛一阵猛打,边打边骂:“你他妈才是瘸子!你他妈才什么都干不了!”
左向笛也懵逼了,吓得赶紧反击。
结局就是左向笛只受了轻伤,而阮殷悦断了一条手臂。
这一来,左向笛成了被针对的对象,不仅被他爸爸在学校当众暴打了一顿,还被周围同学讽刺。而阮殷悦则受到了更周全的保护,男生女生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团体专门保护阮殷悦,在学校基本时时刻刻被盯着。
到了小学高年级,正是小屁孩们渐渐情窦初开的年龄。阮殷悦又长得异常漂亮,书桌下面总是塞着小小的情书。甚至有不少小男生学着偶像剧里的样子给阮殷悦送玫瑰花,巧克力,布偶熊。一直欺负阮殷悦的左向笛也渐渐懂事了起来,时不时逗阮殷悦,希望吸引她的注意力。
公认的校花阮殷悦并没有特别高兴,收到的礼物统统送给了其他女孩子,情书也全都偷偷丢掉,当成没看见的样子。有些老师特别喜欢逗她:“殷悦啊,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老师不反对早恋哦。”
“没有,男生都丑死了。”阮殷悦总是这样说。
大家都以为阮殷悦摆架子,其实阮殷悦是打心底对男生没有好感。
就是在阮殷悦五年级这一年,大了阮殷悦6岁的萱姐被送到了她家。
“姐姐长得真漂亮。”萱姐回忆说,这是阮殷悦见到她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萱姐原本叫张萱,是一对美籍华人的孩子。这对美籍华人也是阮殷悦妈妈的手下,自愿成为人体试验的小白鼠,结果不幸出了事故,双双去世。
为了再次防止竞争对手搞事,同时也不希望张萱去孤儿院那种地方,虽然再有一年张萱就不再需要监护人,然而张萱也处在叛逆的年龄,又陷入了失去父母的悲痛中,天天就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办法独立,她就被送到了阮殷悦这儿。
“我还挺后悔的,在父母去世前,我在美国的高中吸**,喝酒,抽烟,滋事,进过几次少管所,还对父母说过‘你们都死了最好。’这样的话。”萱姐说着说着,眼睛也渐渐湿润。
萱姐被送到阮殷悦家,改名叫阮萱。因为不会写中文,阮萱被特意安排进国际学校继续读书。然而她跟班上同学的关系处的也不好。
那个时候,阮殷悦就想尽办法哄萱姐。
“姐姐,你不要躲在房间里哭,我们出来玩吧。”
“姐姐,爷爷奶奶买了糖,我全让给姐姐!”
“姐姐,是不是有男生在学校里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姐姐,你要不要听我唱歌,老师说我唱歌可好听了。”
“姐姐,我今天在学校收到的礼物全部送给你好不好?”
有那么一次,阮萱实在受不了阮殷悦的纠缠,把那么长以来的委屈全撒在了她身上,把阮殷悦送她的小零食小玩具全都扔到地上:“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要不是因为你妈,我爸妈怎么会死?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大的!看着就恶心!你这些玩具我全都不要!你这些吃的我也全都不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阮殷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一个劲道歉,阮萱就在她面前嚎啕大哭,哭到累了就靠在沙发上啜泣。
“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我喜欢看姐姐笑。”见到阮萱不闹了,阮殷悦从自己的口袋里又掏出一颗糖递给阮萱,“吃了甜甜的东西会让人开心。”
阮萱这次没有拒绝,接过糖果剥开糖纸含在嘴里。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有被宠着的感觉,父母工作忙很少在家,我在学校闹事闹多了,老师也不喜欢我,同学也常常背着我说我的坏话。”萱姐回忆道。
后来,阮殷悦的爷爷奶奶送阮萱去看了心理医生,阮萱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最终努力考上了当地最好的生物医学院。萱姐自己也说可能是父母遗传到位,理科只要认真学,学起来感觉特别容易。
但是悲伤的故事并没有到此就结束。阮殷悦升上初中那年,阮殷悦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阮萱也大学家里两边跑照顾阮殷悦,生活费会由阮殷悦爸爸那寄来倒是不愁。
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阮殷悦没有哭,但是一天到晚阴沉着脸,在学校还被称作“冰山美人”。
阮殷悦要是哭了闹了还好,就怕这种不哭不闹的。阮萱十分担心阮殷悦憋出病,时不时就温柔地搂着她:“难过了就哭,不用自己憋着。”
阮殷悦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正好,这段时间,阮殷悦在学校又被欺负了。
这次欺负阮殷悦的不是男生,而是嫉妒心强的女生。她们把她的课本撕碎,偷藏她的东西,往她书包里放青蛙。
“你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天天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看不起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跟你说话还不搭腔!”女生们厌恶那张冷艳漂亮的脸蛋。
阮殷悦依旧一言不发,身边的男生帮阮殷悦说话,反倒助长了那群女生的妒火。
“你猜猜最后阮殷悦是怎么从悲伤中走出来的?”萱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多亏了左向笛。”
那天周末,左向笛跑来敲阮殷悦家的门,说是想叫上阮殷悦跟阮萱一起去爬山。说是爬山,山也不高,这座城市附近就只有些丘陵。
下了车,左向笛突然跑了起来,边跑边喊:“殷悦!你不是说要跑得比我们都快吗?来比比谁先到山脚啊!”
阮殷悦一开始没心情陪左向笛胡闹,漫不经心地往前蹬了几步。
“我也加入!”阮萱也向前跑了起来。
阮殷悦看到两人都走远了,开始着起急,也跟着跑了起来。一开始阮殷悦还满心不情愿,结果越跑越快活,虽然还是最后一个到达山脚,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笑意。
“好!接下来我们来比比谁先登顶!”左向笛又抢先往山顶奔去。
“喂!你等等!你这样殷悦怎么跟得上?!”阮萱刚向左向笛抱怨,阮殷悦就追了上去。
“啊,真受不了你们。”阮萱跟着最后面向上跑。
山上设有专供游人走路的楼梯,走起来也并不十分危险,然而阮萱还是担心阮殷悦出什么事:“殷悦,你要是不行就停下来歇歇,不要勉强自己。”
阮殷悦死死盯着前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原本就是下午出发,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夕阳把周围的景物都染上淡淡一层橘红色。
“登顶!”左向笛是第一个到达的,“你们看,从这里的观景台能看到整座城市,很厉害吧!”
阮殷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她走向观景台边缘:“这里,可以喊吗?”
“可以,但是不会有回声,我试过了。”左向笛道。
“不会打扰到人家吗?”阮殷悦又问。
“就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阮萱环顾了一下四周。
阮殷悦深吸一口气后大喊:“我最讨厌左向笛了!”
左向笛跟阮萱同时愣住了。
“萱姐太难哄了!”
“班上的男生太讨厌了!”
“班上的女生也太讨厌了!”
“自以为是的老师也太讨厌了!”
“爸爸也太讨厌了!”
“妈妈也太讨厌了!”
“爷爷奶奶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
“这样的人生我受够了!”
透明的液体顺着阮殷悦的脸颊滑落,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阮殷悦喊累了,弯下腰大喘几口气,又抬起头来。
“爽快了!!!!!!!!!”
喊完后阮殷悦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看上去若有所思:“萱姐,向笛……”
阮萱跟左向笛紧张地等着阮殷悦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好像虚脱了,站不起来,帮忙把我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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