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坐揽右抱不是很幸福吗?
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着歌儿往家走的迪斯,步伐有点虚浮,他早把被带入警局时陈警官的臭脸抛在脑后,被酒精蒸得通红的脸,远远看去像剥了皮的黄皮石榴。
打着旋儿经过宿舍大院的门口,摸过由两道大铁门隔开,类似四合院玄关的通道,在守门大嫂温暖的目光注视下,年轻人绕过单元口的大榕树,化作一团黑影窜入了白炽灯柔和的怀抱中。
“嘿、嘿嘿嘿,海棠春水~梁姐的胸怀倍儿甜~嗝~”
傻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小串钥匙,借着微暗的橘黄色灯光戳了个半天,门锁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不同于容易催人入睡的黄光,从敞开的门扉迸散而出的亮白灯光驱散了缭绕于脑际的睡意,随之而来的还有醉人的香气。
“嘎......”
然而,迎接自己的并不是什么母亲的味道。映入眼帘的是耷拉在玄关前的海带,不,应该是胜似海带的黑色丝袜,因为浸泡过汗渍,现在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馊味。
“喂,黑羽!我说过袜子脱了不要乱丢————”再抬头看去,迪斯终于放弃了劝说。
在这由一个不足百来平米的客厅与卫生间组成的廉租房里,只着一套粉色蕾丝内衣的黑发少女正侧卧于铺着榻榻米的地板上,乱蓬蓬的头发像筑了个鸟窝,一只手不时探入内裤后面抓挠,配合对着电视节目的傻笑,俨然一颓废的家里蹲大叔。
在学校里乾黑羽可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哦。
没错,乾黑羽的好学生形象仅限于踏出这个家门的范围,这种蝴蝶与蛤蟆的转变,估计认识的人看到会被吓得晕厥过去吧?
然而,黑羽“叔叔”显然不是最令迪斯头痛的,因为————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放置于房间中央的饭桌对面,金发的外国女孩眯着眼睛朝迪斯微笑道,但是那双湛蓝若海的宝石双瞳明显没有笑意,
“来这边坐吧,饭菜还热着呢。”
“哦、哦......”
怎么觉得像是被妻子发现出轨夜归的丈夫(虽然连女友都没有就是了),迪斯悻悻地脱掉鞋,如生锈的机械人,挪到桌前盘腿坐下。桌上只准备了一碗饭和几碟小菜,似乎两人已经吃过了。
“我说,迪斯......”
刚拿起筷子的手僵住了,充满了迪斯视野的是两个在桌面上低垂下头的硕果,那微妙的变形令人不由联想到柔软的棉花糖,为了方便做菜而绑起来的马尾调皮地盘缠在一侧。
“又去红砖城了吗?”
震悚,差点把扶在手心上的汤洒出来,迪斯赶紧朝饭菜下筷。
“你、你怎么知道的?”疼!低头一看,黑羽探入饭桌下的修长小腿不知何时延伸到了两人的中间,她正用脚趾掐迪斯的大腿肉,仿佛在抗议不是自己告的密。
“因为啊,”浓郁的玫瑰香扑面而来,但迪斯却不敢直视那张连专业模特都甘拜下风的闭月之貌,那是与黑羽恬静之美(在外)截然不同的欧性,若非是出身自同一所孤儿院的义姐妹,估计研究基因遗传的科学家会疯掉的。
“迪斯身上有那个女人的味道哦。”
嗅嗅————
鼻尖贴了过来,感觉到被捕猎者贪婪的视线所舔舐,迪斯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白、白羽,先让我吃完饭好吗?牢骚等之后再发?行吗?诶?奇怪了,身体怎么有点热......”
应该不是酒精的缘故,回到家时头已经不晕了,而且也莫名地开胃。等等,好热,这种从丹田渗入血根的跃动感是————
“喂,白羽。你往菜里放了什么!”终于意识到不妥的迪斯一把推开身子已经完全缠上来的白羽,瞪着眼睛嚷道。
“没什么特别的,一些人参、火麻仁、山药之类的补健品罢了。呵、呵呵呵。”
“天......”
把头转向黑羽,看那挠着屁股对电视傻笑的样子,难道有异状的仅限于我迪斯吗?等等,白羽小姐你的眼神怎么不对劲啊,别喘着粗气对我笑好吗?
“你干嘛脱衣服啊!”
“迪斯你不是说热吗?”
“又不是你热!”
眼看白羽白瓷般美艳的肩膀已完全暴露在视线下,抚过纤腰的玉手若海蛇样窜入裙子的缝隙,
“既然迪斯还是执迷不悟,我乾白羽只能生米煮成熟饭了。来,把你使在梁姐身上的play全都撒在我这里吧!”
“难道刚拿到工钱就不能去玩玩吗?”
“工钱?”
一听到“工钱”两字,覆盖在白羽身上的红潮就像转瞬即逝的海市蜃楼,一下褪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飘散着寒气的刺骨惨白。
“多少?”
“等、等一下!”
下午提交任务的话,现在钱应该到账了才对。手忙脚乱地在手机上调出网上银行,把账户信息打开的迪斯将闪烁的屏幕递到白羽的面前,
“什么意思?”
“这是这次拿到的钱。”
“哪里来的钱,我只看到支出项目而已。”
“诶?”
由白转青,再由紫青褪为惨白,好似一夜残梅挂枝头,迪斯看到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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