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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一)

原野(一)

这座城市大概已经没有原野了...如果我这样想的话。

”原野、“

谁在、叫我吗?

四方的寂静...不、不,是这样啊...

原来是我自己在追唤自己。

已经这么晚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始至终。

我...竟然在秋千上发了一个下午的呆,真是..悠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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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鸟吵了起来,今天的太阳为什么这么好?

好得连虫子们都缩进了闷黑的泥土里了。

总觉得很舒服呢...

我发现我竟然有是一只虫子的想法了,好像快点缩进哪里什么的。

不过,作为这个有一百多号的流浪者聚集的废弃街区的居民,我还是有一个虫子的自知之明的。这样的话...我还挺识时务的吧。

到底在哪里呢...

我想给我自己,好像是让别人可以看出来我在思考些什么一样,找着其实我早就知道在哪的地方。

没有人看着我啦,只是不想思考别的什么罢了。

目光四处游视着。

转角处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就逼近。一个老人,和他身上干扁的蛇皮袋。

我不知道他是谁,似乎他也一定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他还是用一丝浑浊的目光盯向了我,灰白色的眼仁随着干瘦的脖子的转动,不到一秒,就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就像一片干枯的黄叶,飘落在水洼上,只是那一刻。

我真想像平常人那样和他打一声招呼。微笑、早上好。

在这里微笑是会被揍的吧...

站定...我轻轻扶着粗糙的墙壁。

怎么办,看了就知道了。只是顿了顿身子,我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这是常有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还能作为一个孩子,在这刺眼的阳光下,能尽快地像一只虫子一样,一头缩进泥土里,直到晚上再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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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公园,大家都来过,或许是小的时候...

现在几乎没有这个时间了。

虽然最近更加忙碌,可我发现,果然一个人的时候是最轻松的,尽管大家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笑吧。

两个秋千,摇晃的时候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在与我交流吗...用这种哭一样的方式。

为什么会有两个呢?

明明一个才会更好。

两个的话阿...就一定会有两个人一起的时候。

我不敢去想象,如果两个人坐在它们上面,交错着,身子随之荡漾着,还有那荡漾在一起的笑脸,真令人反感。

秋千设计之初就是为一个人开心的。

一个人,双手握住绞绳,只有那种时候,耳边才没有一点别的杂音。

结果现在却变成了从后背推一把的依靠游戏。

游戏...

到底要几个人游戏才能称之为游戏呢?

答案是一个人,参照是我自己,现在无比地自在。

多人进行的游戏已经失去了真味,那就是战场,那就是社会,这样想的话,我,是已经在自己的游戏中赢了的人。

开玩笑的。

我把裙摆挽了起来,坐在了其中一个木板搭成的简陋秋千上,隔着裙子,冰凉的感觉传了过来。

是的,这就是,一个人的秋千,绝不是什么别人坐过之后留给你的,充满着温暖。也没有人会从后面轻轻地推我一把。

我双脚着地,与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秋千动了。

结果...什么声音?

啊...绞绳断掉了,我直接从座位上滑落,摔在了地上。

切...谁会哭啊、

不过,只剩下一边的秋千了。

秋千呢...那家伙垂着头,半跪着好像在这么对我说,他已经不行了、的样子。

呵呵...

我低眉低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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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过了这一个上午,我孤零零地在秋千上度过了一个上午,好像是昨天的周而复始,一个虫子的一生。

果然还是没有人会闲得来到这里吧...

“喂,你,是不是要给我让开一下了?”

丑女。

并不是生理上的,我只是单纯觉得她精神的丑陋罢了。

她带着她的、朋友们、吧...

别开玩笑了...这是什么惩罚游戏吗。

我和她的眼神对上,并不起什么作用,她和我也不过会是两条狗一样的对视。

“你看,你看,这家伙,把那边的秋千给弄坏了啊!”

“竟敢把我们的...对吧。”

对了。

我站起来。

“姐姐我也不打算欺负你,只不过最近你太闲了,快给我滚开吧!“

丑女她,冲我说。

为什么,一定要说什么欺负呢...

最初的话题被扯远了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展开,更不清楚她奇怪的脑回路。只不过,对不知做了什么而被怒吼而刚到奇怪罢了。

也是呢...她、也不过是,丑女。

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被确定好的。

我只是萨拉热窝事件中无辜的青年。

shoot!

宣泄。

真是可怜呢,我们生活在我们这样的流浪区,和隔边的世界完全不通,就连水管也不是一条线路。

两方我都不得反抗。

我得离开。

满载着她看似胜利而舒爽的眼神而离开,尽量给她留下一个单薄孱弱的背影。

别看我这样,也是很识时务的呢。

我想这样说,这样说就很完美了、吧。

识时务是下层民众的小特权。

我,最差了,这种事情,在各种不作为上已经体现出来了,尽管我本来就不想去做些什么的。

但是,什么啊,这种半开玩笑的语气,我还不是旧时代自嘲的诗人呢,更没有堕落到这种程度。

丑女。

脸色很好看,其实、心里和我一样,混乱十分。

该说是嚣张,还是逞能,都似乎在催促我快点离开,离开...

“别看你这样,还是挺识时务的嘛、”

啊,她...说出来了啊。

本来,可以闭上嘴满足地笑了的说,这样的话,在自己的游戏中,是输了的啊。

不公平,那是在多人的游戏中我们的待遇。

但是,自娱自乐的时候至少...

呵呵...

其实已经是一样的了,那种自作的架势,只不过是把以前所承受过得不公如数模仿出来而已。

我静静地退了出去,远离了那个公园。

没有回头。

因为不回头,也知道,丑女玩的并不会开心。

还会有别的人的。因为丑女就像临下锅前的螃蟹一样呢、

无比的尴尬。

人类,和动物,高低分明...

我们这种人,根本称不上人。生态链是为所谓的顶端者制造的,我们只能在最底层找到我们那畜生一样的身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做不了人类,就做野狼,猛虎什么的,甚至是猎犬,多么悲惨的自我安慰。

她,他们,是安身立命的螃蟹阿、

怎么看都是横行霸道,怎么看也都是胆小如鼠。

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无法向前,永远在沙滩上横行着,挥舞着他们唯一的巨螯,唯一的武器。

但是,蟹钳也只是那样了。既有点吓人,又不是那么吓人;既有点痛,又不是那么痛,所以螃蟹啊,会成为餐盘上的美味。

我...讨厌这样的人。而他们不管肆无忌惮地干出什么,都会有所谓怜悯的目光看着,垂涎三尺,只是这样吧...

我宁愿成为缚于沙盘的鱼,等着被什么浪带走。

谁也不看得起我,很好。

我知道,但即使这是自我安慰,更深的,知道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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