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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途

第二章 迷途

“雪莉,你竟然认识贤者长大人吗?”离开了远见之间后杰洛斯王向女儿问道。

“是,在那图拉尔认识的,然后一同去了龙之谷。”雪伊莉雅恭敬地回答。

“这两位就是将要挑战五贤者试炼的芙洛拉小姐和米德利安先生吧。”凯瑟维纳女王转向芙洛拉两人,面上带着优雅的微笑,“芙洛拉小姐应该和阿尔布莱特王子差不多的年纪吧,如此年轻就可以成为五贤者的候选人真是了不起啊。”

“女王说哪里的话,能得到女王的称赞才是真的受宠若惊。”

芙洛拉用恭敬的词语回答着,但是声音里却带着微冷的语气,眼睛里也看不到任何敬意,倒是带着骄傲和挑衅。凯瑟维纳女王像是没有看到一样,面上微笑不变地向芙洛拉点点头,继续向前走着。雪伊莉雅心中有些奇怪地皱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女王这样,不由得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虽然凯瑟维纳女王平时温和慈祥,但是她却知道如果真正触怒了女王的威严的话,一定会有很可怕的结果的。不过女王既然什么都没说,她也只好暂时放心。不只是她,就连威廉等人内心都是一颤。

因为三王的房间在24层,雪伊莉雅等人在22层,而五贤者的候选人都被安排在5层以下,所以芙洛拉两人首先与众人分开;在杰洛斯王和凯撒维纳女王嘱咐了雪伊莉雅和威廉一些话之后,雪伊莉雅三人也站上了魔法阵。

“真是吓了一跳啊,你竟然和凯撒维纳女王那样说话。”米德利安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说着。

“那样是哪样?我可是非常恭敬的哦。”芙洛拉不以为然地回答。

“恭敬的只有词语而已吧。”

“哪有……”

“哎呀,这不是芙洛拉吗,竟然在这里见面了啊。”

忽然对面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说话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留着棕色的短发,面色偏红的脸上带着桀骜的神色。走在他身边的是个比他还高的女子,但是却和男子相反,一脸温顺柔和。

“是谁,你认识的人吗……”因为不认识他们,米德利安悄声向身边的芙洛拉询问,但是却一下子被芙洛拉的表情吓了一跳,没有再说下去。

他从没见过芙洛拉有这样的表情。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和僵硬,深红的瞳孔也不见了往常的光彩,整个人像是冻住了一样。

“芙洛拉……”

“怎么,芙洛拉,看到亲切的故人,这样感动吗?”

“不管你们是谁,现在芙洛拉没有和你们叙旧的意思,请把道路让开吧。”米德利安挡在芙洛拉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对面的男子上下打量着米德利安,冷笑了一声说:“你是谁,我们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搭档。”

“……呵,果然,下等要搭配垃圾啊,区区泰勒族,能做什么。”

“!你说什么!”

米德利安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大怒,但是一瞬间想到芙洛拉五贤者候选的身份,硬是忍了下去。但是就在他一顿的时候,男子突然一扬手中的手杖,一道电光打出,正打在毫无防备的米德利安身上。

“不要!”芙洛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看到米德利安在眼前倒下。

“不过如此,果然是垃圾。”男子冷笑着带着带着女子,从跪在米德利安旁边的芙洛拉身后走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分开了这么一会儿?”

看着躺在床上的米德利安,雪伊莉雅脸上带着惊异和悲伤,其他两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但是芙洛拉只是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不断喃喃低语着。

“发生了什么事?”法尔塞提德也终于赶到了。

“法尔塞提德!米德利安他……”

法尔塞提德穿过众人坐到了床边,检查了米德利安的身体。因为是魔法伤害,所以芙洛拉已经做了救治措施。

“幸好米德利安是泰勒族,否则就是致命伤了。”

“那么他现在情况如何?”

“没有生命危险,依他的体力应该今晚就能醒过来,只是身体完全恢复恐怕还要几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竟然下这样重的手?”

随着阿尔布莱特的问话,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芙洛拉,但是看着她苦恼的样子,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不忍心过分逼问,只好默默看着她。

“是那个人,是他……”

“他,是谁?”雪伊莉雅试着问,但是芙洛拉只是摇摇头。

“明天的试炼我选择退出。”

“你说什么?”威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难得的机会,为什么要轻易退出?”

“这本来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试炼本也不是我该参加的——再说米德利安已经受伤了,没有搭档的我也没有办法再参加了。”

“芙洛拉,你怎么了,真不想你会说的话啊!”雪伊莉雅悲伤地皱起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样……”

“……芙洛拉,难道你遇到他了吗?”

听到法尔塞提德的话,芙洛拉的肩膀微微一抖,手臂抱得更紧了。

“法尔塞提德,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恐怕没错——只是这不是该由我开口的,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只要芙洛拉本人没有说出的意思。”

“……难道那个人,是五贤者候选?”阿尔布莱特凝视着法尔塞提德说。

“……”

“怎么会这样,互为竞争者的五贤者的候选人之间难道没有禁止私斗的约束吗?”威廉皱起了眉头。

法尔塞提德摇摇头:“基洛族本来就是自由的民族,而且与赛纳特族一样,基洛族的力量也与血统关联紧密,所以五贤者的候选人往往都是基洛族各国王室中人,所以谁都没有做多余的事得罪彼此的必要,只是这次芙洛拉她……”

“芙洛拉她并不是王族,甚至不与王族有一点点关联,只是个连家都没有,四处流浪的旅人……”雪伊莉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悲伤,“怎么能,怎么能就因为这样……”

“再怎么说也是五贤者的候选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

“的确五贤者的候选人的挑选条件中,人品也是很重要的选项,只是,芙洛拉与那个人的关系非常特殊,而且近千年来,基洛族内部也发生了许多事……”法尔塞提德说着,脸上露着为难,显然,他也有很多难言之隐,“不瞒众位说,前任贤者长大人挑选了我作为继承者,我又以一己之见挑选了芙洛拉,并邀请你们前来都是为了基洛族的未来。虽然我有可以看见命运的能力,但是,却无法改变命运。我们做了很多努力,但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黑暗的未来不断接近……直到前不久,雪伊莉雅的举动导致了命运的再次编织,我才看到了希望。虽然现在还不能清楚地看到命运的形状,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了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可惜的是,贤者长大人他在收到这份希望的消息之前就……”

“那么,你所说的‘黑暗的未来’到底是什么?”威廉盯着法尔塞提德的脸,毫无表情地问。

“对不起,这个也不能告诉你们……”

“这是要我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相信你刚才所说的一番话吗?”阿尔布莱特冷笑了一声,“而且就算你所说的事真的,站在你的立场上,也根本没有告诉我们的必要,难道你要说什么‘共患难的友谊’吗?”

“……我相信的,只是你们!”

一时间,屋中被凝重的气氛包围。痛苦沉默的芙洛拉,不信任地盯着法尔塞提德的威廉和阿尔布莱特,以及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米德利安的雪伊莉雅。

“法尔塞提德,我相信你,不是五贤者之长的法尔塞提德,而是指引了我的朋友。”终于雪伊莉雅抬起头,打破了房间中的沉寂。

“谢谢你,雪伊莉雅,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法尔塞提德的脸上恢复了笑容,但是依然未能散尽阴霾。

“还有,我要参加明天五贤者的试炼!”

“!!”

“雪莉!”

“你说什么?”

大家都吃了一惊,就连离这头的芙洛拉,肩膀都不自觉抖了一下。似乎未听清雪伊莉雅所说的话,不,应该是听到了,但是却无法相信。

“……雪伊莉雅,虽然很抱歉,但是五贤者的试炼只有当选为五贤者候选的人以及其搭档才能参加……”

“嗯,我知道,但是——虽然五贤者的候选人是固定的,但是搭档的人选并没有规定必须不变的吧,邀请函上也并没有指明是谁。”

“话是这么说,但是……”

的确如同雪伊莉雅所说,搭档的人选并没有固定,因为如此重要的试炼,所选择的的搭档,一定是和自己最合拍的人,所以没有人会临时更换搭档。只是关键的是,现在的芙洛拉的状态完全不是能够参加试炼的状态啊。

“芙洛拉。”雪伊莉雅在芙洛拉面前蹲下身,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知道,我认识的芙洛拉一直都是那样自由勇敢,仿佛不受任何束缚的奔放。第一次见面时,你明知道无法正面获胜,也毫不退让地挡在法尔塞提德面前;即使身陷那图拉尔的牢狱,也无法关住你自由的目光,那时候我仿佛就可以感觉到你将会离开那里;还有在去龙之谷的途中也是,你一直鼓舞着我,让我几乎忘了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虽然不认识之前的你,虽然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相信,那才是真正的你!”

芙洛拉慢慢抬起头,看着雪伊莉雅满是温和的眼睛,终于还是摇摇头又要埋下头,但雪伊莉雅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逃避,芙洛拉,这次换我来支持着你了,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所以请相信我!请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虽然很勉强,但是最终芙洛拉还是站在了五贤者候选人的行列,而雪伊莉雅正站在她身边。

“……以上就是参加五贤者试炼的五位候选者与其搭档。”司仪庄重的宣布了开场词,并且介绍了众位候选人,“由于芙洛拉小姐的搭档昨晚受伤,她的搭档临时换成了雪伊莉雅公主——为了公平起见,请雪伊莉雅公主将携带的圣石和神剑暂时交由在场的任何一位代为保管。”

雪伊莉雅点点头,取出圣石霍普斯特恩和神剑阿斯特利斯,看了一眼阿尔布莱特,又看了看威廉,最后将圣石和神剑交给了父亲杰洛斯王。

“等一下。”忽然凯瑟维纳女王开了口,“我听说五贤者的试炼是非常危险的,不光是关卡困难,还有同为强者的候选人之间的竞争。”

“正是,不愧是女王,知道地很具体。”

女王笑了一下,说:“因为上次的五贤者试炼我也曾参加,记得那次正是贤者长大人您参加的试炼,难道您倒忘记了吗?”

“是啊,呵呵,说起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记忆都模糊了,请女王不要在意。”

“的确是很久了啊,我们彼此都活了太长时间。”女王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我只是担心,这样对于雪伊莉雅公主来说是否太不利了——没有了圣石和神剑的话,她就等于完全赤手空拳啊。”

“虽然这样,但是若圣石或神剑任何一样在拥有风之女神称号的雪伊莉雅公主手上,对于其他候选人来说都有失公平,毕竟这是候选者之间的试炼而不是雪伊莉雅公主的试炼。”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雪伊莉雅公主在这里随便选一件寻常的武器防身如何?”旁边沉默的凯斯米特王提议说。

在座的王与贤者们略微想了想,都表示赞同。虽然雪伊莉雅风魔法很强众所周知,但是她毕竟只有100多岁,再怎么让她赤手上阵也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将这把短剑送给公主吧。”法尔塞提德说着,从身边拿出一把短剑,“虽然只是普通的剑,但是却轻巧坚韧,正适合公主使用。”

“多谢贤者长大人!”雪伊莉雅恭敬地接过短剑,拿在手里的重量的确比神剑轻很多,对于力气小,剑术又不好的她来说,的确是一把适用的武器。

“那么请各位候选人和搭档按顺序站到传送魔法阵上吧,你们到达的地点将各不相同,途中不管通过什么手段,请找到云台,拔出石中之杖拿回这里。途中各位候选人请一定不要摘下手上的魔法水晶——在场的各位将通过周围的五个与各位的水晶相连的魔法水晶看到各位的表现,因此各位候选人的身影一旦消失在水晶中,立即会被淘汰。

那么首先请艾斯王子和搭档海特站到魔法阵上!”

“等一下!”应该站到魔法阵上的艾斯忽然说,“如果是没有水晶的海特因为和我的距离比较远而消失在现场的水晶画面的话,我们算是失败吗?”

“不会!”司仪痛快地回答道。

得到回答的艾斯对海特点点头,两人站到魔法阵上,魔法阵周围亮起一片绿光,随即两人消失在光芒中。接着候选人和搭档们一队一队站到魔法阵上。当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和身材高挑的女性走过雪伊莉雅她们面前时,雪伊莉雅明显感到了身边芙洛拉的动摇,她记得刚刚司仪称呼他为——“莫里安公爵和公爵夫人”。轻轻握了一下芙洛拉的手,雪伊莉雅两人最后站到了魔法阵上,在众人的注目下,消失在了魔法阵中。

光线一晃,雪伊莉雅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片丛林中,满眼郁郁葱葱的景象。阳光透过枝叶射下,温暖却不炽热,明媚又不耀眼,看上去完全是个优美宁静的森林,但是雪伊莉雅却知道这里并不平静,因为从一开始她没能听到这里有任何动物甚至昆虫的声音,这里真真正正是基洛族五贤者的试炼地,强者较量的地方。

“芙洛拉,你知道这里吗?”雪伊莉雅试着问了问身边的雪伊莉雅,毕竟她是基洛族人,或许会知道什么。

芙洛拉迷茫地摇了摇头,说:“这里本来就不是我可以来的地方……”

“不对哦,芙洛拉!”雪伊莉雅迅速打断了芙洛拉的话,“这个世上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雪伊莉雅……”

“芙洛拉,你是真真正正的五贤者的候选人,而我是你的搭档,此刻这里正是我们该在的地方!”

雪伊莉雅微笑着注视着芙洛拉的双眼,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你真的是个坚强的孩子啊!”芙洛拉无奈地笑了笑,随着这一笑,她感觉压在胸口的重物仿佛一下轻松了不少。虽然不敢相信,但是她却不自觉地想要试着相信雪伊莉雅的话……

“这就是贤者长大人亲自选定的候选人吗?”

注视着面前的水晶,一位头发灰白,身材瘦长的老者冷着脸问。他是现任五贤者中年纪最长的一位——贤者斐迪南!

“看样子完全没有什么能力啊,如果不是雪伊莉雅公主在身边,估计她还没开始就会淘汰了。”

“是啊,还不如在当初在可丽儿和维因伯爵之中选定一个人。”另外一位贤者瑞恩说。

法尔塞提德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水晶中的画面。画面中,雪伊莉雅已经和芙洛拉一起离开了传送地。

“我们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周围的景色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啊。”雪伊莉雅一边走一边张望着。

“是啊,该不会我们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吧。”

“应该不会吧,我们不是一直向前走的吗?”

“那可说不准啊,在这样无法分清方向的森林里,是没法保证行走的方向是笔直向前的。”

“那我们怎么找到云台呢?”

“反正我们本来就不知道云台在哪个方向,随便走呗,只要不在原地打转就好了。”芙洛拉说着,随手在身边的树木上留下了一个魔法记号,“只要我们不看到这个记号就说明我们没有打转。”

“唔,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些记号,你是从一开始就留了吗?”

“嗯,是啊,因为这里看起来不太好分辨方向,所以我就随手留下了记号——到现在为止,我们见到过五次记号。”

“咦?那我们不是走重了?”

“每次见到了记号的时候,我都有修正方向,所以,虽然我们不是直线前进的,但是并没有在一个地方打转。”

“诶……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还以为是一直向前走的呢……”

“你向来都在王宫,没怎么到过野外,自然不会知道这些。”芙洛拉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芙洛拉都好厉害!”

“不过是日常生活所迫罢了,不过,这样什么事都不发生的话,的确有点不太合理啊。”

“是啊,试炼是要做什么呢——啊!”雪伊莉雅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她们似乎走出了森林——不,是走到了森林中间的空地上了。

“这里应该有什么的,有明显的魔法的痕迹,而且在茂密的森林里,突然有这么一个地方也很奇怪啊,完全是被整理过的样子。”

听了芙洛拉的话,雪伊莉雅开始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什么,于是试着走向空地。

“等下……”芙洛拉伸出手想要阻止雪伊莉雅,但是却没来得及,她已经站到空地上。

周围忽然只剩下风吹过枝叶的声音。但是就这么过去了一段时间,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雪伊莉雅奇怪地看着芙洛拉。

“什么?”雪伊莉雅有些不明所以地偏着头问。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似的,但是……”芙洛拉看着什么都没发生的空地,开始有点不确定地说着,犹豫地向空地迈出了一步。

“……还是什么都么有发生啊……”等了一会儿雪伊莉雅小心地说。

芙洛拉偏着头,慢慢走进了空地,来到雪伊莉雅身边。

“我……”刚想对雪伊莉雅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芙洛拉心中一凛,全身进入了戒备状态。

看到芙洛拉的反应,正在想向她询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空地周围升起一片光墙,将她们完全包围。随即两头张大口的野兽出现在它们眼前,瞬时朝两人同时扑去。雪伊莉雅还没来得及拔出短剑,怪兽的利爪已经几乎碰到了她的脸面。雪伊莉雅下意识地一闭眼,但是脸上却并没有痛觉传来。

“雪伊莉雅,快准备咏唱!”芙洛拉大喊。

听到喊声,雪伊莉雅睁开眼睛,才发现芙洛拉正高举着手杖,刚才正是她施展了防御魔法帮她挡下了怪兽的攻击。这个时候,雪伊莉雅才看清怪兽的样子。

那是两头体型像狮子一样的野兽,但是身上都披着龙虾一样坚硬又可以活动的甲壳,有马一样四蹄。不同的是怪兽颈上的鬃毛,一头是红色,一头是蓝色。红色鬃毛的怪兽头上有一根直立的角,蓝色鬃毛的怪兽头上是两根向上弯的角。

来不及为眼前的怪兽吃惊,也来不及想它们究竟是什么,雪伊莉雅开始了魔法咏唱,因为看了之前怪兽和芙洛拉的攻防,她一开始就准备了四段咏唱。

被击退的怪兽迅速调整好姿势,发动了第二次攻击,但是芙洛拉立刻举起手杖挡在雪伊莉雅面前。但是这次却有一头怪兽冲破了芙洛拉的防御扑到了雪伊莉雅面前,虽然雪伊莉雅努力避开了,但是却因为突然的事件,魔法被打断了。

看着插在自己面前土地上的利爪,雪伊莉雅的心中不由得涌出一阵冷汗。不等怪兽拔出爪子,一团火球朝它直飞过去,正打在怪兽的背上。怪兽像是完全没感觉一般,完全没有理会,自顾自地举起利爪再次向雪伊莉雅抓去。但是利爪却再次落空,因为雪伊莉雅和芙洛拉已经身在空地的另一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魔法完全不管用啊!”芙洛拉举着手杖挡在雪伊莉雅面前,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眼前的怪兽。

两头怪兽慢慢转过头,再次准备扑向她们,以这个距离来看,怪兽只需要一跃就能到她们面前。

因为刚才的防御被冲破,芙洛拉此时只好准备好再次瞬间移动,但是瞬间移动似乎不能到空地外,这样下去只会魔法耗尽而已——但是不管如何,现在也只能……

就在芙洛拉准备抓住怪兽扑过来的一瞬间施展瞬间移动的时候,一阵大风吹起,将跃起的两头怪兽吹飞了起来,两头怪兽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刚才跳起的地方。

“对不起,芙洛拉,因为时间不足,有没有圣石,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雪伊莉雅带着歉意说,因为时间不够,即使努力缩短了咏唱的时间,也只能发动二段的魔法。

“哪里,谢谢你,我正不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呢——只用瞬间移动的话,迟早会魔法耗尽的。”

“但是这种程度无法伤到它们,这样下去的话……”

雪伊莉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两头怪兽已经开始行动了,但这次它们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分开绕到两边向雪伊莉雅她们包围过来。

“可恶的畜生,竟然还有些头脑!”芙洛拉左右看着包围过来的两头怪兽恨恨地说。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同时对付两头了,如果把魔法范围扩大,魔法的威力就会降低,没法把它们吹飞,而且那么厚的甲壳,风刃也根本无法伤到它们。”

“嗯,而且似乎对魔法有抗性一般,我的魔法也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果然这里只好……”

随着话音,芙洛拉在怪兽发动攻击的一瞬,发动了瞬间移动,两人再次移动到了最初的位置。这次没有再给她们任何时间,立刻就攻了过来。来不及准备咏唱,雪伊莉雅拔出了法尔塞提德的短剑,但是没来得及使用,芙洛拉已经连续发动了瞬间移动,再次将两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没办法了,雪伊莉雅,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怪兽的速度变快了,这样,雪伊莉雅完全没有了咏唱的时间,虽然知道会输,但是现在也只好用瞬间移动避开了,为了保证两个人的安全,并且保存魔法,芙洛拉让雪伊莉雅尽量呆在自己的身边。

雪伊莉雅没有回答,只是仅仅盯着眼前的怪兽,嘴唇微动,正集中自己的全部精力开始咏唱。她有一个想法,但是要得出确切的结论的话,现在还要忍耐,她需要时间。

芙洛拉谨慎地运用着瞬间移动,咬着牙躲避着怪兽的攻击。就在芙洛拉为了摆脱这种状况,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雪伊莉雅的声音。

“芙洛拉,不要动!”

接着芙洛拉感觉身边骤然升起一阵暴风,然后暴风化作无数风刃疯狂地朝正要扑向这边的怪兽落下。

芙洛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虽然知道雪伊莉雅一刻不停地咏唱发动的魔法非常强力,但是魔法对那两个怪兽应该是无效的啊!

狂风之后,芙洛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头怪兽。红色鬃毛的怪兽虽然被风刃阻住了一下脚步,但是却毫发无损;相反,蓝色鬃毛的怪兽却全身鲜血淋漓,坚硬的甲壳支离破碎,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倒在了地上。

“果然是这样——芙洛拉,我们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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