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二十一日，寅时未半。习惯了这个身份和记忆的我在投宿人家的枕上留了一贯钱，但想想殿试还要回来时，又把那一贯钱收在行囊中。
入玉宇，瞻龙颜，题诗词，言悲欢？酸腐儒生模样，点滴寒窗泪向谁诉。
金榜名，仕途广，阅经纶，批世务；此生又要忙忙碌碌。
走在青石板上，听着狗不停叫，心情更为烦躁。明月高挂，只期盼远天已露出了一缕晨曦，我把右手置于左胸膛上，以此感觉心脏的跳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大门前，而守门的家丁和我也算是彼为熟稔。
我收起病态的愁怅，嘴角多了一丝弧度，作了一揖：“这么早劳烦您，在下给您赔个不是，改明个有时间我一定陪您老吃酒。”
家丁老张摆了摆左手，他应该本想作一揖，但右手高擎着火把：“刘贤弟，这就和老夫了客套了，好了 时间不早了，朝廷的公车到了。”
说完他就把门栓一拉，再一推门就开了。而外面停着的马车的车夫和随行的差役，和老张说了几句。便让我上车向大明宫行驶去了。
一路上，我小憩了一会儿，之后就和这个差役谈起一些琐事。
“小友姓甚名啥？”差役是一个豪爽的人，他本想和马夫交谈，但夜路麻烦马夫不敢马虎。
“刘氏，名奕博，字霍惺。不知您姓何？名何？字何？”
夜色中我只得望见他那在月光下光亮的眼睛，和马夫背影的轮廓。
差役也不谦虚，豪迈一笑：“为兄姓何，名山松，字策竹。对了，小友这次的殿试有望得圣眷吗？”
我也不想谦虚，直抒心中的苦闷：“圣眷无望，谁会眷顾只会诗词的的酸儒。不知阁下知道武举吗？”
差役表情似乎黯然下去，只有月亮照到他面部瞬间。“去过，但那不是我们平民参加的东西，怎么，小友你也去过？但为兄见你一幅儒生而且还是个士人，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表情愈发好了一些，和我开了个玩笑。
我知道说到他的痛处，还是装着没看到：“我去过，而且我还精通六艺。但考官没让我考，因为我的面貌是个书生样吧，不合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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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皇宫大门，承午门外书生云集，共七十一人。
此刻天边露出一缕淡淡晨曦，蟾宫黯淡向西。传旨太监来了。“奉天盛运，皇帝诏曰。今我大晋才子，云集阳安，国之盛事。春闱之后，朕亲自督察尔等才学……”
步于皇宫的外围的金銮殿前的午门。作题一直到了午朝，而题目没有什么难题（对于我来说）。
卷子在考官与大臣之间传递着，之后皇帝分批次诏了几人入了内殿，其中自然少不了我。
“宣甲字子号、甲字丑号，甲字寅号……进殿。”甲字号被传旨太监宣进殿了。
之后又是乙字、丙字，而我是丁字酉号。丁酉吗？和师父很有缘分吗。
而圣眷什么的，就要看这次皇帝问答了。“宣丁字子号、丁字乙号、丁字丙号、丁字戊号……丁字酉号……进殿。”
我与其它十一个丁字号入殿。殿上一个比我大上几岁的英朗男子坐于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叩九拜后。
“平身吧，今日朕诏你们来，是来看你们对大晋时局的看法，河套那块地给不给。但这和你们的名次无关，子号开始一直到亥号。”中气十足的语气传来，来至琉珠遮颜的皇帝。
子号书生：“给，我们可以和穆雅结盟，一同对服西北的西胡，这样悬在大晋的一把利刃就消失了，而且河套地区没有长城也没办法建城，守不住，为何不给。”
丑号书生与其它人几个大同小异。而有一个说不给的因为理由不充分而不了了之了。
听了这么久我不由打个哈欠，终于到我了。
我学着几位仁兄对着皇帝作了一揖：“给，我大晋与穆雅结盟，使穆雅与西胡接壤，方便它们俩个世仇开战，但给了之后我军的马匹供给成了问题，而不给又和穆雅关系决裂。穆雅又不免会成为下一个西胡。但不给也可以使与穆雅关系融洽，那就是改革互市，而互市我们用粮草换马匹，使铁骑数量快速增长，使骑兵能在草原打胜仗。请陛下明鉴。”
皇帝本是打着哈欠，听了我的话马上来了精神。但因为有时限只是示意一旁大监记下我的牌号。出去之后我就知道皇帝说的与名次无关是真的了。
因为身为千年老二的我还是千年老二，我高中榜眼（第二）。而皇帝的问答才是丁字刚完，还有二十五人，没去。而状元就在那二十五人之中。
而这次我本是普通进士之列，（答案太标准，没有新意。）但因为我的字写得太好，才中的榜眼。
对此，我只能呵呵了。
又回到了我投宿的那位人家，而这户人家态度转变太大，而我又只是随便应应。这户人家的未出阁的小姐是个人间绝色，我也指导过她音律，绘画的方面的知识。但我一生所学甚杂，也不算什么。
虽说是人间绝色，但早已及笄，这交五倍的税收代表这位家主对她的宠爱。我待的时间够的了，多了恐帕对这位小姐的闺誉不利。
又想起昨夜的梦，打算去西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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