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一点吧。
对嘛,别那么慌张嘛。
深呼吸——
我睁开了双眼。
因为低血糖的缘故,早上起来有些发冷。
明明现在是夏天。
“那么,是梦?”
若是梦的话,倒也是好事。
仔细想想,若是真的成为那猫又的饲主话麻烦铁定要比现在多。
“不是梦哦总角。”
天籁般而又似曾相识的嗓音以没有起伏的语调直击了我的耳膜
好球!
我扭过头去,黑色头发的少女在我的床旁边抱膝而坐。
这,真的不是梦吧?
昨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喽?
一时之间,我竟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梦境,什么是梦境?
而“什么”又是何物?
再者,“何物”到底是...
大脑一阵发麻,思维在一瞬间乱做一团。想要解开估计要花很长时间。
“不是梦哦,总角。咱家有好好的呆在这里。”她重复了一边。好像在格外强调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但是,这也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已。毕竟我无法从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任何东西。
说到底,想要读出别人所想的就是一种近似于傲慢的行为。
算了,先起床吧。
掀开被子,里面只有单纯的内裤而已...
莫非,昨晚妖怪小姐帮我...
好吧,这只是我自己的臆想罢了,无论是内裤也好裤子也好外套也好乃至鞋子也好。都有好好的穿在身上。
不过我和妖怪小姐的关系仅仅止步于昨晚刚见面以及我是她的饲主(暂定)罢了。
换言之,她把我扔在这里在帮我盖上被子就已经尽职尽责到了我要对她感恩戴德的地步。
不,感恩戴德还是太过于夸张了一些。
再者,我作为禁欲者是不会对女性动任何念头的,充其量只是想象一下而已。
我真的是只有想象一下哦?
“总角,安心。若是想占便宜的话汝还是有做到的。”
不要擅自读我的心!
话说是真的嘛?!
“汝的室内拖鞋是咱家摆在这个床的旁边的哦。”
...
去吃饭吧。
我走到了厨房,开始收拾早餐。
作为自杀爱好者我是时刻都在把自己往死线上逼近的,于是慢性饥饿,或者称为自主性的厌食症的症状时刻反应在我的身上。
早餐在以往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接近都市传说一类的存在之一。
不过,今天要和妖怪小姐交谈要相当费脑的样子,所以还是补充点糖分为妙。
刚做好的巧克力与热可可一齐被端上餐桌,也许作为饭食这些更偏向于饭后甜点之类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它们的,在现在这一刻。
至少糖分感觉很足了。
我开动了。我双手合十,然后拿起了钢质勺。
妖怪小姐坐在我的对面,一脸无赖像的趴在桌子上。
“总角,好无聊。”这么向我抱怨了。
说起来,我也没有问妖怪小姐对于早上空腹享用甜点有没有兴趣。当然也不知道她是否喜爱人类的食物。
说起来,昨晚她似乎说过自己有一段时间不需要进食,不过...
我的内心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擅自投食的话是否会惹对方生气?答案显而易见。
“妖怪小姐?”我试探着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总角?”她把头抬了起来,从上至下的散发出一股懒散的气息。
我现在已经开始对她和昨天是不是一个人而感到怀疑
。
不,也许这样略显慵懒才是真正的她。
我没有回答,而是把巧克力连同勺子一齐送往她的嘴里。
“好苦...汝到底喂咱家吃了什么?”
啊,生气了。
一跃而起,然后拿起我的热可可一饮而尽
“好甜...”
啊,更加生气了。
把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没有裂痕真是奇迹
“总角,汝想死嘛?想要受到腰斩车裂之刑嘛?需要咱家把汝打到魂飞魄散嘛?”
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
“嗯,我想死哦。”
魂飞魄散?真是一种新颖的死法。而且,
“人类是有魂魄的嘛?”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只是夸张的表现手法而已。”
身为妖怪的你难道就没见过地缚灵之类的东西嘛?
“我是独行者。”
妖怪还分群居嘛?!那幽灵呐?
“我怎么会去关心食粮死后的事情。”
多亏了她有读心的能力,可以使我不用开口便可以完成问答。着实省力了许多。
“喂总角,汝平常都吃这种东西嘛?”
“我平常是不吃东西的”
“会饿死的哦。”
“那样最好。”
对话被终结,对方似乎是被我的回答给震住了。
也是,即使是妖怪小姐也没怎么见过我这种主动寻死的人吧。
然后,她好像是要拼命的寻找话题一样
“呐,总角。汝昨天告诉我的名字是真名嘛?”
我点了点头
“真亏你能把真实姓名告诉妖怪啊。”
“我想,那是礼仪之类的吧?”
“有可能会生不如死哦。”
这一下,彻彻底底的唬住了我。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震住我而说的话简直是一计好球。
“那还真是糟糕,对以不会死亡为目的的折磨感到愉悦的也只能是变态吧”
“不不不汝的思维的话也不是正常人可以达到的。”
我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吃完,然后重新到了一杯热可可。
“于是,可以说正事了嘛?”
“正事?什么正事?”
“从刚才就开始转移话题哦,你”
“关于昨天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
伺主是什么?为什么会选择我来当做伺主?可以实现愿望又是?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隐瞒着什么吧。
把实话说出来如何?
“首先,先决定一下称呼吧。”
“你想称呼我为什么?”
她用手撑住了脸,漫无目的的玩弄着果盘里面许久没动过的瓜子。
“妖怪小姐,你是猫又吧?”
“啊,按照你们民间的传说的话这样称呼倒是也不错。”
“那就猫又小姐好了。”
“那么,所谓伺主是什么?可以请你先从这个回答嘛?”
她只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在说着什么可有可无的事情。
“我是妖怪,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我点了点头。
“所谓妖怪,无非就是比人类稍强会使用点怪异的术式罢了。”
不,我想那不是稍强的程度。
“妖怪在本质上也是算作生物的,也是需要进食与代谢之类的生命运作”
“我们的食物自始自终也只有同类和人类两种罢了。但是说实话,啃食和自己模样差不多的家伙会让我感到有些恶心。”
“所以,伺主就是为了喂养我而存在的东西。”
竟然说是东西嘛?真是过分。
“我们妖怪可以使用术式把你签订为伺主。”
如同合同一般的东西嘛?还是说...
说到这里,她也依然在拐弯抹角。
“并且运用自身的力量实现你的愿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后,仿佛难以启齿般的,说到了重点。
“你需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分割成数块喂养给我。”
“在喂养期间,我们不必进食,你想对我做什么也是可以的哦?我原本是想这么劝诱的。”
“不过,你既然是禁欲者这也就没有什么用处吧。”
是嘛,我还有这种设定啊。
稍微,感到有些遗憾是为什么...
“以上”她宣告了解说的完毕。
“然后呢?”
我疑惑的看向她。
这就完了?
不,不可能就这么完了的。
你还有至关重要的那一点没有说出来。
“把自己的存在感喂给你之后,我会如何?”
她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舔了舔手臂。
形如真正的猫一般。
“有时候契约什么的是需要包括欺骗这一项才可以成立哦?”
不,如果说出来的话就已经构不成欺骗了。
除非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去受骗。
我淡漠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些什么。
她稍微动摇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你会消失哦。”
“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消失,你还是依然存在着的。只不过你不可以去对别人加以干涉。”
“别人看不到你,你所做的事情也会被自动的无视。”
“到时候恐怕你去掀女生的裙子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哦,那还真是让人艳羡的情况啊。
“而且,当你的存在感完全消失之后,我们妖怪甚至都不可能观测到你。只能在另外去寻找一个可以充当伺主了。”
“你最终会被抛弃。”
“被我,以及被命运因果。”
稍微对她所说的因果感到在意。
啊,是这样子的嘛?
会被抛弃的存在。
结局宛若幽灵一般。
会被抛弃。
消耗品?
猫又小姐。
姓名不详的少女,身为妖怪的少女
遗弃,排斥。
存在于故事中的设定。
发生在小说中的故事。
人类所认为的现实中并不存在。
被现实欺骗的人类。
单行道...对她单向有益嘛?
真亏你能说出来啊,猫又小姐。
“反正对你这种人来说,将来也不可能有善终不是嘛?”
我沉默着。
真是现实到可怕的语句。
一个渴望死亡甚至对死亡有所挑剔的人,能有什么happyend?
“那么,让你亲手杀死我也...”
“你死去就没有意义了。”
被无情的告知。
啊,果是这样嘛?
真的是只对你有益的交易啊猫又小姐
单行道,一方通行。
我在心里重复着词汇。
“啊,想起来了。”
“什么?”
“今天要去上学,不然出席率不够。”
“那么,一路走好”她倒是爽快的点了点头。
——————
我是在逃避着什么嘛?
又或者说在否定着什么?
也许我就是在逃避着吧。
座位呈环装的多媒体教室内,我用手撑住脸正在思考着。
成为幽灵一般的存在。
与别人交流不了。
永远的孤独。
和死了差不多。
不,也许死亡会更好一些。
猫又小姐也许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吧。
一直一个人什么的。
没有可以进行交谈的对象什么的。
不,她是妖怪,应该有同伴之类的吧?
但是她又说过她是个独行侠。
也许,妖怪对寂寞什么的并不感到在意?
但是猫又小姐也说过妖怪也算作生物才对。
只要是生物都会感到寂寞吧。
猫又小姐,你到底......
“想什么呢?”一股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吓了一跳。
扭过头去,棕色的齐肩短发少女拿着两瓶罐装的冷饮站在我的面前。
因为她突然把其中的一罐贴在我的脸上,让我的神经猛然鼓动因而回过神来。
“啊,没什么。”
我慌乱的答应着。
北条,
她的话我在熟悉不过了。
这名少女的名字是北条一色。
不知为何,她与我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
明明从上了大学才第一次见面。
比我小一级的学妹
我看着手中被塞进的饮料,不禁有一种愕然的感觉。
北条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啊,这个是看你总是皱着眉头感觉你心情不太好什么的...”也许是看懂了我所表露出的疑惑。她手忙脚乱的解释了好一会,因为语速太快具体我也没有听清楚。
“总...总之...”她的脸微微一红“这才不是刻意买给你的哦。”
多么廉价而又教科书式的傲娇。
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在我呆立在那里的同时,她突然狡洁一笑。
“如果是前辈的话应该会喜欢这种吧。”
对嘛,这样才是你嘛。
没错,北条的真是情况就是这样。
表演系的高材生,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所表现的是否是伪装出来的。
让人看不透。
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那么,突然塞饮料这种事情...”
北条突然把脑袋一偏,用极其不设防的眼神看着我
“会对前辈造成困扰嘛?”
这可爱的动作基本上是性趣正常的男性都会被攻陷,倒不如说有可能造成的困扰越多越好。
“不,稍微还是有点...会吓到的。”
“唉?是这样嘛。真的是抱歉”她稍微敲了下脑袋,做出一副〔啊~搞砸了~☆唉嘿嘿~(≧▽≦)〕的动作。
不,看在这么可爱的动作如果不原谅的话几乎就不是人,是恶魔吧。硬要说的话是猫又小姐吧!
“以后不许这样了哦”
我讨厌人类。
“话说,你不是大一嘛?这节课我记得并不是那种大一大二混在一起上的课”
又不是校长的演讲。我补充到
“因为,一色想前辈了。”她只是唉嘿嘿的傻笑着,说出了足以攻陷大部分男性的话语。
如果我不讨厌人类的话,那么我现在正在和北条交往也说不定。
“抱歉啦抱歉。”她自顾自的在我旁边坐下。
“前辈心情不好嘛?今天总是皱着眉头的说。”
“嗯,稍微有一笔生意...”
“嗯?生意?这种类似于金融学的实习课程是怎么回事?前辈不是主修心理学的嘛?要转系了嘛?一定是要转系了吧!”
北条倒是有些一惊一乍的说着。
“不是哦,真的是生意上的。而且还只是对对方有利益的生意。”
“呜哇哇,那不是欺诈嘛?”北条高举双手,做出一副投降,或者万岁的样子。
说实话,过度的喧闹已经让我有些烦躁了起来。
“不是哦。我只不过是对对方感兴趣而已...嗯,没错。是对做生意的人感兴趣。”
北条沉默了两秒,然后用颤抖着的手指指向了我。脸色通红的说出了令我与她都不愿意相信的毒咒一般的话语。
也许我与她都不愿相信这一点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gay?”
“才不是!”
“唉唉?对方是女孩子嘛?”突然,北条的语气冰冷了下来,气温下降的错觉让我浑身一震。
北条,可怕的孩子。
“嗯”我点了点头,如果对方姑且算做女生的话。
我不知道妖怪会不会伪装性别,但是仔细想想就可以知道伪装性别是毫无意义的。
“仙人跳?”
“不,我没有被她抓住任何把柄。”
“唉...”
她突然眯着眼睛,打量起了我。
如同恶魔观察自己的祭品一般。
“前辈,喜欢她?”
不,你在说什么玩笑话啊北条。
“我可是禁欲者。”
而且,
我讨厌人类。
“我一直在想前辈不去哲学系或者宗教系简直是埋没了人才。”
没错,北条也是少数知道我的秘密的其中一人。
知道我讨厌人类
知道我渴望死亡
知道我已经完全崩坏
我并没有告诉她,而是她突然有一天找上了我。
我并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的人。
怀抱着书,一脸可爱像的抬头看向了我
“前辈,讨厌人类呢。”
我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并且迷一般的知道我家的住址。
如同微积分一般让人看不透。
不过用微积分来形如女生我的女人缘也估计是要断绝了。
“不,我对宗教一类的不怎么感兴趣。”
“唉......”
突然间的,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前辈,一色突然想起一色有些事情没做,所以先走一步了!”
“啊,嗯。”
真突然呢。
“那么,let's go! 向着俄刻啊诺斯之海前进!”
“是,是,一路走好。被王之财宝刺死算了你这家伙。”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给我去被七武海杀掉吧!”
“啊,对了前辈”北条突然回过头来。
“要是想转系的话不妨去表演系吧,一色就是在那里。”
“才不会咧,笨蛋。”
艺术特招哪有那么好考。
而且我并没有太想转系。
北条则是“咩哈哈”的笑着,再次一蹦一跳的离开教室。
随着北条的离开,多媒体教室陷入再次陷入了寂静。
不
寂静,只不过是我周围罢了。
学生们依然在旁边熏熏嚷嚷着,要不是北条的喧闹突然停止,我甚至忘却了这里还有着其他人在。
该在交谈的人理应在交谈着,该在打闹的人依然在打闹着。
他们从未停止过。
在自己的圈子里面表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他们是如何想的?
是面前的家伙很有意思?还是觉得他太过于烦躁?
还是说,什么都没有想?
不,应该是什么都没有想吧。
我不能确定。
我不能一个人判断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在说谎。
再者,事实的确立是需要提问和回答两者的成立才可以造就的。
一股被孤立的感觉在我心口油然而生。
明明一直都是被孤立的对象来着,为什么偏偏现在才会有感触?
我不明白。
我想,也许身旁有着时时刻刻都在喧闹着的存在到也不错。
我想错了。
一色,北条一色。
神秘的孩子。
可爱的孩子。
可怕的孩子。
喜欢我?
大概。
喧闹的人。
经常把自己伪装起来。
我在脑中不断整理着北条一色在我心中的形象。
是在妄图安慰着什么嘛?
我不是一个人之类的?
就如同我刚才说过的那样,如果我是个正常人的话。
如果我不讨厌人类的话。
也许我们在交往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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