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选择未必是选择最好的。——罗杰•培根
‘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了,希望你的答案不要让我失望。’
‘是否会失望取决于你的判断,而非我言论的合理性。这对我而言不公平,神不能不公平的哦。’
‘无论什么原因,我都接受,这总可以了吧。’
‘成交。怎么说呢?你起个头吧。’
‘我又不知道,我怎么起头?’
‘原因主要有三个。’
‘不要用“三”这个数字打击我了,赶紧一条一条的说。’
‘我自从被你带到名为小棺材的世界后,所有的认知来源于两个方面。
其一为我眼睛所见到的事物;
其二为我耳朵所听到的讯息。
从我眼睛中,我看到的世界,是数以万计的棺材,人们争先恐后的寻找自己的棺材,甚至不惜以命相搏,然而开始的我却不知道原因。这就很奇怪了,同样是一班车的人,为什么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我不知道。但这些都并不重要;随后,我遇见了只有里世界眼睛才能看到的婆婆,从她的口中我得知离开这里的两条重要讯息:
1,所有棺材中只有7个棺材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剩余的则是通往死亡的大门;
2决定这7口棺材的是一位名为“神”的人物。
于是,复杂的问题变得简单了。我原本以为要从数以万计的棺材中选择正确的棺材,其实应该从所遇之人中选出谁是神,然后在让神来选择我所选择的棺材。
而我所遇之人为三种:
1,老托阁下你;
2,疯狂寻找自己棺材的其他乘客;
3,婆婆。
首先我们应该排除乘客,因为神是不会自己钻进棺材的,剩下的就只有你和婆婆了。
而在我与婆婆的对话中,婆婆亲口承认她不是神。然而,这不是关键,因为婆婆可能说谎。要确定婆婆是不是神只要确定婆婆是否说谎就可以了,然而婆婆却说出那样感人的往事,从这一点上我感性的认为婆婆没有说谎。于是,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你是神。
这是第一个原因哦。’
‘虽然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怎么知道你口中的婆婆没有说谎,光从感性的认知,未免太夸张了。更关键的一点是沙耶并没有听你口中的婆婆讲过这些,她是怎么判断的?虽然我接受你的原因,但这也太离谱了。’
‘唉,果然瞎编一个骗不了你。又要浪费口水了。’
‘也不算编的太离谱,快说第二个吧’
‘好吧。这个可是认真的哦。
其实第二个原因很简单,在我与婆婆的对话中得知一个讯息。
三十年前,你就已经开始从事这份职位了,就是将渴望之人带到小棺材的工作。
你可以想象一下,你见过哪一个人从事一个有组织的基层工作三十年却得不到升迁。
我相信你也没有那么笨,所以你必然在小棺材有一个很高的职位。
当然了,很有可能就是神了。
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如你说言,三十年前,我确实不是神。
只不过在二十年前,原ZERO世界线界神伊凡老死了,我才成了神的。
你用你们世界的世俗道理来解释,也勉强算对吧。
不过还是有个问题,你仍然无法肯定我是神。’
‘何必那么执着呢?’
‘我有一天也会死去。神是不会死的,这句话是骗人的。我不想带着遗憾而终。’
‘第三个原因:
其实,我前面说错了。是神的人物的可能性上,还有可能是第四种人物,就是从来没出现过但确实存在的人物。
首先,我们假设神另有他人,而老托你不是神。
那么你必须遵照神的指示,将渴望改变人生之人告知如何行动。但是,你并没有告知我,而是叫我用眼睛寻找答案。很奇怪不是吗?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怎么敢这么做,你无法保证我用眼睛能找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方法。
也就是说这种假设开始动摇。
你可能会说,我会遇到婆婆,婆婆会告诉我方法。
但是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眼睛。
知道我眼睛能看到里世界,只有两个人物,一个是老托你,另一个是婆婆。神并不知道,没错,我从来不相信神知晓一切。
因此,在神眼中,会将我视为普通人,普通人是遇不上婆婆的。
况且,我遇上婆婆是在你和你的中巴车离开之后,你根本不知道我会不会遇上婆婆。
如果我没遇上婆婆,
我则可能永远不知道我该如何行动,这与规则相违背。
所以,这种假设完全不成立。
因此,反过来就是神非他人,就是你。
因为只有你是神,你才敢违背应有的指示,不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方法告诉我,并且知道我可能遇上婆婆,知晓通往下个世界的方法,因为你知道我有一双看到里世界的眼睛。’
‘……’
‘死心没?’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时候沙耶一直嘲笑我。我自己将考验的答案告诉了她。’
当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反而心疼起婆婆来。三十年了,两位神在自己身边尽然不知,也许到死不敢走出棺材谷。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找到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少女时期的理想是否实现,对她的现在的人生而言毫无意义。
老托看我没说话,自己忍不住开口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凭借钉在棺材上的两块钱,就知道我一定会发现?就知道我一定会被你引诱?’
‘不知道。看运气而已。’
‘什么嘛?原来是运气啊,不过你运气还真是不错。’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我就要通过这道大门。请你信守承诺。’
‘当然。我已经满意了,你可以过去了。’
我缓缓的走向那座发出夺目光泽的大门。离得越近,反而看清了光芒下的文字:
杀戮之门,请珍惜生命者迷途知返。
‘老托,你的考验不是生死的考验吗?’
‘当然不是,只是运气的考验,没有运气的人到不了这里。ONE世界才是生死的考验。你不会因看到门上的文字而害怕了吧。’
‘炫誓之人,当然要逆流而上。’
说完,我便抬起脚跟,迈入了杀戮之门。
当我完全进入杀戮之门后,周围变得无比炫彩。我已经站在了一座桥上,由发光的粒子组成的桥。
就光亮度而言,每一个粒子就像100W的电灯泡,当他们汇聚的时候,耀眼的令人无法直视太久。而四周的背景则变成了浩瀚的宇宙,星际云、流星、恒星充点着深蓝无尽的星空。
每走一部都能听到不同声音,有如少女的歌唱、巨龙的咆哮、孩童的欢笑、地狱的悲鸣……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桥的另一边同样是一个门,上面写着:白暮之城。
这种状态,就是我最喜爱的状态,因为我可以边走边思考了。
从我和ZERO世界线界神老托的对决而言,我仅仅是险胜,甚至可以说平分秋色。
没错,因为一切完全都在老托的计算之内。
你可不要低估神的智商,认为神是愚蠢的人只有两类人:
一为超越神的人;
二为比普通人更为愚蠢的人。
从根本性而言,我一定不会死,因为老托一定会去找我的棺材。
老托自被我叫停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为什么?因为四年前他输给了沙耶,但是他不知道原因。当一个和沙耶类似的我出现的时候,他觉得时机到了,他一定要用同样的方式,找出当年败给沙耶的原因。
于是,我必然会遇到婆婆。
于是,我必然会被老托发现。
于是,我必然会说出因果。
与其说是我破了这次考验,不如说是老托自己把自己的考验推翻,根本就没有考验。
但是,为什么说我是险胜甚至平分秋色呢?
因为很简单,一切也在我的计算之内。
老托能想到的我也全部想到。
从婆婆口中,我得知沙耶的存在时,我便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考验。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进入哪口棺材,老托都会一个一个去寻找,直到找到我。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老托是专门找我?
很简单,“盛宴”开始的时候,我听到了铺天盖地的哀嚎声。假如不是为了找我,只用默默的带走7口棺材就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哀嚎声。
这就是老托一个一个翻棺材的证据。
而我更知道老托一定会找到我,所以那钉在棺材上的两块钱根本不重要。
然而,真的不重要吗?
对于老托而言,不重要,但是对于我而言很重要。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是险胜的原因了。
“看运气”这句话实际是谎话,没错,我在测试神是否能辨认谎言。然而,谎言要有逼真的效果,于是两块钱就很重要了。
然而这些根本上而言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重要的是,我们都输给了沙耶。
犹如珍珑棋局,老托为守局者,而我为破局者。当人们沉溺在我成功破局的喜悦时,往往忽略了另一个人,便是造局者——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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