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人类。”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形态的哈迪斯，莱纳他……
“哈……”
露出极其厌烦的表情。
“你又是什么东西？哈迪斯的残存意识。”
“说是残存意识也的确是对的，我算是被几千年前，正牌哈迪斯封印到石头里面的，一小许的人格意识。”
“……”
“不过一直被大量负面情绪所淹没，直到你摧毁了石头，我才能重获自由，但可惜也无法维持多久，很快就会消失。”
说着，孩子版的哈迪斯，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结果……我还是活不了。”
说着这句话时，他居然真的像考了不及格的孩子一样，不甘心的踢着腿，踢着什么都没有的地面。
“那么，这算什么？是想来个加时赛，还是像学盗梦空间那样，把我的意识困在这里啊？”
“当然都不是，我只是想请求把我杀死的人类你，回答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而已。”
“不答，给我滚。”
“卧槽！别那么绝情好吗……毕竟我们可是【哲学】了好一段时间，而且你还用了你那又大又粗的东西（手臂）**了我的体内了。”
“给我等等！你怎么变得和下面那个女神（经）一个德性！而且为什么要把之前的战斗叫成【哲学】啊！？”
“……呃，我脑子里面一些关于被称为旧时代的知识里，【哲学】就是形容两个或者以上的男人**缠斗在一起，不是吗？”
“那个白银女王看了什么玩意啊！？”
“而且我的脑子也时不时响起什么澳洲赌场，和FBI什么的，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别问我，我不知道。”
莱纳，秒答。
“抱歉，因为脑子里多了很多不知什么意思的旧时代知识，所以脑子有些混乱，会说出些奇怪的话来。”
“……”
感觉就像碰到男版的艾希拉，都是那么的有毒。
总之，莱纳并不大算扯下去，毕竟现实中的他，应该还继续着直达地狱的空中之旅。
看来也只能自己先退一步。
“究竟有什么问题，赶紧问，赶紧完事。”
“哦！那我问啦——”
一瞬，孩童般的天真的笑脸瞬间变脸，眼角和嘴角同时反方向的降下，那是在阴影覆盖下，被憎恨扭曲的脸庞。
“你为什么不去死……人类！？”
“……”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度……
原值憎恨这种负面情绪而散发的恶意，和完全不在乎的平淡的无情……怀揣着完全不同的彼此，都陷入了一段只有几秒的漫长沉默。
哈迪斯突然收起了表情退后了一步，并哈哈哈~的爽朗的笑着。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输不起才这样说，嘛~毕竟现实里面我又~死了，这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啦~”
“……”
哈迪斯迈出一步步轻盈的步伐，围绕着莱纳转着圈子慢慢的走。
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目光，却时刻聚焦在毫无反应的莱纳身上。
翘起着嘴角，同时也张开那似乎停不下的问题。
“但要说我唯一无法接受的事，那就是你这个人类……究竟是为什么而战斗？”
“……”
“是为了什么利用了克拉肯这个可怜的孩子？”
“……”
“是为了什么……而把我杀了？”
“……”
“是为了金钱？同伴？还是爱情？”
“……”
“能回答我……为什么……你还活着？”
沉默……还是沉默……不是不想回答，也不是没有答案。
而是根本没有想过任何的答案。
“如果你是想听嘴炮的话，真是很抱歉，我的头发是黑白卷毛的，不是金色刺头，或者黑色大刺猬头。”
说着玩笑的话语来回应，哈迪斯便哼笑的停在莱纳的背后，然后轻声的对莱纳说：
“如果我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你介意我把匕首**你的心脏，或者任何一个要害吗？”
“……”
沉默……似乎会变成接下来哈迪斯所有问题，都必定出现的回应，而接着的……
“不是说只有一个问题，怎么越问越多？”
必然又是逃避问题的话语。
哈迪斯摇摇头的从莱纳背后离开，将他不悦的表情展现在莱纳的眼帘中。
他梳理着脑子的话语，也调皮的歪着嘴，然后又在气氛降到最低之际，冷不丁宁的把嘴巴靠在莱纳耳边嘀咕一句——
“残杀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的亲人的你……为什么还不自杀？”
“！？”
问题的回应不再是沉默，而是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眼，还有二话不说的将孩子形态的哈迪斯施展的锁喉。
“终于……露出了【人类】该有的表情了……你……”
被锁喉的哈迪斯，看着双眼填满了满满的愤怒的莱纳，终于露出了迄今为止最开心的一笑。
“你是——”
“我是怎么知道……是吗？”
“……”
“呵呵~你进入这里的时候……我稍微的钻进你的脑子里，看到了你两年前的那段黑历史，真是一场难看的黑色喜剧了，而且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人。”
听到哈迪斯嘲笑的调侃，莱纳最大了愤怒与力气，简直想要把孩子细小的脖子给捏碎。
“啊啊……啊……啊……”
纤细的脖子青筋爆起，孩子洁白的脸逐渐泛红，哈迪斯痛苦的说不出话——
“才怪！”
“！？”
被可以轻易将铁棒扭曲的力气锁喉的哈迪斯，游刃有余的笑着。
“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而且我也只是精神体，不是实体……怎么？还想来个Double Kill吗？”
“渍！”
虽然清楚在这空间，物理攻击毫无意义也好，但莱纳还是气愤的没有松开手。
看着这样的莱纳，哈迪斯露出了像是在说着“活该”的笑颜。
“明明断剑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为什么在最后一刻，还是下不去手了……”
“……”
沉默……沉默……但沉默下的那张人类的脸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而哈迪斯也忍无可忍的紧紧抓住莱纳的手臂，在恣意的笑容中，咆哮的问道——
“回答我！人类！逃避问题就等同于逃避生存！”
“我死不死根本就无所谓！”
！？
回答了，用响亮的呐喊道出了回答……
莱纳通红的脸部紧绷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炸的一个大气球，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
然后他放开了手，放开了哈迪斯，然后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冷静……
这样的莱纳，是在之前和克拉肯和哈迪斯的战斗中，都从未展现过的一面。
身为人类真正脆弱的那一面。
“这样啊……
看着现在的莱纳，哈迪斯的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最终的答案。
“……我就觉得我为什么一直觉得，你的战斗很奇怪，透着满满的违和感，原来是这样啊……”
“……”
“呵~”
得到答案的哈迪斯，显得很不满意的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战斗开始前，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句【同为怪物的同志，做好战死的心理准备了吗】……”
“……”
“那时我就觉得很纳闷，自称自己为怪物，同时也把【战死】挂在嘴边，而且明明是句挑衅的话，但完全没有挑衅该有的气势，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一直搞不清楚，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压根就没有意义。”
“……”
“死不死根本就无所谓……没错，对你来说【死】已经了无所谓了，连【生】，你也感到无所谓……所以就算自己真的在和克拉肯和我的战斗中战死，你也毫不在乎，死了就死了，没死就是没死……从一开始，战斗对你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
克拉肯和哈迪斯，一个为了守护大海的信念而战，一个则是为了生存而挣扎。
然而莱纳他了……虽然看起来像是在保护同伴，为了得到墓穴里面的机器来换取黄金，拯救教堂而战。
但实际上，在他心里是觉得没什么所谓了……
只是需要钱来救教堂所以才来这里，只是因为需要一个人来和哈迪斯克拉肯战斗，所以才去战斗。
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做着自己应该去做的事。但做什么对他而言，早已经无所谓了。
“你战斗的时候确实很拼命，但【不想死】，和【不去死】，其实并不一样。相信我，身为冥界的管理员的我，见过无数的死去的人，自杀的也不少，所以我能轻易分辨你和那些自杀者之间的差别。”
“……”
“当年你才没下的了手，也是因为最后一刻，你已经对自己生命，还是人生，都感到了无所谓了，只是单纯的凭借这过去与重要的人的美好记忆支撑着的行尸走肉罢了……”
“……”
不是骆驼，不是狮子，更不是婴儿，而是在地面上漫无目的，就算被踩死了无所谓的孤独的【虫子】罢了……
“没有任何个性，自我早已经亲手毁灭。心……也只剩下一个空洞。”
这就是名为【莱纳·格朗多】的人类现在的扭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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