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不跟你咬文嚼字,你是文化人,我又不是。”刘大妈道:“先说清楚了,这猫你真要养也可以,不过你那窝本来就够乱的了,养了猫更得注意卫生,咱这楼里大多都是老年人,谁要是来找我说你那儿有味儿……”
“我就把它煮了吃掉。”我抢道。
“喵!”小花猫仿佛听懂了一样,在我臂中不满地叫了一声。
“煮你个头!煮你也不能煮了它。”刘大妈迈开步子边走边说道:“走走……”
“去哪儿?”我问道。
“去小区的宠物诊所给它打预防针啊。”刘大妈道:“它身上有猫瘟怎么办?”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上午七点了,他不但抱回来一只猫,还抱回来沙盘、猫粮、塑料碗和玩具等等一堆玩意儿……
“下辈子咱们还是别做兄弟了。”我把小花猫举到自己眼前:“你还是投胎当个女人,用肉体来偿还我这份恩情吧。”
“喵。”小花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那表情仿佛对我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按了下电话答录机,录音声响起:“您有,1,条留言。”
木讷的语音后是嘟一声响,随后里面传来了江恒的声音:“轩少,又不接电话啊?今天休息日,下午我到你家来一趟,带点儿荤的给你吃,反正你在吧,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小花猫跳到了电话旁,伸爪挠了挠电话的按键,又用鼻子嗅了嗅,随后便失去了兴趣似的,跳到沙发上躺下了。
“这话好像本少天天屯在家里很闲一样。”我不快地自言自语着,可事实上……我就是很闲。
下午两点,门口的对讲机响了,我被吵醒后只觉昏昏沉沉,心情烦躁。
虽然早上在宠物诊所那边已经给猫洗过澡了,但回到家也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空下来,我衣服也没脱,倒头就睡,到此时也不过六个多小时。
迷迷糊糊走到门口,我拿起对讲机的听筒道:“谁啊?”
“我。”江恒回道:“岳少也来了。”
“门开了没有?”我觉按下了开门键,打着哈欠问道。
“开了开了,上来再说。”
通话结束后一分多钟,二人就乘电梯上来了。经过走廊,按响了我家的门铃,后者从门上的猫眼里朝外瞅了瞅便打开了门,他也没跟那两人打招呼,转身就往沙发那儿走。
江恒和那位“岳少”也不见外,随手带上门,把披萨和一打啤酒放到茶几上,自己去厨房里取盘子和筷子。
“诶?轩少,怎么有只猫啊?”江恒很快就发现了趴在沙发一角打盹儿的小花猫。
“没看见墙角的沙盘吗,我养的呗。”我睡眼惺忪地拧开了一瓶啤酒,像喝漱口水一样咕嘟了一番,接着咽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养猫了啊?”江恒一边问,一边向小花猫蹑手蹑脚地靠近。
“今天早上。”我打了个嗝儿道:“别以为它真的在睡觉,猫是很警觉的动物,看似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其实周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它耳朵就会微微动一下,这表明……”
小恒刚要抓住小花猫,后者瞬间睁开眼睛,向前一窜,转了个弯,溜到了沙发后面。小恒则因身体前倾失去了重心,摔了个踉跄。
“你怎么又想起养猫来了?”岳少拿着盘子和纸巾从厨房回来了,挥了挥手,把小恒赶到沙发上坐好,自己也坐下来。
他名叫“岳坤”,其实只比我俩大几个月,虚长一岁,我们三人从幼儿园到中学都是同学。
“这是我和那猫的缘分。”我回道,“随缘嘛。”
那二位问问题时都用了一个“又”字,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小时候就养过猫。那时邻居的老太太养着一只母猫,一胎生了四只小的,送给我一只,我一养就是十年,小猫成了老猫,最后寿终正寝,小孩也成了大人,亲手把那老猫给埋了。
“起名字了吗?”江恒一脸兴奋地问道。
“阿萨斯。”我非常淡定地回道,好似这名字并不是脱口而出,而是早已想好的一样。
“噗……”岳坤当时就把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就算你不想让小叹搀和取名,要现编也编个普通点儿的吧,什么酷乐、麦克之类的……”
我打了个响指:“阿萨斯。”
小花猫竟然回过头来“喵”了一声。
“看,毫无违和感。”封不觉指着阿萨斯的猫脸道。
“我要发到网上去。”小恒拿出手机说道。
“等等。”我放下啤酒,去窗边拉开了窗帘,然后一把抱起了未能及时逃走了阿萨斯。
我的双手从猫的咯吱窝下穿过,将猫托起,让猫脸背对自己,伸直了双臂,迎着阳光高举起来,模仿起狮子王片头在荣耀石的一幕,并说了一段与之无关的台词。
“我的儿子……当你出生的那天,洛丹伦的每个角落都在回荡着你的名字……Arthas……”我一本正经地用低沉的嗓音念道。
江恒则拿着手机对准一脸莫名的小猫,进行着三百六十度围观式的拍摄。
“你们搞毛啊!今年贵庚啊!男子中二病的日常吗?!”
被岳坤骂了一通后,两人坐回到沙发上,阿萨斯溜到一个垫子上接着打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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