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考拉满不在乎地说。
“人类死亡后7秒钟，大脑的组织就会因为血液凝固，无法持续接受氧气而坏死，神经细胞的活性也会被破坏...”华轩嘶哑地说。
“这么说，你们一定是趁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凿开他们的脑壳，挖出他们的脑组织，将特定区域剥离，再按顺序一样样摆好，然后快速通上动脉血和营养物质，用来保持脑组织的活性，我说得对么？或者是你们一开始就把脊柱剥离，脊髓和脑干的连接处挑断，将整个高级神经中枢，想一块豆腐一样全部拉出来，再把需要的组织取下？”
“第一种太困难了，当然是第二种啦。不过你怎么对这些手法这么熟悉啊？你们上解剖课就光干这个？怎么在最短时间内分离不同的脑组织？”考拉停下脚步，皱着眉头。
“呵...”华轩冷笑了一声，“我确实做过这种实验，不过我以前用的都是兔子，可从没用过活人呐。”
“你什么意思啊？”考拉一把抓住华轩的衣领，低吼道，“想批判我们杀人？小兔崽子，就凭你？”
“到头来...你们和那群‘至高神’做的事情也没两样，都是把自己的‘自由’‘解放’加在别人的痛苦上...从你们以救我为名义，害了那两个司机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华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但语气仍钢铁一般坚定。
“哈！要不是我们当初救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曹地府呢！现在可倒好，你反过来指责我们！真他妈的没良心！”考拉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说过要让你们杀人来保护我吗？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当时就被车撞死，也不必落到今天这番田地。”华轩嘟囔着，“房子炸了，女友没了，学位丢了，还要整天东躲西藏。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们的脑组织确实是从活体上剥离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华轩。”
华轩感到一只瘦削的手搭在了肩膀上，他猛地回头，之间一个瘦高的身影矗立在身后的阴影中。他摘下帽子，微微颔首，华轩瞥见斑驳的鬓角上，凝固着一行黑色的血液......
“教授！”华轩听见背后一声惊叫。
....
“我们的原料来源一般有两类：植物人和精神病患者。”
三人一同漫步在幽静的甬道上，教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考拉和华轩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教授，先别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解答。关键是，他...把您怎么了吗？”考拉担心地问。
“唔，他...‘至高神’吗...”教授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用分身降临在现世的他，即使意识和他的本脑----当然也是虚拟脑啦----直接连接，而不经过分身的处理，也只能和我打个平手罢了。说到底，只要不是高强度的意识直连，记忆决斗这种东西，还是老年人的活动啊。”教授戏谑地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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