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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与西瑞瓦

盗贼与西瑞瓦

(1)

溪木镇,介于雪漫城和海尔根堡垒之间的村子,与世无争,有的只是当地的村民。

但是这一天不同,整个村庄都处于哀恸之中。

“啊,龙爪,你真的把它带回来了,你走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布莱顿老板收下了黄金龙爪,将一大袋子金币给了龙·塔洛。

“没什么困难的。”龙·塔洛拿着钱袋。

“对了,溪木镇现在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出事了。”布莱顿老板小心翼翼把龙爪擦拭干净:“一群不务正业的家伙被人杀了,村里的人出去到神庙报仇,半路遇到龙了。”

我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他们对话。

“全灭了?”

“那还有别的结果吗?要我遇到龙,估计腿麻得都走不动了。”

“是吗。”

“现在世界太乱了,如果不是被龙裔杀死的话,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溪木镇了,唉,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他在那里唠唠叨叨着:“不过,如果他们敢动我妹妹,就算死我也要拖他们下水!”

“得了吧,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他的妹妹在旁边插话:“你还保护我?有命再说吧。”

“我可是鼓起很大勇气才说的啊!能别立刻拆我台吗?”他皱着眉头,朝他妹妹喊了回去。

看来一次争吵在所难免了,龙·塔洛径直走出门。

“啊,谢谢你帮助我们拿回龙爪,它对于我们而言意义重大。”他的妹妹对龙·塔洛表示了谢意。

“没事啦,习惯而已。”龙·塔洛摆了摆手。

于是我们关上店门,走出屋外。

“不觉得那两个人很像你们吗?”她突然诡异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一样吧,该继续赶路了吧。”我回答,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蕾迪雅。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

“嘁,刚刚蕾迪雅都脸红了,你也一样啊。”龙·塔洛朝溪木镇唯一的旅馆走去:“拿点补给,我们应该走了,西瑞瓦,和我来。”

我暗暗看了眼穿着皮革甲的西瑞瓦一眼。

虽然说这一次的旅行原本就是要回到南部边缘圣所的,但是从各个方面来说,结果都不是那么好。

既没有杀掉龙·塔洛,反而带着她去了边缘圣所,同时,我们,准确地说,我,没有和西瑞瓦交好,甚至交恶了。

布莱恩乔夫大概要嘲笑我了吧,墨瑟·弗雷估计会按照规矩收拾我一顿。

当然,如果龙·塔洛所说,墨瑟·弗雷是个叛徒,那我们就应该给他个好看了。

然后一道熟悉的气息从旅馆的人身上发出。

我下意识看了过去,一个穿着普通村妇的服装的女人站在那里。

但是我可认不错,这家伙是龙霄厅那个时候的斗篷人。

即使危险的气息消失了,但是那锋利的感觉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具有的。

她朝我们看过来,我不由自主移开了视线。

“有什么想吃的吗?这里有面包,三文鱼排,牛奶……当然提供住宿。”她发出热情的呼喊。

“哦!来点鹿肉,干奶酪,还有三文鱼排。”龙·塔洛似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进行交易。

“戴尔芬,牛奶已经快没有了。”沉默的诺德男主人开口。

“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要问我。”戴尔芬淡漠地回答。

“知道了。”

此时,旅馆里只有他们二人,以及我们四人,以及一个吟游诗人。

“对了,听说龙裔去过龙霄厅,你们见到龙裔了吗?”戴尔芬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朝着龙·塔洛问。

屁,那个时候你应该看到我们了。

我坐在金发年轻吟游诗人旁边,装作听着歌唱一般,偷听着柜台旁的对话。

“啊哈?我说我是龙裔你信吗?”龙·塔洛用开玩笑一般的口气说。

好似阴冷的寒风穿过我的身体,我打了个哆嗦。

但当事人戴尔芬瞬间收回了气息,那锐利的眼神重新变得温和:“当然,世界上什么人都会来旅馆和酒馆,只是有没有人可以看清楚他们的身份。”

“是啊……那么多人怎么能知道龙裔是哪一个呢?法仁加大人拿着一块石头激动得不得了,那一定是龙裔带回来的石头,有什么秘密,不然不可能连我们都顾及不了了。”龙·塔洛把食物分别装到不同袋子里,背到背上:“那么再见,戴尔芬老板娘。”

“欢迎再来沉睡巨人旅馆。”两人做了礼仪的告别。

“呼……”走出旅馆,我长呼一口气。

“怎么?不要害怕啊。”龙·塔洛将食物一口气塞到背包里。

“那家伙的实力绝对和蕾迪雅相抗,我不会紧张才怪啊。”

“戴尔芬可不会乱杀人的,虽然她似乎猜到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份,但是她才不管。”龙·塔洛拉上背包链,站了起来。

“她不对兄弟会和盗贼工会反感啦,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她是哪个组织?”

“最高王的前任护卫组织,刀锋战士会,现在已经被差不多杀光就是了,如今锐眼鹰是国王的护卫了。”

“啊,就那个屠龙的组织吗,不过因为白金条约都死光了吗。”

刀锋战士,在龙肆虐的古诺德,他们出了不少力,但是后来被至高王收为私人守卫组织,再以后因为白金条约,被先祖神州消灭了。

“所以说高精灵正在到处寻找他们啊,刀锋战士可是不得了的威胁。”龙·塔洛向村庄通往海尔根的方向走着:“哦,对了,你们鼠道最里边那个经常锁门的老头子就是刀锋战士的另一个幸存者了。”

“那家伙也是吗?虽然他神经兮兮的,但是也是刀锋战士么。”我想了想那个经常带着兜帽,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人的老家伙,稍微有些吃惊。

但是,问题来了,龙·塔洛以前去过鼠道吗?

我全身开始发冷。

这家伙似乎一直在用熟人的口气说着她似乎第一次见到的东西。

“戴尔芬的事情放在一边。”龙·塔洛忽然转头,冲着我笑,那笑容诡异到夸张,并且呈现出非常危险的信号:“要好好和西瑞瓦相处哦?诺纳姆。”

“我知道。”我全身的汗毛都站立起来。

这家伙,绝对在计划着什么。

(2)

然而我警惕着,走着道路,龙·塔洛却一直在游玩行走,似乎我的心事都是荒诞的。

我们在三立石旁驻足。

“嗯,我点亮的是战士立石,所以不需要再点了,三立石是最容易点亮的石头啦,只要有一点天赋,点亮是没问题的。”

“你所谓的天赋到底要有多夸张?”我一边说,一边把手贴在刻着盗贼模样的立石上。

立石的圆孔发出柔和的光芒,我的心灵沉入了回忆之中。

“哥哥,好饿啊,我们要饿死了吗?”我突然意识回来了,此时,细雨漂泊。

“不会的,我们不会饿死的,我答应你,小蕾。”我用自己的体温给蕾迪雅传递热量,我们坐在这残酷的城市的一角。

“呜呜呜,哥哥你骗人,我们要死了,杰罗德奶奶说过的,我们会死的。”

“别听那个老巫婆说的,她说话都是瞎扯!”我咬了咬牙:这样下去我们确实会死,我们应该要一点热食物吃,不然蕾迪雅撑不下去。

我背着蕾迪雅,走上了大街,进行乞讨。

“先生,施舍一点食物吧。”

“夫人,我们只是要一点吃的,不会要很多……”

我们走到了城主府前。

“这个地方不是你乞讨的地方,小乞丐!”裂谷城守卫穿着紫色制服,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扔出去。

我抱着蕾迪雅,翻了三个滚才停了下来。

痛处让我昏厥,但是饥饿感驱使我继续向其他地方走去。

然后,拖着已经饥寒交迫的身体,我带着蕾迪雅来到了清晨的市场。

不,不行了。

我仰身倒在市场的边缘石墙上,任凭蕾迪雅怎么拍打我,我都不再想管了。

“蕾,蕾雅……”我神志不清,勉强笑了笑:“如果我死了,吃我的肉可能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呢?”

当我再次醒来,我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

周围是潮湿的空气,我似乎在一处下水道里。

啊,原来我被人带到鼠道了吗?

我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蕾迪雅,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

“呦,孩子,你差点死在市场门口知道吗?”一个轻佻的声音发出来,带有一部分磁声。

我看了过去,那人身高偏高,但是他戴着兜帽,穿着黑色的皮甲,胸前有一只眼睛图形的标识。

他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女人,他们都是同样的装扮。

“如果冻死了,那可是不划算了不是吗?加入我们怎么样?”他走到我旁边,伸出了手。

“盗贼吗。”我笑了一下。

我想起了那冷漠的人群,那欺软怕硬的卫兵,那没有丝毫人心的城市,那毁灭我们生活的哈罗德,我的心中蔓延着仇恨与痛苦。

“为什么不呢?”我坐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就是我们公会里的一员了,我是加卢斯,现在盗贼工会的会长,你的名字呢?”

回忆,到此陷入黑暗。

“嘿,嘿!该醒了!”一个人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团明亮的篝火,以及坐在篝火旁边的……蕾迪雅?

“怎么回事?已经晚上了?西瑞瓦和龙·塔洛呢?”我摇了摇头,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触碰到立石时会睡这么长时间。

“哈?你睡糊涂了吧,我是西瑞瓦啊,西瑞瓦。”她一脸不愉快,对我嚷嚷着。

我看着她不过十秒钟,我就知道她说的没错。

蕾迪雅可不会做出非常多的面部表情。

“那蕾迪雅和龙·塔洛呢?”我纠正了一下。

“不知道,自从你摸了立石以后,我们所有人也都通过了立石的考验,但是龙·塔洛要我照顾你,并且她带着蕾迪雅走了。”她看起来非常不愉快,拿着树枝拨拉着篝火,一个人打发时间。

“什……”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到现在还没回来?”我闻了闻衣领的味道。

一股奇异的药剂味道顺着我的鼻子走入大脑,浓浓的睡意再次袭来。

我连忙松开,把那潮湿的一片衣服割下来。

见鬼,被龙·塔洛算计了!

趁着我触碰立石的时候给我下药!

“嗯,所以我才想问你,把你叫醒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搜了下自己的腰间,一个鼓鼓胀胀的钱包挂在我的腰间皮革带上。

我记得我可没带上这个东西。

我打了开来,里边是满满的金币,有三百以上,还有一封信。

一封信?

我撕开了信封。

亲爱的诺纳姆

相信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当然,正如你所想,我带着蕾迪雅走了,不要追了,我们应该已经走得非常远了,来不及追了。

安安心心享受和西瑞瓦共度的美好时光吧,我们在南部边缘圣所见,你们半路可能会遇到拿着乌木剑的女孩,请和她结伴哦?就这样。

你最最最靠谱的伙伴,

龙塔洛

“龙·塔洛!!!”我愤怒地大喊,差点没把信撕成碎片。

“怎么了?蕾迪雅她们什么时候回来?”西瑞瓦朝着我看来。

我冷静下来,将信交给了西瑞瓦。

“哦,这样啊。”她看完信,平淡地把信放入火堆里。

“你是一开始就知道吗?”我盯着她的脸,火光在我们身上闪耀。

“不是太清楚,但是之前龙·塔洛和我说过这类事会发生。”她看着信燃烧成灰,回答着。

“于是你就和我走了?”我很怀疑她的脑袋是什么组成的。

“才不愿意呢,只是看到你被她耍得团团转,我就直接放弃了。”她将一枚石子扔到远处的白河里。

“我才没有被……算了吧,我承认了。”我回想了一下,发现我确实一直被她算计着。

于是我坐在火堆旁边,看着头上的星星和极光。

话说我居然和蕾迪雅待了两周,这可是八年以来最长的一次了。

我发现没有了蕾迪雅的我莫名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虽然不舍,但是没了她我确实轻松不少。

我一边回忆,一边感受着体内蕴含的力量。

我可以轻易感受到身边的一举一动,我的身体也变得灵敏了不少,还有以前的动作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出来。

这就是立石的力量吗。

“西瑞瓦,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是你决定的事情吧,别问我啊。”

“那么,凌晨出发,如果我起迟,你把我叫醒。”我将一旁的毛皮铺在地上,把狼皮衣盖在身上,躺在篝火旁闭上眼。

无论如何,看样子我和西瑞瓦是必须合作才能走到南部边缘圣所了。

(3)

“嘿,醒醒,醒醒!”我感受到有人在推我。

“蕾迪雅?怎么了。”我坐了起来,揉了下眼睛。

“都说了,我是西瑞瓦啊!蕾迪雅早走了,你让我叫你起来的。”

“……啊,对。”我的大脑清晰起来,我看着那极似蕾迪雅的人,呼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接下来就是到海尔根了,至少在一天内到达。”我和西瑞瓦交流着。

“没问题。”她点点头。

似乎是因为龙的原因,一路上除了赶路的马车夫和他们的乘客,再没有野兽出现。

正因为如此,我们在正午到达了海尔根。

可我的心情可不是那么好。

据说海尔根如今已经被拾荒者以及强盗占领了。

而从某一方面来说,拾荒者是比强盗更恶劣的存在。

况且他们数量还不多。

“今天有些走不动了,可以休息吗?”她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在我饮用雪水的时候开口了。

“……”我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这个酷似蕾迪雅的女孩,她面容姣好,性格机灵,讨人喜欢。

但又什么原因让她对于强盗痛恨到如此深的地步呢?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上一次我与强盗的合作已经是她的忍耐底线了,这一次我没有蕾迪雅的帮助,我连阻止她的实力都没有。

况且,如果是龙·塔洛的想法,她也应该是让我这样做的。

我们各怀心事,暂时把扎驻的地方打扫了一下,等待太阳落下。

等待黑夜降临。

(4)

墨色的夜晚,竟然如同明白西瑞瓦的心情一般,将满天的星月光辉遮盖,只留远处海尔根高高的城墙后边淡淡的火光与笑声。

我假装睡觉一般裹紧大衣,听着西瑞瓦逐渐消失的呼吸声,我等待着。

一分钟过后,我睁开眼,西瑞瓦的狼皮单单在那里放着。

我叹了口气,把两人的行李重新快速收拾好,匆忙朝着海尔根大门所在方向跑去。

没错,等她解气之后,就是我们继续前行的时候了。

我把背包放在隐蔽的地方,然后攀爬着石头墙,进入了海尔根内。

被龙袭击的海尔根只剩一片残垣断壁,而这正是强盗们居住的好地方。

我看着脚底下瞪大着眼,脖子开了一道裂口的诺德人,摇了摇头。

他此时在这里巡逻,他那盏油灯却已经燃烧起了火焰,点燃了他的衣服,焚烧着他的遗体。

我继续向前走去。

一处散落着葡萄酒瓶的地方,三个穿皮革制成的衣服的强盗闭着眼睛,捂着脖子,面部略带狰狞。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默默思考着。

这么干脆地杀掉他们,不施以折磨,西瑞瓦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做这些事的呢?

盗贼从不杀人,因为人是钱的源头。

钱可以养活我们自己。

而西瑞瓦所在的兄弟会,是以杀人为报酬,领取酬金与信誉的。

即使都是黑暗工作,但是我却完全无法体会黑暗兄弟会的所作所为。

更何况,西瑞瓦现在做的事,完全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她只是在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绝望的喊叫在一间残破的屋里传来。

但是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除了我和西瑞瓦,其他人都已经安静地死去了。

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西瑞瓦将自己的匕首送入了除那人以外所有人的喉咙。

“求,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他颤抖着的求情还没有得到答复,就已经下了判决。

匕首给了他最后的答案。

只听他发出漏气的声音,却挣扎了一会儿,就彻底安静了。

我站在路的中央,看着那从屋内走出来的身影。

惨剧结束,掩盖着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开。

在皎洁的星空之下,西瑞瓦的表情麻木不堪,鲜血染红着她的全身。

但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开心,也没有那么精神。

“这样,你就开心了吗?”我看着她,如此疑问道。

“我从来不会为杀人而感到高兴,但是,这是我的信条,也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事情。”她如此回答我。

我们都相互了解各自的底线,因此我们不会轻易地去触碰它。

“那么,走了,暂时定下去纽格拉堡垒的目标吧。”我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雷电啊,打开这破门!”

“轰!”在这黑夜之中,蓝紫白色乍然闪起,我的眼睛顿时失盲。

怎么回事?

我感受着木屑掉落在我身上的感觉,以及丝丝麻痹的触觉从我的手臂直达我的身体之中,陷入了暂时的迷茫状态。

“哈,还没等我解决这些家伙就死了?真是浪费我时间和感情。”我重新恢复视觉,一个戴着蓝黑色斗篷的佝偻老人站在门口。

而那海尔根的巨大堡垒门口,已经被破坏殆

尽了。

“那么,是你杀了他们吗?小崽子~”那留着乱糟糟的白胡须的面庞露出不满的神情。

“不……”我将要否决他的话语。

“啪嚓!”一道闪电从我的脸庞划过。

“……”我摸了下右脸颊。

那里传来刺痛的感觉。

那是一种死亡的感觉。

这家伙,比死灵法师和雯芙爆发后还要可怕。

大概可以追赶冠军的程度?和冠军一样强?

我抽搐着脸颊。

他似乎完全没有同我和解的想法。

虽然他的实力也确实不需要和我和解。

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算了,杀了你也就等同解决那群杂碎了。”他斗篷之下闪耀着耀眼的蓝白色光芒。

“!!”我迅速朝着阴影之中奔跑。

只有阴影可以掩护我躲开这个疯子。

话说龙·塔洛就没有预料到我们会遇到这个疯子吗?或者她想直接收拾了我们?

后者不太可能就是了,但是如今的状况可谓是糟糕透顶。

“想跑?小老鼠?”

麻痹的知觉从我的胸口扩散到全身。

就如同被一支长矛穿透胸口一般。

我几乎窒息,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恰在此时,龙·塔洛给我的钱袋掉在地上,里边的东西撒了出来。

这时,我看到钱币里有两支玻璃管。

其中一个写“抵抗雷电”,另一个写“愈伤”。

这家伙果然料到了。

我挣扎着,用尽全力操控着自己抽搐的手,拿起抗雷药剂,一次性灌入口中。

“哈,多狼狈啊,你觉得可以躲过雷电吗?啊?”他断定我此时已经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样子,朝着我走来。

我也如他所愿,即使我的全身都回复正常,我也在等待一个时机,将他解决。

“你们永远不懂得雷电的威力,就让雷电彻底把你化成灰烬吧。”雷电的噼啪声在我三米之内响起。

就是现在!

我奋力站起身,拔出腰间的诺德长剑,朝着这个会放电的疯子斩去。

“啪啦!”我的剑击中了他汇聚在手掌中的雷电,我的手顿时一麻,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他也愣了一下,却立即向后退去,趁这空档躲开了我的致命一击,但是他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巨大的裂口。

“哈,临死前的反扑吗!?很好啊,畜生!”他似乎一下陷入暴怒之中:“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雷电!”

我刚要再次攻击,但是他的手中凝聚的不是雷电,而是一团绿色的光芒。

麻痹术。

遭了!我刚想到这一点,那光芒已经融入了我的身体。

麻痹术不同于雷电,它是禁锢人活动的法术。

“那么,好好享受雷电的洗礼吧!”他手中凝起如同液体一般的蓝白光球,将它如同球一般抛在了我的身上。

比之前更为剧烈的疼痛感从我胸**裂而出,如同身体被一点点地蚕食。

“啊!!”我发出痛楚的声音,咆哮着让我的精神不至于崩溃。

“哈哈哈哈!感受到了吗?这就是雷电啊!”这老头把脸笑得拧成一团,皱纹把他的眼睛都遮盖住了。

他还把另一枚雷电球聚在伤痕累累的枯手之中。

我看着胸口已经化为焦炭的衣服,意识到再被击中一次,我的身体将会真正报废。

我的心脏大概会变得焦黑一片。

但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我的身体动弹一下。

“死吧!”

“死吧。”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在老头的后边,西瑞瓦的身影出现。

“谁……”疯子突然转头,但是他的头却永远转不回去了。

雷电球打在地上,溅起了剧烈的电弧。

但是仅仅是这种程度的雷电,对喝了抗雷药剂的我而言并无任何危险。

如果没有喝抗雷药剂,我相信只要一滴那样的雷电,就足够要了我的命。

过了一会儿,麻痹术终于解除了,我坐了起来。

“还好吗?”西瑞瓦蹲在一旁看着我。

“勉强,喝了药剂应该就好了。”我没有理会西瑞瓦和那个疯子的尸首,径直捡起写着“愈伤”的药剂。

“对不起,因为我要求在这里留宿。”

“算了,反正我没死,而且最后还是你救了我。”我打开了药剂的塞子。

“可是我首先逃跑了,没有你在我前边,我一定已经死了。”她在我后边解释。

“那应该归于我的运气背。”我喘了口气,感觉胸口的严重损坏:“收拾一下现场,准备走了,行李已经准备在门口了。”

接着,我把药剂吞入口中。

突然,我的身体再次失去控制,倒在地上。

……

怎么回事?

我有点懵地转动着眼球,但是除了眼睛,其他任何部位都不能动弹。

我打一百个赌,问题出在药剂身上,而药剂的制作者……

龙·塔洛!!你到底要坑我多少回才甘心!

我心中暗恨。

“喂!喂!诺纳姆!你怎么了?”我被西瑞瓦拉了起来,她开始疯狂摇晃我的肩膀。

我感觉我的全身都处于无力状态,我的下巴也无法与上颚阖在一起,而且我觉得我的脑袋在疯狂地旋转。

见了鬼的药剂。

“还有呼吸,那回去还有救,吸血鬼大人和龙·塔洛应该可以救他!”西瑞瓦将手放在我的鼻子附近,然后迅速把我背在背上。

我此时内心是崩溃的:你有余力倒是先把我下巴提上去啊,很酸的啊!

还有,能不能先看看我的眼睛啊!我他喵现在很清醒啊!!

(5)

如我所说,西瑞瓦将现场打扫了一下,把我拖着,朝前往纽格拉堡的路上走去。

我一直处于清醒状态,在思考着,龙·塔洛究竟在这愈伤药剂里下了多少麻醉药。

虽然说愈伤的效果确实很好,我可以了解那疯子造成的雷电伤害此时已经彻底好了的这个事实,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西瑞瓦捆在背上拖走多长时间。

按照龙·塔洛的诡异想法……

应该是抵达南部边缘圣所。

我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还想笑。

悲极而笑。

由于带着我和行李,西瑞瓦行进的速度很慢,而且路上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我想原因应该是我,他们看了眼背在背上的我,就对西瑞瓦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感觉。

于是我们花了一天都没有走原来路程的十分之一。

这样下去,即使是西瑞瓦也撑不住。

我这样想着。

龙·塔洛应该缩短了药效时间了吧?不然这样做太耗时间与体力了,我相信她也没耐心等我们这么长时间。

“咦?这个味道……”到正午,西瑞瓦嗅了嗅,把我从背上解了开来。

我如果操控得了身体,我绝对大喊了。

人有三急,即使是这个状态的我也不得不解决。

然而好巧不巧被西瑞瓦闻到了。

那家伙现在正要解开我的下体服装。

“唔……这个时候他也在昏迷,没问题的,西瑞瓦!”她自言自语着,但我完全看得见她的所作所为。

大哥啊,就让它自己工作就可以了,能不能在意一下当事者的感受吗?

她红着脸把这些都做完,还给我换了一身皮革装备,接着把我再次绑在背上,继续前进。

到了晚上。

西瑞瓦一个人搭建起狼皮铺与篝火,把我放在皮毛上,将狼皮大衣盖在我身上。

“呐,诺纳姆。”她似乎憋了一天没有说话,在这寒风以及月光之下,她开始自呓了。

我也装作睡着一般,一边眯眼看着天空的星与月。

“其实我很抱歉把你连累,但是我想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却在最后一刻才出来帮忙。”

你还知道有些迟啊。

我心里念叨着。

不过由于龙·塔洛特制的抗雷药剂的缘故,看上去非常严重的伤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而且又因为那瓶愈伤药剂的效果,现在看上去的严重伤口其实并不严重,撕开伤痂,后边应该已经是新生的皮肤。

但是在我胸口的标记应该被毁掉了。

“我无法忘记我的父母,他们在逃走时将我抛弃,强盗从不是一群可以信赖的家伙。”

……

“不,大概我是在讨厌过去的我吗,我只是……”

她自言自语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不论如何,我很感谢这一次你的支持,诺纳姆,还有,谢谢你替我脱离一次危险呐。”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笑。

我只能保持沉默,她的一切都与蕾迪雅不同,我没有资格去干涉她的想法,我们所有人只能先从自身及自己最爱的人开始考虑,而她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我唯一的挚爱的亲人,只有蕾迪雅一个人。

无论怎么样,无论是谁,如果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即使是龙·塔洛,冠军,雯芙,西瑞瓦,亦或者她们所有人一起。

我都会拼死与之一战。

“奇怪,我到底怎么了?”西瑞瓦呢喃着,捂着自己的脸颊,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那么,请不要用那种迷离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接近我好吗?

我无法控制自己慌张的情绪,看着离我渐渐靠近的西瑞瓦的脸,我几乎沉不住气。

这时,我意识到一件非常严峻的事情-西瑞瓦,似乎大多数时间处于自我迷恋的状态。

我说的话似乎都被她当做耳旁风听了,她只有对人产生厌恶的时候才会保持一直的清醒。

换而言之,这家伙从对我有一点好感,此时经过自己脑袋里夸张的描绘,可能已经迷恋上我了。

开什么鬼玩笑!?

我张大眼睛,看着眯着眼,如同蕾迪雅一样娇嫩的面庞靠近我,她轻柔的气息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都能感受得到气息的温度了。

淡定啊,西瑞瓦,你只是被自己骗了,我只是很普通地救了一下你啊!

我感受着身体被这家伙压上来的感觉,觉得要窒息。

我将印象之中蕾迪雅的模样与她重合了。

我也似乎可以感觉到一股原始欲望从身体渐渐涌入我的脑海。

她的两瓣淡红色唇要同我的嘴唇接触到了。

西瑞瓦突然睁大眼睛,后退了几步,对着我摇了下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控制不了自己……”西瑞瓦慌慌张张地跑到自己的狼皮铺里,裹住了头。

呼……

我冷静下来,看着天空的群星。

即使那家伙长得再怎么和蕾迪雅相似,但她永远不是她,我为什么总是记不清楚呢?

我闭上眼睛,过了如同傀儡一样的第一个夜晚。

(6)

当我醒来,西瑞瓦在用她那机灵的声音和人对话。

“那么,谢谢你了,我的兄弟。”她最后说道,一脸振奋地回来开始收拾行李。

我趁着这段时间观察着此时的情况。

在这条路上,有两个人和一辆马车。

一男一女。

还有一口巨大的棺木。

看样子是在运送这个棺木,或许是棺木里的人。

其中那个男性穿着一身小丑一般的衣服,面色消瘦苍白,但是他的眼睛却显得异常炯亮。

不,不该说是炯亮。

那眼神,就是彻彻底底掩藏着的疯狂。

绝望后的疯狂。

还有掩盖着的不甘等感情。

这家伙是同海尔根遇到的那个家伙一个级别的。

疯狂的程度上来讲。

等等,西瑞瓦刚才称这家伙为兄弟?

“好了,可以走了。”西瑞瓦把我拉到马车后边,棺木后的一小片空位旁,再把行李也拿了上来。

“哦~对,对!我们走了,坐好,我的姐妹。”男子发出奇怪的腔调,对着我们喊了一句,驾起了马车。

我略微向旁边撇了一眼,一个孜然一身的冒险者坐在我旁边。

这个女冒险者穿着如同土匪一般,但是她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任何战纹,她似乎也没带什么行李,只是有一个钱袋,以及一把长剑。

裹着的长剑。

似乎在掩饰,但是那狭长的形状已经把它的身份暴露无遗了。

或者说,是为了掩饰是什么材质的剑吗?

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说到剑和女子,龙·塔洛好像让我们与一个带着乌木剑的女孩一起走来着。

莫非就是她?

我偷偷观察着这个看上去非常安静,双手环抱着武器的女孩。

看上去是刚到二十,或者说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她有着一张看上去柔弱的脸,但是她的手指间的茧子以及她眼神深处的锐利却否定着这一切。

虽然这种感觉与伪装后的那个女刀锋战士有点相似,但是从某些角度来说,还是有着不同之处的。

她没有那种沧桑感和老练感,但是却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从骨子里不想坐在她旁边,一般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异常深刻。

这家伙下一秒也许就会拔剑砍死我。

天气逐渐变得湿润而温暖了,我们坐着马车,意料之外地走出了预测之中的路程。

西塞罗,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一路上他发出疯疯癫癫的声音,引出一个个话题,但是实在不正常,那个不祥女子和西瑞瓦都没有太多回答他,但是这不影响他继续说话。

唯一的坏处,就是更没有多少行人队伍愿意同我们说话了。

一个半死人(我),一个小丑,一个抱着奇怪武器的女孩,一口棺木,怎么看都不怎么正常。

但是幸运的是我们只需要再走一天就可以到达南部边缘圣所了。

傍晚时分,三个人扎驻在一处树林旁边。

“那么,你们是从海尔根受到袭击的吗?”在炊火时,西瑞瓦和拿剑的女孩在做饭,而西塞罗则在棺材旁边做些什么。

令人奇怪的是,这家伙身上似乎有奇妙的吸引力,除了我对她有警惕,西瑞瓦和西塞罗都似乎对她有莫名的好感。

“嗯,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诺纳姆不能动弹了。”西瑞瓦解释着。

“是这样吗……”她看了眼我,但是似乎没有在意。

我则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龙·塔洛让她跟着我们一定有她的原因,无论是好是坏,在她没有对我产生警惕的时候观察她,肯定能得到平常得不到的意外情报。

由于麻痹状态,我一直在思考她的身份会不会可以被我大概猜到,根据这段时间与龙·塔洛相处,我尽力在猜测这一切的关系。

如果说是帮手,龙·塔洛应该不会特意给我提及这个人的存在,那么十有八九这个人会出问题。

那么,龙·塔洛应该给了我情报,让我了解一部分关于她的情报。

花了我一天的思考时间,我似乎只得到一个结果,那应该是龙·塔洛让我想到的结果。

之前她要求雪漫城的宫廷法师将钥匙,以及我们的行程路线的地图放在一起。

而如果一般人是不会和我们走同一条路线的,通往纽格拉堡的路会随时遇到风暴斗篷和帝国士兵的战斗。

那么,这家伙大概是一个魔神器的所有者了。

接下来,会是哪一个魔神器的所有者呢?

龙·塔洛提及过乌木剑,而恰好有一件魔神器是受魔神加成过的乌木剑。

那么,结果就非常明了了,梅拉法的乌木之刃。

鬼都知道梅拉法是阴谋和背叛的魔神,她的信徒呢?

哈哈。

要想杀掉我们其中一个,或者说全部,就只有今天晚上了。

“我去叫一下他,你帮忙看一下饭吧。”西瑞瓦就这样走开了。

我说你的神经到底有多粗!?

我内心咆哮着。

女孩看着西瑞瓦走开,一脸自然地拿出一瓶药剂,将其中的液体倒了进去,接着放回钱袋之中。

做得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她也太熟练了吧。

不,不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

过了一会儿,西瑞瓦把那混着药剂的汤端到了我的面前。

……

要问我,如果有一碗毒汤放在面前,你却不得不喝下去是怎样的感觉。

我只能回答-那是一种绝望。

突然,我发现我的舌头一阵发麻。

即将把汤咽下去的我陷入了狂喜之中。

龙·塔洛,算你还不是想彻底坑死我!

等一口汤全部到了口中,我顺着她看不到的另一边口角压了出去。

等到西瑞瓦把所有汤喂给我的时候,我把那一碗汤全部压在脑袋底下,枕着湿润的液体,我等待着全身恢复正常。

忍辱负重。

西瑞瓦和西塞罗似乎刚刚喝完汤就感到瞌睡了,而这个梅拉法的信徒装作一样地躺在了被窝里。

我的全身已经恢复正常了。

过了一会儿,她坐起来,窸窸窣窣地解开了布袋。

我睁开眼睛,一柄在月光下吞噬光芒的黑暗刀鞘映入我的眼帘。

是乌木之刃。

无论怎么看都与乌木剑相似的魔神器。

乌木制作的方式可以说非常困难,而且乌木矿也是非常难得的。

从各个方面说,一份乌木制造的装备可以卖上天价。

就因为它们的坚韧,以及基础的抗热抗寒性。

拿着乌木之刃的女孩面无表情,拿起刀,走向熟睡的西瑞瓦。

她举起剑,晃晃的剑刃即将顺劈而下。

我赶忙站起身,直接扑向那家伙。

“怎么能让你得逞啊!”我一脚把她踹飞出去。

她在地上打了三个滚,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她的眼里蕴含着不可思议。

拜托,要惊讶的是我啊。

刚刚我明明看到剑刃落在我的身上,但是我连一点痛楚都没有感到。

你确定你拿到不是假武器?

“你不是不能移动的吗?”她一开口就说道。

我怀满警惕地看着她:“大概吧,那又怎样?”

“哈……”她叹了口,把剑装回到剑鞘中。

“我投降。”

“……哈?”

“我说,我投降。”她重复了一遍,我确认了她说的话我没有听错。

什么神展开啊!?

“要怎么样都行,只要不杀我。”她重复道。

“打什么鬼主意?”我双手握着匕首,盯着她。

“计划失效了,所以我不打了,你可以随便处置我,因为我还不想死。”她痛痛快快地放开自己的双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仿佛刚才拔剑的是另一个人。

这,大概也在龙·塔洛的意料之中,吧?

“你就是乌木之刃的所有者吗?”

“咦,你知道啊。”

似乎很惊讶。

“那你把地图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继续说。

她从衣服里边掏出龙·塔洛给了法仁加的地图。

“是吗,对了,那你差点杀错人了。”

“你们……是这地图的主人?”

“不,只是她的队友,她要我们和你去见她。”

“哦。”

“不过别想耍什么诡计,我已经不会放松警惕了,梅拉法的信徒。”

“哈……知道了。”她叹了口气,把乌木之刃放在身旁,安安静静地睡觉去了。

我则把睡得死死的西瑞瓦和西塞罗拖到附近的水源旁边,好好地将自己的身体洗了一遍。

那股恶心的催睡汤把我的全身都染得发出酸馊的味道。

在我监视了乌木之刃的拥有者一晚上后,西瑞瓦和西塞罗终于醒了。

“诺纳姆,你已经好了吗?”凌晨,西瑞瓦醒来后,一脸惊奇地看着我。

“当……然,好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上下打架的眼皮,躺在马车后的棺材边,睡着了。

直到正午吃饭时间,我才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梅拉法信徒突然投降,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晚上保持警惕,如果被她杀了,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还有,不知什么原因,西瑞瓦现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同我交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她一直没有和我开口,只是抿着嘴巴。

重新夺回身体主动权的我,自然不会发生解决生理问题还要靠别人这种事情了,也不会被莫名其妙做出奇怪的事而无法抵抗了。

身体麻痹两天带来的教训可真是惨痛啊。

我看着天上的太阳,再看了看地图。

没错,只要明天正午,我们就可以到达边缘圣所了。

没错,只要明天……

我看着远方起伏的群山,我攥紧了拳头。

ps:高二的考核要开始了~身为高二狗的我暂时没时间码字了,大概一个月后才会更新,我也很绝望啊……政治可是要爆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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