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境内,维也纳附近地区小道。滑铁卢大战3天前。
“士兵们,加紧前进,我们的胜利是建筑在我们的双腿上的!”
涂骑在马上,不停地向着身后急行军的士兵鼓舞着。天理则是带着近卫军团的骑兵,紧紧的跟在涂的身旁。数百面鹰旗随着气流的飞速运动而猎猎作响,炮兵的马车的咕噜声紧紧的贴在了马蹄踢踏地面的震动上……
涂很清楚自己的军队目前所处的状况,要是自己将要面对的所有敌人全都集结成了一块的话,自己的兵力劣势绝对不可能弥补得了,变成了硬碰硬的话,那就真的只能看上帝的安排了!
为了抓紧时间,抢在那些人集结成石头块之前,把他们一一的击碎。法兰西的军队一直都处在移动的状态中,长跑间隔短跑,用快步行走来代替短暂的休息。
“只能寄希望于那群俄国佬,像龟兔赛跑的兔子一样睡着了么?还是绝对不要相信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了啊!”
涂在内心默默地判断着,不过自从知道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判断似乎是不再那么果断了,也许是现在顾忌的太多了吧……
虽然这个世界的行军速度,大致相当于原先世界的纯机械化军队的行军速度,但是自己这么快,敌人也会这么快,而且根据自己的计算,敌人会比自己更早的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会发生滑铁卢一样的悲剧,法兰西的军队不停地冲击着英格兰军队坚固的防御……只不过现在换成了该死的沙俄军队了而已……
“士兵们,前进,你们的国王将一直和你们同在!”
掠住了缰绳,略微慢下了速度,涂渐渐地并行在了天理的身旁。金发的少女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似乎还在为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虽然现在那位普鲁士女人。已经被排到了别的地方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我的公主阁下生气的表情还是很可爱嘛,不过我更喜欢你笑的神态啊……”
涂也是看出了这种情况,也只能装着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在金发少女的耳边轻悠悠的说道。
“陛下,这样的话,行军的速度会慢下来的。”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吧,也是吧,还好天理出现的时候很微妙,要是早来了一些时候,估计,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算了,现在的自己可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还是想着怎么赶快让这一切尽快的结束吧……
“听说我的公主阁下心里很不舒服,那么就让她的国王陛下唱一支歌,来宽慰她的受伤的心灵吧。”
金发的少女微微的一惊,她脸上有些微红,意识到不小心勒紧了缰绳的她,又迅速的清醒过来,加紧了速度追上少年。
“陛下,不要这么…现在可是行军时间呐……”
涂则是略眯着眼睛,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回应了金发的少女,这导致她的脸更加的红了。
“那么,士兵们,跟着你们的国王一起唱着,迈向胜利!”
涂迅速的镇定了下来,他向着身后的所有的带队军官示意,让他们随时准备。数百面鹰旗开始挥动起来,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从最前方的近卫军团,向着后方的部队传递着……
……
“拉纳阁下,陛下打算干什么?”
处在最后的内伊(为了防止大部队行军被偷袭,内伊的军团作为护卫炮兵的后卫军团)似乎是一头雾水,不过,看着像是海浪般挥动的旗帜,他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于是,他下意识的掏出了口袋里的歌谱。
“喏,陛下的排炮就快来了。准备好吧,内伊阁下。”
……
“前进,祖国的儿女,快奋起!”
就在起头的一瞬间,一切似乎都静止了,然后所有穿着三色军服的士兵,用自己的声音彻底的淹没了行军的脚步声。
这就是经过少年一手改编的《马赛曲》。由于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大革命,所以这首歌原先并不存在。法兰西的军队,当然要用些有法兰西特色的军歌了啊。
“光荣的一天等着你!”
涂在一边唱着的同时,一边有意识的看着身旁的金发少女。天理算是彻底明白了,她也是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
“我说陛下,哪有人会唱着这歌给女孩子听的呢?”
也许这个少年的心中现在并没装着其他什么吧,这个满脑子就是打仗以及其他稀奇古怪想法的少年——自己也是不明白他呢……
“你看敌人正在对着我们!举起手中的鹰旗,举起手中的鹰旗!”
为了适应自己填改的歌词,这首歌曲调也略微的改成了和韵的形式。其实涂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准备这件事,也就是说,为了曲调的问题,杜勒王宫里已经来了不少作曲家了。(虽然涂基本就没什么欣赏那些艺术家的细胞……只要曲调激昂的歌他都认为很好。)
“听见没有?凶残的敌人,嗥叫在我们身旁,他们冲到你身边,杀死你的妻子和儿郎。”
“前进!前进!用敌人的血,做肥田的粪料!”
将军和士兵,国王和将军,所有的人一起唱着。随着语调的渐渐高亢,不论是处在什么位置,所有士兵的速度都加快了。声响巨大,惊动了队伍两旁休憩的飞鸟——似乎在不远处的维也纳也可以听的清楚。
“前进!前进!用敌人的血,做肥田的粪料!”
天理和涂,少女和少年相视而笑……
……
“这是什么曲调,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听过?”
跟在内伊军团中的弗朗西斯听到了马车外的声响,雄浑壮阔的法语声调强烈的震撼着他的内心——尤其是现在作为一个俘虏的他,感到了一种悲哀的不可思议。
“哦,弗朗西斯陛下,
这是法兰西的战歌。”
坐在马车对面的监护军官得意的,向着那位原先的奥匈帝国皇帝介绍。弗朗西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愈发的难看,但又渐渐平和下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
“这就是你们团结的基础么?法兰西人……”
“那是自然,我们会一直跟从着伟大的国王陛下。”
……
“多么美好的歌声,让我想起了曾经泰兰河的水声……”
与弗朗西斯装在不同的马车上的卡尔,则是由队伍中部的圣尓西骑兵军团看护着。虽然看上去卡尔比弗朗西斯要危险的多,但是在他的对面并没有任何的看护军官——也许这就是涂的古怪想法的一种表现吧。
“自从泰兰河之后,我是不是有些对不太起她了呢?”
自从被法兰西军队击败之后,卡尔就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经历的一切,兴许这些年岁里,自己亏欠了自己的家庭有些多了么……
“茜茜不知道是不是想着他的爸爸呢?”
……
法兰西北部地区,巴克山脉附近的枫丹要塞,贝尔蒂埃所部的临时指挥所。滑铁卢战役爆发4天前
“贝尔蒂埃大人,五万士兵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大人进军的命令了。”
副官报告的时候,贝尔蒂埃正在面对着一堵空荡荡的墙,思考着什么。墙体被刷的雪白,就像是他雪白一片的进攻战经验……
“剩下的部队都到了预定的驻防地点么?”
“那些普鲁士人留下的零件的使用方法,这些士兵都掌握了么?”
“那些我派出去的士兵,都有消息了么?”
贝尔蒂埃想要在出征之前,将自己和国王的计划一项一项的确认清楚,因为作为一个专攻防御战的将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国王会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虽然可能是应付国内立即进攻普鲁士的民意,又或者……从国王给自己送过来的计划看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应付这么简单。
“都按照大人的指示,基本都完成了。不过,还是有部分士兵没能掌握那些古怪的炮的组装……”
“大概多少人不会?”
“应该只有5000人左右会。”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我会马上出去训话的。”
贝尔蒂埃有些感觉头大了,虽然他之前就猜测国王让那些士兵迅速学会组装那些巨炮的想法不太靠谱,可是真的碰到了这些事,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算了,国王的计划也只是提供了大概,真的战斗还是要靠自己来完成。
“遵命……”
副官告退的同时,贝尔蒂埃迅速整了整自己的军服,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抄起了刀架上的指挥刀。他低头望了一眼桌上那份国王送来的地图,还是选择快步的离开了。
“说到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
枫丹要塞靠近巴克山脉的城门处,密密麻麻的士兵已经在鹰旗下面完成了集结,而统帅他们的贝尔蒂埃,则是站在了坍塌的城门废墟旁,拔出了自己的指挥刀,指向了山脉的对面。
——此刻他的内心也有着些许的忐忑,也许是自己终于真正的作为一个统帅,而不是只是活在自己脑子的内阁虚幻图像了吧。
“士兵们,国家已经向你们发出了号召,之前普鲁士的军队的无耻侵略倒在了我们的脚下,现在我们法兰西的勇士,一定要让他们那些自大的普鲁士人认识到今天的法兰西不再是那个儒弱的法兰西了!”
“我们现在正站在枫丹的废墟前面,就是在这里,可恶的普鲁士人对我们不宣而战!我没有选择清除这些废墟遗迹,就是因为我想让法兰西的一切,见证我们法兰西人给那些自大的普鲁士人狠狠的教训!”
“现在,为了法兰西,前进!”
“国王万岁!”
军队的士气不错,也许是因为刚刚打了一次大胜仗,让这些一直被普鲁士压抑的北部地区的士兵也体味到了胜利吧。自己一定要接着这股势头,直接打到柏林去!
“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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