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与沙俄边境地区,赛格德城邦。滑铁卢之战爆发3天前。
“真是不好意思呐,北方的客人,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陪你们闲聊了。没有雅诺士大人的命令,即使是俄国的飞鸟,也是不能进来的!”
薄雾笼罩中,古老的大理石质的城门上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奥匈帝国的士兵正端着手中的各色火器对准着面前海洋一般的沙俄军队(这里的沙俄军队的常备军制服是蓝色的,据说是新上任的彼得沙皇喜欢这个色调……),双方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的沙皇陛下已经跟你们的皇帝达成了协议了!我们只是借道贵地出征!”
站在沙俄军最前面的军官用流畅的德语,不停地试图劝说着城墙上的守军放下武器——很显然这是徒劳,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俄军的大量炮兵开始布置起自己的临时阵地。
“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皇帝陛下已经被俘虏了,我们匈牙利境内的所有军队只听从卡尔大人的代表——雅诺士大人的命令。”
赛格德城邦位于沙俄帝国,波塔尔王国以及匈牙利三国交界处附近,靠近北方的城墙前有一条小小的护城河,它是泰兰河的一条小支流。城邦地处交通要道处,直通匈牙利境内的大平原地带。距离这次即将爆发滑铁卢之战只有短短两天的路程。相比之下,如果法兰西军队从涂所在的奥肯哈尔地区出发,最快也需要至少三天才能赶到战场。
也就是说只要从赛格德借道的话,强行穿插匈牙利大平原进入滑铁卢主战场的话,将会比法兰西军队至少早一天到达滑铁卢,以逸待劳,成功的阻击住法兰西军队的步伐。
“你们的协议就是大炮么?雅诺士大人早就看出了你们这些俄国佬的用心,无论你们再来多少次,我们的军队也一定会将你们全数的打回去!”
由于赛格德特殊的地理位置,往北走可以绕过奥卡地大山脉,直接从更为平坦的地方进攻波塔尔华沙王国。所以这里历来都是沙俄军队垂涎的宝地,对匈牙利的进攻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就是因为要夺取这块战略要地,最近一次进攻没有发生多久——也就是卡尔成名的“泰兰河强袭作战”。
城墙上的奥匈军官怒视前方,而对面的沙俄军官也是立刻还以颜色。他立即调转了马头,准备给炮兵瞄准提供更大的空间。而他的身后相当的距离,大约200门重炮快要装配完毕了。
“你们那些破砖石头组成的壁垒,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我们的炮火下倒塌的。”
赛格德虽然地处于交通要道,是名副其实的战略要冲,不过由于这些年奥匈帝国的大规模战斗都是发生在奥地利境内,帝国的大部分资金都用来填满越挖越大的战争深坑,而相对没什么战火袭扰的赛格德则是放松了建设——城墙上还处处可见上次的战斗痕迹……
——说实话就是没钱了而已……
这也是上次的沙俄军队,为什么选择这块地方作为进攻波塔尔华沙王国的跳板,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匈牙利首相,远在布达佩斯的卡尔大公直接带着直属军团强袭了深夜设防薄弱的沙俄营地。
那一夜是奥匈军队的华美之夜,而赛格德则成了气倒当时的尼古拉沙皇的导火索(也就是彼得小萝莉的爸爸……),所以这一块一直是沙俄军队的伤心之地。
“注意晚上的时候不要睡着了吧,对面的俄国佬!哈哈哈”
城墙上奥匈帝国的士兵们也是放声的大笑着,虽然帝国对着最近强势崛起的普鲁士和法兰西是没什么办法,但是由于有了上次大胜鼓舞士气,这些奥匈士兵对北方的沙俄士兵则是毫不畏惧的。
“既然如此,你们的国家就准备接受上帝的制裁吧!火炮准备!”
两百多门重炮一起怒吼,而城墙上的奥匈士兵则是随即停住了笑声,将身子全数埋藏在了砖石的壁垒中。
“就地掩蔽!”
“为了祖国母亲!!沙皇万岁!!”
“乌拉!!”
第一轮炮火袭击之后,实心炮弹撞击砖石而飞散的泥灰砂石还没有飘散干净,第一批数千名海蓝色的沙俄军队高喊着口号,扛着各种攻城器具,向着北门发动了冲锋。
“士兵们,敌人的炮火需要重新装填弹药!为了家园!反击!”
“奥匈万岁!!”
从预先留出的射击口中,铅铜弹丸裹挟着空气,呼啸着冲了下去。
——可是,并没有击中。因为那些原先高喊着口号的沙俄军队就像是被吸引住了一般,牢牢的定在了射击范围之外。转而开始向着后方撤退开去,而此时,沙俄的炮兵部队,也是停住了自己的进攻步伐。炮口处的残存的些许硝烟也飘散干净了……
这时候的寒风,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吹动了起来,双方近的似乎能够看得见对方喘气的动作,但是由于射程的原因,墙上的奥匈士兵只能干瞪着眼。
“这些俄国佬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种完全反常的情况,难道是对面的俄国佬意识到这么进攻是徒劳了?不可能,这次沙俄军队大举压境,绝对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可能是一次进攻都没有,就完全的不打算进攻了呢?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现在其他的地方是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沙俄军队的,毕竟没有任何的通知,也没有听见任何的炮火声从其他的城门处传来,所以,俄国佬要是想搞鬼的话,也应该是从自己现在管辖的北门开始。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进攻了呢?!这群该死的俄国佬为什么不进攻了呢?!
此刻,沙俄军队仿佛时间暂停一般的举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后方的军官不停地交头接耳,传令兵也是在不停地走动着,这种尴尬的情况就是这么突然发生了——不会是俄国佬并没有什么本事拿下来,开始跟我们打心理战了吧?
“不要放松警惕,给我死死的盯住前面的俄国佬,该死,要是那些老古董一样的火炮能够搬上这破城墙就好了啊!哎……”
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绝对不能放松警惕。现在就是考验耐心的时候了,自己现在是完全不理解俄国佬要干些什么了,自己是防守方,那就等到那些俄国佬束手无策的时候,再攻过来就好了。
城墙上的奥匈士兵的神经都高度紧张,他们紧握着火枪,半蹲着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些同样端着火枪的沙俄士兵。
偌大的空间里,城墙上的数千奥匈军队与面前的数万沙俄军队默默的对峙着。城墙内部,还有大约一万的奥匈军队正顺着炮身传来的方向,向着北门赶来。
“士兵们,对面的俄国佬已经快要束手无策了,我们一定会获得胜利的!”
军官看着天空中的阳光渐渐地变得耀眼起来,鼓舞起身边那略微有些松懈的士兵。清晨的薄雾也是快要慢慢的散去了,自己能够感觉到附近的水汽蒸腾消散带来的些许清凉,温度也在慢慢的升高。
但是那些该死的俄国佬为什么还是在不停地交接着命令,为什么那些该死的炮弹还不从那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膛(这里的俄制火炮的次品率相当高,据说连续多次发射后,十门炮有五门炸膛的,而剩下的五门则是准备在下次开火中爆炸……)的跑口里发射出来?
就像那些传言中的法国佬一样,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那些北方的蛮族,打仗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又是一阵不合时宜的寒风,顺着城墙的缝隙灌输进来,双方的军旗几乎没有停歇过的时候,总是在萧瑟的秋风中,想要尽力的表现自己的威严存在……
“今天这风好像有点多啊……快到八点了吧……”
那位一直神经紧绷的奥匈军官,看到了眼前的沙俄军队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静,也稍稍的松懈了起来,他稍微站起了身来,想要环视一下周围的士兵。
“恩?是我眼花了么?怎么看到了空气在浮动?”
后脊背一阵寒凉,虽然眼前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异常,那位奥匈军官还是一瞬间紧紧握住了自己手中的佩刀,身体微曲,做后退状。
“是我自作多情了么?也许是太紧张了吧,在那些俄国佬来之前,可不能让自己就先被心理战打败了……”
眼前并没有什么出现,也许是今天比较冷吧,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少穿了一件外套的军官恢复了平常的姿态,他准备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前面的沙俄军队。
“士兵们,我们……怎么回事……”
一边转着头,一边却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丧失,就像是在手中慢慢流失的碎沙子。言语也有些不太清楚了,自己还是壮年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且在那瞬间,自己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个微笑的小天使,而且那个天使的发色似乎是淡蓝色吧……
“咚…咚…咚……”
是城内小小的教堂的那口报时的大钟敲动了起来……
奥匈军官感觉自己的力气快要用尽了一般的,军官想要用手扶住快要摔倒的自己,白色的手套上殷红的鲜血。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已经半步跨进地狱之门的军官——他被刺杀了……
“怎,么,可,能?……”
“大人?大人!”
奥匈军官倒在了血泊之中,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不过之后,似乎是验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幕——沙俄军队开始了进攻!
“开火!为了沙皇陛下!!”
“乌拉!!”
第二轮排炮在时隔数个小时之后再次响了起来,呼啸的榴弹裹挟着火油,重重的锤击在了奥匈军队坚守的小小城墙上。
突如其来的事故加上突然运动的俄军,让墙上的奥匈军队方寸大乱,他们只能在毫无组织的情况下胡乱开枪还击。
冒着些许枪弹,付出了少量士兵生命的代价,海蓝色的波浪顺利越过了护城河,突进到了塞格德古老的城墙前——数位沙俄君王梦寐以求的瞬间,在他们的手上实现了。
“沙皇万岁!!”
沙俄军队士气大振,在前卫部队数千人开始撞破城门时,数万的沙俄海浪开始了冲锋,像海啸一般,瞬间将城墙上的奥匈军队吞噬……
不到数分钟,城头已经被攻下,赶来的一万来人的奥匈军队遭到了俄军的顽强阻击。
“陛下,这简直是胡来啊!”
“将军们都是知道的,还有,不要认为你的陛下,是没什么用的小姑娘呐……”
彼得向着身边因为沙皇突然消失而有些发狂的侍从长,露出了犹如蓝宝石般的笑容。随手将沾满鲜血的宝石短刀扔在了一旁。
“看来又要等上一段时间了呢……”
彼得看了一眼手上消失的花纹,无奈的说到。
“现在越发想见到那个法国国王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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