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恋爱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它能让你感觉仿佛眼前的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就好比加了滤镜让色彩变得更鲜艳的相片一般。
而之后的所有行动,都会在此之上覆上正面的意义。
无论是真正具备的,还是强行赋予的。
——以上,是我的某位朋友跟我说过的,恋爱的感觉。
然后他就把我拉进了galgame里,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幸好在他继续向我安利搜集美少女的卡牌手游时被我坚定拒绝了,才没有深陷在氪爱之中。
虽然按照那家伙的说法,这只是为了以后恋爱的提前演练——
为女友氪金时不但不心痛还乐在其中的好男人培训。
虽然在我看来这说法更像是人形自走提款机的演练。
而每当看见那家伙为“爱”而超支,只能吃泡面过活时,我都为我这个决定深感庆幸。
由此,我对热爱中的人所会做出的失去理智的过激行为,并为这个行为强行赋予上正当理由这一做法有了深刻的了解。
然而,我还是没想到,人会为了爱而过激到这种程度。
从颈部传来金属的凉意,锐利的感触甚至让我有种肌肤已经被刺穿、血液蜿蜒爬下,打湿了衣领的错觉——
随后我才意识到那是我的冷汗。
但是此时的我却无暇他顾,惊愕的瞳孔中映照着眼前之人的身影。
那是一名少女。
无论出现在学校的哪个角落(除了男生厕所)都绝不奇怪的,很普通的少女。
然而,此时这名普通的少女,却拿着很普通的刀刃,抵着同样很普通的我的咽喉——
当这些很普通的元素糅合在一起时,就变得一点也不普通了。
而她仿佛还嫌这些元素不够“普通”一般,还很普通的问道:
“你爱我吗?”
“……”诶?
联想起平时触及的游戏题材中出现过的少女属性……
我这个、难不成、是碰上病娇了?
不!
我紧接着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眼前这个少女的表情和眼神,都太过平静了。
就像,她正在说作业忘写了能不能借我抄一份一样。
然而恋爱这个课题我从未接触过,就算是在galgame里二选一选项第一次也必进好友线,简直是备胎精选,甚至还自暴自弃的想着以后去做轮胎代言人好了。
估计直接投骰子得出的答案都比照抄我的还要高分。
难道说,这是当下流行的新款求爱方式?
传说中的吊桥效应的变体——刀刃效应?
“你爱我吗?”
她又询问了一次。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下来,我下意识地想吞口口水,却被我强行止住了这个应激反应——
我担心因为喉结的蠕动而被刀刃割破。
如果她问我“感动不感动”那我倒是能立即回答“不敢动不敢动”。
但是,这个我该怎么回应?
如果做肯定回答的话会不会大叫着“那让我们血水交融吧!”然后被砍?
如果做否定回答的话会不会厌恶道“那你没有存在价值了。”然后被砍?
可恶!没有任何解释铺垫就要进行二选一的死亡选择这是哪的烂游戏啊!
这根本不是恋爱游戏而是恐怖游戏吧!
我十六年的经验难道要就此删档回炉了吗?
快点思考啊解斌!
快想起以前玩过的那么多galgame中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对付!
攻略经验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然而就算我想要强迫因为这突发状况而停止运行的大脑思考起来,所得到的也仍只能是一片空白。
反而,一个一直被身边人反复提醒的现实突**况遭遇的应对方案浮上脑海:当你被劫匪持刀打劫时,最好不要反抗,老实把钱给他,之后交给警察叔叔就好。
我莫名地把这句话和眼前的场景重合起来。
都是持刀抢劫,好像没什么不对。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大概就是一者是劫钱,一者则是劫爱。
但同样都是为了小命着想。
或许从某种角度上,恋爱的过程,就是一种求生方式的培养。
而我的求生意识向来很强烈。
于是我颤颤巍巍地回复道:
“爱。”
(2)
衡门中学,或许算不上市内学习氛围最好的高中,更别说和那些连二本上线率都不过是一本上线率零头的强校相比,但它绝对是市内第一的“实验中学”。
作为一所和市政府合作建立的私立高中,它是各种新政策的前沿施行实验学校——
话虽如此,但即使只是“教育实验”,在施行之前也必然会经过多方的严谨考虑的,因此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所落实的政策变化并没有和其它学校有太多区别。
要说它与其它学校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从建校初便一直沿袭至今的核心理念:
“以培养学生的个性为核心目标”这一点。
也因此,导致本应沉溺在学习的海洋中的这所高中里,有着和大学可堪一比的林立社团,更别说那些千奇百怪的同好会。
这所学校有着一个比较特别的规定:你要不进行晚自修,要不参与社团活动。
因此可想而知,即使有的学生或许本身对社团活动毫无兴趣,也会为了逃避晚自修而随意选择一个顺眼的社团加入,这也是社团活动大为盛行的原因之一。
不过虽然创办社团条件相对宽松,但想要加入社团依然会有所限制,条件只有一个:各科及格。
由此而出现不少慕名而来的学生,刚入学就选择了一个社团,却在段考后被迫暂离社团,成为“幽灵团员”的情况。
毕竟再怎么奉行培养学生个性,教导知识也依然是学校的第一目的,不然出了去后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菜市场砍个价还倒给钱岂不是笑坏大牙。
由于这种学校氛围的存在,连没有太多兴趣爱好的我也加入了图书室管理委员会这种管理相对轻松的组织。
“哟,今天来得挺早的嘛。”
我刚步入教室,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亲爱的同桌郝晙然正坐在第二组第三排的课桌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这张课桌的主人,吕栋梁则侧着身子大跨步地坐在椅子上,从短袖外露的手臂可以看出他经常锻炼,春潮的凉意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我环视了下教室,发现在场的学生确实不多。
以往的话我到来时基本都满座了,看来确实来早了。
不过我还是懒散回道:“不是和平时一样嘛。”
郝晙然向我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你这‘告铃人’,哪次不是踩着线到达的。”
我越过他,往后面走去,坐到第一组第四排靠窗的位置,把单肩背包挂到椅背上,一边在抽屉里翻书一边诧异地回道:
“哈?那是什么鬼外号。”
郝晙然说道:“诶,你不知道吗?因为你每次都精准地踩在上课铃线上,所以班上的人一看见你往教室走,就知道要上课了。”
吕栋梁笑道:“所以我们每次打篮球时,一见到你,就知道该收球了。”
难怪我说怎么总觉得每次回教室时,都有人一看到我就拔腿就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原来如此,我还纳闷难道我长得有那么凶残吗……”
“不,他们怕的不是你,是你身后跟着的班主任。”郝晙然接道。
哦,说起来,确实是每次都差不多我前脚刚进教室班主任就来了。
顿时我脑海中浮现这么一副景象:我正悠闲地朝教学楼走去,后面跟着宛如恶鬼般的班主任,前面一群人逃亡般飞奔,并且这场景还是每天都会发生。
我嘴角抽搐了下:“他们就不会听预备铃吗!”
“那你就不能早点来嘛!”
对于郝晙然的话我只是回以白眼,不再理会。而见我不再出声,他们继续闲聊起来。
我抽出语文书刚放到课桌上,眼尖看见有一张纸连带着掉到地上。
是草稿纸吗?
脑中这个念头刚闪过,我已经弯腰把那张纸捡起来,然后我就僵住了。
那似乎,是一封信?
粉红色的纸袋,有着顺滑的良好手感,上面没有署名,信袋口用胶水粘牢。
什么时代了,还有人用信?
我记得上次写信还是在初二的时候,当时还是学校搞援助贫困山区小学活动,每个人都要至少捐一本自己的书,并且写一封信过去。不过那也只是写信,至于收信……
我还真从没试过。
哦!不对!初一时班上有“写给未来自己的一封信”活动,集体交给老师封存,然后初三时取了出来,不过现在那封信嘛……
估计不是被填埋在哪个垃圾坑里,就是已经回收利用焕然一新。
而无论是哪个,都不用担心我那时候的黑历史能重见天日。嗯!
最近我的课本没借过给别人,所以应该不是别人落下的东西吧。
我抱着好奇,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笺抽出来。
同样是粉色的信笺,整洁得没有多余的图案,上面只有简洁的一段话,笔迹娟秀,从上面还隐约传来一股香味。
“请你在第二节课下课后的课间休息时间,前往旧社团楼楼顶,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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