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特别的？」
「嗯，在我们眼中，肖瑾你是有实力的，而且加入『荒原野草』还没多久，受到的毒害尚浅。」
别把人家说得跟邪教一样…
「我们有理由相信，肖瑾你要是加入『苍穹陨落』将能在魔法界，甚至世界的进程中发挥更大作用。」
我个人来讲比较向往和平闲适的校园生活耶…
「相比起软弱无能、向宗教派卑躬屈膝的『荒原野草』，不觉得我们才是你的归宿吗？虽然短时间内的待遇可能比不上从前，但我以人格担保一年内能将你的年薪提到二十万以上。」
「二十万！？」
这，这家伙的认知中我在技术开发部拿着这个数的年薪吗！
「诶，不够吗？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啊，『苍穹陨落』最近财政很困难的耶…要不用分红或者股份来代替？我们结社最初是在欧洲创立的，名下有几处葡萄酒庄园，只要记个名每年就能分一大笔，同时也可以在假期借给你住…」
我突然想加入「苍穹陨落」了！
不，你看，这个…贪欲本来就是人性之一，属于自然规律的一部分，不如说正是因为贪欲才有了生物的进化。所以，我们应该顺从这种欲望而不是想法设法抑制它。
「当，当然，我也知道你…作为『最强之叛逆者』的肖瑾同学是不会这么在意金钱的嘛！对于这种物质诱惑是不会动心的嘛！」
才不会！超在意的！我家是中低产阶级耶！
谁知陈可儿根本不顾我的抱怨，自作主张地脱线了下去，脸还微微红了起来，像是冒着蒸汽一样。
「所以，假如你想要精神上的…报酬…我，我已经做好了将自己的忠贞献给你的准备！」
「…」
「…」
「呃，那玩意儿又不值钱。」
「『岚脚』」
「呜噢噢噢噢噢噢！」
我直接向后仰面躺在地上，试图躲开从眼皮底下飞来的空气刃。
「嗤嗤」
头发被削了几根下来。
「不要开这种会死人的玩笑啊级委同学！」
刚才这个和星期一不同，是动真格的…
「哎呀，没关系的吧，反正你都避得开不是吗，『最强之变态』肖瑾同学？」
陈可儿冷冷地俯视着我。呃，刚才那个确实太轻浮了，不应该对人家的一片好心报以那种回答。
不过，陈可儿的忠贞…这种东西可以算是精神报酬吗？我觉得这点有待商榷。忠贞的近义词就是病娇嘛，这暴力女要是加上病娇属性那还得了…
「于是，你的回应呢？」
「好心急耶，陈可儿…」
「倒不是强求你在这里说出答案，只不过越早越好嘛，虽说我们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持久战，吗。
作战的目标究竟是谁呢…
「能不能让我先问几个问题？」
「可以，但我有权选择保持沉默。」
「假如我加入了你们『苍穹陨落』，你们下一步怎么办？把你们所认为的『背叛者』给灭了？」
「这个问题PASS。」
「你们宣战之后为什么没有立刻攻打『阿波罗之轨』？」
「PASS。」
「你在今年六月参与了尼日利亚的教堂恐怖袭击，并栽赃给伊斯兰教，这是真的吗？」
「…」
这次没有跳过去呢…单单是沉默不语。
我也没指望她能回答。
良久之后，陈可儿终于动了嘴巴。
「看来暂时是没有加入我们的想法呢。」
「啊啊。」
「真是遗憾…」
「打算就地除掉我吗？」
「也有这个选项，不过会显得比较浪费呢…虽说『苍穹陨落』现在最缺的不是战力，而是钱和资源，但肖瑾你若能加入还是会给我们带来相当大的优势。过去我们也为了与你接触而做出了不少努力。」
嗯，我也能感受到呢。
比如星期一的天桥事件，以及在我家布置的监控术式。
说起来，前两天好像对陈可儿做了什么失礼的事…莫非今天早上捅我那指头是为了发泄私怨？
「最后说一句吧肖瑾——我不管『荒原野草』的人用怎样的花言巧语把你骗了进去，也不管我们『苍穹陨落』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我唯一可以确定是，我们确定自己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虽然你的地位很重要，但还没重要到足以左右我们与宗教派不共戴天的思想。」
「以你的年纪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吧，怎么就这么认同『苍穹陨落』的思想呢？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洗脑哦。」
「假如洗脑的目的是好的，结果也的确是好的，那么我甘愿被洗脑。」
意外地被顶回来了。
也就是说，激进分子也有激进分子的考虑吗。
「总之，期待着你的加入哦，肖瑾，我们会等的。当然…实在等不到的话，也没办法。」
说完，陈可儿身体向后倾，从天台的护栏上翻了过去。
夜空中，响起了嘹亮的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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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对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唔，虽然也没带回来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不过还是辛苦喽，肖瑾。」
陈可儿离开之后，一直藏在小角落无所事事的雪绘与我会和，我们一起走在夜幕降下的街道上。
「于是，你打算怎么办？你们结社可是处于危亡之际哦。」
「先问下肖瑾你打算怎么做？」
「我吗？也是呢，老实说有点想叛变呐~那边给我开出的待遇好高的说。」
「财迷…」
「这种时候对我说教真的好吗~雪绘部长大人？要是这边不加价码的话，我可能真的要投奔『苍穹陨落』了哦~」
「得啦你…回家玩你的游戏去吧。」
我们走到一个路口，往右转就到我家楼下了，而雪绘似乎是往左走。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背叛耶…」
「虽然只跟肖瑾你一起过了短短几天，对于分清你哪些话是说笑哪些是认真还是绰绰有余哦。」
与我一臂之隔的雪绘俏皮地眨了眨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灵动。
说得好像我这个人很好懂耶…有点伤心。
「再说，要是『苍穹陨落』那种程度的货色就能把肖瑾你挖走，我们『荒原野草』也太没公信力了，这样的结社还不如拱手送给他们。」
很有自信心嘛，雪绘…
呃，不对，应该说科学派的魔法师都很有自信心。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回见哦肖瑾~我去跟部里的人讨论对策了，可能要到明天下午才结束，在此期间都没你什么事，好好休息一下吧！」
「了~解。」
我和雪绘互相道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啊还有，这几天培训班的课程落下了不少呢。之前给你分门别类发过很多资料吧？记住一定要温习和预习！」
「那还叫休息吗！」
雪绘给我印的魔法培训班教材简直是天书啊有木有！连唐朝的骈文都比那个好懂…
决定了，今晚回家直接开电脑。下次培训班开课的时候让那群容易受骗的小学生帮忙糊弄过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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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
同时也是我遇见雪绘、被卷入魔法界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
更值得庆祝的是，我居然真的被允许休息了！
…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吧…」
早上八点多，阳光明媚，入冬的寒意也被削减了几分。我走在从家里到学校的路上，跟傻子一样地自言自语，自吐自槽。
唉，看来跟雪绘他们疯了几天之后，自己都变得不正常了，对本该休息的时间被无情压榨这件事已经逐渐麻木了、
不过还是开心点吧，打起精神来！难得可以不考虑魔法阵、不考虑符文、不考虑科学派纷争地度过一段私人时光，至少上午是已经确保不会被打扰了，那就要好好投入到自己一直想做却苦于爆满的时间表而做不成的事情！
至于具体是做什么…嘛，聪明的孩子都能猜到吧？从本书标题都一目了然了，除掉魔法阵也只剩下那个。
还加上，我现在的目的地是学校。
我所在的育才中学是一所省一级公办学校。本校学风自由，社团活动丰富多彩，同学们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大显身手——之类的当然是不可能的，幻想那种校园生活简直跟2020年建成全面小康一样不切实际。
别说「丰富多彩」了，能真的好好进行「活动」的社团都寥寥无几，不是被校方找借口剥夺场地使用权就是直接在提交申请书时被扼杀。学生们诉苦无门，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此，星期六的学校非常地冷清，回来的人基本上不是校运动队的家伙就是数竞、化竞、物竞、生竞、电竞…不对，电竞应该没有。
在这学生对课外活动的热情被无情浇灭、社团状况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时代，唯有一个社团散发着异彩。
唯有这个社团，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险、多大的困境都能化险为夷，在校方的眼皮底下顽强地进行着活动。
其名为——「动漫研究社」，简称漫研！
「社长早上好~咦，只有你一个吗？」
我踏入活动室门口的同时，向趴在堆满漫画的桌子上的那家伙问好。
「…前天刚出完cos，今天休息。」
回答我的是跟和煦的阳光一样懒洋洋的声音。
「哼嗯~啊，是这个吗？」
我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发现眼前的桌子上摆着本相册。
「嗯，想看就看吧。」
「那就不客气喽~我看看…」
很奇怪吧？为什么「漫研」这种理应在所有社团中最不受教导处待见的、最容易引火上身的存在，居然能好好地保留到现在。
「诶~这次出作品的人怎么这么少啊，才四十个不到…」
「没办法，本来打算让蔡丽丽cos的妮露，再加上虚圈那一大帮人压轴。结果上周末网购的破面面具送过来发现被坑了，质量差得太离谱，只能取消他们的出场。唉，当时跟那破主办方吵了好久…」
部长睡眼朦胧地抬起头，伸了个懒腰。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天二十四小时无精打采呢。
没错，「漫研」之所以能够存在，并且不被学校干预——
当然是因为它够强大。
我们学校的漫研有着全国顶级cosplay团队，「护庭十三番」，以造型精美及阵容恢弘大气著称，这点从我正在浏览的这本相册就能看出。「护庭十三番」在ACG圈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名到假如学校敢勒令停止社团活动，就会有一打企业或者漫展工作人员登校拜访的程度。
那场景简直记忆犹新呐~第一次来的时候，负责接待的教导主任也没当回事，以为只是一群梦想论的死宅来替同伴说情；结果当对方亮出名片，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本企业的市值，还说希望能跟学校「合作」的时候，教导主任直接吓尿了…
顾名思义，「护庭十三番」主要是出死神角色的cos，目前共有七十多名成员，不过在校学生占的比重其实不大，主要是历届毕业生中的漫研成员以及校外同好人士，硬要说的话都不知道打破多少条社团规定了。即便如此，校方在那巨大压力之下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漫研才能从建立起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作为活动室的以前是自习室的这个房间，今天也摆满了小山一般的漫画、游戏和轻小说。
坐在那小山后满脸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好大一个哈欠的，就是我们漫研社长兼「护庭十三番」首席coser，高三级的项翼学长。
学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身材跟BL漫画的主人公一样美型，黑发因疏于整理而有些乱糟糟的。
「于是，最后是怎么跟主办方谈妥的？」
但最显著的特征还是他那跟大老师一个级别的腐烂的死鱼眼，整天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说话时也有气无力的。倒不是愤世嫉俗或基于什么扭曲的哲学观与世界观，似乎是单纯地因为太懒，不想动，以至于连往眼部补充营养物质都懒得干，于是就造就了那双毫无光华、跟死人没差的浑浊瞳孔。
「废话…除了我自己上还能怎么办。」
——至少在身为男生的我看来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学长在女生中人气爆棚。
「哼嗯~也是呢~社长压轴的话一登场就会被一大群女粉丝围住拍照或者要签名呢~」
「吵死了，说得跟我想一样…」
明明是那么浑浊、那么腐烂、那么散发着恶臭的死鱼眼…却意外地大受女生欢迎，说是有成熟美还是冷酷美什么的。
在学校所到之处皆掀起女生群体的窃窃私语，收到情书也是家常便饭；本人实在受不了，懒懒散散地用「目前没那个意向，以后别再来找我」把她们打发掉，结果人气值不降反升…当代高中女生都是外貌协会的吗？
不过，也正因为俊美的外貌，原本只是做幕后工作的项翼学长被cosplay团的其他成员开发成了镇团主力coser，在活动中大获好评。而负责的角色——自不必说，是「死神Bleach」中最受女读者欢迎的朽木白哉。
我在相册中随手翻找着有社长出镜的相片…无一例外是被女粉们围得快要窒息，就差直接在身体上贴上去了，最过分的是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一副「好烦啊，好想快点完事回家」的眼神，虽说在那群脑残粉看来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吧…
真是的，干脆真的窒息好了。算我求你了快点去死你这现充。
「啊，话说社长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星期六还留守活动室挺罕见的耶，不太符合你的节能理念呢。」
「…我不是节能，是不耗能主义。」
那不就成废人了嘛！
「今天是下午跟人约了有事，在学校集合，但是家里学校来回跑又太麻烦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昨天晚上根本没回家，留在这里等人？」
「是啊。」
这货没救了。
一个人，到底要对生活、对人生不当回事到什么程度才能这么懒、这么舍得在社团活动室呆上一个晚上，就为了节省那点回家的力气…记得他家应该也不远，坐大巴大概两三个站。
「倒是你，今天来干嘛？想看照片自己上群共享找。」
「不是啦，只是今天刚好比较闲，想着来参加一次社团活动吧。另外也可以在这里看漫画什么的，搞不好会突然有码字的灵感。」
我把相册放回原处，站了起来，看向一旁塞满了宅物的书架，搜索着上次那本看到一半的单行本。
我在漫研其实近乎于幽灵社员。虽然来活动室露脸的频率不算太低，但基本是被无视…体型和脸都与cosplay无缘，出于手残也没办法进绘画组，也不太适合配音，只能在打杂之余到处凑热闹。事实上像我这样的幽灵社员还挺多的，按漫研花名册上登记的成员信息，初高中部加在一起有三位数呢，毕竟整个学校就这么一个还算有趣的社团…
顺带一提，最近我出于对立于漫研顶端的那些谈笑风生的莴苣们的向往，也开始试着码码同人文之类的，幻想着能在众多社员中有一项能够独当一面的技能，写好了也给社长看过，然而…
「对了肖瑾，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综漫长篇企划——」
「嗯？」
「驳回。」
「诶诶诶诶诶！？又不行了？」
距今为止，算上刚才那个已经被惨绝人寰地腰斩了四次。
「不带这样的吧社长！别太打击怀有上进心的新人嘛！没听说过鼓励式教育吗！」
「你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这也不是鼓励不鼓励的问题…」
社长慢条斯理地从杂物堆中抽出一张稿纸，然后转向我这边。那是…
「你自己说的吧，这次的设定借鉴了第一次的某些部分。」
「是啊，我可是精心挑选出了我觉得最赞的设定耶！」
「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回事：主角是同时掌握了死神之力、查克拉提炼等多种技能的穿越人士…」
社长拿着我提交的设定稿读了起来。
「斩魂刀有七把，分别为『鲛肌』『铁碎牙』『鬼彻』『蛇尾丸』『黯灭刃』『影之哀伤』以及『誓约胜利之剑』，卍解是『七剑合璧』，特技配置为模仿『雷遁影分身』的『樱分身』，还有融合了『瞬步』与『剃』的『瞬剃』。」
有什么问题？不是很帅嘛！
「此外，故事后期男主将在『古代兵器之争』中因缘巧合地得到能一炮轰掉一座岛的超级战舰『冥王』，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冥王』的真身是『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的旗舰，而一炮轰掉一座岛指的其实不是物理威力，而是对城级术式『亚得里亚海女王』的第二阶段，即连根清除目标区域的人、文化及相关物品…」
「啊~听得我自己都热血沸腾了~」
居然能想出这么狂炫吊炸天的设定，果然我是个天才呢…照这个进步速度早晚会让镰池河马和虚渊玄之类的家伙也为我的设定所折服！
「对了社长，后来我把『天王』的设定也补完了：男主和路飞无意中上到了一个奇怪的空岛，发现这里的翼人跟别的地方有些不一样，是一个其它世界观的种族，而这座岛被它们占了用来量产机械天使，这支强大的空中军团就是『天王』的实质…」
「肖瑾，我记得你第一次兴冲冲地拿文来给我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项翼社长揉了揉太阳穴，什么啊那种「对其他人都无精打采、爱理不理却唯独受不了你的死缠百赖」的感觉，好恶心，某些读者可能会妄想我们两个人的CP哦。
「肖瑾，我告诉你，21世纪的网文拼设定是行不通的。」
他慢悠悠地说着，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说教，却没来由地给人一种威压感。
「并不是说要注重剧情，说白了剧情跟设定一样没用。没人会在意你的设定有多华丽，或者剧情构思有多精巧…这个时代的网文拼的是狗血！是情节够不够爽！你自己去看起〇上那些点击六位数以上的综漫文，哪个不是靠无限流或者后宫取胜的？好比我们coser，无论在服装、道具和动作上倾注多少精力，对角色投入多少爱，最终决定是否招主办方待见的还是颜和身材。」
「也，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嘛~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
「不要做『肯定有读者会体会到我的设定有多棒』那种白日梦。像你这么写，有没有人能读到第二章都不好说，怎么可能有耐心去赏析你的设定？还不说你这人设本来就没优秀到能够『赏析』的地步，七把斩魂刀是什么情况…而且出处太杂，说它不伦不类都算是夸你了。老实跟你说，自我满足文还是请你回家写，我们这里要的是更加理性、更加迎合市场的…嗯？」
「社长…已经够了，不用说下去了…」
趴在桌子上教训了我一大通的项翼社长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也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眼睛大概也变得跟他一样浑浊了。
啊啊，也是呢，像我这样没用的人根本没资格待在漫研呢~反正我码的文也就这种程度了呢~受众群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呢~
我就这样自暴自弃地瘫软在桌子上，感受着桌面，以及这个世界的冰冷。
「唉…好想变成芝士蛋糕…吸溜…」
啊，啊咧，好奇怪呢，为什么会哭了呢…明明当初跟自己约好不许哭的说…
「真是的，看不下去…连那个肖瑾也会沦落到这副惨样。」
「社长别吵！你知道我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我为这个设定原案花的时间、精力…甚至在我最喜欢、最宝贵的音乐课上也努力地构思着…居然因为那种原因——
「别哭了，转移下心情吧。我昨天找到了凉宫的法语版全集，看不看？」
「咦，真的！？要看要看！」
然后跟项翼社长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三个钟头。
——————————————————————————
「那我走了，社长拜拜~」
「哦。」
将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起身朝项翼社长挥手告别，他则维持趴着的姿势，右手稍微抬起来举了零点五秒，然后又掉下去了，声音还是那么有气无力的。
「真是的，你作为一社之长要稍微有点精神才行啊！不然怎么把漫研管理得生龙活虎呢！」
「你以为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说什么『既然时间紧就直接看八月篇吧』…中间还一刻不停地唠叨着京都这个洗脑循环的创意有多新颖…」
「嗯，社长你说什么？」
把头埋回漫画堆中的社长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更无精打采了，语气也似乎带上了些许厌烦…唔，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话说回来，就算是刚出完cos，今天回来的人也真够少耶…」
往常绘画组、配音组或者我这样的闲杂人员还是会三三两两地在周末回来，在活动室里享受御宅气氛，一个人都不回来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嗯，难得来一次，看看是哪些家伙整天缺勤好了…花名册好像是在这里？」
我临走前停下脚步，循着印象从书架最顶层的书堆中取下一个小本子。社长对此并没有说什么。
「唔，我看看…原来这家伙也是漫研的？我都不知道…嗯嗯…」
一眼扫过去有几个认识的，不过也有很多没印象的名字，应该都是幽灵社员吧。
「什么时候来次大清洗吧…社长你怎么看？」
「不要，太麻烦了。」
「就猜你会这么说…好吧，考验人际关系的时候来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些人中肖瑾同学认识几个…咦？」
…
「哈！？」
一个我认识的名字蹦进了视野。
何止是「认识」，这家伙跟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最近更是在学校外的某些场合也会遇到，尤其是昨天。
陈可儿是…漫研的成员？
「呐，社长，你认识陈可儿吗？」
「唔…你们高一的那个级委？有点印象，学生会跟团委联合组织活动时见过几次。」
「她也是我们的幽灵社员吗…」
「现在是这样吧，但那个人之前好像不是幽灵社员，刚开学时有一段时间来得挺勤快的。」
即便如此，我却没跟陈可儿在漫研见过面，也许她在我之前就加入了吧。
「那后来又为什么…是因为级委的工作而不来这边了？」
「不是。她当时抱怨说受不了这里的死宅气息，之后就很少来了。」
啊啊，的确有很多这样的人呢…女性御宅族中对死宅气场有抗性的还是比较少。我想起了星期一那次事件中，跟陈可儿开玩笑然后被踢飞的经历。
不过也真够令人意外呢，那个陈可儿之前居然在漫研待过…虽然我也知道她钟意某些动漫，不过「苍穹陨落」那边不忙吗？
「社长，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么了，你小子对她有意思？**期吗？」
「不是啦！只是…有点想了解一下。」
雪绘也说过嘛，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啊不对，那是在她的立场上看。
我和陈可儿的关系，绝不是敌人。
先不管对方怎么看，我是永远不会想要与她敌对。
所以，也许只是站在一个魔法师…以及，一个同学的立场上，想要稍微更多地了解一下她吧。要知道，分开来还好说，同时具备这两个关系的人全世界大概就这么一个。
「她的话怎么说呢…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可以感受到是个认真执着的家伙吧，无论在什么方面。上次开社团大会的时候，她也严肃到有点凶巴巴的样子，把几个初中生吓坏了，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累。」
「嘛，总之理解为跟社长相反就行了对吧…」
「另外很喜欢海贼，跟你崇拜凉宫…团长大人的程度差不多。」
嗯~这倒是个有趣的情报。
今天也没白来一趟学校。
「那就说到这里吧，我先回家了，周末作业还没动过呢，社长再见~」
「嗯。」
我把本子放回书架后走向活动室门口。
原来如此，认真与执着吗…
不由得，开始对陈可儿这个魔法师起了些兴趣。不亚于当初见到雪绘，并得知「科学派」的存在的时候。
———————————————————————
下午做作业做到三点多钟时，被雪绘打电话叫去「阿波罗之轨」。
「肖瑾，我们的战略策划差不多完工喽，你过来听一下吧。」
「哦…喂，其实那种东西用电话会议不就行了？」
「会被窃听的。」
「『无线通讯网络』呢？」
「距离太远了。」
唉，科学派的魔法师真心烦。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想起漫画中的某些场景：几个反派通过时空门传送到同一个异次元空间中，聚在一起谋划着可怕的事情…呃，我是说，这样不是相当快捷方便嘛！结果被科学派一句「技术上行不通」就给打发了…真是不懂浪漫的家伙。
「然后呢，什么时候开启远程传送？地点在哪里？」
「…」
「雪绘？」
「…肖瑾，对不起！远程传送一定要有一个会这个术式的人在你那边…我现在暂时脱不开身…」
「喂喂，你不会是想说让我自己走到那边…」
「坐，坐出租车吧！让司机开到十来公里外，我安排车在那边接你。」
「好麻烦…」
有点理解项翼的感受了。
「还，还有，今天『最强的叛逆者们』会过来哦，大家见个面嘛！绝对会吓你一跳哦~」
「噢~那两个家伙…」
「嗯，那个…肖瑾，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好像看你挺不顺眼的，来的时候小心点…」
「没事啦，你以为我是谁。假如我真的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地打趴下，就把『最强之叛逆者』的名号让给他们算了。」
正好，我也想看看，在我不用「资讯爆发」的前提下能打赢两个我的家伙是何方高人。
说句题外话，其实就算把最强的称号让出去我也没什么意见，因为我还是更喜欢自创的那个「用手刀打出月牙天…
————————————————————————
「那么肖瑾先生，请在此稍作等候。」
「哈…」
「有什么问题吗？」
「也，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为什么要在训练场？」
被接到「阿波罗之轨」总部之后，一位没见过的秘书打扮的女性将我带到了这里，位于技术开发部Z栋的实战演练场。
「谁知道呢。那么，我就先回去忙了。」
那位秘书小姐直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门口。喂，「最强之叛逆者」的待遇好像随着剧情发展越来越低了？怎么连个小小的秘书都这么对我！
「砰」
随着厚实的大门关上，整个演练场只剩下我一个人，静悄悄的。
…
嘛，不管对方居心如何，总之现在这里等一下吧。
之前雪绘好像在闲聊中跟我说过，技术开发部最大的室内训练场位于Z栋，应该就是这个没差了。仰头望过去，天花板离这里得有好几十米甚至一百米。底部是个巨大的正圆，整个内部空间呈圆柱形，色调接近纯白，但也不是很刺眼。
通常来讲，越是厉害的魔法师，需要的战斗空间就越大呢。
特意把我带来这里，明显是在邀战吧。
「『最强的叛逆者们』看我不顺眼吗…」
哼，求之不得。
来就来啊，搞得我怕你似的！
虽然雪绘大概不知道我被领到了这里，而且她肯定不会希望我和技术开发部的人产生冲突。不过，今天就让我任性一下好了。
一直十分期待呢…与顶尖科学派魔法师的战斗。
这时，随着「吧唧」一声，就像是电闸弹了上去的那种声音，整个训练场的照明装置突然全部熄灭。
视野被染成全黑。
这训练场…密封性不错啊，真的一丝光都没有，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名副其实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以及寂静…等等，不对！？
训练场四壁的密不透光，但是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侧耳凝听，可以隐约捕捉到外面传来的一小阵骚动声。
什么情况？是因为这边要打起来的消息走漏风声了？还是说…
外面也停电了？
「啪嗞」
「噼里」
「啪嗞」
「！」
漆黑的训练场中，离我二三十米的空中闪起了几下电火花，一瞬间划破黑暗，十分晃眼，但每次都是还没等我的眼睛反应过来电火花就消逝了，更别说看清它的使用者。
应该是刻意的，那火花闪得十分有节奏感…就像是「三，二，一」的读秒。
就像是——
战斗开锣的倒计时。
「啪嗞啪嗞啪嗞啪嗞啪嗞」
两团球状闪电肆意撕裂了黑暗，狂乱地绽放，隐隐照亮了其所有者的面孔，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但在我认清那是谁之前，那两团闪电已经朝我飞驰而来。
留给我思考的空档只有一个普朗克时间。
是普通的闪电球吗？那样的话，只需要立即用出「坐标移动」躲开就好，有这么大的战斗空间也不用担心精准度的问题。
不过——
「『千鸟流』」
「噼里啪嗞噼里啪嗞噼里啪嗞」
…
一阵极强的闪光之后，训练场重归黑暗。
我站在原地，再次丢失了对方的位置。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传来丝丝刺痛，应该是灼伤。
不过，总算是防下了。
如我所料，那并非普通的闪电球…我见过很多魔法师的闪电球，无一例外是凝聚到一定程度、呈现为球状的高密度离子体。即便是「阿波罗之轨」魔法培训班的那群小屁孩，要么制造出来的闪电球不太稳定，只能在手中形成一个表面时不时泛起波纹的球体，要么就根本不会用。
然而这家伙…唯独这家伙的闪电球我闻所未闻。
那形状何止不稳定，简直是张牙舞爪，闪电的分叉跟密密麻麻的树枝一样，难以辨认出形状，管那叫「球状」闪电单纯是因为没有固定形状的一坨一坨的东西通常都可以叫球。
那么，为什么他的闪电球会长这个形状呢？为什么他完全放弃了凝聚，放弃了闪电的集中度呢？
很简单，他根本不需要集中度。
他的电系术式强得太离谱了。
刚才那两团闪电要是爆炸，估计会直接充满整个训练场。那种情况下我逃到哪里都没用。那家伙对自己放出的电力有自信，所以根本不需要集中，反而故意将极其不稳定的闪电球投掷出来以求杀伤面的最大化。
所以，我才会在最后一瞬间放弃了躲闪，而改用「千鸟流」给全身覆盖上一层电来中和掉他的闪电球。不过电中和放出的火花也不可小瞰呐…拜此所赐，皮肤有点被烧焦了。的确是万不得已的笨办法，雪绘的话估计一个魔法盾就挡下了吧。
没办法，我不擅长防御术式。
「啪嗞啪嗞」
「！」
又来了吗？我迅速循着声音转过去，这次是绕到我的右边丢了一个闪电球，形态跟刚才的完全不同，看上去像是普通的闪电球。幸好，刚才那招似乎很难连续用，否则又要用刚才那种自残的方式抵挡了。
不过，还是谨慎为妙。
我稍微进行魔力凝聚，然后将附着在右手臂上的月牙打了出去。闪电球与月牙对撞的一瞬间——
我脚下冒起了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啪轰」
「想坑我可没这么容易！」
脚下的闪电陷阱生效前的刹那，我一个瞬步闪到空中，背对雷电柱面朝黑暗喊道。刚才我可是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对面的偷袭，脚下随时准备发力。
可以感受到，我躲过那雷电柱再回到地板上之后，从不可见的敌人那边传来了喜悦。
啊啊，我也是。
好久没体会过这么令人血脉偾张，令人必须得绷紧全部神经以及肌肉的刺激战斗了。
「噼里啪啦」
「嗖嗖」
这次是左右各一发！
「啪轰」
…
我站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就这样看着那两个闪电球在我面前两米处撞在一起，然后爆炸。
这次，从黑暗另一边传来的是疑惑，但似乎马上就理解状况了。
刚才的战斗中，对方应该跟我一样，并没有使用传统意义上的「探查术式」，或者说雷达术式。那种东西在现在这个场合下不需要。
这里，是两个男人间的战斗。
而且，是两个魔法师间的游戏。
从最初开始，从他故意倒计时完了再向我发起攻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劝诱着我，恳求着我，希望我能陪他好好玩，希望我和他一同享受这场战斗。所以，雷达术式那种轻易就能获得对方位置的不识风趣的东西，我们是不会用的。
假如只是单纯为了胜利，我早就一个巨型月牙打上天，照亮整个训练场，把那家伙揪出来痛扁一顿，但我没有这么做，而是配合着他的游戏，在黑暗中跟他斗智。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有使用雷达术式，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呢？从刚才的攻击看来他可是对我的方位一清二楚。
恐怕也是用电吧。
「不可以用雷达术式，但将非侦察用的别的术式变形为雷达术式不算犯规」——他的想法大概是这样。
那家伙擅长电系术式，他只需让整个房间布满微弱电流，就可以从哪里的电流受到了阻碍来判断我的位置。换句话说，这是一种不完美的，间接的探测方式。那么只要我稍微对那微电流网络进行干扰…比方说，在使用「千鸟流」的时候顺便将一些电荷通入地面，就很容易引起他的误判。
假如他自己用行动告诉我「并不禁止耍小聪明」，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喽~
「嘻嘻…啊哈哈哈…」
略带鬼畜的笑声回荡在宽阔的训练场中。尽管笑吧，而且最好快点笑够。
我马上就让你哭出来！
「『典故杂糅·超电磁虚闪』」
我张开双臂打了两个响指，左右手上分别浮现出两个粒子团，然后同时迸发射出两道环绕着闪电的虚闪，对房间进行扫射，在墙壁上轰出两条焦黑的痕迹。这么喜欢电的话，我也用给你看吧！
不过，对方并未表现出惊慌的气息，似乎很轻松地预判到了虚闪的路径，几下闪烁避开了。
训练场高耸的环形墙壁上浮现出几个魔法阵，亮度渐渐增大，以我的理论知识也能依稀辨认出那些魔法阵内的电符文结构。它们隔着有一段距离，不像是临时设置的。
他不会是…早在战斗前就在这个房间里铺满了闪电陷阱吧？
「啪轰」「啪轰」「啪轰」「啪轰」「啪轰」
雷电柱从几个方向射来，打散了我的虚闪，还逼我用起「瞬步」左闪右避。虽说似乎不能转向，数量的优势加上杂乱无章的方向还是令我有些招架不住。这让我回想起了红魔乡中大小姐那个摆全屏激光阵的符卡呢，当初在那里卡了好久…
不过，密集的雷电柱也给训练场带来了一些光亮。
那家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虽然故意隐藏在偏暗的地方，但在几乎全黑的背景中还是十分显眼，让我一下子就找准了目标，就在我身后的高空。
「尝尝这个吧…『典故杂糅·无限装填龙破斩』！」
我跃过一道木桶粗细的雷电柱的同时，抓住空隙回身朝向那家伙，在双手上聚集能量。
「嗖嗖嗖」
一长串光球如巡航导弹般密集地射过去，眼看就要打到他脸上。
好了，面对我攻击频率最高的这招，你打算怎么躲呢…
「啪轰」
「！」
在我的光球飞到那家伙眼皮底下之前，以他为中心发生了某种爆发。
我没能仔细看清楚，因为下一瞬间，整个训练场亮如白昼，刺得我立即闭上了眼睛。不仅如此，那光甚至强得让我必须背对着它眼睛才舒服了一些。
这家伙…实力不在雪绘之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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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缓缓睁开眼睛时，训练场内已经完全是另一派景象。
我被吓呆了。
眼前，是闪电之盛宴。
闪电形成的柱子，闪电形成的巨大圆环，闪电环绕着的地板，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的墙壁，天空中悬挂着的闪电链，如浮游生物般慢悠悠地飘着的不规则闪电球…原本空荡荡的演练场，现在完全是一派被闪电风暴肆虐过后的景象。
还有一个…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刺耳响声的人。
他似乎是运用电磁力还是什么东西缓缓降至地面，毫发无伤。以他为中心，整个训练场被照得比一开始还亮。自然，他的相貌也被我一览无余。
是个没见过的家伙。
身高与我相若，年纪应该不会差太多，留着一头短碎发。是因为经常玩电的关系吗，那头发跟刺猬一样竖着，我在现实中还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发型。
「实在有点卑鄙吧，这招。」
首先向对方搭话的是我。
「我觉得你那边也不赖耶。虽然我看动漫不多，刚才那个应该是『龙破斩』的衍生版吧？」
「现在讨论的是你的术式啦。以自己为中心引发大规模爆炸，把我的攻击抵消掉，这么简单无脑的方法亏你想得出来…而且…」
我与他对峙的同时环视了下周围。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了：这么强大的电力，到底用多可怕的术式才能弄出来？
「你是借用了这栋楼的电力对吧？从电力系统中挪一部分给自己用，所以才会造成停电。」
应该是这样没错。居然能把「龙破斩」给抵消掉，那种规模的闪电爆炸实在太没道理了。
「啧啧，错了哦，『最强之叛逆者』。」
没想到，居然马上就被否定。
他稍微向前走了几步，在离我几米处站定。那充满优越感的眼神令我有些不爽。
「这栋楼的电力，本来就是由我提供的。」
什——！？
「不光是Z栋。技术开发部拥有的W、X、Y、Z四栋大楼每天运转所需的全部电力，以及宗教派那边的百分之五十电力，都是由我提供的。刚才只不过为了能跟你打得尽兴，从电网里暂时抽了一点回来用而已，所以不能说是『借用』。再说补回去也只是几分钟的事。」
「…你干嘛不去供电局找份工作？」
「太无聊了吧。而且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搞学术研究的，雪绘部长专门给我批了一整套电学实验室哦。」
待遇不错嘛…
这家伙应该就是那什么「最强的叛逆者们」之一了。
「话说肖瑾你也干得不错嘛，刚才那个真的吓到我了，只能用这种稍微野蛮点的办法。」
「是叫人造闪电吧，这些？」
我指了指周围由纯闪电形成的装束。好像在物理书上见过类似的东西。
「可以这么称呼，但其实这些只是刚才那下爆炸的副产物而已，当然也有用这些副产物进行后续攻击的衍伸术式。对了肖瑾，你要不要猜一猜这招的名字？」
「唔…『闪电嘉年华』？」
「的确挺帅气呢，不过正式的术式名称是『连续波双谐振固态特斯拉』。」
好吧，又是一个死理性派的家伙。
「别露出那种看不起人的表情啊…帅气点的名字也不是没想过，而且还有好几个备选的…比如说——『极电炸弹』！」
那家伙全身上下的闪电开始增强，逐渐掩盖了本尊的轮廓。
喂不是吧！真的假的？那玩意儿可以连发！？
这下可麻烦了。虽说只是简单的爆炸，威力可一点也不简单…出路并不是没有，但也只有一条，而且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住手！」
「！」
训练场的大门突然打开，冲进来几十号人。
由于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的电系魔法师身上，我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注意到领头的那个人…
是项翼。
他带着几十个身着技术开发部服饰的人，从门口快步朝我们两个走过来。
「把你的电收起来，太危险了。」
的确是我认识的漫研社长项翼。
「而且很麻烦。」
那双浑浊的瞳孔，以及那股「好想快点办完事回去休息」气场绝不会出错。
「…切。」
项翼走到那个跟我对打的家伙身前，其余的魔法师在他身后站成整齐的三排。见到这副场景，那个魔法师轻轻咋舌，然后带着有些不甘的神色从我面前离开。同一时刻，房间内弥漫的闪电渐渐全部消失。
「…给你就给你。」
他并没有走出去，而是在一边靠着墙，叉起双臂望着这边。刚才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啊啊，肖瑾，抱歉了，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项翼转向我，脸上依旧和在学校时一样无精打采，不过跟我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在学校的时候恭敬了。
「…你今天下午不是跟人约了有事吗？」
「嗯，地点就是这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社长！为什么你会…」
剧情太过于神展开了，跟魔法师打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同学前来劝架了，以至于连我都有点缓不过气。
「那可就说来话长…总之，我姑且算是要对那家伙负责的。」
他往墙边的那个魔法师指了指。
「没管好他，让你受了点伤的确是我的问题。不过我想他也不是真跟你有仇，只是个性使然，等下会让他去医务室向你赔罪的。所以，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吧？」
项翼面带微笑，朝我伸出右手。是征求原谅的意思吧。
「哦…行，就这么过去吧。」
我也伸出右手。嘛，算了，反正我也没记恨，反而觉得刚才那架打得挺爽，就这样用一个握手来让一切成为历史好了——
才怪！
触碰到「项翼」的手，心中的猜测被印证的一瞬间，我想都不想就用出了「坐标移动」。
刚才我立足的地方，转瞬被成千上万、薄如花瓣的刀片浪潮吞没。
那些刀片焕发着淡粉色光彩，如微风拂过树林卷起的花雨。
如千本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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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
我轻轻跳回地面的同时吐了口气。
刚才，「项翼」的身体在术式发动前突然全身皲裂，化作刀刃的风暴，差点把我切成肉末。
「躲得真快啊，肖瑾。」
身后，传来那个懒散的声音。
在今天的我听来感觉格外讨厌。
「废话，这术式是我发明的。」
「严格来讲是我哦，构思者是你而已。」
我转过身去，眼前的空气泛起了某种波动，凭空浮现出项翼的身体…不，其实他一直站在这里看好戏，应该说是我受术式效果的影响而没有注意到他。
「典故杂糅·樱分身」是融合了斩魂刀「千本樱」的始解及卡卡西「雷分身」的术式，效果为用状若樱花的刀片创造一个分身，解除的时候会变成刀片攻击敌人。
这个构想，最初是在我的综漫设定中提出的。虽然我自己并没有真的开发出这么一个术式就是了。
「你当时好像说过不喜欢我的设定吧？结果却基于我的设定开发术式，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一点？」
「我只是说你那种设定没办法赢得市场，沦落到冷门系列是肯定的了，但个人角度来讲其实挺喜欢的，尤其是这个『樱分身』。必须承认你能够当上『最强之叛逆者』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肖瑾，想象力十分丰富。」
项翼那副表情很欠揍，同时也令人觉得…这家伙相当危险。
任谁跟他打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真是嫉妒呢…一不小心就会想要把你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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