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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骑士之心

第二十章:骑士之心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否善的同时,再狠下心吗?”诺维对另外二人询问道。

“这?”善诺维想了想,对恶诺维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太无趣了,谁要和你共为一体。”恶诺维一脸不情愿。

见到这种僵持的局面,诺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沉静下来,在内心的纠结之中寻找新的出路。

另一边,女仆特意端着一份餐点送到天台,因为罗娜并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在下面大厅聚会结束之前,她都会在这里享受夜晚。

让女仆把餐点放好后,罗娜没有着急吃,而是跳起坐在天台的扶手上,仰望着璀璨的星空。

这是她作为骑士秉承初心已不知的第几个年头,而当初的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正因如此,罗娜才会用毕生去追逐绝对的力量。

当时动荡的时代,各方骑士势力为了争夺利益,扩大地界,争纷是必不可少的,可怜的是民众,各方连年的征战,兵将折损是最常见的,这时就会出现强行征兵的场景,还未成年的孩子哭喊着,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被一群身着甲胄拦住的母亲身上,父亲呢?可能已经死在黄沙之下或累死在修建工事的过程中。

当时还是男人的罗娜,名为罗恩,是一名打铁匠,每天都会重复着为那些失了魂的骑士制造兵器,日复一日,对于这种残酷的场景他早已习惯。

店门口的大道上,就如幻灯片般重复着一场场人间惨剧,饿死在路边的人,被贵族马车撞飞的人,被俘获后吊在马后拖行的士兵,绝望的嚎叫和人们的哭喊已经成了罗恩工作时的背景音乐,早前他还会因此分心被铁烫到,时候一久,罗恩早已麻木。

每到夜晚,罗恩便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推着车子到大街收拾惨死的尸体,然后推到无人的地方将其掩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贡献,让这些游荡在外的孤魂可以安宿。

今天,他如往常般清理尸体时,却发现了一个小男孩,他双腿的伤口已经溃烂,有些地方开始发炎,男孩好像还活着,他看见了罗恩,想要求救却发不出声。

这时罗恩才发现,男孩身上的衣服是特殊的囚服,这个发现令罗恩双腿一软,当场跪在地上。

“孩子……”罗恩无法想象这个孩子之前遭遇了何种兽行,但倘若是个正常的人,他们会对如此小的孩子下手吗?

用颤抖的手抱起男孩,罗恩发现他的双手被镣铐反铐在后,由于铐的太紧,手已经坏死了。

可恶!罗恩咬的牙咯吱作响,他本以为早已适应了这个残酷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残酷。

“罗恩?怎么回事!”此时作为罗恩好友的托林跑到他的身边,托林是当地的裁缝,他们两人因职业的特殊性没有落得这种下场,毕竟还能继续为那些驻军服务。

“托林!你看啊,以德里古克那帮自称为骑士的畜生所干的好事!”罗恩极度愤怒,这与他最初所了解的骑士完全不同,这根本就不叫骑士。

“你可能不知道,身为裁缝的我不知每天要为德里古克那帮混球制作多少这样的囚服,尺码什么的,有比这个孩子更小的。”托林说完后,用衣袖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

“这群混蛋!上帝啊!你真的没有看到这人世间的一切吗?”罗恩仰天长啸道,可乌云密布的深夜,没有一丝夜光,仿佛就像上天无视了这里一样。

“算了吧,罗恩,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那些自称为神的信仰徒的教会也满是黑暗。”托林无力的盘坐在地上,“之前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把她送到教会希望那里的医师可以救她,但对方却是振振有词,说什么这是被玷污的女孩,已不纯洁,无法得到神的庇护,其实他们跟德里古克是一伙的。”

“这群恶魔,我要亲自手刃了这般混蛋!”罗恩控制不住他的情绪,而这句话正巧被骑马路过的德里古克的手下听见。

“你在说些什么?这是在对德里古克大人的不敬!”其中一名骑士指着罗恩质问道。

此时托林为了不惹其麻烦,连忙向罗恩猛眨眼,希望让他赶紧圆个话,可罗恩的内心已如崩开的堤口,怒不可恕的冲着那名骑士道:“我就是在说你们!”

“什么!”那名骑士很生气。

此时的罗恩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把内心的话全部喊出来,这些尘封在心中已久的话语,曾经一遍遍在罗恩心中回响,可他却从未真正的说出来。

“骑士的准则是什么!你们这些混蛋知道吗!那就是心怀荣耀,敢于牺牲,英勇善战,怜悯他人,遵守承诺,公正无私!这些你们都做到了吗?你们根本不配拥有骑士之名!”罗恩从小就向往着骑士,他想要骑在战马上惩恶除奸,在鲜花簇拥下向着荣光前进,可残酷的现实打碎了他的骑士梦,那些存在于幻想之中的骑士少之甚少,或许他的身边没有。

“区区一个铁匠!居然在这胡言乱语。”那名骑士下马后,竟一脚踢飞了罗恩抱在怀里的男孩,这脚将还有最后一丝生息的男孩彻底断送在路旁的臭水沟里。

朝地上吐了口水,该名骑士还特意在罗恩眼前不屑的用手绢擦擦鞋,然后摊开手嘲笑道:“不过就是个用不了的东西,你还把他当儿子来看啊?”

“哈哈哈哈~”其余几名骑士听完后纷纷在马上开怀大笑,一个幼小的生灵,在他们眼中形如草芥。

罗恩哽咽着,早前他掩埋的那些苦难人们的死相突然冲进他的脑海,他抱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在流,他觉得不能接受这是骑士,这不过是打着骑士名号的暴徒,曾经儿时的梦想居然被这些人如此亵渎。

那名骑士见罗恩如此模样,更是起了羞辱之心,他揪起罗恩的头发,邪笑到面容扭曲变形,恶狠狠的道:“刚才提及骑士之名的那股气势呢?你就是个懦夫!软蛋!滚去打你的铁吧!”

看在眼里的托林忍受不了好友被如此羞辱,他抓起一块砖石想要敲击对方,骑在马上的那些骑士见状控起马用马蹄蹬踹在托林胸上,顿时托林伴随着沉闷的低哼翻滚在地。

“托林!放开我!”目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被伤害,愤恨的罗恩挥拳击打对方的鼻梁,可却被躲开了。

“你很想成为骑士是吗?我这就让你去那个世界当骑士。”

他们拿起马鞭,一道道抽在因长期营养不良而瘦弱的罗恩身上,风夹杂马鞭的声音划过肉体,一霎间,罗恩皮开肉绽,沾满泥土和污渍的衣服被血染透。

持续抽打了近5分钟之久,他们都有些累了,可罗恩的神情却令其出乎意料,他没有任何求饶之情,反而静静的握紧双拳,因愤恨导致脸上的经络如盘曲的蛇样密布,双目除了怒火更多的却是鄙夷。

“看来还是打的轻,继续!”

后半夜,乌云终于散去,露出了明月的光辉,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罗恩和被踢碎肋骨的托林躺在一起,月光终于给早前笼罩在黑暗中的两人带来光明。

本想要询问托林的伤势,罗恩却将含在口中的血吐了出来,他颤抖着嘴唇,双眼毫无神采,只有空淡的色彩,灵魂随着信仰一同被掏空。

托林用虚弱的声音道:“你说我们走了后,还有人会来帮我们收尸吗?”

“谁知道呢?”罗恩现在觉得身体的伤痛逐渐减轻,难道是临近死亡了吗?

此时,夜空中飞过一道巨大的影子,接着就有位身着长袍的小麦色肌肤女孩走到两人面前蹲下,她就是魇。

“血月就快要来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可以赐予你们力量。”魇伸出手,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你说的血月?我不想关心,但我真的渴求力量。”罗恩撑着最后的力气道。

“我会给你们力量把你们救回来,但你们以后也会被赋予使命,愿意吗?”魇继续问道。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要力量,你说的使命只要不是恶事我都会接受。”

“那太好了,嗯~我这就与你们二人签订心之契约。”

三个月后,某酒馆。

两名士兵正在喝酒聊天。

“你听说了吗?以德里古克为首的那帮恶徒被解决掉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据说是前天才发生不久的,他和他的势力一夜间全部被肃清,据有人看到说啊,解决掉他们的是一个个子并不高,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士,现在大家都称其为肃清骑士。”

“一人!这太厉害了,肃清骑士一定不是普通人,他肯定是上天派下来惩治德里古克的,那个败坏了骑士之名的家伙落得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现在很多好骑士都奉肃清骑士为信仰,相信以后骑士的辉煌会再度到来,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乌烟瘴气。”

此时,一位橙黄色长发少女从所穿的长衣中拿出钱拍在桌上,走出店门,前往路边的花摊买了一束白色鲜花。

买花的老人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孩子,你可真是美丽,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

“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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