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已经探测到50海里外的战斗了，已经反复与交战区域进行联系，不过似乎因为战况激烈，各舰都把干扰磁场开到了最大，超过20海里的通信恐怕是不可能了。”礼仪冷静的报告。
伊尔也一改以往的唯唯诺诺，显得专业而且镇定：“立即做出友军判断，分析最佳切入点。”
“是。”
礼仪说完后3秒，小小的指挥室里的显示器上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图表分析。
我是感觉有点奇怪。虽然我并不是从来没有进入过战舰的指挥室，不过我进过的最大型的战舰指挥室也仅仅是一艘1500吨级的护卫舰。
护卫舰的指挥室尤其小，可以用“公共厕所的单间”那么小来形容。也就1平米的面积。
这是因为舰长躺在全封闭的全封闭驾驶舱中之后，会通过头盔式神经连接器与船上的8000多万个传感器相连。一旦完成连接，船长会感觉自己变成了舰船本身一样，可以掌控舰船全方面的状况，就好像每一个正常人都能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样。这个系统被称作意识转化系统。
每条船还附带一个AI。AI对舰船的控制能力比不上意识转化之后的人类舰长。此时，AI只起到使用副武器、检测舰船各项数值、储存战斗数据、导航、提供战斗建议等辅助作用。
于是乎，意识转化系统50年前被发明以来，海军军舰成员人数迅速从中型舰艇20多人，大型舰艇40多人，变成了不论军舰多大，都是只有舰长一个人管理全船，随舰AI进行辅助的战斗模式。
这样的模式大大减少的舰船上的舱室数量，缩小了各种舱室通道尺寸。省下来的空间将被用来装备各种装甲、武器系统。
这就有点解释不了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指挥室。就算是因为舰船空间较大可以使用较大的指挥室，至少墙上挂着的这些显示器确实没什么用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船舱里响起了礼仪的声音：“公主殿下，我们已经到达最佳攻击位置，而且对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我们。”
“进行最后射击校对，做好应对敌军反击准备！”伊尔的声音坚定而果敢，和刚才没完没了对不起的气势完全不同。
“弹道计算已经调整为400毫米高爆弹，炮口初速7马赫，校对无误。辅助瞄准参数已经发送给您，随时可以开火。”礼仪的语调也文质彬彬毫无破绽，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欺负着我玩的邪恶机器人。
“我打！”
伊尔轻声一喊，礼仪号瞬间颤动了一下。三座三联装中口径电磁炮调节为400毫米口径，而在炮塔内，强大的电流早已蓄势待发。这积累了许久的能量强大势能瞬间迸发，整个炮膛内瞬间释放了高压电流，发出了死神的嘲笑一般的呼啸声，在仅仅只有20米长的炮管轨道中加速到了7马赫！
7马赫高速的炮弹撞击到了静止不动的空气上。因为弹丸的速度过高，本来是弹丸射入空气的场景，仿佛是一发子弹打在了铁板上。剧烈的相对撞击让空气被紧密压缩，这个压缩速率直接就超过了音速——
啪！！！
巨大而清脆的空气激波所形成的冲击波爆炸声传来，炮口的空气瞬间向四面八方排开，形成了能直接把人肉震碎的炮口风。
而初速高达7马赫的弹头也因为与空气的剧烈摩擦瞬间加热，把自己烧得通红，带着一道隐约可见的红光掠空而去。
因为过高的速度和仅仅只有40公里的距离，9发400毫米高爆弹向着3个驱逐舰目标以几乎完全平直的弹道直射过去——
完全没有防备的三艘驱逐舰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吃下了这次攻击——
“轰！”
巨大的爆炸让三艘驱逐舰立即重伤，被放大到屏幕上的三艘驱逐舰中的两艘，可以马上就能看得出，因为过大的伤害已经难以继续作战。剩下一艘因为只有一发高爆弹命中，所以看起来还能坚持。
“我方弹道已被捕捉，立即准备应对敌方炮火反击。”明明是如此恐怖的事情，礼仪却说得如同轻描淡写。
但是果然，敌方的战列舰立即做出反应，其中一艘战列侧舷的6门400毫米副炮已经直接瞄准礼仪号！
显示器上炮光一闪——
“防御！”就在炮光闪过的一瞬间，伊尔不由得喊出了声。
礼仪似乎根本来不及说话，而是立即使用全部可以用来迎击的“天盾3”120毫米电磁近防炮齐射出了一团炽热火网。
这团火网以超高的速度与空气摩擦，瞬间发出了比太阳还要炽热的亮光以及比刚才主炮射击时还要更为响亮的炮声。
以11倍音速发射的中程防御弹药用只有量子计算机才可以瞬间反应的高精密弹道对着所射出的巨大炮弹冲击而去。
双方以超过15倍音速的相对速度相在距离礼仪号6公里的空中互撞击，120毫米迎击弹在撞击到战列舰巨大的穿甲弹的一瞬间释放了第二段攻击——定向爆炸射流。在高动能冲击和定向爆炸的双重作用下，3吨重的巨大弹头被打得大幅减速，飞行姿态也失去稳定，偏离了偏离了原来的弹道。
但是，仍然有一发并没有收到太强干扰，对着礼仪号呼啸而来。
伊尔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在确定来袭炮弹弹道的一瞬间猛地扭转水下的流体喷射器，接近两万吨的钢铁巨兽被一下子向左边横推了出去，终于惊险的避开了炮弹。
突如其来的横向移动将我直接甩了出去，让我一下子撞上了伊尔的操作台。
这一下可把我吓了个半死。因为船上的传感器多而且密集，比如我之前乘坐紧急战斗舱来到码头之后，发现码头已经破碎，难以立足，礼仪（AI）直接把我从码头上丢到了刚刚启动还是低速的礼仪号上，然后它又动用自己远超人类的铁腿原地跳了5米远，落到了礼仪号的甲板上。
当时我刚落到船上，伊尔“哎呀”的小声尖叫就通过扬声器传了出来。然后才是伊尔惊讶的说“哎呀！你们竟然追上来了！”这样的话语。
这说明我当时是首先落在了礼仪号的“触觉”传感器上，然后才被“视觉”传感器所寻获。
就如同“意识转换”字面意思一样，一旦进入意识转换状态，舰长会和舰船的意识融为一体，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船型生物。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被8米厚的复合装甲层层包裹的作战舰艇最核心区域：指挥室。刚才我的撞击和炮弹相比，简直就是用子弹打人和用蚂蚁砸人的区别。不过，要知道这可是指挥室，相当于礼仪号的大脑。如果真的用一直蚂蚁直接砸在脑浆上，恐怕就没人认为这是小事了。
“伊尔你……”
本想问“伊尔你没事吧？”却没能问出口。
这一方面是因为礼仪号的主炮再次发射，巨大的噪音打断了我的话，另一方面是因为伊尔头顶的天花板上又伸出了一个指挥舱，就悬停在了伊尔指挥舱的上方。这指挥舱又缓缓降下了一个梯子，似乎是在叫我上去。
“呃……伊尔？礼仪？看来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开关或者按钮？”我尽可能谨慎的问。毕竟这很可能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
“迎击迎击迎击！礼仪！一定要精密操作！把敌方炮弹全部打下来！”
“不用公主殿下下令我也会成为您最忠诚的盾牌的。不过，公主殿下，我们靠的太近了！再这样靠近下去迎击系统会来不及反应的！”
“两公里！再让我靠近两公里就好！再靠近两公里可以提高18%对敌方驱逐舰射击命中率！”
“我们的中弹概率也会提高5%！”
“可是！礼仪！我们不能对友军见死不救！”
“……明白了公主殿下，我会拼尽全力！”
“呃……你们好像很忙啊……”我用食指轻轻擦拭着指挥舱申下来的梯子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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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我们的情况很不妙哟？一二号炮塔已经废掉了，迎击近防炮也坏了不少，舰首中弹三发，因为入射角比较小没被击穿，不过最外层的装甲也已经碎掉了，不知道还能再顶几发。”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先把来援舰队的影响放过来。”
山本绯思下完命令之后，指挥室的主显示器上立即显示出了影像——
“礼仪号？她不是受到精神攻击先撤退了吗？怎么又赶过来了？”
轰咔！
“唔！！”
突然的横向规避和剧烈的冲击震动同时作用，让山本绯思的头重重得撞在了指挥舱的侧壁上。刚才锅炉爆炸时就已经被撞出血伤口再次被撞中，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早知道我就把头骨也换成生化的了！”山本绯思愤怒得说着气话。
俄罗斯用小孩子的音色叹了口气说：“哈……司令，我觉得你还是赶快使用治疗器。”
“不行！治疗器里有麻醉剂，会影响我的思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给我控制好规避，但是装弹完成后你要留3秒时间让我瞄准，绝对不能做横向规避！”
“明白了，司令与我俄罗斯号共存亡。”
“你……明白就好。”说完，山本绯思又看了一眼HUD上的装弹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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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指挥舱的座位似乎……感觉相当棒啊”我不由得把自己的感慨说出了声。
确实相当棒。椅子是用高级纳米材料制造，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经和船上的系统相连，即便我并没有戴专用的指挥头盔。指挥舱里的安全带也非常特别，是我从未见过的，像是弹簧一样的安全带，而且我可以用自己的意识调节松紧，根本不用去按哪个按钮。这大大降低了我被从这个离开地面约有1.5米的指挥舱里被甩出去的恐惧感。
左手的边有个小抽屉，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副电子眼镜，看来就是用这东西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指挥的吧……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条船要设计两个指挥席位。
但是，如果坐在这个椅子上之后就会明白，整个房间里的全部显示器，显然都是对着这把椅子的。这让我觉得整视角舒适异常，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指挥室里放这么多显示器是给谁看的。
如果我把这电子眼镜戴上的话……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戴上了这副电子眼镜。
一瞬间，我的面前展现出了一副让人无法理解的景象。也不是无法理解，这是一幅线路排布图。我并不是不能看懂这幅图，而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幅图，以及这个线路排布图为什么会排布得如此之糟糕。
会发热的和不耐热的管线纠缠在一起，两组高压电路也紧紧放在一起，这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低级错误。虽然我仅仅是线缆维护专业的大二学生，但是也不至于连这种愚蠢的错误都看不出。这根本就不牵扯量子计算机并联线路、超高压电缆如何做好联结点之类的实际操作问题，从根本的规划上就让人不能理解。根本就是小孩子胡乱搞出来的，不出问题才怪。
“这难道是什么长途航海时打发时间的电子游戏？”我不禁自言自语。
虽然明知道这是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跟着伊尔一起挂掉……但是……却忍不住想要玩这个游戏……
我伸出手，开始了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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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舰队！冲锋！进行雷击！战列舰队火力全开进行压制！”山本绯思的命令并没有遭到任何质疑，立即得到了执行。
不过通讯里传来了幼女的声音——俄罗斯提出了异议：“元帅，请你尽快解决战斗。从数据上来看，二号熔炉也已经撑不住了，一旦二号熔炉爆炸……”
“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山本绯思粗暴打断了俄罗斯之后，低头看了一眼仪表上的倒计时。
炮弹已经装填完毕。
她把眼睛闭上，意识沉入了俄罗斯号的火控系统，把3号炮塔瞄准了计算得出了数据地点，然后把4号炮塔目标向火控自动计算数据给出的坐标又向右移了10米，然后将炮弹设定成了达到落点后一秒自动起爆。
山本绯思看着【设定完毕】的闪光字，低声说道：“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为什么俄罗斯级要装1500毫米炮！”
“砰”得一声，只有一根炮管的俄罗斯3号炮塔发射了一发巨大的炮弹。但是相比之前的炮弹来说，这颗炮弹的速度并不快，速度只有两马赫，而且弹道高抛，对着天空直冲上去。4号炮塔也有一发巨大的炮弹以相同的方式被打上天空，只不过比3号炮塔的炮弹晚了一秒。
当高度达到了5公里的时候，两发炮弹弹头突然向下沉，然后瞄准了山本绯思预设的炮击点，突然，炮弹尾部点火，喷射出长达20米的火舌瞬间加速，对着敌方战列舰直冲过去！炮弹几乎瞬间被加快到了4马赫！原来这是两发大口径火箭
但是早已探查清楚弹道的敌方战列舰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直接太高了主炮的炮口。
“啪！”
1000毫米口径的战列舰巨炮所打出的炮弹速度虽然只有5马赫，但是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直接撞向俄罗斯号打出的1500毫米重弹！
两发炮弹在20公里外的天空中应声相撞，爆炸出巨大的火球。
但是……有一枚并没有被集中。
“啊……司令，他们漏过了一枚炮弹，不过漏过的那一枚是你设定偏离了目标10米的那一发。”俄罗斯有点惋惜的说。
山本绯思脸上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不是漏过了，而是压根就没去拦截一发一开始就已经打偏的炮弹。他们只会把那发炮弹看做是对他们可能规避地点进行的预测攻击。不过……哼……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伴随着山本绯思话音，1500毫米粗的巨大火箭主推炮弹一下子砸进了水里。
又过了一秒之后……
轰！
爆炸在目标战列舰的船底引发了巨型鱼雷攻击一般的巨大海浪，将这艘战列舰几乎整个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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