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惊鸿一瞥
“水月姐，你用得香粉换了吗？”子玉一边说着一边朝水月走去。
这次的香粉乍闻起来跟之前的有点像，像是香瓜的味道，可是仔细那么一嗅，就能发现其实是玉兰花的香味。
水月听到她的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才笑着说：“你啊，鼻子可真灵，这都能被你闻出来。”
子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旁的瑾瑜她上妆向来是宫女们负责的，对香粉什么的并不了解，倒是一脸茫然。
“我这里新入了几种香粉，你要吗？你要是觉得喜欢的话就拿去用。”水月说着大方地拉开了梳妆桌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瓷瓶。
“真的？我先看看再说。”子玉有些兴奋地凑了过去，虽是江湖儿女，不施粉黛，但对于女儿家的东西还是由衷的喜欢的。
水月让开了位子，让子玉可以方便取瓷瓶。“嗯，这个香味好，既不会太浓也不会太淡。”子玉拿起一瓶拔出木塞，轻轻一闻，赞叹地说道。
“你闻闻，这种香粉很罕有的。”她说着，将瓶子递给瑾瑜。
瑾瑜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感到好奇，接过便放至鼻下嗅闻了一下，一阵香味顿时涌入她的鼻间：的确是很好闻的香味，只是，这种香味怎么觉得似曾相识？瑾瑜心里顿生起怪异的感觉。
“水月姐，这些香粉还是你那位老朋友帮你弄来的吗？”子玉一边将瓷瓶一一拿出来嗅闻，一边随口问道。
“嗯……，是啊。”水月不知道为什么愣了一下才回子玉。
瑾瑜看了看水月，又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瓷瓶，若有所思。
——
此时，另一边季婉蓉正与秦刚和秦母告别。
兰城外，夜色朦胧，微风习习。
“真的就这样走啦~其实再待几天也不要紧的吧。或者明日再走，现在夜色也晚了，你一个人多不安全啊。”秦母一脸不舍地拉住季婉蓉的手，担心地说着，本来她还想撮合两人的，谁知季婉蓉在兰城待了几天后竟然就说要走了。
“谢谢伯母您这几天的招待，婉蓉实在是有事在身，不便逗留了。”季婉蓉压下悲伤的情绪，露出一抹笑容认真地说道。
“要是实在有事那也没办法，这里有一些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带上，在路上饿了就拿来填饱肚子。”秦母说着将手间的一个包裹塞给季婉蓉，“一路上要小心啊。”
秦母一个劲地往季婉蓉手里塞，她只好收下，“谢谢您，伯母。”秦母这些日子对她的关怀她都感受到了，现在倒是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些天在秦家白吃白住，却是什么也没为他们做，于是她歉疚地对秦母说：“这些天真是叨扰了。”
“说什么叨扰的，我听了可不高兴了。”秦母佯装生气，“是我让你住到我们家的，怎么会是叨扰呢。我可是打从心里欢迎的。”
季婉蓉连忙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啊。”秦母拍拍她的手，继续热络地说着：“你以后有空也可以再来兰城玩，到时再到我们家来，我会再给你做那些爱吃的糕点的。”秦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是怀有想把两人拉到一起去的念头。
季婉蓉知道秦母情真意切，只是心里想起秦刚和周小姐的事，顿时涌起一阵酸涩，她强颜欢笑，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嗯。”
“季姑娘，一路顺风。”旁边传来秦刚低沉的声音。
季婉蓉握了握手心，回过头看向他，强忍着哭意可还是湿了眼眶，“秦大哥，本来说好要帮你抓住那个飞贼的，但是我赶着要回去查案，所以要食言了。”
“季姑娘，请不要这么说。”秦刚见她歉疚得要落泪的样子，急忙说道。
“那个飞贼，他还在兰城，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个了，没能帮上你忙，真的很抱歉。”季婉蓉最后深深地看了秦刚一眼，“告辞了。”
听着季婉蓉的话，秦刚茫然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转身看向秦母，微微颔首，“伯母，好好保重身体。”
“好，一路顺风啊。”
一边点头，一边拉好肩上包袱，季婉蓉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眼眶微红，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迈开步伐，一步步走远。
城门的角落处，顾清羽看着季婉蓉远去的身影，脸庞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如若无缘，何必相遇呢。
他叹了口气，转身缓缓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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