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等,就是50年,我不知道她究竟,还记不记得我,但是我依然,还是想要等下去,我只想完成我的约定。"玉江眼中带着光,可是随后,眼神暗淡了下来,"说不定,她早已,嫁作他人妇了呢。"
说完这句话的老人,便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中淡淡的哀伤与失望,却是怎么都遮挡不住。明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却隐藏着火一般的痴情,如水一般的温柔,堪比坚金的心,仿若泥土一般的朴实。
"不后悔,曾爱过,只是天涯沦为寂寞么。"若离轻轻说了起来,"那,您还要继续等么。"
"不等,还能咋样呢,我都这个岁数了,我也不奢望她嫁给我之类的,只是我想再见她一面,让她知道,我从来没有辜负她,一直在等她,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过的好不好。。"老人低下了头,淡淡地说着。
若离望着窗外的月光,"您要相信,您的眼光,以及您的爱情,我觉得,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没有机会,告诉您罢了。"
"哈哈,你这丫头,嘴巴倒是挺会说的,罢了,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去你房间休息吧,我把这客厅扫一下,也休息了,不用你帮忙,去吧。"玉江慈祥地看着若离,说道。
一大早,若离便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老人已经开始摆好了糖果,开启了店面,后堂的锅里还熬着糖浆。看样子,老人很早就起来了。
"嗯?若离姑娘醒了啊,要吃点早饭吗?也没什么好的东西,就刚买的几根油条,不介意的吃点吧。"玉江带着热情的目光,看着若离。
"好的,谢谢您!"若离带着笑容,拿起了桌上的油条。"嗯!?味道好棒啊,比我以前吃的油条味道好的多啊,这个世界的食品,比我那个世界天然多了呢。"
"额?你的世界?"玉江老人有些不理解。
"嗷,我是别的国家的。"若离赶紧解释。
"哦。。那倒也是,我听说大陆另一端,也是有人口的。"玉江一副了解的样子,随后又说,"若离姑娘可是要离开了?"
"嗯。"若离微微一笑,"不打扰您嘞,我还有事情要做呢。这是店钱,还请您收下。"
"哎。"玉江摇了摇头,将钱推了过去,"不就借个宿而已嘛,你一个姑娘家漂泊在外,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是多留点在自己身上吧。"
"这。。""不用客气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收钱就是了,你去忙吧。"
若离犹豫了一下,她也实在不想辜负老人的好意,虽然她现在也不缺钱的,但是看着老人执着的样子,也只有把钱收了起来。
"您,知道亲王府在哪里吗?"若离问道。
"嗯?亲王府?你说的是我们龙腾的聂政王,龙二皇子吗?"玉江老人问道。
"对对!就是龙子谦的住处,我。。我跟他是熟人,我来目的也是找他的。"若离回答道。
"哦?"玉江脸上突然有些为难,"姑娘,怕是,喜欢龙二皇子吧。"
"诶诶?"若离突然脸红了一下,"您。。您怎么看出来的。"
"哎,你这种姑娘多了去了,在我们龙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嫁给他,只是,龙二皇子,眼光高的很,哪怕姑娘再漂亮,可是,这眼睛,还有身份。。。哎。更何况,皇帝陛下,已经下旨了,龙二皇子马上要成婚,迎娶兰妃的妹妹了,你这一去,不是很尴尬,很没意思么。"
"哈?!你说什么!"若离惊讶地瞪大了唯一的眼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要娶别人?!"
"是啊,姑娘。"玉江有些怜悯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毕竟皇帝陛下亲自下旨主婚的。"
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一般,"不是吧。"若离呆呆地说着。那唯一的一只眼睛莫名地流出了泪水,"他背叛了我,他嫌弃了我,他!不要我了?!"
止不住的心痛,以及,另一只没有眼睛的眼眶,痛的有些难以忍受。
"子谦。。子谦,你真的。不要我,要另娶他人了么。"若离瘫倒在地上,竟一下没缓过来,晕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玉江有些吓着了,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这。。我得请个医生!"
"嗯?!"若离缓缓睁开眼睛,左边的眼罩,早已被鲜血染红。疼,那种仿佛钻心的疼,可是心里的麻木,让她有些觉得无所谓。
"姑娘诶,你这眼睛啊,不能再哭了,都引起感染了,小心右眼也出问题啊!"医生有些不忍,"我要开始给你换药了,不能打麻药,你要忍着点。"
可是若离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应了一句,"麻烦您了。"
医生轻轻拆开她的眼罩,一只没有眼睛的眼眶暴露在空气中,一股血腥味,传了出来,"哎,造孽啊!"医生轻轻上着药,生怕再增多这姑娘的痛苦,这姑娘怪可爱的,谁下的手啊。
上完药,医生没有眼罩,只能用白布,轻轻给她包了起来,固定好后,嘱咐道,"不要碰水!还有,别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哪儿能没有几个坎呢?乐观点,你还年轻啊,姑娘。"
若离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撑起微笑,"谢谢您了。"
医生走后,玉江老人走了进来,"孩子啊,你是不是认识龙二皇子啊?"
若离听到这个名字,一种想哭的欲望,又浮现了出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忍住,泪水又一滴一滴开始滑落,"别哭了!"玉江老人生气了起来。"身体最重要,非要唯一的一只眼睛废了才高兴吗?不就一个男人嘛,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坚强点。况且孩子啊,他也就娶个妾而已,你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若离淡淡的摇了摇头,泪水却是止住了,"那不一样,在我的国家,只能,一个丈夫娶一个妻子的,他如果真的娶了那个女人,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他,从此,我也只会与他形同陌路!"
"这。"玉江愣住了,随后也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倒是跟我一样,充满了执念呢。"
若离想起自己与子谦的曾经,她怎么都有些难过。"明明说好用大红花轿娶我的,我连一半的心都给你了,你真的就一点不念旧情的么。"
绝望地闭上了眼,她有些觉得累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养着,姑娘,我已经有了一生的遗憾,我不忍心,你这孩子这么年轻就这么作践自己,等你好些了,老夫陪你,亲自去亲王府,讨个说法,什么时候,这亲王爷也跟那些世家子弟一样,这么作践人了?我记得那孩子不是这样的人啊!"玉江有些头疼,同时也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您,真的愿意陪我一起去么。"若离看着老人,用带着希望的眼光,看着他。
"放心吧,姑娘,我这糟老头子没什么本事,路还是认识的不就大闹一场嘛。老头子我第一眼就觉得你这姑娘挺亲切的,总觉得,你挺像我以前一个朋友的性格,虽说他失踪很久了,看你这样,我也打心眼儿里不舒坦,你放心,就算是龙二皇子,做错了,也该承担责任!"老人用心安慰着这个姑娘。
现在的若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从她听到子谦不要她了,要娶别人,她就彻底慌了,以前不觉得,现在突然才发现,她原来是那么爱他,甚至爱到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她甚至都不想想,老人是不是有什么身份,竟然这么说二皇子。
她停止了泪水的流淌,专心地躺在那里,她又期待,又害怕,期待的是,这事是假的,子谦根本不知道,害怕的是,恋人真正的丢弃,与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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