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之中,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来,凛冽的风刮得安德烈家的人们眼睛都睁不开,但是尼坲尔的士兵们好像都已经习惯了,随身都携带着风镜和御寒口罩。不管四季如何运转,尼坲尔永远都处于冰雪之中,不同的只有温度的升降而已。
士兵们听到了奥德斯的命令,全部翻下军犬跪在了地上。奥德斯急忙赶了过去,在距离泊瑞奥莉斯的不远处跨下了军犬,向公主俯身行礼。
“ 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奥德斯还未从种种的突发事件中缓过神来,他不明白本应该在相亲的公主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从自己后方的军队跑了出来。然而这位公主只是面部地冰冷回了句:“ 等下我就会解释的,奥德斯教父。不过我现在还有事处理。”说着就转身将缩在雪地里的新娘扶了起来,又命令还在因为断臂而嚎叫的士兵跪在了那位新娘的面前。
奥德斯知道这位正义感十足又女权主义的公主要发脾气了。但正因为她是尼坲尔的公主,所以才救下了这位差点被新娘割断脖颈的士兵。
“ 你身为一个男人应该管好自己的下体,否则你和那些畜生又有什么不同?而身为一个尼坲尔的士兵居然不听长官奥德斯的军令。在敌人的人质面前丢尽了我们尼坲尔的颜面。断了一条胳膊已经是我对你的仁慈了,给这位姑娘磕头谢罪后自己去奥德斯那里受罚吧。”泊瑞奥莉斯居高临下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之后她戴上了风镜故意遮住了与那新娘几乎一样的脸又疾步走向了卡尔,带着凌厉的目光与快速的拳头揍向了卡尔的鼻子将他一拳打翻在地。卡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敢对他出手相向,他被打得鼻子发酸脑袋嗡嗡作响,他怀里的小情人被溅了一脸的血正捂着脸尖叫。
“我并不知道穆斯贝尔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软弱,连拒绝婚约的勇气都没有,没有尽到丈夫忠诚的责任还为了自己的情人毁掉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这一拳是替你那妻子给你的。”泊瑞奥莉斯一脸的愤怒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斥责着地上那个被骂傻了的男人。而一直处于高位又身娇气傲的卡尔怎受过这样的气,在敌人们还有自己的情人面前丢尽了作为男人的脸面,被人打翻在地了不说还要听这女人唠唠叨叨。越想越是恼火,卡尔捂着流血的鼻子又要站起来揍回去。霎那间,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用脚踩回了雪地里,又从他身子上踏了过去。
此人就是卡尔的父亲安德烈公爵。卡尔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站了出来,又咬着牙将怒火生生地压了下去。
“您教训的是,公主殿下。犬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老公爵俯身向泊瑞奥莉斯行了一礼。泊瑞奥莉斯提起裙摆回礼,脸上毫无之前的凌厉:“ 请问阁下是……?”
“安德烈家的公爵科曼,我为自己的儿子卡尔所做出的事情感到抱歉。”
“啊……我才是要向您道歉,我们国家的士兵竟然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方才我在护送队伍的后方并不知道前面竟然发生了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也是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才赶上来,没有及时阻止也实在是愧疚。”
“我们安德烈已经是尼坲尔的人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您如此正直勇敢不愧为尼坲尔的公主,在下对您十分欣赏。您的脾性正和我家的二儿子瑞恩相符,应该会相处得很好。”说完便招手,他身后一个俊美的男子向前走了一步对泊瑞奥莉斯俯身行了一礼。
那安德烈家的二儿子瑞恩是位十分英俊的男人,凡是女人见过他的就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魅力,从那双多情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欠了多少的风流债。老公爵科曼做出如此无厘头的举动想必是个安德烈家的人都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这老公爵一直在一旁观察着情况,知道了对方是尼坲尔王室的公主自然就想攀附一番借此机会与尼坲尔联姻,然后实现自己从尼坲尔借兵篡夺穆斯贝尔的计划。
众人都望向那位漂亮的尼坲尔公主,老公爵科曼也看向她试图从她那张脸中看出些端倪来。只见她目光柔和,又提起裙摆回了一礼:“ 瑞恩阁下很是英俊,就是不知剑术如何。”话音刚落就拔出军队的随身佩剑扔给瑞恩,又拔出身边士兵的佩剑刺了上去。
那瑞恩没想到这尼坲尔的公主竟然如此的令人出乎意料,好在自己为了讨女人欢心平时一直都在练习剑术,想着对方又是女人,手下就又放松了一些。但是他又没想到的是这位公主的下手很重,险些把他手中的剑打飞出去,不得不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地反击。使尽了自己所有学过的剑法,但是瑞恩最终还是被那公主伤了手腕挑飞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周围尼坲尔的士兵看到自己国家的公主赢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欢呼雀跃。
“恕我直言,瑞恩阁下的剑术虽然耍的漂亮,花样也极多,但也是为了华丽好看而已。如果哪天真的遇上了比我还要厉害的对手,不出几秒您就已经躺在雪地上一命呜呼了。“
“你!……”瑞恩气得满脸通红想反驳几句,但是被科曼公爵用眼神制止了。
“科曼公爵,相亲的话还是另改时日吧。不瞒您说,我这次出行就是从相亲舞会上逃出来的,实在是腻歪了这些看似华丽但毫无用处的男人。我们有机会再谈吧。”泊瑞奥莉斯将佩剑收回腰间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老公爵回礼:“ 公主殿下慢走。”待到公主远去,老公爵瞪了眼躺在雪地里的两个儿子,哼了一声骂了句废物就转身离去。他脑中浮现出泊瑞奥莉斯那张被风镜遮住了一半的脸,觉得这位公主与自家儿子卡尔新娶的新娘十分相像。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应该要调查一下。
泊瑞奥莉斯再次回到了那新娘的面前,在大雪纷飞中,眼神温柔并伸出了手:“我是泊瑞奥莉斯,你叫什么?”
“……林奈。”披着带血大衣的新娘将手递了过去,泊瑞奥莉斯将那双冰冷颤抖着的手紧紧握入手心。另一只手拂去了那头漂亮银发上的冰雪与猩红。她可以看见林奈脖子上挂着一条项坠,那是一块像羽毛形状一样的透明石头,说不上材质。但是泊瑞奥莉斯可以看出这就是当时林奈动了杀心时嘴中衔着的冰刃。
“真是奇怪的名字啊,不过很好听。要不是穆斯贝尔人独有的海蓝色瞳孔,我还真的以为你就是我的影子之类的。太像了啊,简直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温暖的手向下滑去又将林奈脸上的鲜血拭去。女孩子的脸冷得像冰块一样,被冻得通红但是十分可爱,一直低垂的海蓝色眼睛终于看向了她,但是没有对此一丝惊讶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两个人长得相像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吧。”林奈的脸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但奇怪的是泊瑞奥莉斯并没有因此讨厌她,仿佛觉得对方其实并不是表面上情绪显露出的那种人。
“是嘛?可能是我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吧,甚至觉得这是命运啊,是命运让我们遇见……啊,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
“恩,是命运。”林奈打断泊瑞奥莉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话里面带着非常坚定的语气,那只被握住的冰冷的手紧紧回握住她的。
“那……要跟我来吗?还是回到你丈夫的身边去?”泊瑞奥莉斯红着脸问道。
“我跟你走。”林奈的眼神很是坚定,让泊瑞奥莉斯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像知道些什么,心里隐隐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但是那只冰冷的手被她握紧又觉得那是出生以来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这个女孩子就仿佛是她身体里缺失的一角一样。
她疑惑着但又莫名其妙地欣喜着,那是从内心深处慢慢渗透出来的微妙感觉。她带着这种奇妙的心情将林奈拉上了自己骑的雪狐狸,将另一只趴在自己母亲身上睡觉的小一号雪狐狸围在了肩上。那小狐狸只是打了一个哈欠又继续趴在泊瑞奥莉斯的肩上睡了过去。林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泊瑞奥莉斯围上的毛茸茸的”白围脖“,也感受到了小动物的体温。小狐狸也感受到了林奈冰冷的双手,睁开了冰绿色的眼睛伸出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看来小软她十分喜欢你呢,平时别人碰她总会嘎乌嘎乌的叫还会咬人。”
“那你就那样把她放我脖子上了?”
“哈哈……看你很冷就没想那么多,小软她们的体温用来保暖最合适了。”
“你脖子上的那只是……?”
“她们是孪生的,我们身下的是她们的母亲。她们的父亲应该就在附近,当有危险的时候就会出来了。“
“这样啊……那你脖子上那只叫小硬吗?”林奈转过头去问道。
“噗哈哈哈……”泊瑞奥莉斯看着林奈冷冰冰的脸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莫名地笑出声来。脖子上的狐狸嘎乌嘎乌地叫出来好像在对小硬这个名字表示不满。
“哈哈哈哈……她叫小温,不是小硬啦。”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难道不好笑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骑着狐狸走到了军官的面前,泊瑞奥莉斯主动和他打着招呼。
“ 好久不见啊,奥德斯。我从舞会逃出来啦~”泊瑞奥莉斯冰绿色的眼睛像是湖水一样灵动,俏皮地眨了眨。
“逃……逃出来了?!”奥德斯听到此话带着惊讶颤抖着,要是国王殿下知道了他带着公主消失了大半个月,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要了他的老命。
“ 那帮快秃了毛的地中海总是将自己像猪油一样油腻的儿子介绍给我。”被寒风吹得白中带红的脸十分漂亮,凡是个男人都会被惊艳一番,只不过此时这张令人惊艳的脸突然做出要呕吐的样子,有点滑稽,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而奥德斯看到此景想笑又不敢笑。
“那公主也不怕回去王后会生气?这次出行这么危险,您要是出了事情我们整个军队都要跟着挨罚。”奥德斯觉得跟眼前的这位殿下谈话还真是累,这么个冰天雪地里他都冒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想结束关于猪油伯爵们的话题。
“
所以这次要靠你了啊,奥德斯教父。从小您就保护我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我这不是健健康康地长到了十六岁了嘛。”未经世事的少女眼里是一片纯真,她依旧年轻不懂得自己身份的沉重以及别人要对她的任性所付出的责任和重大的代价。
也罢,毕竟泊瑞奥莉斯才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若是失去了任性的权利那就太过可怜了。他看着泊瑞奥莉斯身前护着的林奈,这女孩子的眼神就总是那种深沉老成的眼神,决心杀死士兵的时候那绝不是一个十六岁女孩子能够拥有的决绝。
话说十六岁就结婚?穆斯贝尔的人也太过早熟了,尼坲尔的女孩们都至少要到18岁成年才可以。
至于这两个人的脸为什么会如此相像。他才不会相信林奈这是什么巧合的鬼话。若不是这女孩子有着穆斯贝尔人才有的海蓝色瞳孔,又有着王室血统特有的银灰色头发,他甚至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总之等回到尼坲尔他一定要彻查。
奥德斯看着那只雪白的卧在地上的狐狸恶狠狠地想着,是谁不张眼连狐狸和狗都分不清楚。最后奥德斯作为泊瑞奥莉斯的教父,嘴里还是忍不住罗嗦:“殿下你不该关心安德烈家的人,您知道我们已经与穆斯贝尔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争了……”
“她是一个女孩子,她不可能杀任何一个尼坲尔的士兵。”
“但女人可以孕育战争的种子。”
“我亲爱的奥德斯教父,她只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不可能生过孩子。”泊瑞奥莉斯坚持道。
在两人的谈话间雪越下越大,风刮得越来越狠,两侧黑色的山岩上突然冲出了另一只巨大的雪狐里回到了泊瑞奥莉丝的身边,泊瑞奥莉斯看到另一只雪狐的归来眉头一皱。然后一直互相瞪着眼睛的两个人忽然听见前面的士兵喊道:“不好了!!暴风雪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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