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掉漆的窗户,温言不知在想什么,叹息良久,拿起壶口稍有磨损的茶壶给卿氏倒水。
吱呀——身后传来的是破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温言转身一看,不免有些惊讶,现在眼前这人不应该到访这里的。
温重容迈着步子缓缓走来,温言还没来得及行礼,温重容便对温言说:“你姨娘近来身子不好,我请了个女医给她看一看,我们起先让女医看着,我们出去一下,别打扰到大夫看病,让金翠看着就好。”自己的父亲居然能重新关注到自己的母亲了,温言自然是高兴的,可这未免太突然了,而且这个房间里出去的只有自己和父亲两个,莫非父亲有什么事?
温重容的脚步停留在了一杂草丛中,开口道:“三年一次的选秀又开始了,若是我们家能有一个女眷能被选中,我温家也是有望复当年的光景了。不过实在可惜,我府上只有一个够年纪的女眷。”温言极快的反应了过来,回道:“女儿今年已经及笄了,是该为自己谋个路子了,若是女儿能被选上,便能为父亲分忧了。”温重容听到温言的话,语气也更加平和起来:“大姑娘到底是懂事了”
“只是”温言放下这两个字一顿,温重容眉头一紧,没等温言再次开口,问:“只是什么?”“姨娘身子不好,这一会儿请大夫治好了,说不定下回又犯了, 前前后后总得有人照料着,金翠一个丫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需父亲多多留意,但也别冷落了我母亲。”听完温从容的眉头舒展开来,欣慰地说:“大姑娘顾及家族,关心生母,敬重大夫人,这般深明大义,为父也该尽尽职,好让大姑娘放心准备才是。”温言道:“想必父亲应该事务繁重,你做的事还请父亲,多多益善,女儿便不打扰父亲了。”温言随后行完礼,往温卿氏的房间走去。
温卿氏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是府中的二姨娘并生下温言了。温重容和自家大公子温致远几年前从官,被派往江南。总不在府上。二公子是庶出,按规矩,不能胜任大全。家中大权自认就落到夫人金氏手中,这几年,温重容的妾室5个中已经没了3个,病死的,犯错被打发走的都有。仅剩下二姨娘卿氏和四姨娘刘氏。
加上有卿氏和刘氏的隐瞒,温重容也不便多过问了。
聪明的卿氏很快注意到了自家老爷的异常,看见温言便问:“老爷与你说了些什么?”温言放下刚倒的水,握着卿氏的手,答道:“姨娘,女儿已及笄,已经能入宫选秀了,若是选上我也算是不辱没了。”卿氏眼没一动,回道:“大姑娘可做打算,但应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这话的声儿也比之前压低了些。温言听到打开窗户往房间附近望了望,让金翠出去也留意一下附近,才呼了一口气,道:“姨娘宽心,莫多想,观观风景,也对身子有益。”卿氏往窗外看了一眼,见金翠回来了,又对温言说:“大姑娘,姨娘不能多助你什么,难为你托生在奴婢肚子里,也怪奴婢……”温卿氏话音未落,温言说道:“姨娘说的是什么话!若不是姨娘,何来温言?”卿氏叹了口气,说:“选秀之事奴婢也有听说一些,在此之前,只能把话与大姑娘相说。大姑娘,选秀就之前必定要学好礼仪,必要敬教习姑姑,不得与其交恶,敏于事而慎于行。要有一技之长,也能使得帝王之留意,不过也要收敛,记住枪打出头鸟,嫔妃面前不必大出风头。奴婢也只能与大姑娘说这么多了。 ”温言谢过卿氏,二人又谈了许多,到用晚饭时,卿氏方把温言放去了。
卿氏做为妾室是没有资格与正室同用餐,也就没来。温言到了厅室用餐,期间,金氏问温言:“大姑娘就要参加选秀了,可有什么准备?”温言放下碗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几乎是喊道:“啊?大姐姐就要选秀了吗?那大姐姐不就要嫁人了吗?我还想大姐姐以后再绣一个手帕给我呢!不行不行,大姐姐最好别……”“柔儿!休要胡闹!”温柔话音未落,金氏喊到。“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温言赶紧劝金氏:“母亲算了吧,二妹妹年纪尚小,涉世未深,以后教教,叫她小心点就是。气大伤身,与其说二妹妹,不如先谈一下选秀的事?以后再说二妹妹也不晚。” 金氏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语气也渐渐平缓了,说:“到底还是你懂事,不像温柔!她若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娘!人家哪里不懂事了?” 温柔嘟嘟嘴,不服的说道。金氏瞪了温柔一眼,温柔终于乖乖的吃饭了。金氏再次对温言问道:“那么言儿准备做的如何了?”温言回道:“言儿自然是要准备一下的,但也只懂些面上的事儿,不过到底是不太懂,母亲作为主母,应该要比言儿懂得许多,母亲若是不介意,有些方面还请母亲赐教。”金氏听了,叫我自己的大丫鬟含笑从偏房拿出来一个包袱,说:“你姨娘助我许些,我帮你担待一下是应该的。再说了,温家的姑娘去选秀,我这主母应当应该助一臂之力。这些是我为你准备的,或许你会用到。”温言道:“母亲的东西,如此贵重,温言不敢承责,不知有什么需要温言的地方,温言再取也不迟。”金氏说:“这是给你选秀用的,快收下吧。”温言不好拒绝,便收下了。
为了这次选秀,温言的生活都把握的很紧,温重容也将温言的用品都换成了较好的。金氏近来也时常来看望温言,总是交给温言一些东西,像是才艺,着装,品德,测算,交际,统御都有交给温言。在与卿氏的谈话中温言的言谈和舞艺也增加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间就到了进宫学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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