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云叶归来的事也才过了一周，消息也应该遭到封锁，不太可能流传到人界。”
话一刚落，一道人影在清净眼前幻化出来，半透明的身子渐渐变成实体。
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白胡子蓄到脚边，色泽良好，发丝柔顺，似乎经常打理。他拖着一席长袍子朝清净走来，白眉下的小眼打量着清净。
“就算魔界和人界有协议，有些人族会来魔界居住，但魔界山属于魔兽，你为何跑到此处来摘树果？”
清净笑答：“给我妻子摘的，它就吃……喜欢吃这山顶的树果。”
说只吃的话未免太过可疑。
白胡子挑眉，沉默数秒，忽然说了句：“今天可下了大雨，真是糟糕。”
清净的笑一僵。
今天是晴天。
山顶再冷，天还是放晴，滴雨未下。
“你说，对不对？”白胡子眯眼微笑，笑容真诚，仿佛不晓得自己说错那般，让清净脸上出现一丝尴尬。
“……是我的错。”良久，他抱拳鞠躬，笑中带着歉意，“我说了谎，是我的错，实在抱歉。不过，那是我的家事，说不得。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希望你能放我离开。”
白胡子冷哼，“你若想走便走，何必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得问了，这个地方是你的，周围又布下了姐姐，没你的允许，我走不得。”
风之所以会被隔绝，全是因为那覆盖一定范围的结界。连风都无法找到进来的缝隙，清净可没把握能挖个洞逃走。
而且他还带着一袋树果。
“我的地方？你知道我是谁？”白胡子问。
“听说魔界山有灵性，所以才能将两界隔绝，并吸引大批魔兽前来。住持曾和我说过，魔界山有个山主，非魔、非人、非魔兽，更非神，而是山灵。山灵力量强大，可以和天界族群媲美，也算半个天族。可惜的是，山灵脾气古怪，看见顺眼的就放走；看见不顺眼的就死硬纠缠，或劫财或夺命，让人恐惧。”
清净的意思很清楚，而他说到后面时，白胡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清净自觉说错话，想趁机溜走。白胡子一抬手，清净便被一股灵力冲到半空中，像是被水柱冲上天，在空中一上一下，遭到冲撞的腰传来剧烈的痛楚。
“我的脾气确实不好。”
清净听见他这么说。
“笨蛋，快进去，不然囡囡掐死这只猫！”忽然间，远方传来囡囡的怒吼。
清净瞪大眼睛，循声看去，惊见一道身影朝自己冲过来，直接将他从灵力“水柱”上撞下来。
他和来者双双摔到地上，死死护住手中的袋子。
“我做了，把小栋放了！”皮肤苍白的男子站起身，焦急地朝结界外的囡囡喊道。
囡囡放下小栋，尝试破解结界，可她才伸出手，上头就有东西掠过，一头撞碎透明的墙，直奔清净所在的位置，然后脚下打开一个纯黑的大洞。
“走。”
熟悉的声音在清净脑中响起。
魔虎？
在进入传送阵时，清净看到囡囡惊慌失措的表情和老者眼中那抹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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