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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忆少年时

楔子 忆少年时

二十六年前,原世界。

“云叶,接球!”

黄昏的彩霞下,几名少男少女在球场玩闹着,挥洒着青春的汗水,每个人脸上的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仿佛毫无烦恼的孩童——就根本来说,他们也算是孩童。

跳跃高度估计错误的少年被球砸中脸,然后摔倒在地。

“嘶……”他轻抚被砸得发疼的鼻梁,哀怨地看了扔球的人一眼,“你打球下这么狠的手干什么?杀人吗?”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长相俊秀,带着孩童该有的稚嫩。他身上穿着和其他人无异的学校运动服,头发被剪到学校规定的长度,似乎刚出校园。

事实也是如此。

放学后,他们便立刻冲到球场,把书包往石椅上一扔,然后开始玩球。

这是他们的日常活动。

“明明是你跳太高好吗?”个子高大的少年朝柳云叶伸出手,一把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我可是根据你的高度扔球的,你干嘛往上跳?”

“身高不够,跳跃来凑,不行吗?”柳云叶扬起下巴,“就你这技术不好的,还篮球校队?”

“技术不好的明明是你……”

高大的少年无奈一笑,明显对好友的甩锅举动习以为常。

他们从小学一年级认识到现在,如果凡事都要跟他斤斤计较的话,他们早就闹翻了。

“云叶,你的鼻子还好吧?”从右侧跑过来的少女,及肩的头发被绑成双马尾,肤白貌美,甜美可人。此刻,她双眼泛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一点也……”感觉到某人的狠瞪,柳云叶立刻更换答案:“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亦城扔球的手可能有点痛。”

下一刻,柳云叶的脑袋遭受暴击。

“我刚刚看到一只蚊子停在你头上,放心,我打死它了。”孟亦城皮笑肉不笑道。

“有蚊子?”从远方跑过来的短发少女惊恐地将袖子拉长,“那我以后都不来这里玩了!听说现在的蚊子很吓人,可以杀人。”

她推了推厚镜片的眼镜,“柳云叶,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没说不定你已经被叮到了。”

“晓丽你能不能别咒我?昨天你才说我会被篮球砸中,结果今天正中红心。”

由于鼻子实在有点痛,所以他们这次的娱乐时间就此结束。在互相道别之后,他们在球场外的街道分道扬镳,各自踏上归途。

“真的会被叮到吗?”柳云叶边走边思考,然后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手臂ok!

双腿ok!

脸……看不到,但是不痒,应该也是ok!

将所有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检查完毕后,柳云叶松了一口气,重展笑容,一蹦一跳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一个转角时,他突然听见什么声音,因而停下脚步,随即朝声音来源望去。

“喵。”

转角的电线杆旁放着一个箱子,里头趴着一只肥猫。

“喵……”

“是猫啊?被遗弃了……吗?”柳云叶忽然看见一抹红。

定睛一瞧,他才发现这看起来曾经养尊处优的肥猫,右后腿竟是瘸的,雪白的毛发染上血红,伤口处上方还盘旋着几只小虫。

“欸,好狠啊,把你扔掉,却没有帮你包扎吗?还是说这事之后被哪个屁孩弄出来的?”柳云叶蹲下身来轻抚那猫的头,在即将遭到爪子的攻击前移开手,随即站起身来,“嗯,我不会包扎,家里又不能养猫,希望有好心人能快点经过吧!再见。”

“喵!”

近似绝望的叫声硬是让柳云叶抬起的脚收了回去。

不行,不可以。

柳云叶,你没钱,救它的话你这个月都得吃白面包啊!

“喵喵!”

刹那间,少年好像听到自己意志破碎,和荷包破洞的声音。

*

真的得吃白面包了。

从宠物医院回来后,柳云叶望着自己的钱包,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踏入家门,说了句“我回来了”,然后便听到少女的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来,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

“云惜!”他朝客厅冲去,扑向坐在轮椅上的妹妹,“我回来了。”

“哥,欢迎回来。”云惜推开不断贴过来的少年,接着皱眉,“哥,你身上怎么有血味?受伤了吗?”

“不是,是刚刚救了一只肥猫,它受伤了。”

柳云叶将书包扔到沙发上,接着穿上围裙,准备做饭。

十岁的妹妹自出生以来就无法行走,生活多有不便,他们的父母又常年在国外工作,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云叶在照顾这个家,连家务他都一手包办。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妹妹,其次是他那些猪朋狗友……不对,是良朋好友。至于父母,在孩子心中父母总是不一样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如此,他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重要性有多高,但就是重要。

“哥,你真的没受伤?”

“当然。你要证据吗?你看我们之后一个月吃什么你就知道了。”

“……可是哥,你的鼻子正在流血。”云惜出声提醒。

云叶这才发觉鼻尖传来的血腥味,顿时叫了一声,然后冲到洗手间清理鼻血。

外头传来妹妹的轻笑声,让云叶不悦的心情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

云惜笑了,那鼻血流再多也没关系。啊,不行,那样会失血过多而死,云惜会难过的,得不偿失,偶尔流流就好了。

“哥,你刚才的脸好搞笑。”

“什么?一个好妹妹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哥哥为什么会流鼻血吗?”鼻血止住后,云叶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和肉,同时故作伤悲地看了云惜一眼。

妹妹曰:“我一开始不是问过了吗?我知道你的鼻血是猫的血。”

好啊,故意调侃他是吧?

“今天煮蒜头炒菜和蒜香抄肉。”

“咦?我不吃!绝对不吃蒜!”云惜气鼓鼓地瞪他。

见状,柳云叶笑了。

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有妹妹和朋友,天天都过得平凡而美好。

他希望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

“哥,你笑什么啊?”

“我没有笑,你看错了。”

“骗人,明明就笑了!你在笑我对不对?”

兄妹俩的欢声笑语中,夜幕降临。

在欢腾的兄妹俩看不见的地方,一道黑影站在电线杆上望着屋内的两人,忽而勾起嘴角。

邻家的狗因闻到陌生的气息而吠出声,可在转眼之间又安静下来。

月光之下,电线杆上已无任何人的影子。

一如往常。

*

“连接……激……”

尚在睡梦中的柳云叶皱起眉头,额间冒出汗水。

他不常发梦,所以在脑海中出现陌生的声音时,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数据加载……成功!现在进入转换期……”

“转换成功……宿主传送进行中,现在开始倒计时。”

“十、九,数据产生错误,三二一,传送开始!”

在脑中回荡着清晰的“传送成功”时,柳云叶才总算脱离睡眠状态,慢慢睁开双眼。

身体很冷,周围似乎有寒风吹来,像是要将他冷冻成冰棍,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前关好了门窗,也盖好了被子,现在也不是冬天,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被冷醒的。

睁开眼睛后,入目的不是家里那有着诡异纹路的天花板。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圆月高挂在黑夜中发出蓝光,让云叶得以看清周遭的状况。

……

“这里是哪里?”

他难得发梦了吗?

云叶恍然大悟,随即兴致勃勃地掐上自己的脸皮,在剧痛传来之时含泪捂住发红的脸。

“好痛!不是梦吗?啧啧,原本还想试试看梦里到底会不会痛的……嗯?还是说我在做梦,所以说做梦也会痛?”

****

先说一下,卷二是柳云叶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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