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木的手慢慢有了知觉,他的身体逐渐凭借加速的心跳开始供给体温。
咳咳咳!!
苍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剧烈地咳嗽,从胃里吐出了许多液体。是掉在水里了吗,瀑布的声音在不远处,气势震撼而磅礴。他是落到湖里,然后被水波推到岸上的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能活着真算是万幸了。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头灯也已经没了,估计是落水时候遗失的。反正这里没有光线,苍木也觉得无所谓,就摘掉了自己的登山护目镜。虽然还不习惯周围,但过点时间,应该能看到点事物。等待救援几乎不可能,他们不会盲目下来,而且从之前破口位置摔下去,任谁都会觉得肯定死无全尸。
苍木好像摸到了什么。软软的,有些冰凉,是人,而且是名女性。经莎......
经莎也和他一起被冲到了这里。苍木听了听经莎的胸口,心脏还在跳动,可已经很微弱,而且四肢冰冷,看样子喝了不少湖水。
虽然她想害自己,但苍木却无法见死不救。
先让她把一肚子的凉水吐出来再说。苍木在她小腹上下找准了位置,然后用力按了两下,压迫她胃里的液体。再接着就是增快心率,不然这只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铁盒子里的肾上腺素还没丢,用药物加速新城代谢虽然会令内脏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他取出其中剂量适中的一支,替她注射。效果十分快,刚才微弱的脉搏已经在持续跳动了。
附近没有干柴,自然生不了火。而且背包也已经湿透了,不清楚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用。打火机没问题,只是之前用剩下的固体酒精受潮了。但幸运的是,苍木试着点了点,蔚蓝色的火焰就忽然窜起来了。即使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它也已经是这里唯一的热量来源。
接着,是最后的步骤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苍木心里默念了两句。
他开始替经莎把湿透的衣服给脱下来了,连内衣都一并褪去。这就是年轻女人的身体。在这方面缺乏经验的苍木,不禁有点手足无措。
抱歉啊,这也是为了你好。
苍木敞开自己上身的外衣,把经莎拥在了怀里。
互相用体温取暖,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
虽然刚开始苍木的心情依然难以平复,但过不了多久,深深的疲倦就向他席卷而来。他实在太累了,渐渐陷入睡眠之中。
梦中苍木仿佛回到了过去。他梦见了花,和她曾经的那片丛林,她就站在他们栽的罂粟花田里,对着自己微笑。他们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简单,早早的起床去花田劳作,闲下来无事,就到湖边逛逛。作为男人,苍木偶尔也会下厨,做些中式菜品讨花的喜欢。日子很平淡,但却非常幸福。
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美好的?苍木觉得,这样的日子,就仿佛置身在天堂。有她在,就有欢声和笑语。
“喂喂,你说过吧,要和我永远在一起。”花突然问。
“是啊。”苍木回答。
“你答应过我耶,再过四年,等我十七岁那年,你就会娶我。”
“唉,有吗。”
“有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开玩笑。”
“不行!把你当初的承诺再说一遍!”
“好好。”苍木咳嗽,“假如四年以后,我的小花朵还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娶她。若违背如今的誓言,愿吞下千根针。”
她笑了,笑得很甜。接着,她突然拿出了一把细针。
“那,就把这些都咽下去吧。”
“......什么意思。”
“因为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苍木你没有如约啊。”她依旧笑着说
“时间过了,你在说什么......”
他眼前的画面扭曲了,所有的事物都想泡沫般化为乌有。然后他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他站在那颗大树下,抬头看着被吊死在上面的她。
是啊,他想起来了,花已经死了。但被吊死在上面的又好像不是花,他又在原地仔细地凝望着,他终于看清了。那具娇小而煞白的脸孔,是树。
一瞬间,苍木被惊醒了。他猛然吸了两口冷气,额头上满是愕然的虚汗。
自己果然太疲倦了,居然梦到了以前。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五年了。假如花真的还活着,她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他和她的四年之约,也已经过去了。但最后苍木看到了树的脸,这又意味着什么。树......
“喂。”
苍木低下头,发现经莎已经醒了。
“干嘛。”
“为什么我现在是裸.体。”声音冰冷。
“你的衣服湿透了。”
“为什么抱着我。”
“取暖。”
“给谁。”
“给你。”
“你有没有做什么。”
“没有。”
经莎的手好像往自己的股间摸了摸,似乎在确认什么之后,她才说:“哦,可以放开我了没。”
“当、当然。”苍木有些慌张地站起来。
固体酒精燃烧的时效很长,到现在为止都还未熄灭,还冒着蔚蓝色的火焰。苍木之前放在旁边岩石上的衣服,也差不多被烘干了。
“转过去。”经莎说,“我要穿衣服了。”
“你不会再做什么吧。”苍木有些迟疑。
“如果可以。”她说,“真想现在就宰掉你。”
在微弱的火光之下,苍木发现她脸颊染上了绯色。
“抱歉。”没再多说,立即背对着经莎。
稀疏的穿衣声在苍木的背后响起来,快三十岁的人,居然被这种小姑娘搞得自己不知所措。果然太缺乏经验了么,自己在这方面恐怕和今夕有得一拼。
“经莎。”
“怎么。”依然冷得彻底。
“你之前把我推下来,能告诉我理由吗。”
“因为很碍眼。”
“碍眼?这怎么说,我不明白。”
“你在保护她。”她已经穿好了衣服。
“保护谁。”苍木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那个女人,那个令人恶心到死的女人。”
“阿黛尔?”
“是在血缘上属于我姐姐的那个女人。”这时候她的唇边再次扬起了她特有的微笑。
“经琉......”
“我早就想她死了,你为什么要碍事。”
“她可是你的姐姐。”
“就因为这个,你懂吗。”她又笑了。
苍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可你知道吗,我还有必须去做的事,因为你的原因,我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杀。”
“这,和我没关系。”
啪!掌掴的声音在空旷的周围回荡,苍木第一次出手打了女人。
“你生气了。”
“很明显。”
“我只是表达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也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语气低沉。
气氛霎时间降到了冰点。
但苍木这时候,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经莎的脸和皮肤依然通红着,呼吸十分急促。
“你过来。”
他粗鲁地把经莎拉到自己面前,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度显然超过了正常体温,而且呼吸很快。苍木注射的肾上腺素剂量并不大,按理效果已经消失了。这就意味着,经莎现在可能发着高烧。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岂不是糟透了。
“干嘛你。”
“有没有觉得头重脚轻,有眩晕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经莎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你发烧了,我们要先尽快离开这里。”
“我生病了吗?”她居然反问。
头灯虽然已经遗失了,不过苍木因长年戴着护目镜的缘故,不久就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现在他们在岸边,可身处的空间也并不充裕,只是条在窄边,才三四米左右的宽度。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了,他既不知道方向,跟没有攀登上去的能力。只能先沿着这条窄边前进,走步算一步吧。
“跟上。”苍木说。
然而他往前几步路,却看见经莎依然立在原地。
“你怎么了。”
“脚疼。”
疼?
苍木这才发现,经莎裸露的小腿上已经肿成了紫红色。原来如此,是他之前掉落时候击伤的。虽然大部分责任在经莎身上,但说到底,毕竟也是他造成的。
苍木把背包换个位置,放在胸前,才又回到她跟前,蹲下去说:“上来,我背你。”
“唉?”她似乎感到惊讶了。
“上来,不要浪费时间了。”
经莎犹豫了许久,然后才轻轻趴到了苍木的背脊上。
她的身体十分轻盈,简直像个十多岁的孩子般。就算苍木的体力没有往常充沛,但依然游刃有余。
“......我,不会谢谢你的。”
“我也没想过得到感谢。”
“反正是你把我踢下来的。”
“正是如此。”但罪魁祸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苍木嘴里咬着快压缩饼干,这是他最后的食物了,别的全被水泡烂,只剩下这块的密封性最好。而经莎的包早就被水冲走,想打捞根本是天方夜谭。不过只吃了三分之一,他就把饼干递给了背上的女人。
“你干嘛。”
“吃吧。”
“不饿。”
“劝你快吃点吧,也许是人生最后的食物了。”苍木叹了口气,“是否出的去,还是未知数。你想死么。”
“不想”
“我也有绝不能死的理由,那个孩子还在等着我。所以快吃吧,不要拖累我。”
她陷入了失语。但过了会,苍木手里举起的压缩饼干,被人用嘴叼走了。细碎的咬嚼声,在他后面相得稀稀疏疏。
我果然不擅长应付女人,他心里无奈地叹气。
然而,忽然有一丝光线似乎出现在苍木的视野里。因为这里完全漆黑一片,苍木的眼睛又对光十分敏感,所以就算距离遥远,他也能警觉到。前面有东西!是出口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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