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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走出伤痛

第二十章 走出伤痛

举办了一场说不上说不上多么盛大但葬礼后,芙莉德和红角萨克部族残存的高层聚在一起,讨论该如何复原聚落。

「你们的聚落之所以会受到如此重创,可以说是因为隐蔽性、防御力没有哪个说得上足够。」

芙莉德依据自己对沼泽的了解,给厨了意见:「虽然后者目前还没有条件满足,但至少前者还是做得到的。」

「暂时移入密林中,不要出没于开阔地带,否则就会被能从天空中直接发现你们的敌人袭击。」

「至于该如何防范丛林中的其他危险?你们只要尽可能缩小聚集地的范围,并不分日夜派人驻守于外围,至少在风头过去之前,不要走出密林区。」

一场简陋的、只是草草的挖了坑把所有尸体埋起来的葬礼就这么结束了,芙莉德展翅,正要向着巢穴的方向飞去——她要跟罪魁祸首好好的「谈谈人生」,为此,必须在事前做好一些准备。

有人叫住了她。

「芙莉德大人!」

红角萨克部族的活人和死人中,最了解芙莉德性格的,是死去的前大祭祀夏亚;其次,则是身为他学徒的现任大祭祀德拉库尔。

德拉库尔洞悉了芙莉德的意图,感激之余,也想跟着一起去,

「德拉库尔,有何事?」

「请让我跟着您一起去吧!」

「我不会带你去,除非你给出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这是为了老师——」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违抗我的命令,那么我倒还可以理解。」

芙莉德转身,龙首上的双目居高临下的看着德拉库尔。

「但你说这是为了夏亚?哼……」

「这次,我会容忍你的冒犯,是因为你还没真正触犯我的底线。」

「不过,我仍不会同意你的请求——不是因为你的冒犯,是因为这是夏亚的意愿。」

夏亚低下头,神态显得相当失落而挣扎……一方面,他想为老师夏亚、还有其他在这场天降灾害中死去的族人复仇;另一方面,他也明白执着于过去的复仇,只会害了部族的未来。

夏亚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才会留下要德拉库尔不要复仇的嘱托。

而他也知道芙莉德绝对不会让红角萨克部族的狗头人送死,所以遗言中「如果没有大人命令」的这个前提,更隐藏着希望芙莉德拦住所有心中埋藏着仇恨种子、不惜让自身也被仇恨之火吞噬的族人的意思。

答应下来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所以,芙莉德绝不会让德拉库尔跟着他一起去。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走了。」

拍拍翅膀,芙莉德飞翔天际,垂头沮丧在族人们的注视之下,重新抬起头来。

「伤亡统计完成了吗?」

「死者271人,重伤致残导致无劳动能力者314人,轻伤和其他生还者516人。」

「孩子们呢?」

「全数生还,大祭祀大人。」

死了近三百人,重伤的314人中可能还会有不少人在接下来一段无比难熬的日子里又死去一部分……部族人口一下子减员近半,未来堪忧啊。

看来,只好放弃了——开什么玩笑,红角萨克部族又不是没遭遇过攸关存亡的危机,最后还不是挺过来的?这次只不过是比较惨痛、克服的难度比较高罢了!

放弃?放弃个屁!

「分出一半祭祀,组成医疗班,治疗伤者——有些人虽重伤致残,但好了之后还是能从事一些简单的劳动,轻中伤就更不用说了;阿姆罗先生,现今是部族存亡之秋,请您谅解我不得不麻烦您这个老人家。」

阿姆罗摸了摸用兽皮眼罩盖住的空洞左眼,少了一半的视野让他还是有些不适用——不过,至少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重大妨碍。

「生是部族人,死是部族鬼……我就算是死了,灵魂也会永远照看着这里,就象先祖们一样;你放心吧,德拉库尔,这事就交给我了。」

「感谢您。」

接下来,一名独臂的狗头人战士走到夏亚面前,颔首示意。

这是一个出色的战士,失去了一条手臂后,仅仅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便重新适应了平衡,好象断臂一事对他没造成负面影响——不,说不定少了一条手臂的负担,他战斗时反而能更加的灵巧迅捷。

「穆拉德,抱歉,虽然身为伤兵的你,但我还是有不少任务要交给你——整并所有敏捷出众的战士还有猎人,组成『巡林客(Rangers)』,请你领导这支精英,在部族躲入林间的期间内守护部族;剩下的战士和猎人,依旧负责巡逻和猎取肉食。」

「必不负使命。」

命令一条接着一条、有条不紊的下达,在劫难过后,德拉库尔展现了他的领导能力,很快制定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部族运转方针。

遥远的未来,红角萨克部族的命运,这点没有任何人知晓;但在不久的将来,这个部族的狗头人必定会在德拉库尔的领导之下,走出伤痛、重建家园,甚至是跃上世界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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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有一个很不错的学生。」

虚空之中,夏亚的灵魂和巴哈姆特一起观察着凡间发生的事。

「感谢您,巴哈姆特陛下,这下子,我也能无后顾之忧的走了。」

夏亚向巴哈姆特深深鞠了一躬——不是因为血脉的影响,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对一个伟大而高贵的存在致敬。

「嗯?虽然你不会被钉在无信者之墙上,但不管怎么说,进入神国享福仍是个比轮回好的选择吧?至少我敢保证,我那里还是很不错的。」

「巴哈姆特陛下,能再看一眼我的族人们,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我不敢奢求。」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强求。」

巴哈姆特撤去了他用神力做出来的屏蔽,在以死亡界域为唯一节点、流经这个次元内几乎所有位面的所有角落的冥河,「史提克斯」的吸引之下,夏亚和众多亡魂一样,被无形的魂之水流卷了进去。

这些亡魂,将会在通过无信者之墙的坚定、死亡界域之主格琳·收割者(Grim Reaper)及其部属的选别(用以挑选具备担任亡者引渡人资质的灵魂)和引导后,轮回,而后重生,以全新的姿态降生于主位面等诸多物质位面。

巴哈姆特以神力发出一段讯息,目的地是——死亡界域。

「格琳。」

【老龙,有屁快放!老娘工作多、没时间和你闲话家常!】

「有个灵魂,希望你让他下辈子有个好一点的出身。」

【……】

通讯另一端,那火爆的女子声音沉寂了一下,随后以无比冷漠的语气回应:

【北风之主、善龙之主、铂金龙皇——巴哈姆特,我不知道你向你的信徒或你要庇护的人答应了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基于这个世界赋予我的使命,我必须维持绝对中立原则。】

「一个对世界没什么影响的小小灵魂而已,对你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吧?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一年之内,不准跟提亚马特起正面冲突,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你应该很清楚,你们两个老王八蛋究竟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仁慈的条件,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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