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登～登～登～登～一陣充滿懸疑之樂曲響起，令人不禁憶起遠方大英帝國之某情報員，因他矯健之身手及充滿魅力之外表，無數美人圍繞在他身邊……」
閉嘴！妳以為所有讀者都會注意到這是第幾個章節嗎！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一點也不好笑，但我阻止不了她提及這個無聊至極的爛梗。
慢著，這個人是誰？
現在坐在我肚子上的這個小蘿莉是誰？
「咯咯咯，清醒矣？吾之主。」
她發出奇怪的笑聲，用稚嫩的聲音，說著古色古香的中文。
我戴上眼鏡，好讓我能看清楚她的樣子。
紅色頭髮紮成短短的沖天炮，在沖天炮兩邊，大概在頭蓋骨邊緣的位置，有著小小的、像是髮飾一樣的犄角，從額頭至臉頰下方，繪著十分特別的面紋。雖然從正面因為被身體擋住看不清楚，她的背後長著同樣小小的、像是衣服上的裝飾品般的惡魔翅膀，而在背部最底端，脊椎最尾端，一條又細又長的黑色尾巴，捲曲著、搖擺著，尾巴的最末端，形狀看起來就像撲克牌上的黑桃一樣。
穿著黑色哥特蘿莉塔服裝，全身上下都十分嬌小，看起來身高只到我的腰部，可愛到無法再更可愛，可以說是世界第一可愛的面容稍稍仰起，嘴角略微上揚，笑容中顯露出些許高傲，高傲的神情中所散發出來的感覺，不是鄙視，不是輕蔑，不是輕視，而是無比的自信。
不論是從外表或是她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我都能清楚的感覺出來。
這傢伙，這個蘿莉……
不是人類。
「咯咯咯，怎麼？見到朕世界第一可愛之面容，興奮了？」
我才沒有興奮！我又不是蘿莉控！而且妳未免也自信過頭了，旁人說就算了，妳竟然自己說自己是世界第一可愛。
「也罷，朕乃這世間最可愛之蘿莉，無論男女老少，世間之任何人只要見到朕，必然會興奮。」
說自己可愛已經夠誇張了，竟然還說自己是最可愛的蘿莉？妳到底是多有自信啊！
還有，別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當作是蘿莉控！
「妳…是誰？」
我提出疑問。
這是必須知道的一個重要疑問。
明明前一個章節才即將進入開學第一天，結果我現在卻躺在陌生的房間，肚子上坐著一個可愛…不對，是奇怪的蘿莉，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個奇怪狀況的原因，肯定和這蘿莉有關。
「咯咯咯，將朕召喚至此，與朕定下契約之人，竟提出此等愚昧之疑問。」
契約？什麼契約？難不成我要變成魔法少女，一輩子和魔女戰鬥了嗎？
別開玩笑了，我可是男的，變成魔法少女什麼的，不是太噁心了嗎！
「就讓朕，助汝憶起一切吧。」
她伸出左手食指，輕輕戳了我的額頭，一瞬間我的意識彷彿坐上火箭，遠離身體直衝天際，接著重重摔回。
我的意識回到身體裡，卻不是那個躺在陌生房間的身體，而是坐在教室靠窗戶最左邊一排的最後一個座位上的身體。
眼前的景象是八月一號，正式開學的那天，開學典禮後的第一堂課。
通靈術概論。
雖然現在是在回憶通靈術概論這堂課的狀態，不過請允許我將時間再往前一點點。
早上六點半沃爾夫和布里德來到我的房間，沃爾夫說了一句：「哦，門沒鎖啊。」的同時，無視我房門上的六道鎖，直接以蠻力將門破壞。
接著將還在睡夢中的我拎起來，沒錯，是拎起來，就像拎一隻小貓那樣，就像威斯曼小姐拎著小東西校長一樣，抓著我脖子後方的領子，毫不費力地將我拎起來。
就這樣帶著我去參加八點開始的開學典禮，提早了一個小時進到『聚靈堂』。
我們就這樣等了一個小時。
等了這麼久，開始不到一分鐘，小東西校長站上台後什麼話都還沒說，典禮就宣告結束，因為有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雜魚在台下大喊著：
「哪來的小朋友！這是高等部的開學典禮！初等部的滾回去！」
想當然爾，小東西校長發火了，不只發火，還燒起來了，她整個人像顆火球一樣燒起來了，同時將那個雜魚一起燒掉，而且不只燒了那個雜魚，連整個聚靈堂也一起燒了。
「貝兒女士，您這樣會讓人很困擾的！想燒學生請便，但請不要燒掉學校的建築好嗎？」
威斯曼小姐邊講這段話邊疏散台下的數萬名學生。
燒學生也是不行的吧！
於是，原本應該會因為開學典禮占用時間而沒有要上的第一堂課，因為聚靈堂燒起來而開始了。
時間回到現在，應該說回憶狀態下的現在。
台上站著一名女性，穿著一身整齊套裝，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俐落的銀色短髮，不帶表情的美豔容貌，散發出冰山美人的氣息。她黑框眼鏡底下的那雙眼睛，彷彿有著黑洞般的吸引力，令我無法移開視線。
她環視整間教室之後，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字。
「這是我的名字，米卡‧加百列，如各位所見…」
說話的同時，她的背後張開了一對巨大羽翼，如鳥類般的羽翼，但十分純淨、潔白，散發出無比柔和且溫暖的感覺。
此外，她的頭頂上冒出了一圈光環。
「我是天使，天使系，加百列族的熾天使。」
天使…
真的存在……
雖然這幾天見到了各式各樣的怪物，我已經相信所謂的超自然，天使也是超自然的一種，我不應該感到意外才對。
但是，我必須這麼說才能表達我的感受。
天使，真的存在……
我終於能體會古代人看到天使時的感覺。
就像是在公廁上大號卻沒衛生紙可用時，從隔壁遞來了一捲全新的衛生紙一樣。
就像是段考時完全看不懂題目，收卷前五分鐘突然有人丟來一張寫著所有答案的小抄一樣。
就像是救世主降臨一樣。
我是無神論者，但看到米卡顯露出天使姿態的第一眼，我的心變得無比平靜，不自覺地雙手合十，並且喃喃地說了一句「阿們」。
我的人生彷彿變得開闊，世間的一切彷彿變得美好。
因為米卡的出現，因為天使的出現。
「嗯？」
她突然緊緊盯著我看。
是看出我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困擾，打算幫助我嗎？
神啊，感謝你派遣你最忠誠的僕人來幫助我。
「這個班裡竟然有渣滓，真是令人不愉快，哦，抱歉，我不是說你是渣滓，我是說所有人類都是渣滓。」
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身為將神的話語帶給人們的天使，竟然說出這種鄙視人類的話！
就好像隔壁遞來的一捲全新的衛生紙，拆開包裝後才發現不是衛生紙，而是砂紙！
就好像拿到不知道誰丟來的小抄，抄完上面的答案之後才發現題數不一樣，才發現那是前面所考的科目的答案！
就好像以為是救世主，其實是毀滅世界的元兇啊！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所以我才會是無神論者啊！
「算了，有渣滓在也沒辦法，接下來就按照座位順序自我介紹一下吧，按照我剛剛的方式簡單介紹自己的名字，系別，族別跟種別就好。」
「沃爾夫‧道爾，妖怪系，狼族獸人！」
坐在第一排第一個的沃爾夫用十分宏亮的聲音說著。
之後一些雜魚的自我介紹跳過吧，反正他們不重要。
「布里德‧迪賽爾，妖怪系，血族吸血鬼。」
「希莉塔，幽魂系，聖騎士的無頭騎士。」
「凱…凱莉‧李，人…人類，那個，抱歉，人類好像沒有分族跟種……」
按照順序是坐在第二排最後一個的布里德，然後是整間教室最中間的希莉塔，再來是坐在我右手邊的凱莉。
「嗯…叫我…詹姆斯吧，天使系…嗯…能天使。」
坐在我前面一個座位的人這麼說著。
男性的語氣，女性的聲音，天主教神父的外袍，嬌小的身軀，再加上微笑著的小丑面具，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性別，而且不知是刻意，還是存在感實在太低，直到他開口說話之前，我不曾注意到這個人。
不是說了雜魚都跳過嗎！為什麼這傢伙沒跳過？
「詹姆斯嗎？種別…這樣啊，不能說嗎…」
米卡看著詹姆斯，毫無表情的面容，語氣彷彿知曉一切一樣，輕輕地推了推那副黑框眼鏡後，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
「霧……」
「自我介紹就到這邊，上課吧。」
米卡打斷我的話，逕自上起課來。
給我等一下！為什麼要跳過我！
「首先，先介紹一下什麼是通靈術。」
「所謂的通靈術，指的是『通過靈魂之力所施展的技術』。」
總覺得好像聽過這件事，可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的。
「通靈術乃發靈術、聚靈術、縛靈術三種顯類別，以及雜學、術外學兩種隱類別，共五大類別的合稱。」
米卡在黑板上畫了三個互相交錯呈三角形排列的大圈圈，裡頭分別寫著發、聚、縛，而在這三個圈的左右兩側又畫了兩個小圈，分別寫著雜及外。
她看了看講桌上的課表後接著說道。
「因為發靈術、聚靈術以及縛靈術都有專門的課程，而術外學並不包含在課綱裡，所以，這堂通靈術概論大致上都會以雜學為主要講述內容。」
她邊說邊在三個大圈圈以及寫著外的小圈圈上打了叉，然後用紅色粉筆將雜字一遍又一遍的圈了起來。
這動作讓我想到黑猩猩，每次講到重點，黑猩猩都會寫在黑板上，然後拼命的圈了又圈，圈了又圈，直到一根新粉筆被他用光為止。
這動作其實很愚蠢。
「所有的通靈術都需要使用到靈魂的力量，也就是靈力。」
不知為何，當米卡開始上課後，原本騷動不已的學生們，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並且全神貫注在她的講述中，連一直很吵鬧的沃爾夫也是如此。
就像一群普通的乖巧學生一樣，根本感覺不出來這群學生中只有我和凱莉是人類。
「每一個人，抱歉，我是說每一個人類以外的人。」
她說這句話時轉頭看了我一眼，同時冷笑了一聲。
這是什麼意思！特別提出人類就算了，為什麼要看著我露出鄙視的表情！
「雖然不同人的靈力量不一樣，但每一個人一生中，以及每天的靈力總量是固定不變的，因此無法藉由鍛鍊而成長。此外，若是胡亂使用通靈術使得一天的靈力消耗殆盡，便會進入所謂的靈力預支期，向世界借用靈力，並在未來償還，這會導致暫時沒有靈力而無法使用通靈術的情形，預支期結束後就會恢復正常。若是不斷預支靈力，超出了自身一生的靈力總量，便會造成靈力透支，進而死亡。好好把握自己的靈力量是使用通靈術時的一個重點，各位要切記。」
死亡？感覺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想我得好好做個筆記才行。
接著她將黑板擦的一乾二淨，然後在黑板正中央寫上大大的三個字。
「再來要說的是最基本的雜學，一切通靈術的基礎，魂屬性。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靈魂，都是由某種純淨的能量所組成，這股能量，就是靈魂的屬性，魂屬性。」
她又在黑板上畫了八個圈圈，環繞在魂屬性三個字周圍，並在圈圈裡補上字。
「魂屬性分為基礎的八種，水、火、風、土、雷、木、光明以及黑暗，另外還有特殊情況下才會產生的複合屬性，不過這以後的課程中才會提到，現在就專注在基礎屬性上。」
總覺得這一段話好像也聽過，但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的。
「每一種屬性都有適合其施展的通靈術，越適合所消耗的靈力量越少，而且威力也越強，反之亦然。此外，不同魂屬性的人施展相同的通靈術時，所造成的效果也會不一樣，例如同樣使用發靈術，火屬性的人會扔出一顆火球，雷屬性的人會放出雷電。因此，了解自己的魂屬性是必要的。」
「鑑定自身魂屬性的方法有三種。」
「第一種是無魂蜥蜴，這種特別的蜥蜴是全世界唯一靈魂不具有魂屬性的生物，使用縛靈術操縱牠時，牠會將自身的狀態變化為與操縱者魂屬性相同的狀態。第二種是冥想式，在特殊的冥想空間中使用聚靈術，並進行冥想，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靈力就會改變狀態。這兩種只能知道魂屬性，但無法知道靈力的質與量，而且需要特殊的設備，是相對麻煩的方法。」
「今天我們要使用的是第三種，拿進來吧。」
她突然對著教室外喊了一聲，兩名天使應聲走進教室，其中一名手上捧著一個透明的大盆子，並將之放在講台上，另一個則將手中雪白的小瓶子交給米卡。
接過瓶子後，米卡緩緩地將瓶子裡的水倒進盆子裡，水漸漸地充滿整個盆子。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以為她在表演什麼魔術，因為那個瓶子的容積明顯不到盆子的十分之一，裡頭裝的水卻能倒滿整個盆子。
「這是喜馬拉雅山上最純淨最神聖的冰融水，只要對著這種水使用發靈術，就會產生不同的變化。」
「哦哦！這不就跟獵●裡的水見式一樣嗎？」
沃爾夫突然興奮的大喊。
喂喂，別突然說出這種有爭議性的發言，要不是標了●，肯定會引起智產權的問題。
「沒錯，是一樣的。」
米卡點頭回應。
給我否認啊！
「嚴格來說，構想出發點差不多，但並不是完全一樣，畢竟我們有八種屬性，而獵人只有六種。」
不要忘記標上●！
「不過……」
說著她又看了我一眼，又冷笑了一聲。
別再這樣了！我到底招惹到妳什麼地方啊！
「我知道有些人連最基本的發靈術都不會，所以我準備了這種試紙，只要拿著試紙的一端，並將另一端浸到水裡也能得到和使用發靈術時同樣的結果。」
她邊說邊拿出一盒看起來十分平凡的細長紙條。
「現在就按照順序來鑑定大家的魂屬性，這不只是鑑定，還會記錄下來交給其他科目的老師，對於大家的課程學習上會有很大的幫助。」
「那兩個人類最後再測，人類沒有靈魂，測不出結果，你們只要感覺一下過程就夠了。」
她再度看著我說，然後再度冷笑了一聲。
不是說別再這樣了嗎！妳到底有多鄙視人類啊！
第一個上台鑑定的同樣是沃爾夫，他將試紙浸到水裡的一瞬間，水立刻消失了一半。
我並沒有用錯詞彙。
不是像把浴缸裡的水放掉那樣，水面慢慢下降。
不是像飲料杯底破了一個大洞那樣，刷的一下迅速變少。
真的是立刻，真的是消失，一半的水就這樣一眨眼不見了。
「沃爾夫‧道爾…雷屬性，質不錯，電解的速度非常快，量也有平均值以上。」
「好耶！」
電…電解？那些水是因為電解而分解成氫和氧，而不是消失？
明明是超自然的行為，為什麼要用這麼科學解釋啊！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米卡將盆子裡的水再次倒滿後讓下一名學生進行鑑定。
趁著雜魚在鑑定的時後，凱莉拍了拍我。
「你知道嗎，米卡老師是一個很偉大的老師喔。」
凱莉的笑容，還有說這話的語氣完全顯露出她對米卡的崇拜。
「偉大？」
一個不斷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冷笑的老師，我感受不到她的偉大。
「那邊的人類，現在是上課時間，不要聊天。」
米卡制止了我們的交談，並冷笑著看了我一眼。
你這惡魔，根本不是天使，為什麼要打擾我和凱莉的甜蜜時光！
「布里德‧迪賽爾…木屬性，質很棒，這花開得很好，不過很可惜只有一朵，量很少，使用靈力的時候記得注意一點。」
布里德的鑑定結果，一朵盛開得非常美麗的玫瑰從原本什麼也沒有的水中冒出來。
照這個速度很快就會輪到希莉塔了。
「聽…聽說…」
凱莉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
「五百年前通靈學園曾經發生過一場非常嚴重的意外，差點整個毀滅，是米卡老師貢獻出自己的力量保護所有學生，才能讓大罪理事會無後顧之憂地去解決問題。」
接續剛剛的話題，她向我解釋了米卡的偉大。
聽起來確實有那麼一點偉大。
「意外？是什麼……」
「那邊的，不要聊天！」
我話還沒說完，米卡又制止了我們的交談，她站在講台上彈了一下手指，同時我感覺到我的額頭有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就像一個石頭砸了過來一樣。
我摀著額頭趴在桌上，痛到眼淚都噴了出來。
好痛，她到底彈了什麼過來，這樣的老師一點也不偉大！
「希莉塔，換你了。」
「喔！」
希莉塔充滿精神地踏著優雅步伐走上講台。
她拿著試紙浸到水裡，整盆水緩緩地，逐漸地全部變成白色。
「嗯，身體，光屬性，質有點遭，不過不用擔心，質是可以鍛鍊的，量倒是很可觀。接下來測一下頭吧。」
「好的。」
接著希莉塔用嘴巴含住試紙，測了第二次。
這次水中緩緩流動起來，水中央冒出小小的漣漪。
「希莉塔，頭部…風屬性，質和量都有點糟糕啊，用術式的時候盡量使用身體的靈力吧。」
米卡邊說邊將希莉塔的鑑定結果記錄下來。
為什麼只有希莉塔要測兩次，而且兩次的結果不同？
「雖然這是常識，不過可能有一些笨蛋不知道，所以我姑且解釋一下好了。」
為什麼要看著我講這段話！？
「無頭騎士的頭和身體是分開的，兩者有各自的靈魂，所以要測兩次，下一個上來吧。」
雖然解開疑惑了，但總覺得很不爽啊。
等待著雜魚們鑑定結束的過程中，其實我很想繼續和凱莉聊聊剛剛的話題，但一想到可能又會被米卡彈額頭，我只好忍住。
「我…我也只是聽說…聽說那場意外的原因是……有人召喚出了那…那個…」
凱莉第三度拍了拍我的肩膀。
快住手！現在講話被教訓的人只有我一個啊！
她語帶保留，欲言又止地說著，彷彿說出『那個』是什麼就會引來世界毀滅一樣。
難不成是那個沒有鼻子，史上最邪惡的巫師嗎？
「上古惡魔。」
前方的詹姆斯突然插進我們的對話之中。
「傳說中會支配一切，並毀滅一切的上古惡魔。」
聽見詹姆斯的話，凱莉雙手摀著耳朵，全身不停顫抖著，因恐懼而顫抖著。
這個上古惡魔真有這麼可怕？從詹姆斯的語氣中我完全感受不出來。
「霧澤悠一，你不會將自己的靈魂獻給惡魔吧？」
不知是在確認，在提問，抑或是在命令，直到我點頭前他不斷這麼問著。
「天界軍情十二處，還有我詹姆斯，會一直看著你，我相信你不會做傻事。」
說完，他起身走上講台進行鑑定。
「嗯，土屬性。」
不知為何，米卡並沒有記錄詹姆斯的靈力質與量，僅僅是看見水中冒出雜質後就立刻將整盆水換掉。
軍情十二處，加上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詹姆斯是……
「唉…霧澤悠一，上來…唉……」
為什麼叫到我要嘆氣！
我走上講台，拿著試紙浸到水中。
毫無反應，就只是一盆水。
「果然是浪費時間，下一個，凱莉‧李。」
我感覺到我徹底地被鄙視了。
「好…好的…」
凱莉戰戰兢兢地走上講台。
如果照米卡說的人類測不出結果，那應該會跟我一樣毫無反應吧。
然而，情況卻不是如此。
最開始好像沒有反應，但沒過幾秒，盆子裡的水逐漸溢出來。
水量增加了。
水一開始只是慢慢地而且少量地溢出來，然後突然之間，就像是噴泉一樣，快速且大量地噴上了天花板。
「怎…怎麼會，區區人類怎麼可能…」
米卡似乎對這個情況摸不著頭緒。
「難道妳……」
她瞪大眼睛彷彿知道了什麼，但她話還沒說完，噴出來的水量再次加劇，並且發出轟隆轟隆的巨大聲響，就像瀑布一樣，水不斷地，劇烈地從盆子裡湧出來。
頃刻間，水充滿了整間教室，並且衝破窗戶和門，急流般地連同學生們一起竄出教室，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我隨著水流不斷的四處撞來撞去，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醒來時，我身在陌生的房間，肚子上坐著一個可愛…不對，是奇怪的小蘿莉。
她正以高傲的表情挺起平坦如牆的胸膛，露出微笑看著我說道。
「登～登～登～登～一陣充滿懸疑之樂曲響起……嗯？咯咯咯，清醒矣？吾之主。」
別再玩這個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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