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当麻,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啊?这样可不行喵。”土御门元春一脸笑意的拍着上条的肩膀,看起来心情很好。这是开学第三天的清晨,上条在出门时又碰到了土御门元春,于是便一起前往学校。
“哼,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的样子,昨晚和妹妹玩到很晚吧?”上条不甘示弱的说道,故意在“玩”的词语上加重语气,好像要暗示些什么。
“喂喂喂,你这家伙乱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喵?”土御门元春急得大喊大叫,“给我说清楚啊喵。”
“算了,没什么意思。”结果上条仿佛抽干力气似得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一直摸着头啊喵?”土御门元春稍微的关心了一下,这让上条心里感动了一小把。
“啊,没什么,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但是怎么看都不像嘛。”上条把手放下,心里却想起今天早上起床的那一幕,被茵蒂克丝发现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被狠狠的咬了头,可惜上条就算想辩解也解释不清,因为昨晚说好的是茵蒂克丝睡床上,所以结论就是上条自己偷偷爬上了床。听完茵蒂克丝一脸认真的分析后,上条当麻简直欲哭无泪。
“天气什么的先不管啦…说起来,今天是我们学校开学身体检查的日子喵?”土御门元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跟我们没关系啦。”上条叹了口气。身体检查(System
Scan)是分为两部分的,测试能力的等级和检验身体的情况,了解变化等等。然而这不是学校单方面就可以进行的,还必须要学园都市方面的人见证,测验出来的资料才有认可性,而今天就是轮到上条的学校进行检查了。
……
“好了~大家等下要听老师指挥哦,到了场地不要随意走动,影响别人…”小萌老师站在讲台上,糯糯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班级的安静得以听的清晰,“班长要好好发挥作用哦~~”
“是是,放心好了小萌老师,交给我绝对没问题。”上条看着蓝发耳环笑眯眯地说着保证的话,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还是他做上了班长。
真的是够神秘啊,最终上条也只是这样感叹了一下而已。然后从自己座位旁边的窗望出去,操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在聚集。应该会持续一天吧,那么就有一天的自由了啊,不知道茵蒂克丝现在怎么样了呢?应该走了吧?要不要去找她呢?
不习惯科学的她不会有事吧?还有追杀她的魔法师,现在到了学园都市了吗?可惜自己帮不上忙啊,不过…上条把目光看向了土御门元春,这家伙应该可以帮上忙吧。被上条注视的土御门元春突然打了个冷颤。
御坂美琴有点无聊的看着眼前充满古朴雅致的图案的地毯,这件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物品被称作波斯地毯,其编织和生产的历史至今已有2500年,现在这间课室里的每个学生面前都摆放着一张这样的地毯。而负责课程的女老师正站在最前面为大家讲解着这种珍贵品的绽线修补方法,虽然据说是学校特意从英国著名的诺兰德学院(注:著名的保姆学院,至今已有100多年历史)请来的老师,人也很漂亮亲切,但美琴似乎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或许连御坂美琴自己都不确定吧,只是无意识望向窗外面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家伙,是叫风间悠二吗?但昨天那家伙最后却又说不是…明明当初见面时说的那么神秘啊,可是却连小小的一点电能都受不了,真是个骗子…不过,昨天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明知道自己实力很差,那么就算被打倒也不会灰心到那种程度吧?
或者说,被打倒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御坂美琴突然想到这个念头,不由甩了甩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只是莫名又想起面包店里发生的事情,一时间脑里的思绪又沉默了下来。他,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又能再见面呢?如果再见面….那就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明明昨天自己好心安慰他,居然还对人家发脾气,真是……仿佛想起昨天的场景,这一刻,御坂美琴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下次见面一定要惩罚那个骗人的家伙才行。
…….
“真热闹啊,貌似要很久才能轮到我呢,现在干什么好呢?”上条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仿佛都有着要做的事情,不禁也想找点事情做,只是想了想貌似没有什么可做的,上条有点灰心了。
“唉,总不能回教室去看书吧。”上条一个人叹着气,突然想起土御门元春不知道去哪了,“要不要去找这个家伙呢?不过想请他帮忙还需要找好借口才行啊,不然露出破绽就不好了,还是等等吧…说起来,入学几天了,学校都还没怎么看过啊。”
于是决定好好参观学校的上条走进了教学楼里,毕竟在外面闲逛太显眼了。
“恩,学校的图书馆在哪呢?里面会有漫画杂志看吧?”上条一边在空荡荡的走道上走着,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会就我一个人离开场地吧?”虽然不断暗示自己这是错觉,但上条还是感觉到不安,要是就自己一个人离开场地那问题就大了啊,不知不觉,脚步就慢了下来。
“算了,还是回去吧。”上午的阳光从墙上的窗口照进,但上条却感不到温暖,紧张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有不知名的凶兽在压迫。
就在上条要转身的一刻,从他背后,传来温和的纯正日语:“原来上条同学还是一个好学生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呢。”
上条当麻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转过身低头说道:“抱、抱歉,老师,我只是想去图书馆学习而已。”
“不必紧张,当麻君,恩,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可,可以的,老…师?!!”上条抬起了头,看到的却是一位穿着合身西装身形高大的外国老人,老人有着银色的头发和胡子,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别在老人黑色西装胸前的一块牌子,上面漂亮的字体写着“希尔伯特·让·昂热 校长”。
“你,你是新校长??”上条吃惊的说了出来。
“只是为了进行学术交流而临时担任校长的职位而已。那么,上条当麻同学,我们可以谈谈话吗?”
“那个,校长先生要找我谈什么呢?”上条有点忐忑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魅力到可以迷倒女学生的校长面前,上条感到一种强大的气场,就好像连呼吸都不敢大意的感觉,此刻上条真切的体会到了,于是他决定要是校长还问他为什么在这里逗留就实话实说好了,毕竟当个乖孩子总比当个坏小孩要好得多吧。
“你不用这么紧张的,上条同学,一般来说,越是优秀的学生,面对老师就越是轻松…”
上条不敢直视名叫昂热的校长那藏在眼镜后的双眼,微微低着头的他听到这句话,心里直吐槽:“你也会说那是优秀学生…”
“在我眼里,上条同学就是优秀的学生啊。”昂热以一种咏叹的语调说着,仿佛这是一个无比美好的事实,上条惊讶的抬起了头。
昂热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认可和慈祥的目光,让上条看到后第一次产生一种类似亲情的温暖。
“有,有吗?”上条小声的说着,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红。
“没错,其实我在来学园都市之前就已经听过你的传说了。”昂热微微侧过头,恰好旁边就是一扇窗户,他的目光在此时仿佛变得深远,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幻想杀手的传说啊…”
上条的血液一瞬间仿佛冻结。
原来是看中我的能力吗,也是啊,我这个每门功课都掉尾的家伙,怎么值得校长来说我也是个优秀的学生呢?也只有那个什么都不需要就能随时随地发动的能力才会被看中吧,只是可惜呢…
想到这里,上条嘴角不禁带上一丝嘲讽的弧度:“抱歉啊,校长…”
“我知道你已经失去这个能力了…”抢在上条前面,昂热把脸转了回来,说出了让上条惊滞的话语。
“……”刚想好要暗中嘲讽一下的上条好像被看破谎言的小孩一样沉默着。
但昂热却仿佛自说自话的开始讲了起来。
“其实我会来学园都市,也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来的,说起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来这里的初衷就是想让你作为交换生前去卡塞尔学院学习的,只是亚雷斯塔那家伙不答应啊…”
本来还在沉默的上条此时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卡塞尔…学院?”
“我就是卡塞尔学院的院长,看来上条同学已经知道不少事情了啊…”昂热满带笑意的看着上条说道。
“我..也没知道多少啦。”上条忍不住小声的争辩道,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你才会来当这所学校的校长吗?”
“没错。”昂热毫不在意的回答着,却没有再出声,仿佛在等着学生提问的老师,目光温和的盯着上条。
“那么现在呢,你已经知道我没有幻想杀手的能力了,校长大人还来这里干什么?”
“别自暴自弃啊,上条同学,既然你已经接触这个世界的里侧,那么应该也知道魔法的存在吧。”空荡荡的过道还是无人走过,此刻昂热缓慢的语调述说,让上条心里有点不自在的感觉,身体好想…动一下啊!
“有魔法师认为,这世界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必有其起源,以佛教来认为就是有前世,以学园都市来认为就是基因,而在我来认为,这就是宿命…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这是他逃不开的命运。上条当麻同学,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主角存在吗?”不知道为什么,昂热的语气越来越让人感到沉重,到了后面简直是庄严的询问。
“主角,什么的应该就是天之骄子吧…”最终上条也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
昂热温和的笑了笑,不作解释的接着说道:
“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着他的使命,每个人背负的使命不同,宿命的结局也就不同。但是上条当麻,在我看来你就是命中的主角啊…”昂热的话就好像一柄重锤打进上条的心里,让上条忍不住震了一下。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要踏上一条路,当麻,即使你失去了幻想杀手,但命运总会赐予你另一种能力的。”昂热认真的说着,眼里却好像回忆起往事一样变得飘渺,不知道是不是上条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这位校长的瞳孔中泛溢着金色的光泽,“亚雷斯塔想让我放弃你,但我没有……我相信我没看错人,你注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获得真正属于你的能力,我只是希望当你重新拥有自己的能力时,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上条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微微发抖,说不出是感动还是热血沸腾,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让他忍不住想要咆哮,他突然想起来了!
“如果你重新获得了自己的能力……”昂热极有风度地笑了笑,额头被风吹乱的银色发丝在轻轻晃着,仿佛是那么轻松写意的神态,嘴角偏偏带着一种豪迈的弧度,“那么就跟我来一起拯救世界吧!少年…”
“想不想去屠龙?”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微凉的风吹进,但上条的心却在猛烈的发热。
“屠…龙?”
“嗯,这种问题下午会有人来给你解释的,他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教授,特意从美国那边赶过来的…其实真正的里世界,你还远远没接触啊…”
……
上条当麻走了,离开时拜托了昂热去寻找关于茵蒂克丝的消息,此刻奔跑在走道上的上条心里是如此的火热,因为他从刚才的谈话中想起了一件事,幻想杀手是可以消除一切魔法超能力的存在,因此它并不是魔法或超能力的一种,而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原著中说明了上条当麻因为幻想杀手而无法拥有自己的能力也无法接受魔法的治疗,但现在幻想杀手已经消失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上条当麻拥有了可以获得自己能力的可能!!
而昂热静静站在原地,望着走道尽头快要消失的背影,仿佛在低声感叹什么:“…真是…像啊。”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走道终于重归安静。
……
“那个,你说你是想…重新开发你的能力?”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皱着眉头,手里拿着笔敲打在表单上,连带着上条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是,我想重…”上条诚恳的声音缓缓说出,似乎想认真说明,但是…
“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坚定的回答了,上条只好连忙争辩道:“可是,可是我之前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我的能力开发不了,现在我好了,这样可以重新开发吧?”
“可是我看了你的往年资料,都没说明这个问题啊,是病症吗?”男人皱着眉头的原因就在于此,他已经和面前这个刺猬头男生重复几次这样的对话了。
“不,额,也可以算是,啊啊啊,拜托了,请给我一次机会吧!”上条抓着两边的头发,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说道。
“那么你要先说清楚情况啊…”看起来像医生的男人也无奈了。
“这个,要我怎么说啊…”上条已经跪地了。
“你先起来吧,我再看看。”让上条起来后,男人认真的又看了一遍手中的表单,最后诚恳的对着面前期待的上条说道:“恩,我给你一些建议吧,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建议。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的身体没问题,以前使用药物反应也没问题…按照你的说明,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无法成功开发能力,那么…”
“你应该知道能力的开发原理吧?”男子医生突然问出这句话,让一直等待的上条忍不住想吐槽。但男子似乎并不在意上条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所有学园都市的学生都借由药物、催眠术等方式取得能力。借由脑内个人现实对微观世界造成影响,并因混沌理论而将影响放大,形成能力。(注:这段直接百度的,懒得翻书而且也不知道书里哪处写的…)也就是说,能力的形成由两部分组成,即物理的:药物,电击大脑等方式,和精神的:催眠术,个人现实的影响…”
“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你再使用物理的方式开发超能力了,虽然物理方式成功率较高,但因为你已经产生抗性…所以唯一有希望的只能是利用精神的方式进行开发,但是你的年龄也不合适了。”
“精神开发怎么和年龄扯上关系啊…”上条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已经渐渐成熟了…”
“啊,什么?”
“你的心理已经渐渐成熟了,世界观也在发展完善,打个比方吧,就好像你去叫一个大人去相信童话,这可能吗?当然,现实中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但几率很小,所以你能重新开发能力的几率就和这个差不多…”医生缓缓的说出了结论,他似乎不想打击这个少年,于是补充道:“当然,不是完全没希望啊,所以…”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语气中难掩失望。
男人只好苦涩的笑着,他也很想帮助面前这个男生:“这个,我也不算帮上忙啊,能不能还是要看你自己。”
“是嘛,对了医生,可不可以最后问一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好了。”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轻松的说笑着。
“中二病,是不是比较容易进行精神开发?”
男人看着面前的刺猬头少年,他的脸上似乎想笑,但眼角已经带着泪光。
“哟,当麻,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喵。”远远的有个男生跑来,一边跑一边说着话,似乎他们是相识的同学。
“啊,土御门,你这家伙,我才是找你很久了啊。”刺猬头少年马上转过身大喊大叫着跑去,似乎想要抱在一起。
远远的,还能传来他们的对话。
“咦,阿上,你怎么好像哭了喵?”
“啊,哪有,你戴着眼镜看错了啊,说了别天天戴,你又不近视…”
于是那个名叫上条当麻的少年并没有听到回答,也许是不在乎了吧,应该是吧,可谁又知道呢?
真正知道的那个人,大概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吧。
……
午休的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大概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提不起欢乐的心情,上条原来准备去树下吃便当的打算也作罢了,明明是这么棒的好天气啊…上条坐在位子上看了一眼窗外,然后低头对付自己带来的便当。
“啊,烦死了——”突然一声怪异的九州腔响了起来,班里的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但上条还是本能的转过了头,因为是死党啊…于是他看到了土御门元春拿着手机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麻,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喵…”土御门元春的动作就像是女生们亲密的窃窃私语,让上条有点忍不住侧开了头。
“喂,阿上,你别躲啊。记住了,别学我逃校哦,还有记得帮我瞒一下小萌老师,实在不行的话就帮我请假…”土御门元春有点严肃的说。
“谁要学你逃校了,我可是好学生。”上条有点不爽的吐槽:“话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去啊?”
“家里有点急事啦。”土御门元春已经只剩背影了。
“真是,骗人也不会换个好点的借口…我有那么好骗吗?”上条摸了摸后脑,想起了这些天和土御门元春的相处,“果然我的演技不是盖的啊…”最终上条把原因归于这点。
“不过除了这个理由,他还真没什么说得出口的理由啊…”正在暗暗失笑,上条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因为是在学校,上条不敢把手机的音量打开,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是有人打电话来还是收到了信息。
于是上条连忙带着手机离开了教室,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振动早已停止了。
“不会吧,难道有人打电话给我?”上条一边想着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一边掀开手机屏幕,上面的提示是一条短信息,发件人是不认识的号码,但是内容却让上条心跳加速。
“找到茵蒂克丝了…”
上条忽然明白土御门元春为什么会逃校了,而且还会在离开时特意告诉自己,应该是不想自己卷进去吧。
轻轻的把手机屏幕合上,上条快速朝楼下跑去。
“虽然我已经认清自己了,但还是想努力一下啊,茵蒂克丝。”
……
狭长的小道里布满昏暗的光线,也许是因为学园都市的高效科技,即使是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看起来也相当整洁。
“呼哈~呼哈~”少女独特的喘息声在空气中传荡,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修道服的娇小女孩,似乎一个人在小道上奔跑着,她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现在脸上却满是汗渍,身上穿的修道服带着污痕,漂亮的祖母绿眼睛似乎也和往常有着不同,带着少有的认真。
“全力,全力,跑出去…”心里不断重复这个念头,但在这种紧张时刻,少女却想起了一张面孔,是那个有着刺猬头发型的好人啊,好人叫什么名字呢?还来不及想,肚子里一阵翻动,然后“咕~噜~”的发出迷音。
“吚呀?”少女似乎惊讶了一下,确认不是追兵施法的魔法,然后——
“——呜呜呜,肚子饿了…”少女小声的呜咽被脸侧的风吹散,只剩下一个白色的娇弱背影快速跑进黑暗。
……
“还要追下去吗,神裂?”墙面突兀的被撕开一角,露出了里面站立的两人,一头红色及肩长发的少年从中走了出来,嘴上叼着刚刚点燃的香烟问着他的同伴,
“我看还是先停下来吧,我听到她的肚子在叫了,惩罚已经够了,让她去吃饭吧。”
“啧,真是的,竟然突然的跑到这里来。别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给她的机票,走失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了什么…”
“至少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接下来可以放心了,不用追的太急,毕竟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先让她离开学园都市再说吧,毕竟这里可是科学的大本营啊。”
“比起这个,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麻烦就在眼前…”被同伴称作神裂的女子静静的站了出来,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随意的搭在了腰间的刀鞘上:“还不出来吗?”
“大姐头有话好好说啊,难得见一次面怎么就要打打杀杀呢?”空荡荡的小道看不到身影,只有声音在传递。
“怎么是你,土御门元春?!”
“没办法啊,有任务派我来接待你们呢。”
“什么意思?”
“恩,就是希望你们不要随便搞破坏吧,大概这个意思了,老实说我也不懂那个指令的含义啊。”土御门元春苦恼的说。
“先别说了,赶紧追上茵蒂克丝吧。”红发男子有点不耐烦的催促着。
土御门元春只好跟着两人追踪而去。
“茵蒂克丝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离第10学区不远了啊…”上条当麻有点焦虑的想着,第十学区在学园都市中,以地价最便宜,治安也最糟糕而闻名,因为这里地价便宜,所以充满各种其他学区敬而远之的设施。
要是换做平时,上条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哪怕是接近那里的区域。上条对于黑暗面一直都是敬而远之,也就只有那个真正的上条当麻会正义感爆棚,但即使是那个正义化身的家伙,也不会没事做就跑去和黑暗势力对着干吧?
自己是为了那个孩子啊,那个蠢萌的让人心疼的孩子,不敢想象她被骗的结局,也不可饶恕那些要对她不轨的家伙。但是自己找到她又能做什么呢?红发史堤尔和世界上不到二十名“圣人”之一的神裂火织来了,带着要清除茵蒂克丝记忆的使命来了,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废柴到底能干什么啊!果然是一时热血的冲动么…要是现在就碰上他们呢?
上条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直到现在他才想起后果,那么后果是什么呢?原著中的上条因为用“幻想杀手”帮助了茵蒂克丝而失忆,那自己这个连“幻想杀手”都没的冒牌货,要是去帮助茵蒂克丝的话,最轻的都是失忆吧?
再失忆一次吗?自己穿越来的时候已经失过忆了,再来一次,是不是现在的自己会变得不同?明知道会失忆还要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孤单的去赴死。上条不可遏制的想到自己失忆后会怎么样,那还是自己吗?还是会变成另一个人?穿越了一次的灵魂在颤抖,在瑟瑟发抖,手脚已经冷得不像自己的,灵魂仿佛缩成一团躲进壳里。
已经穿越了一次了,相当于死了一次吧?还要…
“啊,当麻!”悦耳的声音传来,上条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怀里好像多了一团软软的棉花,暖暖的,很轻,但是却把当麻一下子扑到在地。
“咦?当麻怎么了,没接住茵蒂克丝哦?”银发绿眼的小修女用食指抵在嘴唇下方,可爱的问着话,“不管这些了,当麻,人家肚子现在好饿…”
“你先起来啊…”上条有点无力的说,然后突然紧张的问道:“对了,茵蒂克丝,那些追着你的人呢?先跑再说吧…”
“如果是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哦,当麻,每次只要到吃饭的时间,他们都不会来追杀我的,也就是说现在是安全的哦。”茵蒂克丝高兴的笑着:“那么当麻,今天吃什么啊?”
“你不会是想着吃才来找我的吧…”听到现在暂时安全,上条不禁松了口气,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上条也理不清自己的心里了,看着这个少女呆在自己的身边,就有种暖暖的感觉充满全身呢,这就是责任吗,还是别的什么…
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感觉呢?
“啊啊啊,那家伙是谁?竟然和茵蒂克丝坐的那么近!”
“的确,茵蒂克丝看起来很开心呢…”
“神裂,问题不在这吧。土御门元春,你快点解释一下啊,茵蒂克丝怎么和那个刺猬头在一起了?”
“我也想知道啊,真是,怎么会这么巧…话说你们别随便动手啊。”
在一家快餐店的对面,神裂一行人站在隐蔽处注视着店内,连土御门元春也现出了身形。红发史堤尔不停的上下咬合着香烟,看起来一副气急模样。在他们的视线内,身穿白色修道服的茵蒂克丝正在快速消灭着面前的食物,而坐在她旁边的刺猬头男生则有些无奈的看着少女的动作。
“茵蒂克丝,慢一点啊。”
“呜…不用、担心…呜,我(吞)…吃得下…(咽)”
“那个我倒是不担心你的肚量啦,只是你这样吃会噎着的吧…”上条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弱,因为茵蒂克丝的举动,路过的服务员和周围的店客都时不时的投来关注的目光,似乎这是一个不错的消遣节目。总之现在的上条就是这种感觉。
“呼~吃饱了呢!当麻果然最好了。”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上条情绪有点复杂的问道,说起来自己一个人在这种大都市里生活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总有孤独的感觉呢,要是能够有个人陪伴的话…上条想到这里瞄了一眼旁边的修女,哪怕是只吃货萝莉又怎么样?自从遇到茵蒂克丝之后,自己也感觉活跃许多了,唯一的麻烦也就是追杀吧。
“恐怕你们没有什么打算了…”回应上条的是一个男声。
上条有点惊愕的转过头,他们选的位子是靠在窗边的,因此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上条可以清晰的看到穿着怪异的一男一女站在玻璃的另一边,刚才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个叼着香烟男子的口中说出,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怪异而又真实的感觉让上条感到新奇。
但紧接着,上条想起了这两个人的身份。
“不会吧?直接在这里开打?”上条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语气说出这句话的,纯粹只是一句自言自语。但他们回答了:
“如果你和茵蒂克丝就这样走出来,或许我们不会用那种激烈的方法。”
说话的是神裂,束成马尾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际、身材高窕皮肤白皙的她轻轻动了动嘴唇,然后便有声音传进上条的耳中,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坐在上条身边的茵蒂克丝这时候也发现了情况,只是因为神裂的威胁而不得不安静下来,只是上条能感觉到修女的身体在紧绷着,似乎要一跃而起的样子。
餐厅里的人们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因为神裂那奇异的服装实在是色气度太高了,上半身穿着白色的短T恤,多余的下摆绑在腰间,露出了肚脐,外套的右手臂部分连肩膀一起被切断,露出白皙的右臂。下半身则穿着破旧的牛仔裤,左侧裤管被齐根切除,露出整条洁白的大腿。再加上站在她旁边的身高超过2米,染成赤红的长发,戴着耳环和戒指,右眼下还有条形码,明明嘴里叼着香烟,却穿着一身神父服的史堤尔。
“真是让人吐槽的糟糕组合。”上条心里这样想着,但对于两人的恐惧感却慢慢降了下来,现在的他只想好好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样在大庭广众下隔着玻璃窗对视说话,只要看着就觉得好傻啊!
“哼,看来你和茵蒂克丝很熟啊小子,你有没有对茵蒂克丝做什么啊小子?最好乖乖说出来,不然…”
“不准你们伤害当麻,你们的目标是我吧,怎么能够牵扯旁人?”茵蒂克丝将目光对上史堤尔,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眉头低低的皱在一起似乎想要吓跑对方。
“哼,你怎么知道这个刺猬头是不是坏人,你现在这么护着他,说不定他的善良都是装出来的...”
“不,不可能的。当麻是好人…”茵蒂克丝说着声音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迟疑着说“虽然昨晚当麻爬上了人家的床…但是…”
“什么??!!”史堤尔的香烟直接烧到了尽头。
“人渣!!!”神裂的手已经放到了刀鞘上。
“喂喂,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啊!茵蒂克丝!”
“什么,难道不是吗,今天早上当麻就是在茵蒂克丝的床上睡醒的!当麻怎么能耍赖!”小修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让当麻石化。这表情和早上的不对啊!!
“够了!”
“——砰!咣当!”
身侧的玻璃被无形的粉碎,但却没有碎片飞溅。上条在听到声音时便连忙举着右手后退,发现没有碎片飞溅才松了口气,然后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右手感到好笑,幻想杀手已经没了啊。
“不准你们伤害你们当麻。”茵蒂克丝立刻扑上了上条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上条的身体,把背部对向神裂他们。“当麻,无论他们发出什么攻击,只要用茵蒂克丝的背部就可以抵挡哦。”
上条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茵蒂克丝身上穿的是魔法装备“移动教会”,这件装备可以抵消绝大部分魔法和物理的攻击,虽然上条不知道能否挡得住火力全开的神裂和史堤尔,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人渣,快放下茵蒂克丝!”
“拿那个孩子来做护盾算什么,有本事就接我一招啊!混蛋!”
店里已经因为突发的状况而混乱起来,看着要暴走的两人,上条不得不找人多的地方窜去,现在只能寄希望这两人还能顾及无辜的人们了。
“等等啊,我有话要说。”上条一边逃跑一边连忙说话,希望可以解除这个误会。
“什么话等你放下茵蒂克丝再说!”神裂的声音一直都是犹如体现着古代大和抚子的精神的口调,但现在上条却真切的感到了一股杀意在里面。
“我,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我有办法啊!”上条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砰——”上条头上的灯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碎,人们更加慌乱。
这是史堤尔在施放魔法,因为不能伤害普通人和暴露身份,尽管心里想将那个死刺猬头千刀万剐,但现在也只能采用这种方法驱赶人群。“等着吧,混蛋,我要烧死你!绝对!”
顾不得头上掉落的碎片,上条只能尽可能的弯下腰。
“我说了我有办法啊!先冷静下来好吗?”
“嗤,相信你?你这个鬼话连篇的家伙说的话?连那么可爱的孩子也不放过的家伙说的话吗?!”史堤尔大声的说着,同时头顶掉下的不再是玻璃碎片,因为灯饰早已打掉,现在掉下来的是天花板的碎片。
“该死啊!”上条发泄般的咆哮着,自己竟然就这么要死了?第一次,上条感到了绝望,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不满,不甘,但是却在低头的时候对上了茵蒂克丝的目光。
上条曾经和茵蒂克丝一起在花园吃面包时见到过那样的目光,她的目光一直没变呢,上条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却听到茵蒂克丝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当麻。”
什么?上条蹲着的刚要跑动的身体停了一下。
“是茵蒂克丝连累了你…”小修女在上条的怀里挣扎着,“当麻快点逃走吧,他们的目标只是茵蒂克丝,只要茵蒂克丝跟他们走,当麻就安全了…”
什么啊…那是你一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啊。傻瓜。
上条看着怀里的茵蒂克丝,她的眼角已经带上了晶莹,仿佛在诀别最后的时光:“和当麻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茵蒂克丝最开心的日子呢…”
“茵蒂克丝会一直记住的…”
“谢谢你,当麻,你真的是个好人。”
上条没有反应,仿佛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即使这样茵蒂克丝也没能挣脱他的臂弯。许久,上条才说了一句话:“开什么玩笑,我是来拯救你的啊…”
“嗤,不逃了吗,混蛋?”店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史堤尔和神裂静静的站在上条两人前方。昏暗的店里乱七八糟,被破坏的电灯失去作用,食物的香气还回荡在鼻尖,仿佛一瞬间穿越到灾难的现场。
茵蒂克丝不停说着“不要伤害当麻”“我跟你们走”的话语,只是却完全没引起神裂他们的反应。史堤尔已经点起了新的香烟在吸着,浓浓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
“嗤,这算什么?想好的话就放开那个孩子,我会让你死的与众不同的。”过了好一阵子,史堤尔说话了,隔着烟雾慢慢的吐出语言,让空荡的大厅变得更压抑。
“真的不听听我的解释吗?”上条缓缓的抬起了头。
神裂看着还在抱住茵蒂克丝的上条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没有人回答,只是神裂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下一刻——
“住手吧大姐头,我可以保证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另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大厅里,上条感到一阵熟悉。
“土御门元春…”
(第三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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