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旁的同事有些犹豫地插话说道：“其实昨天李先生在资料室问过我许可是否可以转让入城许可，和这个会有关系吗？”
空气在沉默中逐渐寂静。
墟走在黄昏的街道上，却感到一丝与以往不同的诡异，所有人都在刻意远离他，有的在看见他后甚至躲在门后窥视他。平时和他关系很好的小孩子要跑过来时也被母亲一把拉住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灰溜溜地走回屋内。
明明是这么拥挤的街道，此刻却如此的空旷。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无数冰冷视线中的恐惧与恶意。
‘你终归是和他们不同的存在。’
‘我知道。’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回响着。
‘你们之间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
‘我知道。’
‘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所，无论你怎样努力他们也不会接受你。只是因为这身皮囊，你就不可能被他们接受。’
‘……’
‘来这边吧，这边才是我们该在的地方。’
‘没有歧视，没有疲倦，这才是我们该有的样子。’
脑中的声音如同一个漩涡，陷住了他的脚步。
他停在路中间，空气在低温中陷入了静滞，男人们握紧了手中的刀棍，猎手戏谑般的杀气如同旧日之神的触须在空气中蔓延，舔舐着每个人的喉咙。
那是不知来自何方的蛊惑，如同恶魔的双臂，即将把他涌入怀中。
冰冷凝固了他的灵魂，感觉在逐渐消散，身躯从指间开始变得僵硬，意识再次不受控制的缓缓沉入海底。
“墟——”
尖叫声如一双纤细又有力的手突突破了漆黑的冰面，将他的意识拉出水面，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只看见一个涕泗横流的女孩从远处跑来飞扑进自己怀中。
“墟——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澪啜泣着扑到墟的身上，全然不顾鼻涕眼泪哗哗地流下。
墟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仿佛刚才的感觉都是一场幻梦，但是依旧有些僵硬的指尖让他无法释然。
“澪，别哭了，墟不是没事吗？”弥缓缓走来，脚步虽有些缓慢但看上去没问题。
“小弥，伤好了嘛？”
“都说了是你们关心过度了！”小弥噘起嘴不满地说。
“澪可是很担心你。”
“我知道。”不知为何，看着这两名少女自己虚浮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墟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安心的微笑，揉了揉哭哭啼啼的澪的头，即使隔着外骨骼，在触碰到她的瞬间僵硬的指尖被温暖了。
真是奇妙的感觉……
“澪，不哭，看，鼻涕到处都是……”墟将她的鼻涕与泪抹净，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墟，他们怎么放你回来了，真凶抓到了？”弥问道。
墟摇摇头说：“还没有，现在还不知道真凶是谁，不过，李先生说马上真凶就会自投罗网了。”
躲在阴影中的人影听见这句话后丢下了肩膀上的包袱，发了疯似的跑向城的入口门。
墟听到帐篷后的异响立刻跑了过去，只有几件行李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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