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实验十二
天色渐晚，路灯在未擦觉的某一刻亮起，但在被黑云压盖的夜晚，这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依然显得昏暗，或许有谁隐藏在光照不到的位置，正在窥视自己。
眼前的这栋大楼，没有任何一层楼亮着灯，安静的像从未有人在这待过一样。
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确实已经到达了下班时间以后，公司里没人或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大楼背面还未清洗干净的的血迹和气味，让人明白这栋楼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份安静在医用酒精的味道下显得更加诡异。
大门没有门卫，也没有上锁，对开大门，大门沿轴旋转，摩擦发出较刺耳的声音，在楼道回响。然而回应这个声音的只有声控的灯。一楼楼道的声控灯都亮了，有一两个灯有些故障的样子，一直在闪。
不过一会而，声控灯就自己灭掉了，楼内再次回归黑暗。
真的在这里吗？
再怎么样，这里也安静过头了，完全没有人在的感觉。或许这里仅仅只是【财富】的据点，而他这个时候不在这。
总之深入去看看吧。
“变身。”
身体缩小为小学生大小，身体周围泛起淡淡的光芒，勉强可以让自己看到周围的东西。
这里是一楼大厅，前台空无一人，上面摆放着的只是普通的电话和各种普通办公工具，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沓整齐摆放好放入容器中的名片。
我从中取出一张名片，发现只是很普通的纸，和之前王代复制出来的那张纸的材质感觉完全不同。
“猜错了吗？”
这么想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医用酒精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并且里面还混杂着84消毒水的味道。跟寻着气味，来到的是大厅角落的储物柜，打开看，里面塞满了衣服。
和大厅以及前台东西的摆放相比，这个衣服的摆放显得特别乱，几乎是蛮力赛进去的，和我房间的衣柜，拉出一件，大片衣服就会涌出来。
涌出来的衣服黑压压的一片涌出来，像大片虫子涌出，还携带着诡异的味道。
尝试展开一件衣服，却发现粘粘的很紧，得用很大力气，上面带着粘稠的什么，散发的也只有消毒水的味道。但如果凑近仔细闻的话……
会发现一股腥臭味，那种味道刺激大脑，让我回忆起的，是自己每次被扭断被贯穿时喷洒出来的东西。
血。
但与回忆不同的是，这血上混杂着是一股腐臭味，令人作呕。
“唔。”
胃部在翻腾，忍不住要吐出来。
声音导致声控灯又亮起，身前因为光太暗而看不清的衣服都在声控灯的照耀下在眼前清楚的出现。
是黑衣人的制服，成群的制服，从上面布满的血渍来看，它们曾都有主人，而那些曾经穿着这些衣服的人都去哪了。
留下这样的衣服，肯定不是什么好结局。而衣服的数量，可能代表着有大量的人……
眼前出现幻觉，一件件揉皱的衣服变为了无数扭曲的尸体，四肢打结，身上渗着血，脸上惨白，瞪着双眼，张大嘴巴……
回过神来，声控灯再次灭了，视角陷入短暂的黑暗。
可以确认，这里确实有问题。
视野恢复后，我跑向了电梯，电梯还可以运作，旁边标注各个楼层所有的办公室编号。
而顶楼的标注只有一个：总裁办公室。
电梯到达顶楼，电梯与办公室相通，出电梯后就等于直接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相对于一楼的大厅要奢华很多，虽然看不清具体有什么，但是摆件很多。
我走到了办公室中央的一个办公桌。办公桌上也有整齐叠好的名片，取出一张，发现纸质是一样的。
放下名片，摁开了另一边的一个屏幕，屏幕在泛着蓝光中打开。
出现在屏幕里的是各种各样不同地区画面，并不断切换，几乎覆盖整个城市。
可能，我们一直在被监视当中，而坐在这里的人，正操纵着这一切。
“对了，得找到婆婆。”
或许有可能，婆婆就被关在这栋楼中。
我又跑进了电梯。
还未等我按下楼层按钮，电梯如自由下落般下降，落入一楼之下。
“追你们真的很费劲啊，终于露出马脚了。”
地下停车场内，一群黑衣人围着王代，而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色西装的老人。
老人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眼神锐利坚定，脸上刻满皱纹，但看上去年岁并不高，依然可以笔直的站着，很精神的样子。
“孩子，你要明白你被包围了。”老人露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老朽的福音为【财富】，价值即为财富，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可贵的价值。”
“我的福音是【正义】。”王代却一脸轻松。
“协助善，制裁恶。”一个分身从一个柱子后缓缓走出。
“视想要拯救其他人的【拯救】和【心愿】为善。”另一个分身在出口处将防洪阀门关上，将地下停车场完全封闭。
“视操纵一切，危害人类的【财富】为恶。”最后一个分身从天花板俯冲向老人。
“你们才是被我包围了！”王代露出自信的微笑。
老人开向俯冲过来的分身，依旧保持着笑容，转动手腕将袖口的纽扣扯下。
“以金钱为交换，展现你的坚硬与尖锐。”说罢，用大拇指将纽扣弹向空中的分身。
圆形的纽扣居然在拇指的弹射下裂开，出现了尖锐的部分，快速飞向王代的分身，并贯穿了没有装甲的肩部。短暂的疼痛让分身击偏，老人轻轻侧身便夺开了攻击。
“只是纽扣……为什么可以贯穿肩膀。”
“我的能力是以一样自己的东西作为代价赋予一样东西新的价值，并雇佣它们。”老人从西服内口袋轻轻抽出一支钢笔。
“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代价就是金钱。”老人没有去管捂着肩膀的分身，而是望向本体。“以金钱作为交换，展现你的锋利。”
破风声响起，老人轻挥钢笔，就宛如挥动太刀，身后的分身被瞬间斩首，化为淡绿色的数据消散。
“好了，展示完毕，来和积攒50年财富的对战吧，孩子。”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
“复制！”王代冒出冷汗，第二个分身装甲化为铁链袭向老人，老人被铁链冲击到柱子上并被拴住手脚，分身再将另一半装甲化为圆盾，以盾沿向老人头砸去。
“以金钱为代价，展现你的驾驶技术。”老人不慌不忙道。
未等分身反应，一辆车从旁边驶来，冲击分身，并从身上碾过。
原本分身死亡血会在流出前就化为数据消失，这次血的喷洒过快，分身的血渐到了老人的脸上，老人依旧面不改色，一会儿后脸上的血和铁链一起数据化消散。
老人稳稳的落到地上。
“孩子，在场可以赋予的东西可不只我身上的东西啊。”老人说教般的说道。“你周围的人也是可以赋予的啊。”
“如果说你的分身让你拥有四人的力量，那么在场的这十几个人相当于我的分身了。”
王代很快离开人群，与最后一个分身汇合。
“以金钱为代价……”老人将黑衣人控制到身边。“展现你们的力量与速度。”
黑衣人立即展现出非人的速度冲向王代。
王代分身将本体手抓住，用力向斜上方抛去，离手瞬间，冲到最前面的黑衣人已经到了王代分身面前，并向分身腹部挥拳。
“咔！”
就算是爆炸也能防住的装甲，在黑衣人的一拳下居然凹陷进去，但对方的代价也很大，手扭曲扁平，是完全不顾一切的挥拳，将人能达到的最大的力量灌注与装甲上，以至于骨头粉碎声完全掩盖了装甲的碰撞声。
还未等分身反击，后面跟上的黑衣人也围了上来，对分身实施痛殴，每一拳都是极限，手在粉碎之后依旧用同样的力量攻击，装甲很快被锤烂，在血水中化为碎片。而分身也无法承受攻击而化为数据消散。
老人看向空中的王代。“现在只剩下你这个真身了。投降吧。”
“只用把你这个本体解决掉就行了！那些黑衣人就不会动了。”装甲变形为摩托的车轮，车轮高速旋转，向老人撞去。
“你要犯同样的错误吗？”老人扯下另一个袖子的纽扣。“以金钱为代价……”
铁链出现，将老人的手捆在身后的柱子上，老人忙用另一支手拿出钢笔，向王代挥去，王代并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将锁链缠入旋转的轮胎，再推轮胎借力后仰，轮胎在推力和铁链的拉扯下冒着火光嘶吼着撞向老人，老人缠在柱子上的手臂也因为锁链的拉扯而扭曲变形。
“咚！”
巨响声，轮胎隔着老人撞入石柱，石柱瞬间崩塌，散落为一片废墟。
“结束了。”王代确认攻击实打实的击中老人后，送了一口气。
“孩子，不可以放松警惕，如果没有忘记我的存在的话，我就还没死。”废墟里传来声音。
放松警惕的一瞬，身后的黑衣人锁住了王代的喉咙。
“我大致明白了，是以金钱为代价的对吧。”王代脖子处出现三圈铁链缠绕，又瞬间消失，创造空挡下蹲逃出黑衣人的锁喉，前倾向一个方向跑去。
那个方向不再是冲向废墟，而是冲到黑暗中。
以金钱为代价，那么钱迟早会花光的，自己的分身也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出现。
这下得打一场自己最不喜欢的持久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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