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唔……”
睁开双眼、眼前有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一个白色的房间，或者说正方体更加恰当。我就是被锁在其中的物体、坐在中心的椅子上。
一些灰色的数据漂浮在虚空之中。
“你醒了。”
眼前的少年和我说。
“你好，这是哪里？”
我看向他、这位站在我面前的少年。
白色短发，手臂带着护手、身着黑色斗篷——大致就是这样。
不知为何，我有些熟悉。
“这里是……精神世界。”
他坐在椅子上，用那灰色眼瞳看着我。
“我应该说‘这个笑话不太好笑’吗？”
……他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老人。
“喂、某个自称是主角的人，经历某些特殊事件之后，来到不知名的地方——你不觉得这很烂俗吗。”
我明明是个老年人，为什么还有这种随意的情节……
我朝着他语气激动的喊，可少年却不为所动。
“七十岁之前过着平凡人的一生，曾为推理协会“石中骨”普通成员、之前旧职是小说编辑，一生无妻无子。”
“你……”
“七十岁之后因为‘向往曾看到过小说中的侦探’、‘推理协会解散了可是我仍然热爱推理’这样的原因用毕生积蓄在市郊开了一家侦探所。”
……
无话可说。这样剥开一个人的过往、直视一个人的一生，真是恶趣味……
“‘真是恶趣味’吗？”
“你能探知我的思想？”
不知不觉吼了出来。
“不，我不能。
然而，这就是你的一生？”
少年发问、而语气从头到尾都平淡的可怕。
“是、是啊。这就……”
语言不自觉的停顿下来了。为、为什么……
“你看，”
他说了一句引导语，像是在吸引着老人去倾听他的讲话。
“你是老人，我是少年吗？”
周围的灰色数据在不稳定的流动、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人感到利刃加身一般。
“我……”
有什么答案，或者说是回应像是想要说出，却无法通过顺利的发声、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
“你不觉得荒唐吗？”
等、等一下，等一下！
有哪里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我的过去、我的人生。
我起来抓着少年的双肩，明明他在张口说话，但是我却一点也听不见。
视角像是在摇晃、或者说旋转。
“你看，”
少年拍掉了我的手。
“银白与翼，机械之城。”
……
人生有许多难为之处。
痛苦、喜悦，或者是平和。
许多这样的事情。充斥在我们的生活之中。
那是我们无法逃脱的宿命吗？
我们找不到答案，或许永远找不到答案。
现实就是如此，处处充满荆棘。
彷徨着、哭喊着，向不知名的什么事物倾诉着，然后持续不间断的不被回应。
越是思索就越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想要找到解决之法，所以去思索。
最后得到无止境的痛苦。
……我们很弱小不是吗？
若是无视真理，便可安然存活。
遵从规则，就会得到胜利。或者是成功。
正因如此，我们弱小。
人生的痛苦之处并非简简单单找不到终点……
而是永远在路上。
我摸着黄昏之后的黑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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