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渊回响
“我决定接受慕雨生同学的告白，正式成为他的女朋友，因为我也喜欢他。”
叶冰清晰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在沉寂了几秒后，教室中爆发出各式各样震惊无比的呼喊。
“什么什么？原来班长喜欢……慕雨生？”
“不会吧！那个最近才风光起来的‘暴发户’，哪里能够吸引才学兼备，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班长？”
“为什么？！我不服我不服！班长做了别人的女朋友，我们就连幻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全班同学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直如女神般知性稳重的班长叶冰竟然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最近才展露头角的慕雨生？这爆炸性新闻直到他们毕业都会是超热门话题。
比众人更震惊的是林音。他平时和叶冰走得比较近，比别人更清楚后者的性格。谈及恋爱问题，她曾经坦言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而所有的追求者也都遭到了她委婉却明确的拒绝。这不是因为她不懂爱情，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明白爱情不是儿戏，高中生的恋爱很难有结果，所以才将一切追求者都拒之门外。这样的女孩会当众表现对男同学的爱慕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林音转过头望向坐在后排的千陌雪，发现她也在偷偷瞄着自己，满脸疑惑。看来虽说她进入这个班级较晚，和班长叶冰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而叶冰无视众人的喧闹，望向慕雨生，歪过头微微一笑。
看见这温婉的微笑，慕雨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就连周围无数嫉妒的目光都感觉不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
神（Rider）啊！感谢你实现我的愿望！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
“喂喂，班长你是认真的吗？”下课后，林音立刻拦住了想要走出教室的叶冰，“为什么突然要做慕雨生的男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怎么回事。”叶冰耸了耸肩，“我喜欢他，仅此而已。”
“别傻了，班长！”林音有种想扇她两个耳光，让她清醒一下的冲动，“你不是从来都拒绝谈恋爱吗？”
“拒绝恋爱和喜欢一个人是两回事。”叶冰轻声说着，俏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润:“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他，只是一直无法开口而已。”
“很早以前？在他还没出名之前？”
“……”叶冰沉默着点点头，“没错……也许更久……”
林音皱起眉头，“就算如此，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当众宣布？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这么鲁莽的人。”
“林音，我们很快就要毕业，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叶冰叹了口气，轻声道:“与其就这样怀着遗憾毕业，不如大胆地说出来。就当这是青春的一场荒唐闹剧吧。”
沉稳知性的语气，真有叶冰的风格……
不，不对！
一股微妙的违和感悄然而生。这种感觉让林音不寒而栗——他感觉眼前的女孩既是他熟悉的叶冰又不是他熟悉的叶冰……
声音语气外貌人格都完全相同，却又和那个“她”大相径庭。林音说不出来到底哪点不一样，但就是觉得不对劲。也许她太有“叶冰”的风格，反而让人感觉违和。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竟然是慕雨生。
“嗨，聊完了吗？”他笑着看向二人。虽说是笑着，但林音能从他眼中看出明显的敌意。这也难怪，毕竟叶冰现在是他的女朋友，谁都不乐意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生走得太近。林音只好干咳了一声，“抱歉，打扰你们了。”
“走吧，叶冰。”慕雨生笑着向叶冰伸出手。叶冰点点头，乖巧地挽上他的胳膊。四周的同学立刻向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对了，最后问一句。”林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叶冰:“班长……那个……你的状态恢复了吗？”
“已经完全恢复了。”叶冰回过头，露出“不用担心”的微笑，“谢谢你的关心，林音同学。”
望着她和慕雨生渐渐远去的背影，林音沉默地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说话。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过来！”这时，心头陡然响起不耐烦的声音，一下子将他拉回了现实。这是千陌雪的传音魔术。他转过头，果然看见千陌雪正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
深夜，洛州北部，邙山灵峰。
身穿白色衬衫的青年在石阶上盘坐，闭目凝神，双手修长的十指缓缓地掐算着。他面前的地面上赫然闪耀着一座巨大的魔法阵。看阵中那无比玄奥的文字和回路，竟然是中国古典魔术中的八阵图。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随着青年的咒语催动，八阵图接引九天之上的星光，如一座庞大的机械般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光芒在八阵图中溢出，最后汇成浩瀚的光芒洪流，仿佛流淌于九天的银河。
青年印法一变，那阵法中的浩瀚光芒呼啸着盘旋，聚拢于中心，渐渐压缩为一个人头大小的光球。他抬指一挥，一道流光从中抽出，飞射到他面前，在半空中化为神秘的字符。
青年——Caster凝视着那些字符，渐渐皱起眉头。
“哼。”半晌之后，他冷哼一声，猛然挥手将那光芒字符击成碎片。
嗡～
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异响。那里的空间缓缓扭曲，形成一个异次元裂缝。Caster神色一动，转身对着那道空间裂缝半跪下去。
“臣Caster，恭迎吾皇。”
裂缝扩散，一道水晶王座从中缓缓探出。而坐在那王座之上的，竟是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古装少女。她身披紫金凤袍，头戴五彩霞冠，一头青丝如瀑，优柔的眉目间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陛下，您怎么来了？”Caster恭敬地道:“您的身体还未恢复……”
“已无大碍，无须再多费心。”古装少女淡淡地说。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因为担心今晚卜卦的结果，朕就过来看看，果然不是很顺利吗？”
“嗯。”Caster脸庞凝重了许多，“它（Rider）又变强了……这种大幅度的进化，恐怕是吸收了令咒的力量。”
“……”沉默了许久，古装少女沉声问道:“Caster卿，给朕说实话，Rider的召唤在卿的计划内吗？”
“臣不是神，就算策划了这场圣杯战争，也不能保证事事不出预料。”Caster回答，“不过预料之外也有预料之外的办法，至少有了它（Rider），我们不会无聊了。”
“所以引导Saber和Berserker联手对付Rider，这就是卿的计划？”
“……”Caster沉默。
“Saber和Berserker对付不了Rider，卿应该清楚，朕也很清楚。”顿了顿，古装少女接着说:“即使如此，卿还要让他们螳臂挡车？”
“……”Caster叹了口气，抬头仰望星空，凝重道:“抱歉，陛下。是在下太自大了。让Rider强到如此地步，确实是在下的疏忽。我低估了Rider，也高估了Saber和Berserker。本以为在我的引导下他们有机会和它抗衡，果然还是不行啊……Rider那家伙，似乎抽到了相当合适的御主，这次我们棋差一筹。”
“所以卿打算怎么办？”
“我亲自去一趟吧。”Caster随手披上黑色的长风衣，说道:“对付Rider必须找到更合适的棋子……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办法和其它御主结盟。”
“能具体说说吗？在朕看来能和Rider抗衡的，除卿之外，就只有来自世界外侧的Lancer。”
“Lancer啊……”Caster露出头疼的表情，“确实如陛下所说，他能和Rider平分秋色，但他不是个很好控制的棋子。换句话说……控制他和直接打倒Rider的难度差不多。在下不想为了解决一个难题而引出另一个难题。”
“看来卿已经有了策略。”
“呵呵，在下也是走一步看一步。”Caster干笑着耸耸肩，“那陛下，我先走了，随时可以和臣联络。”
“既然Rider得到了一划令咒的力量，那朕这边也要给予卿相应的支援，就当出征前的赠礼接受吧。”古装少女说着，举起了右手，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朕以令咒书写御旨，在此下诏:Caster，倾尽汝之一切智慧，务必将压于吾等头上千年的宿敌——Rider，彻底斩除！”
红色的令咒之光爆发开来，将“命令”烙印在Caster身体中。
“谢陛下馈赠。”Caster恭敬地行礼，“臣将奉献一切，为Rider弹响通往地狱的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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