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得了一种上政治课会困死的病。”
“那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学校医务室里飘荡着浓郁的咖啡香气。窗外秋叶窸窣,两只麻雀在树枝上叽喳追闹。
一瞬间,我困意全无。
“你已经在这儿睡一下午了。”舒老师端着一杯热咖啡靠站在窗边,看着我,她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
“放学了?”
“还差五分钟。”
“哦。”我蜷缩在病床上,暂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李言允,你就那么讨厌上政治课吗?从开学到现在,几乎每节政治课你都会在躲来我这儿吧?”舒老师是校医,常年工作在学校医务室里,一身白大褂十分优雅。
“当然讨厌。而且已经讨厌到一翻开政治书就会昏厥的程度。医生,你能给我开点治疗‘讨厌政治课’的药吗?”我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很想拿猎枪毙了窗外那两只喋喋不休的麻雀。
“你这是强人所难。”舒老师手捧着咖啡杯,摇头笑着说,“要知道,现代医学可是连‘普通感冒’这种简单疾病都治愈不了~”
“感冒都治不好?”我不信。
“嗯。普通感冒是自限性疾病,吃药一个星期痊愈,不吃药的话要七天。”
“在医学字典里,‘一个星期’和‘七天’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
“那感冒会致死吗?”
“不确定~”
“不确定?”
“嗯~医学的最大魅力就在于‘未知性’和‘不可预测性’。感冒有可能会死人,就像你走在大街上有可能被车撞死一样。说不准,你真得了一种‘上政治课会困死’的绝症~”
“原来如此。”
明知道她是在危言耸听开玩笑,但顿时间,我心中对现代医学的崇敬之情荡然无存。连普通感冒都治不好,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医生被殴打,怪不得近年来医闹频发。
假如未来的某天我猝死在政治课堂上,我希望法庭的被告席上坐着两个人:一是政治老师(虽然我已经忘了他姓甚名谁、相貌如何),二是现代医学的法人代表。
顺便起诉窗外那两只吵人烦的麻雀。如果以后舒老师不准我来医务室睡觉,那就连她一起起诉了。
舒老师悠闲地走到黑色转椅旁坐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翻看几页之后说:“你上学期总共逃了28节课,这学期开学至今逃了10节课,当然,我算的只是你来医务室的课时,实际会更多,对吧?”
没想到她一直记录着。
她的微笑很诡异,眼角的鱼尾纹里夹杂着阴谋。
“你什么意思?”我跳下病床,故作镇静地系鞋带。
“如果你装病逃课的事被教导主任知道,结局会怎样?”
“大概会被学校开除吧。”我走到办公桌旁,淡定自若地倒了一杯热咖啡。医务室的茶具是公用的,舒老师每天都会消毒。
瞥一眼办公桌上翻开的笔记本:有关我的逃课记录密密麻麻地写满好了几页,每一条记录都详细到X年X月X日X时X分X秒以及当时谎报的“疾病临床表现”。
“你不怕被开除吗?”坐转椅上的舒老师用鞋尖踢了一下我左膝。她穿白大褂从不扣纽扣,里面是一套OL裙装,肉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浑身上下都让人浮想翩翩。
很明显,她是在威胁我。
于是我反问:“条件是什么?”
“什么条件?”
“不告发我逃课的条件。”我不耐烦地回答。
舒老师眯眼笑着说:“嗯嗯,既然是明白人,那就长话短说——帮我做个调查吧~”
“什么调查?”我困惑不已。
“最近在写一篇论文,关于当代高中生心理健康问题的。”
“所以呢?”
“你是知道的,每代人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和我交流问题时,你们势必会掩饰什么,那我得到的结果值偏差会很大,调研也就毫无意义。我想要的是你们最真实的心理内容。比如你刚才偷瞄一眼我胸部,觉得我穿着很不检点,对不对?”
“没,没有。”我心虚地摇头否认。
舒老师眉梢微扬,红唇轻咧,有深意地揉抚我胸口,含情脉脉地问:“所以,调查的事可以拜托你吗?”
“我再考虑一下......”
“呐,拜托了,言允~”舒老师双手合十,摆出请求的姿势。她妩媚的容颜、跌宕有致的身材令我困惑不已:是否所有三十岁的成熟女人都这般貌美如花?
毕竟她抓着我逃课的把柄。
而且所谈的条件听起来并不苛刻。
年长女人的请求实在难以回绝。
所以我点头同意了。
……
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高中生心理健康调研”只是个幌子。
犹如误入长满青草的沼泽,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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