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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骷髅画房间(以房门上的画来区分房间)
“齐轩快来!”陆香歌在房间的墙角似乎发现了什么。
齐轩立刻应声上前,结果陆香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
这幅画的风格与门上的画属于同样的黑暗系画风,也同样能看出来两幅画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这幅房间里的画更加的稚嫩。这幅画画的似乎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不过画面仅仅只是三个火柴人,看来是这名作者儿童时期的作品,但这火柴人画得着实有特点,左边穿着绿色长裙,头戴斗笠,面庞上涂有胭脂一般的红色的火柴人应该是“妈妈”,右边穿着黑色西服,脚上却穿着凉鞋,戴着眼镜的火柴人应该是“爸爸”,中间什么都没有穿,也没有任何装饰品的矮个子火柴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小孩。
“这幅画有什么奇怪吗?”齐轩疑惑的看向陆香歌。
“重点是下面啦!”陆香歌指着这幅画的下方说道。
“下方......”齐轩微微低头,这才发现画的下方有一排细小的字迹。
送给我九岁的爸爸妈妈。
“发现了吗?”陆香歌面色一正。
“嗯......的确有种奇异的违和感,但就是说不上来......”齐轩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房间给的提示就这些了,还是抓紧找下一个线索吧。”
“嗯。”陆香歌点头赞成,不由分说的拿出手机将这幅画照了下来。
“这真是......”孟五经很是诧异的望着房间内的景色。
黑炎画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客厅,这个客厅还被分成了两个阶梯,第一个阶梯自然是摆放了沙发电视之类的家具,第二个阶梯的上餐厅的一角了。
可是这个房间的景色此时却惨不容睹,沙发被随意的倒放抑或倾斜,电视更是破烂不堪,茶几上的水渍则更加的肆无忌惮,散落在各处。
不仅如此,房间内还摆放着两个假人。
其中一个假人躺在房间的北门口,穿着家庭主妇专属的厨裙,脸上还带着微笑,另一个假人则是侧卧在台阶的边缘地段,双手捂着喉咙,生怕自己的喉咙掉零件似的。
只要细细回想就能发现,这里案发现场的虚拟现场,也就是侦探小说里常见的现场还原。
“我们中奖了。”程然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完全看不出“中奖”的喜悦。
“中奖?”某人还没反应过来。
“这里是现场还原的房间,从这里可以让我证实很多的推论。”程然说。
程然想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在上面戳了几下后就呆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了?”孟五经依旧不理解他的行为。
“确认一件事......来了。”程然话音刚落,手机便“叮”的响了一声。
程然:现场还原的程度是100%吗?
主办方:没错,百分百,没有任何疏漏。
“更正,我只是在确认中奖的真实性,”程然推了推眼镜,“好了,我们开工吧。”
“好吧,从哪里开始?”
程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医用手套戴在手上,在孟五经惊愕的目光下将右手夹在女假人的双颊上,用力一摁,假人的嘴巴便张开了。
“果然。”程然直接从假人的口里掏出了一黑一白两颗玻璃球。
“那个......”孟五经终于淡定不能了,“程然,你在做什么?”
“把这死者嘴里的东西掏出来,”程然还是淡定的扶了扶眼镜,又将女死者的照片用手机亮出来,“这个照片给了我们一个提示,请仔细看看死者的脸,是不是觉得她在笑?其实不然,死者的脸颊处凸起得十分不自然,如果不是死者的身体削瘦,否则很难发现,我当时就在想死者是不是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才使尸体笑得十分不自然,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
“你是说......”孟五经感觉自己是在出卖自己的道德盯着这两颗玻璃球,“有人故意将这两球塞到死者的嘴里?这实在是......”
“太变态了!”这四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视觉一秒后再次受到冲击。
只见程然掀开了了女假人的衣裙(是的,他掀开了!),看了那么两三秒后又盖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蹲在原地盯着女假人进行思考。
“那个......”孟五经还想说什么,却被程然的手势制止了。
他在思考。
约莫过了那么两三分钟,他又行动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目标转向了男假人。这回他倒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很正常的粗略检查了一下男假人的尸体。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程然皱了皱眉头,说:“少了一个人。”
“少了人?”孟五经一愣。
“少了一个孩子。”程然这句话出口代表着下一个调查重点已经确立。
“我开始有些好奇了,我有一种预感,或许这起案件的复杂程度是出乎意料的庞大,”齐轩喝了一口汽水。
这瓶汽水是他在之前的房间里拿到的,为了让“玩家”没有任何顾虑的去解谜,主办方十分贴心的在每个房间都设置了一个补给箱,“玩家”不会有任何的食物之忧,而且,有些补给箱里还有很多的不那么有害的道具,比如黄芸的防狼电击器(最大功率哦也不会让人致死,顶多只是昏迷),程然的医用手套等这些道具都值得去利用。
陆香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从活动开始到现在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一共只走过三个房间而已(广场除外)。
才三个房间啊......在这种一本正经的环境渲染下,陆香歌已经有了随时有人死去自己也不会太意外的觉悟,但是,她害怕了。
她真的怕了。
纵横商界数年的女强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情绪,这份恐惧的来源无疑是来自那无法抵挡的黑暗与阴影。
她是第一名牺牲者吗?
第一次,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终于发现自己脆弱的内心随着七个小时的流逝在逐渐放大,总会有那么一刻,自己不再是自己,她会表现自己都厌恶的一面——被揭开的理性面具背后是一头凶兽......
就在她越想越深入的时候,一只稳如泰山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你在想什么?”齐轩很灵敏的发现陆香歌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陆香歌的眼神明显有所躲闪。
这句话更令齐轩觉得十分别扭,一代商业女王,今天怎么变得向刚嫁入豪门的小女人似的?
陆香歌轻瞥了一眼齐轩那真挚关切的眼神,陆香歌还是在自己担忧的基础上绕了个弯说话:“轩,你觉得现在那一方更有优势?”
“优势?你是指?”
“我从大一就听说你看人一向很准,你觉得这里的那些人在性格上更有优势?”
“这可真是难为我了。”
齐轩苦笑了一下。
“我可没有预测到当年看似柔弱的你居然成了一方豪杰。”
“就请思维极好的全国第三建筑设计师麻烦为我排忧解惑吧。”
“你可真是......”
“无赖?商人没脸皮是没有资格成为商人的。”
“果然最应该注意的还是那位名叫程然的青年。”
“程然?那个四眼?”
“嗯,在活动开始之前,他就去探查这里的地形了,对时间的利用很有帮助,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到他的可怕之处。”
“可怕?”
陆香歌回想了一遍那个冷漠四眼的样子,虽然他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是像孟五经这样的“熟人”他倒是来者不拒,明显是个内冷外热之人,这样的人怎么和可怕这个词语产生联系呢?
“一般人醒来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反应无外乎三种:第一,直接失去冷静与耐性,因为在他们看来,现在视野中的一草一木都不在他们的‘常识’范围内,第二,随大流,就像我们这样,先是惊讶然后便是不轻举妄动,等待所谓的‘主持人’告诉我们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什么事,第三,就是冷静得不正常,像个只会理性运算的AI,我想,程然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冷静思考,没有按照主办方给出的消息行动,而是十分‘勇敢’的去探索自己所处的环境,因为他的推测大概就是——只要人未到齐,‘主持人’就不会现身,所以他充分的利用了那段自由时间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恐怕孟大叔就是被他说服才跟他组成一对的。
“所以我认为,当前最有优势的人是程然,同时也是最危险的‘玩家’了。”
陆香歌听完他的发言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么说两个人的名额就这样确保了?
陆香歌听完后没有放松,反而倍感压力山大。
自己到底问了个什么蠢问题啊!!!
“不过现在的他或许也很头疼。”齐轩忽然话锋一转,“毕竟这样的活动的确是很有挑战性,一定的情况下还得要看运气才行。就是不知道他走不走运了。”
“嗯......”陆香歌低吟一声。
看着她的面色还是没有得到好转,齐轩似乎想到了什么。
“......学妹,你害怕了?”
“才没有!”
令齐轩出乎意料的激烈的反应的出卖了她。
“你在害怕死亡吗?”
“......”
“听着,陆香歌。”
齐轩面色一正。
“既然你害怕死亡,请你坚定的往死亡相反的方向走下去。”
齐轩的表情略显得有些沧桑。
“走下去......”
2
“果然如此......”程然脱下了自己的白手套,随手一扔。
地狱三文鱼房间内,程然方才谨慎的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终于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现在案情基本上清晰了。”程然推了推眼镜,拿起箱子里的这份资料。
侍立在旁边的孟五经则是仰望苍天怀疑人生,因为今天他才经历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的三观便被刷新得很彻底。
说到底,他好歹也只是个普通人,作为一名货车司机,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
“不久后影响到我们人生的转折将要开始,请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脑海里至今还在回想这名少年与自己初次相遇时所说话。这句话在事后的短短数分钟内得到了证实。
我们成了小白鼠。
孟五经虽然没有见过科学家们如何拿小白鼠开涮,但是光从电影中的某些细节他就明白了不少,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极端的科学家与疯子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们就是某位极端的科学家(主办方)所圈养的一群小白鼠,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存活到仅剩一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当孟五经回味完程然当时的那番话后,他恍惚间明白这是程然的抛出的橄榄枝,再加上程然在大厅的那番发言,更是坚定了孟五经所想,并确认了程然的潜力。
孟五经长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但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嗯,单行向的那种。
由此可知,他与程然组队的原因了。
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活着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上帝才创造了夏娃,两个人行动的话无疑比一个人行动要好得多。
而且地下六楼Main Case的胜利者席位是四名,八个人如果分成四组的话,那么就会有两组登上这个席位。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个道理总明白吧?
程然很强,众人的感觉与实际情况相同,可他却没有傲视群雄的“野心”,他最终还是选择和“凡人”组队来确保胜率,这样原本就会群起而攻之的他才会给人一种“哦,你既然不那么嚣张我们就懒得怼你了”的意识。
人过于高调,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相反,人过于低调,沉默中灭亡的日子也一样不远了。
居中,在高调的同时保持着谦虚的印象,才是正确的外交战略。
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孟五经在三观摧惨的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明智的决定,因为越往后面,程然的的举动越是往神话的方向发展。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这个箱子其实是带有密码锁的,孟五经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一张白纸,上面绘画的是九个九宫格组合而成的正方形,这些九宫格内备有极少的数字。
相信各位玩过这个游戏的人对此并不陌生,没错,这是数独。
数独源于十八世纪的瑞士,是一个相对古老的逻辑运算类的游戏,我们常见的9*9数独要求每一行,每一纵列上的数字不能重复,每一九宫格的数字也不得重复。
我们经常玩过的数独破解法都是余数法和掘除法,再高级一点的就是数对法或者是区块掘除法,当然,很多人也有自己的独门见解,但无一不是需要运算,可以说数独是消磨时光的必备精神粮食。
可是程然却不同,他自然没有消磨时光的打算,孟五经作为旁观者,没有数独耗时的概念,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记得他的一位朋友最短完成一个数独也要花八分钟以上的时间。
可程然呢?一分钟内,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笔在纸上“唰唰唰”的几下,一个完整的数独就完成了。
这是要多么变态的计算能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一个数独啊啊啊!
数独上的一些格子上面画着红圈,显然红圈内的数字就是密码了,程然就这样打开了这个密码箱。
“程先生......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孟五经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谁知道呢?”程然耸了耸肩。
这句话等于没答,暗示的意思大致为“不该问的不要问”。
孟五经也没有执着的好奇心,只好放弃。
“哎呀,是那位看起来很厉害的小哥~”房间的西门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孟五经一惊,转头看去,发现那名穿着半截T恤衫,超短牛仔裤的辣妹靠在西门门框上,她的身后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孟五经觉得十分不对劲,对方明明穿着拖鞋,自己的思绪再怎么集中也不至于一点拖鞋的声音都听不见吧?
不过......没有一点特殊的人会被召集来到这里吗?
心里这么想着这才有些平衡了。
“黄小姐,那只草履虫呢?”程然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埋头在翻资料。
“草履虫?”黄芸明显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已经暂时停止行动能力了,我让他先好好的睡了一觉。”
“呃?这里难不成有安眠药什么的吗?”孟五经脸色一肃。
“没那么夸张啦大叔~”黄芸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的,但是她的口气却不复广场上见到的那么爽朗,“我只是对他‘噼里啪啦啦’的一下,然后他就‘咚’的倒下去了,没个半个小时是不会醒的,安心吧,我可是很克制的哦。”
......听起来很夸张啊有木有!
孟五经安心不起来,在她的眼里,此女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毫不犹豫的背叛,悄然无声的移动都证明着此人的狠绝之处。
“那么,你又为何带着另一个人?”程然抬了抬眼,“是因为她是一个很好控制的苦力吗?”
“啊~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不过也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就是了,”黄芸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聆听对话过程的孟五经毛骨悚然,西门若灵更是吓得快哭出来了,似乎一直在努力的克制着泪水。
“呐,小哥,我们要不要合作?”黄芸显然不喜欢拐弯抹角,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说,你好歹还是名绅士吧,你忍心让一名孤苦无依的少女迷失在茫茫大海上吗?”
程然沉默,房间也跟着沉默了。
愚蠢。
孟五经是个老实人,但不代表他是善恶不分,不问人间世事的傻子,孟五经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印象也是大大的差。
脑子也蠢,孟五经此时已经大致了解了程然的行事风格,程然这个人是个利己主义者,对于让自己不利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去做。
程然原本的做法是想在看完资料后重新锁上密码箱等别人解开以拖延别人的搜查时间,可是黄芸的做法却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而且......
孟五经抬头望向程然。
这家伙阴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水准,连主办方都阴了一把。
程然一定会华丽丽的拒绝吧?他想。
可是事实往往出乎他的意料。
程然将资料收拾了一遍,然后站起身,稳稳妥妥的将资料亲手交到了黄芸的手上。
“记得将密码箱锁上。”程然说完,就在孟五经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走出房间。
这个举动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黄芸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望着孟五经与程然匆匆而去的身影,黄芸的俏脸微红,不一会儿就和红苹果的颜色差不多了。
她的双手托着脸,感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这样的自己还是第一次发现,这让黄芸不安的同时眼眸里闪烁着近乎病态的兴奋。
“啊!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黄芸的嘴角此时翘的十分邪魅,“即使是亲生父母也从来没给我这样的恐惧感,啊!苍天!谢谢你们给予我这份可贵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我一定——”
黄芸抬起脸。
“会给他给予真正的恐惧。”
西门若灵在墙角蜷缩着小身板,狠狠地颤抖着。
地铁式走廊上,两个人边走边讨论。
“为什么?”孟五经不明白。
“我说......你是草履虫二号吗?”程然推了推眼镜。
“那个女人不值得结盟!”
“我知道。”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
“我有说结盟吗?”
“......可你的行为。”
“视觉会欺骗你,所以你们才会像草履虫那样遭遇到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只能无力的沦为培养皿的囚徒啊。”
程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们的对话你还没听明白么?那个鼻涕虫打自一开始就没有和谈的意图与诚意,我毫不怀疑,只要我说一个‘不’字,她就会给我们俩都‘噼里啪啦啦’一下,昏迷后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醒,现在即使证据充足了,我也不允许这样的变数事件存在。”
“学拟声词来劲了啊......”
孟五经叹了口气。
“可是我不是还在么,只要我谨慎行事,当一下肉盾的话,你还是有机会锁好箱子逃跑的吧?”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胜利代价。”
程然摇头。
“我的胜利代价,只需要牺牲一点点时间就够了。”
孟五经颇有深意的看了程然一眼,他忽然对这个家伙有些改观了。
这种执念与行动力,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
3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
“你在说什么呢?同学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愚蠢。”
“唉?”
“我说你很笨啊!不知道对方的品性就无条件帮助对方,你是烂好人吗?不对,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近乎是烂好人了。”
“不行吗?”
“当然不行啦!你这样的话很容易被骗的。”
“那就算我买个教训呗。”
“......我说不过你。”
小男孩被另一个小男孩的天真打败了。
“而且啊——”另一个小男孩的后半段话清晰的印入小男孩的脑海中。
“喂!你还活着吧!对吧!”丁志晓旁边传来焦急的声音。
“那个!这附近有人吗!有人倒下啦!”那个声音还拉着嗓门大喊大叫,可那点分贝根本于事无补。
吵死了。
丁志晓不爽的张开眼睛。
“啊!你醒了!”苏梧桐发现丁志晓睁开了眼,体贴的询问道,“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能动吗?有没有恶心的感觉?要纸巾吗?要做个小体检吗?还有......”
“S——T——O——P!”丁志晓配合着标准的英文发音做出暂停的手势,旋即扶额,“我说你啊,这是立志要成为家庭主夫的节奏吗?”
“没有,我的志向是要成为一名法医。”苏梧桐当真是实话实说。
丁志晓斜眼看向他:“我想想......如果你喊了很久还没有人的来的话,接下来是不是要给我做人工呼吸?”
苏梧桐一愣:“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白痴般的目光就明白了......不过好险,老子醒得早,否则初吻被一个男的夺走绝对不是什么未来人生的好兆头!
“你都没有仔细检查伤者的症状就这样莽撞的实施施救计划不好吧?你小子理科肯定不及格对不对?”
“不哦,我每年理科的平均分都在九十分以上。”
......理科混蛋滚粗!
然而丁志晓对这种单纯的打脸行为完全回应不了什么,而且似乎是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话说回来,丁学长怎么躺在这里?”苏梧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点。
苏梧桐一句话,就让丁志晓的脸色阴沉下来。
“那个女人。”
“呃?”
注意到丁志晓的脸色不对,苏梧桐打算立刻岔开话题。
“那啥?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出发比较好。”苏梧桐被丁志晓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吓得冷汗直冒。
“现在几点了?”丁志晓现在更关注时间。
苏梧桐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五十八分。”
可恶!丁志晓脸色一厉,自己足足迟了一个半小时以上的时间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尽快取得优势才行。
“哇......学长现在的眼神好可怕......”苏梧桐脖子一缩。
“我说,”丁志晓活动了一下经骨后站起来,“要不要组个队?”
在某方面苏梧桐的思维意外的敏捷:“学长这是被抛弃了吗?”
“一半一半吧,只能说,我和那个女人不会和睦的,现在散了也好。”丁志晓扭了一下头,方才还略微麻麻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过来。
“可是......”苏梧桐眼睛一眯,“你确定不是你先抛弃她们吗?学长。”
“看见我昏迷在此处已经很明显了好吗!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丁志晓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被那个女人电倒在此处,就差‘运尸’了好不好!”
“电?你说那个人有电击枪之类的东西?”苏梧桐心境和“乖乖!不得了了!”已经差不多了。
“明白了?现在一个人活动是相当冒险的,我们应该组队保持一定的警惕性才行,我可不想再被电一次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丁志晓看着苏梧桐意(guan)味(ai)深(er)长(tong)般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放心!”猝不及防下,苏梧桐双手握住丁志晓的一只手说,“我一定是你的好伙伴!好朋友!学长!”
“去去去!”丁志晓挣脱开他的手,这句台词让他听着肉麻至极,鸡皮疙瘩有长高了那么零点零一毫米,“先说好了,这只是一个暂时的联盟,有效期到地下五层截止。”
“当然!那么,就这样说好了。”苏梧桐爽快的答应了。
丁志晓与苏梧桐开始不约而同地向一个方向走。
“对了,你有什么线索?”丁志晓忽然转头问。
“嗯......要说是线索的话也说不上,”苏梧桐右手抬起下巴,回想着什么,“只是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奇怪的房间?”
“因为那个房间的门上与广场一样没有画。”
“画?”
“对了对了!学长看来是还没搜房间就被电倒了啊,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只要房门上有画的房间都会有关于Main Case的线索,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而已。”
“......这个秘密很容易就能领会吧?多走几间房就可以这个结论了。”
苏梧桐掉了个头,询问道:“怎样?学长?要去看看吗?”
“算了”丁志晓摆了摆手,“既然你去看了,就告诉我详情吧,现在时间上比较紧迫,一分一秒都不容有失,毕竟这个地下六楼的规模挺大的。”
苏梧桐想了两秒,最终得出“那倒也是。”的结论,于是边走边说了。
“那扇门没有画,也不同于室内广场的门,那扇门是有窗户的。”
“窗户?”
“嗯,似乎是钢化玻璃,里面也异常的明亮,但是里面似乎除了监控摄像头便空无一物......也不对,好像......那个房间的角落还有电梯。”
“通往地下五楼的么......”
“应该是的,而且,那扇门已经封锁了,我根本打不开,门边上似乎有一个精密的仪器,不过上面的显示屏上有‘lock(已锁)’的字样。”
“嗯,看来那扇门还没有到开启的时候,对了,那扇门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苏梧桐打开手机上的地图功能,指着整个地下六楼的一角,说:“从室内广场北门出来后一直向前走,途经两个房间后就是那个房间了,顺带一提,其他房间都有四扇门唯独这个房间只有一扇门。”
丁志晓思考了半晌,抚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房间应该是属于那种验证一般的存在。”
“验证?”苏梧桐歪头
“凡是走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丁志晓露出自己的死鱼眼,“小学经历过吧?想当年哥还是思想单纯的时候,数学老师常常忽悠我们要细心,将整个加减乘除的算式列出来后还要验算一遍,所消耗的时间那叫一个又——臭,又——长,算到让人无语凝噎,是的,老子小学年年数学不及格的罪魁祸首就是它哦!尼玛验算消耗的时间太长了啊!有木有!”
“......”苏梧桐此刻的心情才是真正的无语凝噎。
瞎说大实话吧......保不准会发现学长让人生畏的什么特殊属性,无视的话吧,自己的良心还真的过不去......
嗯......有意见就大声说出来呢?还是心中“呵呵”一笑了之呢?
最终......
“学长,面对现实吧,”苏梧桐语气深沉,右手拍了拍丁志晓的肩膀,“即使你说再多的借口,所有人都不会可怜你的。”
“......”丁志晓望着苏梧桐,沉默了。
心中友谊的帆船也沉没了。
“......你继续让我自欺欺人我的心里还好受一些。”丁志晓面无表情的说。
“呃......”苏梧桐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但心里却还在不禁意的吐槽着:我怎么感觉您这是想强行转移话题的节奏呢?
果不其然,丁志晓瞬间一转,表情又变得跟执跨弟子没啥两样。
“那啥?看!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丁志晓像个小孩一样,跳起来,手臂指着前方。
学长,你真的不需要掩饰悲伤,真的,你的眼泪已经出卖你了。
一旁的苏梧桐早已看穿了一切。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那扇房间的门前,丁志晓第一次看见房门上的画。
红色的颜料在房门中央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圈内画有一个破碎的怀表,周围一只蛇包围了它,面色凝重(好像是),似乎是在等待着怀表转到某一个点上。
“这里应该被称之为表与蛇房间了,”苏梧桐解释道,“我们都是以画上的主体物来命名房间的。”
“都是?”丁志晓回头,“你还和其他人见面过?”
“是啊,就是陆姐与齐哥那一组。”
“齐鲁......嗯,还挺配的。”
“什么?”
“没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嗅到了异性恋的酸臭味。”
不知道是不是苏梧桐的错觉,他发现丁志晓身上的杀气比之前似乎更甚几分了......
“对了,你去过几个房间?”
“四间,加上这一间大概就是第五件了吧,哦,但是前辈,不要报太大的期望。”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一些房间的案件线索是加了密的。”
没错,在这里其实是主办方设置的隐藏设定,案件线索也是有等级的,这个等级就是由谜题来体现,如果是一些低级的线索,则不需要加上密码,设置谜题,反之,一些有一定价值的线索,则会设置密码,只有解开房间内的谜题才能够开启,就比如地狱三文鱼的房间内的数独谜题。
也有一些线索十分基础,也不需要设置密码与谜题的,比如黑炎房间的“现场模拟再现”,如果可能的话,在后面的谜题中,其他人也可以来猜猜看。
“好吧,”丁志晓的目光忽然犀利了起来,“我已经被封印许久了,就让这群渣滓尝尝我阿格鲁西斯的智慧烈火吧!(以上纯属中二病发作)”
4
“起初,神创造了天地。地,是空虚混沌的。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上。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于是把光暗分开。神称......”
“你在搞什么?”
陆香歌的脸色比之前明显好看了许多,可现在看着自己的学长在自己的面前正在完成“日常任务:耍宝一次”的时候,目光显得颇为不耐烦。
很久很久以前,这位冠位级校草就已经有这个习惯了,每一天,他都会在不同的时间在众人面前做一次耍(zhuang)宝(bi)的行为,本人的解释是为了缓解气氛,解除尴尬的枷锁,但是——
学长,你可是伤透了红粉团的心,他们见到学长完成“日常任务”的时候内心可是拔凉拔凉地......
为了挽回学长的名誉,齐轩红粉团可是超——认真的日夜谋划学长的声望提升,比如为灾区的捐款所有人统统将钱给学长代捐,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见校草一口气捐那么多钱也是傻眼了。同志,你好拼啊!我们忒感动了!感谢你的无私贡献!同学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学长!他贯彻落实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们要多向这位学长学习啊!
可怜的的校草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感动城市十佳人选之一......
可这并没有什么鸟用。
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红粉团花三十分钟做出一块糕点,齐轩却先吃其它的零食,又将糕点吃干净了,前后花费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没有认识到这点的红粉团后生不知所谓的继续自己的“追草”大业,依旧日复一日辛勤“劳作”着......
显然,齐轩这个时候耍宝并不是陆香歌想放轻松的时间点。
齐轩手持着《圣经》,朗朗有词,之前由于闭着眼倾心朗诵,所以并没有发现陆香歌威胁的目光。
如今听到陆香歌喊停的警告声,于是停下了动作。
“我说你啊,耍宝也要看个时间吧?真是的。”陆香歌扶额。
“难道你听着对吾主史诗级的赞咏诗词,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的宁静吗?”齐轩合上《圣经》,露出杀伤力max的亲和微笑。
可惜,陆香歌对此是免疫的:“严肃点!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神经一刻也不能放松!”
“是是是!我的小学妹。”齐轩叹了口气,将《圣经》放回原地,“不过我还有些意外,这个家庭居然有人信仰浸信会。”
“浸信会?”
“基督教的次要宗派之一,”齐轩微笑道,“最初是在十七世纪的上半叶的英国建立,于1836年传入到中国,这个宗派最初始的建立者是一群英国与荷兰的流亡者,是当时清教徒中的独立派,他们主张反对儿童行洗礼,成年后才行,只是仪式稍微改动了一下,被称为浸礼,这个教派的也一次得名。
“他们的信仰特色可直接由BAPTIST来表达。这七个英文字母分别对应着每个特色的首字母,而且还有两种版本,但我更肯定后一个版本,分别是:信徒的浸礼;自治而互助的地方会众;《圣经》的首要与卓越地位;真信徒组成的教会;在圣灵引领下人人都有能力认识上帝以及人人皆祭司;政教分离;两种教会仪式——浸礼与纪念性质的主餐,由此可见,《圣经》的重要性了。”
齐轩说着指着放着《圣经》的高高祭坛。
“当然,光从这一点还不能如此判断,可是这个房间的设施却再明显明显不过了,”齐轩不知不觉的走了房间半圈,正好拿起柜子上方的相框。
相框内的照片让人发寒,因为相片中的所有人脸处都被裁了下来。照片内的场景明显像是在做什么仪式,一个人(照片光线太暗,看不清性别)赤身**的站在一个浴桶内,周围有一小圈人,双手抱在胸前虔诚的祈祷着什么,而画面的中央便是一本放在朗诵台的《圣经》。
“这下就不用我说了吧?这个画面已经很明显的告诉了我们这件事。”齐轩骄傲的笑道。
“切!死读书有什么了不起的......”陆香歌不爽的嘟着嘴,“你们男人就知道告诉别人别人不知道的事,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哎呀,被看出来了吗?”
“......是学长你故意的成分太明显了。”
“那么接下来,嗯......”齐轩尴尬的别过头去,环视了一遍周围的房间,说,“你发现了房间的不寻常了吗?”
“不寻常?”虽然不爽学长转移话题的行为,但陆香歌还是会认真思考学长说的话,因为一路下来,学长除了玩笑外,其余的话都不是无故放矢。
陆香歌亦环视了一遍的环境,她觉得这个房间除了宗教氛围很浓厚的祭坛以外就是普普通通的欧美农家小屋的房间配置。
“哪里奇怪了?”陆香歌疑惑的说。
“这个房间和我们之前去过的房间都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样式,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里是普通的欧美现代型农家式房间,可我们之前经历过的房间都是最朴素的现代型房间,这使我的脑子里涌现出了一个想法......”齐轩扫视着前方,目光的焦点在陆香歌的身上。
“这个地下六层的房间......恐怕是反映了两个地方的日常生活。”
“啥?”
“哦哦!这样这样......可恶!这究竟是哪样啊!”黄芸翻着资料的声音显得颇为不耐烦,“可恶,线索总是断断续续的莫名其妙,有的甚至记录到关键地方就戛然而止了!”
可不是吗?黄芸一路下来已经经过了九个房间,九个房间里有六个是设置了谜题的,除了程然交给她的那份资料外,她也一个人解决了两个谜题,西门若灵也不可思议的解决了一个,唯独那剩下的两个看起来简单却又十分耗时的谜题很难搞以外,黄芸手里已经掌握了七份线索,她电晕某人的期间做这些也是够拼的。
然而我们的小若灵则是在黄芸的喝骂攻势下对她言听计从,完全反抗不了什么,不过也没有任何抱大腿的行为,或许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的缘故吧。
黄芸却依旧很气恼,因为她觉得没有将那两个看样子很关键的谜题解开,而是“爽快”离开的自己简直是蠢透了,多留一会儿又何妨?自己那时候干嘛那么着急?
是那个草履虫的原因?开什么玩笑!那个懦夫怎么可能会超越老娘,他连给我提鞋也不配!他应该永远的躲在弱小者的贫民窟里结束他肮脏的一生!
可恶!可恶!可恶!
加上一些吊人胃口的线索,她躁动的心已经是剧烈不已。
黄芸啊,冷静下来,你一定能够胜利的。黄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呢,别着急......现在这段时间就应该收集线索,越多越好!
黄芸的目光贪婪的如豺狼一般,但是却又把这种野性深深的隐藏在瞳孔的深处,深吸一口气,她打开了前方的一扇房间门,走进去,西门若灵紧跟在她的后面,适当的注意了一下这扇门上的画——
一个鲜红的火柴人身上环绕着一条醒目的荆棘。
不知道为什么,西门若灵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心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不是自己与这幅画本身交集过过的感觉,而是对画中某一元素的熟悉感。
这......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吗?
“发什么呆?”黄芸的骂人腔调阻止了西门若灵的进一步深思。
“对......对不起!”西门若灵连忙跑到黄芸身边道歉。
按照黄芸的说法,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这个炮灰当前锋探路。
“咦?”西门若灵一进门,就被一个箱子吸引住了。
显然和前几次一样,是一个现代风格的铁皮密码箱,唯独与其它房间的箱子不同的是,这个箱子直接被放在了房间中央。
不由分说,两人开始寻找相关的提示,熟练的搜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结果......
“咦?”黄芸第一次发出诧异的声音。
西门若灵回头一看,发现黄芸的手里抱着另一个密码箱。
什么情况?
两个密码箱出现在同一个屋子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这意味着什么?
“看来我们中大奖了,”黄芸呵呵一笑,“这个房间放的线索绝对十分重要!所以说,只要解开这里的谜题的话......”
西门若灵已经走到旁边,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她只能仰头看见黄芸手里密码箱的底面,结果她看见底面有一行字迹。
“底面有字......”
西门若灵的提示让黄芸一惊,连忙将箱子翻了个面,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2号:1号是真的又不是真的。
“快看另一个箱子!”黄芸瞪向西门若灵。
不用她说,西门若灵已经已经在做了,花了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西门若灵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总算将房间中央的密码箱也翻了个面,发现上面也同样写着一句话:
1号:2号是假的又不是假的。
......这不等于没说吗!耍我呢这是!
黄芸忽然感到有些憋屈。
现在黄芸对两个密码箱的出现有了新的看法,这两个箱子很有可能是一真一假,真的里面有线索,假的里面没有线索,毕竟之前的房间里都不曾出现过两个线索同时出现的状况,所以这种状况的可能性很高。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光从箱子上的两句话看,两个箱子,相互矛盾,没有突破口。这种完美又不完美的谜题让黄芸很伤脑筋。
正当黄芸陷入沉思的时候,西门若灵的房间的墙角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眸一闪,带着微不可查的一丝希冀,她乘某人不注意将将那个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内。
拜托了!西门若灵心中默默祈祷着。
“喂!小鬼!快来和姐一起想想啊?你脑子不是应该很聪明吗?”黄芸的声音让西门若灵全身一抖。
西门若灵依然是带着花朵儿已经枯萎了的表情心不在焉的坐在黄芸边上看着两个密码箱。
两个密码箱的开口处都有五个转盘,转盘上的数字现在全是一个鸭蛋,代表着开启两个密码箱都需要五位数字密码。
“提示太少了,嘿!你有什么想法?”黄芸半威胁般的说。
“我又将房间找了一遍......已经没有什么提示了啦!”西门若灵的语气里半带着哭腔。
该死,又要哭了。
黄芸发现自己每次面对这个小女孩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总是很无奈。
“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西门若灵好像在后怕着什么,“这个谜......我们可能真的解不开。”
西门若灵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5
三十分钟后......
荆棘火柴人房间迎来了新的客人。
黄芸最后还是没有解开这个房间的谜题,怒气冲冲的提着西门若灵离开了房间,不过这已经是十分钟之前的事了。
黄芸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将两个密码箱藏在了房间的深处......
于是,并不知情的两名男青年走进了这个房间。
没错,两名男青年正是丁志晓与苏梧桐二人。
“对我而言这才第三个房间。”丁志晓叹了口气。
可能今天出门丁志晓没有看黄历的原因,今天经历的一切都事事不顺,先是加入了这个诡异的活动,紧接着又被人电晕,醒来后所收获的线索提供的信息实在是有限。
你说问苏梧桐?抱歉,这家伙虽然经过了七间房,加上这一间就是第八间了,但是——!这家伙同样出门没有看黄历,所以提供的线索就像一滴水......嗯,总之现在丁志晓大脑里的线索容器内只有两滴水左右的份量......
丁志晓是按照线索的重要性来衡量水的份量,由此可见“没看黄历二人组”是有多么悲催了。
虽说丁志晓在自己搜查的第一间房间内解开了一个谜题,但是却是......
领养孤儿协议
领养人:吕建国、李春花夫妇
被领养人:赵馨
送养单位:三万市中央儿童福利院
领养人吕建国、李春花夫妇于2008年4月25日收养儿童福利院孤儿赵馨为子女。
而后面便是几条有关规定,紧接着就是领养人、被领养人、福利院三方面的签名。领养人方是李春花签的名,赵馨自然不必说,福利院方面是一个叫季源的人签的名,他的笔记有些显得老气纵横,应该是有练过的。
丁志晓此刻并不明白这份协议的作用,但还是拍了下来,就算是灵魂允许偷懒,他的本能也不会放弃记录任何一丁点的线索。
而且一路下来,从苏梧桐口中他大概明白了一点地下六层的要破解的事件。
大致是一对夫妇(就是领养故而协议的领养方)死在了家里,死因什么的忽略不讲,现场还有一个人存活,没错,照这么看来,就是名为赵馨的女孩活了下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事实上房间的门窗统统都反锁了,房内没有明显的被撬动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案件发生当天,这对夫妇之前买的快递到达了,否则要十数天后才能发现尸体。顺带一提,那名很有责任心的快递员在案件调查的五天后辞职去思(hui)考(xiang)人(jing)生(yang)了......
而当时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小女孩,房内也有些乱糟糟的。
有人认为是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杀死了双亲,也有人认为这是一起行动慎密的入室抢劫密室杀人案,然而两种可能性统统都被否决了......
为什么呢?
先说第一个,凭借小孩的身高割大人的手腕勉勉强强还是做得到的,但是要勒住大人的脖子恐怕很难,凭着小孩的力气,杀吕建国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吕建国主动向冥界投怀送抱,更何况凶器上根本没有验出指纹。
再说说第二个可能性,虽然从场面上看,的确与入室抢劫没什么两样,可这个家庭的财物却没有被拿走一丝一毫,嘿,你说一个劫匪行事败露并杀人后,不拿点钱怎么对得起“一不做,二不休”的职业精神啊?
当时的专案组心里只能苦笑“呵呵”了。
结果搞了一个月,案件也没有丝毫进展,半个嫌疑人的影子也没有,所以这个案子登上了悬案的榜单。
好了!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
“搜搜搜!抓紧搜!赶紧搜!绝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呼哈哈哈——!”
“学长啊,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
“啊?为什么?”
苏梧桐默默的掀开房间中央的桌布,两个密码箱立刻出现在二人眼前。
“......什么情况?两个箱子?”丁志晓一愣,旋即又信口开河道,“明白了!是一真一假吧!告诉我们有一个密码箱里才有案件的线索!”
“似乎是这样的,”苏梧桐单手托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但是要如何辨别呢?”
“以我多年密室逃脱老司机的直觉告诉我——”丁志晓自信的走过去,将箱子翻了个面,“箱子上面绝对有提示!”
苏梧桐还真看见了文字,用惊艳的目光看向丁志晓:“学长好厉害!原来你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这句话我可以理解是夸我吧?”
随后两人各看一遍密码箱上的字,无语了。
“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苏梧桐今天的智商已经耗尽,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充值,于是向丁志晓投来希冀的目光。
可丁志晓却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丁志晓此时已经收回了玩心,开始思考两句话中的缘由。
是真的又不是真的,是假的又不是假的。
什么意思?
假如里面有一句真话,一句假话的话一切都还好理解,可问题就是箱子上除了这两句话以外就没有什么相关的提示了。
“苏梧桐,你还发现其它奇怪的物品了吗?”
“我只在方才垫底的密码箱下方找到一张纸。”
苏梧桐说着将那一张纸递了过来。
结果某人看了一眼就差点昏了。
首先,这张纸上画着10*10的方格子,格子里面写的统统都是数字,其中有十个数字上画着红圈圈,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堆毫无规律的程序乱码。
而且某人还是个理科无能的偏科笨蛋......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丁志晓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但看着苏梧桐像个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觉得自己此时失态绝对很丢面子。
抱着“抓狂你就输了”的心态,丁志晓一脸淡定的看向苏梧桐:“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苏梧桐的智商是真心下线了,“没有。”
这话基本上是下意识就说出来了。
好吧,问这个问题的我也是够蠢的了......怎么可以指望这个理科白痴呢?丁志晓单手扶额。
他的目光而后转回到谜题上。
“首先,我们可以确认一点的是,这个数字谜题和密码箱上的话完全不搭边,数字谜题是数字谜题,密码箱上的两句话是另一个谜题,总之,两者之间没有联系。”丁志晓先是肯定的说。
“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丁志晓暗自腹诽着,表面上还是耐心的解答。
“你看见两者间有必然联系的证据吗?”
“呃......没有。”
“这就是了,事实上,这个房间的谜题分成了两个部分,但本质上还是属于一个谜题,因为它们围绕的中心点就是两个密码箱,由此便会出现两个问题,即‘哪个密码箱是真的’以及‘密码是多少’。首先我们要解开的是第一个谜题......”
丁志晓的语气忽然停顿了下来。
难道......
丁志晓抓住了自己方才一闪而逝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
“学长?”
“我们被惯性思维误导了。”
“误导?”
“事实上关于两个箱子是真是假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我们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说白了,两个箱子都是真的。”
“哎?”
“听好了,首先,我们为什么认为这两个箱子一真一假?因为在之前的密室里都只出现了一个箱子,这是主办方给我们的第一个误导暗示。其次,箱子上写的字有‘真’和‘假’两个字眼,这会直接或间接的让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判断真假的谜题,这是第二个误导暗示,其三,房间里只出现一张谜题(也就是那张数字谜题),让我们认为答案只指向一个密码箱,这是第三个误导暗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实际情况应该是:两个箱子里都有真实的线索,数字谜题的答案同样适用在在两个密码箱上,密码箱上的文字不是告诉我们‘哪个箱子是真,哪个箱子是假’这个问题,而是告诉我们两个密码箱的价值。”
“价值?”
“没错,一句话是‘1号是真的又不是真的’,一句话是‘2号是假的又不是假的’,两句话都存在着明显的矛盾,这两句话明显都是真话,且误导性极强,‘真’与‘假’互为反义字,世界上的人普遍喜欢‘真’,追寻真理,了解真相,购买真品,看见真实,都满足了人的求知欲,‘假’之所以会成为贬义字,就是为了称托出‘真’的伟大。说白了,两句话其实都是在互相承认双方都是真品,但是1号的价值却大于2号的价值,2号承认1号的伟大,1号也在含蓄的为2号辩解,所以1号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等。”
“原来如此,将两句话人性化的理解一下就明白了么......”
“咳咳,就是这样,学弟,你的路还长着呢,来吧,诚服于吾之脚下,吾会给予你超智者的加护,开辟一条远超凡人的道路!”
丁志晓很没自觉的摆出了不忍直视的姿势。
“不,算了,”苏梧桐罕见的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说,“学长,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劳烦您自重啊......”
“要你管!”
“学长,说句很实际的话......”苏梧桐看了一眼手机,“七小时已经快过去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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