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太久，终究是要累的。
走到一个丁字路口时，赵白宇停下脚步，放松自己酸痛的脚。大叔则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售卖饮品的地方。和找地图不同，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奶茶店，可谓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伙子，要不要喝点什么？走这么长时间了。”
“不用，您渴的话就去买吧。”
“没关系，我请你喝一杯，你就在这等下吧。”
“好，谢谢。”
望着大叔离开的背影，赵白宇觉得自己是不是拖了一个人下水。在广场转悠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找到地图，感觉快要急疯了。
赵白宇转过头，发现路口的转弯处有一个文具店。对了，可以买一套本子和笔，这样如果发现什么线索的话可以记录下来。赵白宇考虑过用手机进行记录，但是这种情况下手机打字有点嫌慢，而且还要保证电量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纸笔目前可以说是记录所需要的工具。
赵白宇正准备进文具店，突然想起广场在随时变化的事实。他看看在奶茶店门口买饮料的大叔，感觉这种距离应该没有问题，上次自己走50米时试验失败了，现在文具店和奶茶店之间也就50米左右，在这种距离范围内，广场结构是不会变的。
就这样，赵白宇放心大胆地进了文具店。
买完饮料回来的大叔可就伤脑筋了。就这么几分钟，这小伙子就跑不见了，普通情况下还可以试着找人，但现在不一样啊，找人是不可能的。那小伙子不会是因为嫌弃他这个大叔自己走了吧。
就在他手里拿着两杯饮料慌神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赵白宇的声音：“先生，这里。”
大叔回头，看见赵白宇手里拿着一个大本子和一支笔，问他：“你刚刚到哪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你。”
“哦，我去文具店买了本子和笔，怕到时候有东西要记。而且找半天都找不到地图，要开始自己画了。”
“你自己画？你记得广场的地图吗？”大叔一边说一边将饮料递给赵白宇，赵白宇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后否定了他：
“不记得。”
“不记得？”
“不记得也能画，从这里开始画起，慢慢地把广场描出来，有地图的话更容易画些，都知道广场里有哪些店子，但是现在找不到。”
“你很厉害嘛。”
······这有什么厉害的，这大叔是不知道后面的工作有多艰难吧。
“那······就先往前面走吧，一路上的店铺名都要记下来。”
“都记下来？”
“不然你怎么办？”
确实，相比起这个小伙子，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也只有按照这个小伙子的办法来做了。
赵白宇摊开大本子，一边记录道路两侧店铺的简称一边往前走，大叔则跟在后面看着，走了一会儿感觉把工作全交给赵白宇有些不合适，就和赵白宇商量，自己帮赵白宇报店铺的名称，赵白宇负责记录。
赵白宇一边做记录，一边观察过往的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场内顾客的神经不断地接近崩溃边缘，人们的行为更加失控，说话更加暴躁，眼神更加不安，以至于路上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和大叔这有点别扭的组合。这样下去，真的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赵白宇不免担心起来，这种极端情况下，说不定就会开始发生暴力事件，而且那种完全失控的状态还具有传染性质，到时候的场景和生化危机没什么两样，要说有区别的话，就是人失控后还是有智商的。想到这里，赵白宇更加不寒而栗。
但愿不会有人发表什么大逃杀言论，那是再恐怖不过的情况了。
想着想着，赵白宇突然听见大叔在提醒他：“小伙子，这不又是那家奶茶店吗？”
赵白宇一抬头，确实又是那家奶茶店。
“这条路是不是循环的啊？”
“不是，这家奶茶店对面的店子和上一家不一样，前面的几家店子也和刚才的不一样。”
不只是这样，赵白宇还发现，之前一家奶茶店的对面是一家女装店，而现在却是一家书吧。奶茶店这种卖小吃的店铺出现在哪个地方都说得过去，但书吧和女装店绝对不是一个楼层的东西，也就是说广场结构的变换不仅限于一个楼层，楼层之间也行，这就头大了······
还要往前走吗。
赵白宇觉得自己也接近崩溃，直到现在他发现的就是广场的变换规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而且还是广场变换有规律的前提下。就算有地图，这个规律都难以寻找，现在身在广场之中，这个体系就变得无比庞大。
怎么办？就这样硬着头皮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而且，万一广场的变换本身没有规律，那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先停一下吧。”
大叔听赵白宇自己提出要休息，心想这么大的劳动量，也是要休息一下了。
“好吧，有没有看出其它的什么东西？”
“没有，毫无规律可言，路上店铺的排布也不对。”
“怎么了？”
“不同楼层的店子都到这一层来了。”
“你记得每一层的店子？”
“书吧和女装店怎么可能在同一层？”
赵白宇把本子递给大叔，示意他自己看。大叔接过本子后，眉头皱了一下：“这规律难得找啊。”
赵白宇没有回话，一边活动双腿一边思考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像这样寻找规律还是改变策略，如果改变策略的话，改成什么策略呢？
不知道，自己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场景只能做出描述，但对其原理一无所知，也就无法对其分析了。
“前面不是我们刚刚到过的那个卖兔子的地方吗？”
赵白宇仔细一看，前面不远确实是兔子商店的门。
“走，去看一下。”
已经看了一次兔子，现在又要去，大叔不免好奇：“你喜欢兔子吗？”
“呃······一般，就是想看看。”
赵白宇说着就往兔子商店大步走过去，在店门口停住，看向里面。
大叔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跟着赵白宇一路小跑过来，也往兔子商店里望。
展柜中的那只灰兔子依然在呼呼大睡，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醒过，现在广场里的顾客都在到处乱窜，估计没有谁去打扰过它吧。
“还是这只兔子嘛，刚刚看过的。”
大叔没想到赵白宇会在兔子身上浪费时间，想让他继续找规律，结果发现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兔子看，就像上次一样。
“小伙子？”
赵白宇也不像是发呆突然被人吓一跳，而是缓缓地转过头，神色凝重，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怎么了？”
“那个兔子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吧？”
大叔又往兔子商店里看了一眼，确确实实是灰色的兔子。
“没有变吧，刚刚不就是灰色的吗？你刚刚还仔细盯着看了的，看完后还跑去跟店员说了话的。”
赵白宇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凝重了，眉头皱着，还带有一丝惊慌，嘴巴突然张开，好像想说什么，但随即又闭上了，又陷入沉思。
大叔看赵白宇表情不对劲，怕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问：“没事吧？刚刚一直在想问题，现在是不是有点糊涂了？”
“······可能吧。可能我记错了，没事。”
记错了吗？应该不会吧，印象中自己之前看到的兔子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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