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感到巨大的推力,重重地摔在地上,失重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
“痛痛痛……”道吃痛地叫着,紧接着就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变小了,不,是道变小了。
“少爷您没事吧?”看到道一直不站起来,管家急忙跑了过来。
一旁的小孩子已经哄闹起来,踢着足球越跑越远,“诶娇贵的小王子受伤了,我们先去玩吧,要是他哭鼻子让我们看到可就不好咯!”不知是谁开的玩笑,本来就吵闹的孩子们大笑起来,看样子没错了,这是道的童年记忆。
帕克走进,仔细看着只有五六岁大小的道,嗤嗤地笑了起来。
“小时候的你真是可爱啊。”蓝鳞幻化的帕克捂着嘴笑,样子很是迷人。此时她距离道的脸只有十几厘米,道也好像看得到她似的,一直盯着帕克的脸看。
帕克明白,道是看不见自己的,所以她回过头。
就在那一刻,原处的天空正被一条长长的金色光带分成两个部分。那光带的尖端,显然就是一颗流星了。
帕克盯着流星一点点接近,拳头紧握,睫毛微微下垂,眼睛眯成一条缝。
流星越来越近,但也越来越小,虽然在视觉上远近程度和燃烧的流星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看起来一直都是一样大的。
紧接着,在距地面只有几十米的地方流星燃烧殆尽,道仔细地盯着看,发现从那流星消失的光带末端有什么东西垂直坠落……道拔起腿就向那个方向跑去。
帕克知道,就在这之后,跟踪着那个家伙的碎片,她和虚空假面也来到了这里。
“喂,刚才的流星你们都看见了吧?”放下了合十的双手,一个孩子兴奋地叫到。
“切,都着急低着头许愿了,谁还没看见。”
……
道在天降之物落下的那片灌木丛中四处寻找,当然,他不可能找到什么超级英雄的变身器,也找不到什么来自外星科技的神器。他兴奋地找着,尖锐的荆棘在他的小腿上刺出一道道血痕他都浑然不知。
当然,就算把这片灌木全部铲除,他也只能找到一个有着奇怪纹路的毯子,和由它包裹的襁褓。
道抱起那个小小的襁褓,但很显然的是,以他的年龄抱起这个还是太费劲了。管家姗姗来迟,但他的劝阻显然不能让道把它交给自己。
道小心翼翼地翻开毯子的一角,里面小小的人儿,白色琥珀样的眼睛微微眯着瞄着外面的世界,和道睁大眼睛好奇的表情反差十分强烈。
“好可怜……谁把婴儿丢在这儿了……”道重新将襁褓裹好,抱在怀中就往回走。
一旁管家很是无奈地说着什么“不知名的孩子……”什么“最好送去收容所……”之类的话,但道自己嘀咕着什么,心思全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无视了管家的喋喋不休。
“你的眼睛就像小太阳一样,就像今天中文老师教我的词……骄阳……对了,就叫你娇阳好了!”
……
从要去收容所的母亲手中将襁褓强行抢过来,已经过去了不少岁月,道已经上小学了,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娇阳,当然,他的母亲并不同意把家族的姓氏冠到娇阳名字之后……
道翻着通识课本,一点点认认真真地给娇阳讲述着今天所学的内容。当然,1岁说话3岁识字,是娇阳和道的秘密。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帕克毫不奇怪,娇阳就是堤喀……她拥有的是神的智慧,神的领悟能力……娇阳双手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听着道讲这些事情。
道的母亲,埃斯弗格现任家主在门缝看着道和娇阳,牙齿暗暗紧咬。
……
道每天上学之后,骄阳都会从道的房间跑出来,去家里的书房去找书。当然,她知道那个作为道母亲的家伙对她的态度,每次都会躲着她,偷偷把书拿回房间看。而那些仆人都是专门照顾道的,而且管家对这个小少爷有格外的偏爱,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这次,让帕克奇怪的是发生了,他是在道的记忆梦境中,但道这时已经不在这里,这部分却依然存在着。而且,从梯子上抱着书下来的娇阳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小小的拳头打在了帕克的肚子上,但显然是没用力的,只是撒气而已。而娇阳的眼睛对上帕克的视线,帕克发现娇阳稚嫩的脸上充满了不甘。
在帕克惊异地定在原地的时间里,娇阳悠悠地走回了道的房间。
……
时光流转,娇阳的身高已经过了灶台。老管家的离开让家里面的权力结构有了微妙的变化。没了老管家对道的偏爱和包庇,道的和娇阳的一言一行都进入了家主的眼耳。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厨房中回荡,新管家带来的女仆长毫不留情,不光提着娇阳直接将她拽到厨房,还在她露出诧异的表情时将她一巴掌甩在了地上。
娇阳捂着自己作为受力点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站了起来。这行为让帕克更加奇怪了,她现在的力量能让自己的记忆碎片拥有独立意识停留在道的梦境中……却一点也不反抗。
“小少爷不喜欢有仆人,你就给我好好学,懂了吗?我们家主养你不是白养你的,养你也不是让你做大小姐,和小少爷平起平坐的,听懂了吗?”
就这样,在道小学之后的几年,娇阳一直忍受着埃斯弗格公馆除了道之外所有人的折磨,作为道之后在中国学习时的仆人而接受着“培训”……
帕克看着娇阳幻灯片一样的欺辱场景在她眼前闪过,泪水慢慢涌出她的眼眶……
“你哭什么?”
突然,帕克耳边响起了娇阳的声音——
噗——
帕克倒飞而出,重重摔到地上。
她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的,是娇阳……是堤喀,但又不像……
堤喀的脸十分阴沉,平时就像小太阳一样的眼睛也不在发光……而是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你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堤喀释放出的黑色光波一遍一遍地将帕克击飞落下……再次击飞……又落下。
“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堤喀的声音在一遍遍重复的话语中慢慢撕裂撕裂,那摄人心魄的凄惨破音让帕克完全没有回击的欲望。
“我也想离开他……想离开这个我想藏起来就必须忍受更多的地方……但是……但是……”
堤喀也停止了攻击,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
堤喀的话飘进帕克的耳朵里,帕克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两个姑娘一个浑身伤痕地躺在水中,一个蹲在地上捂着脸……就在道的回忆之池里哭着……
堤喀很快就停止了哭泣,站了起来。
“没有你,我本来藏的很好的。”
留下一句话,堤喀重新进入道的回忆中,之后,也是道要回家的时间了……
让那危险的家伙不要找到可以利用的神格,本来是帕克和虚空假面来到这里的目的……
幻化成蓝鳞的帕克的眼睛是精纯美丽的琥珀色,却慢慢地被白皙的皮肤遮挡……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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