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汀结束回合后芙萝娅随即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从我这边看过去只能大概看出这是张统计数据表格。我有个玩DND跑团的朋友所以知道这应该是用来判定攻击有效性的裁决表,既然拿出这个来了,那么就表示我和姥爷两人里有一个要被攻击了。
肯定是我啊!
“嗯……老爷有6队弓箭手进入射击阵位,一回合投射量造成的伤害……减去乡巴佬那1队枪盾的防御……再扣除盾牌防御加成……好了,乡巴佬这队的人数从8变成6士气从7变成4。第一回合结束开始下一回合,乡巴佬到你了。”
芙萝娅每投一次骰子就在裁决表上摘录一个数字,随后在另一张羊皮纸上飞快得计算一通后得出结果,再投骰子再计算,一共投了3次。
拜她计算过程所赐我终于确定了棋子从左到右数字所代表的分别是:部队人数、部队士气、部队移动距离。刚才我前出的那队兵被芙萝娅在底座上放了2张数字卡,分别是6和4,这应该是标记了这队兵现在的状态。
嗯,我对这个游戏开始有点眉目了,那么,开始游戏吧!
虽然心里想着空 白的名台词,但我毕竟不是那种人肉挂,送出先手后目前的局势依旧严峻。说到底我摆出的军阵本身就属于非常规类型,用作小规模战斗还行,放到堂堂战阵之中就有点尴尬了。
本想着只是玩一把猪突一波流爽爽,但现在我胸中莫名燃起了一股不想服输的冲动,我开始认真起来。
趁着芙萝娅计算的档口我迅速观察了一遍奥古斯汀的阵型——简单实用的步骑组合毫无特色却也毫无破绽。队列宽度远长于我的奥古斯汀必然会在后期从两翼将我包围,而我能做的只有两种——
一是继续贯彻猪突思想,集中步兵以目前的突击队形全力进攻凿穿他的阵线,随后向一侧卷击以期配合骑兵击溃一部分敌军,随后回过头再迎战另一部分。
这个方案听上去虽然有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般的豪情万丈,但实际在莽的过程中对手至少能在四个关键点对我的突击部队侧翼和后背进行打击。一次是在我刚刚凿穿战线时;一次是在我全军转向攻击一翼时,再有就是歼灭敌一翼过程中及歼灭后转向时。
我可不认为自己能天神下凡一个打5,我玩lol一直是随缘补刀闪现撞墙先手空大,所以如此冒险的打法我肯定不会用,除非我想20投。
然而我现在厌恶输!那么只能选用第二种方法了。
“怎么?你这是临战变阵?”
正如姥爷所说,我在自己的第二回合里将品字突出部分的棋子后撤,底部的部队前进将战线拉长,同时弓兵前进最大移动步数把敌方远程部队纳入射程。两翼的骑兵也倾巢而出准备截击对面相应的骑兵集团,然而因为姥爷战线比我宽,他可以分出一部分轻装步兵支援两翼的骑兵战,在可预见的未来战斗中我的骑兵集团恐怕凶多吉少。
我全部移动完棋子后一直托着下巴的姥爷出手了。他没有趁我的战线不稳直接突击而是让战线稳步前推,远程部队继续只前进3格,后排步兵全线压上移动到弓兵后一格,这样,两军步兵锋线相距已经不足15格了。而姥爷的两侧骑兵集群继续朝我的两翼逼近,以骑兵的行动力,下一回合我们俩撒出的机动打击力量将迎面相撞!
“第二回合结束。下面进入计算阶段。嗯......我看看啊,乡巴佬阵前后退中受到射击要加3%的额外伤害,共有5队受到惩罚......乡巴佬的远程全部进入射击,因为是使用最大移动步数所以射击散布要加7%......”
耳边芙萝娅的报数声和演算声离我越来越远,我紧紧盯着兵棋盘不断在脑海中构想着接下来的战事。突前的步兵集群已经被弓箭消耗了不少,其中第一回合被我卖掉的那队枪盾兵士气已经只剩2了很快就将崩溃。双方的弓箭手已经进入互射阶段,而我由于是让他们跑步进入阵位再加上阵线拉得不够宽,所以在对射上肯定吃亏。两翼的骑兵战即将爆发,目前双方力量基本旗鼓相当,但是老爷骑兵背后大约25格处已经出现了轻步兵的兵棋,等到他们加入战局我的骑兵要么选择后撤要么继续进行注定失败的战斗。而骑兵撤退,不仅仅意味着将后背露给敌人更预示着我步兵侧翼将洞开。
古往今来无数战例都诉说着一个永恒的道理:步兵方阵在战斗中侧翼被骑兵突击必然会动摇崩溃。因此我实际上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在至多5回合后预备队耗尽而落败的命运。
不,不可以!我必须赢!我讨厌失败憎恶失败!因为我是高贵的*啊!*怎么可以被区区人类击败!
我胸膛中沸腾起的热血直冲脑门,强烈的求胜勿忘在脑海里回荡并且伴随着一些违和感爆表的胡思乱想。
然而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去注意到这种异常状态,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在眼前的棋盘上,以至于地图上的一切似乎都活动起来,耳边也仿佛能听见阵阵号角——
“将军阁下!您的命令!”
面前的传令兵来回拽动缰绳试图控制住身下已经大汗淋漓的战马,同样汗如雨下的他却不能选择敞开衣领,任由汗水将他鳞甲下的内衬染成深色。
“将军!”
面露焦急神色的骑手又喊了一声。
我看了看他,视线却越过他望向山丘下远处尘土中的法莱王国军。
王国军与北境斯堪地亚帝国军在这个峡谷间不期而遇,两军已经进行了2轮交锋,我指挥的王国军前锋受挫,而双方的骑兵已经撞在了一起,骑兵们在骑枪折断后各自拔出近战用的刀剑斧锤纠缠在一起,一时间两军侧翼人喊马嘶。
两翼骑兵的搏杀并没有影响到双方步兵方阵的推进,在富有节奏的鼓声中重装步兵们踩着鼓点排成紧密队形缓步前进。长枪如林,长盾为墙,除了踏步与鼓声,数十个方阵没有一个人说话。
移动的城墙前方是呈疏散方阵射击的远程部队,与身后沉默的大队不同,身穿轻甲的他们已经在对射中承受了相当的伤亡,伤员的嚎叫此起彼伏。
但大多数弓箭手并不理会身边的惨叫声,哪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加入其中。他们机械地从箭袋里抽出一支轻箭搭在弓弦上小角度仰起,随着军官一声令下,近万把单体弓一齐射出遮天蔽日的箭雨朝敌军射击阵地覆盖过去。下一秒钟,敌军射出的乌云遮住阳光,身处阴影中的王国弓箭手只是默默祈祷光明主神护佑自己不会被射中要害,再次抽出一支箭来。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身处最佳观察位置的我也被战场气氛感染胸中热血沸腾,不知不觉间开口轻轻地说道:
长角嗡嗡,营帐启。
短鼓重锤,阵列齐。
骏马双骑,两翼出。
长枪齐扬,缓步推。
角弓常握,查箭羽。
车整双列,化为墙。
绒旗高耸,中营动。
粮草车马,寄于腹。
刀马横例,压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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