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京
梨园内,一个妖冶的男人在后台缷着妆,身旁的侍从帮他拿着那略微泛黄的戏服。
整个后台,有股淡淡的海棠香。
“爷,那琉璃孙说的……”男孩旁的侍者俯身询问道,“沙漠那儿,真的有东西?”
“不该问的别问,干活去儿!”他皱眉催促道,手一直摩挲着口袋里的玉佩。
“唉,好嘞……不过爷,七小姐那儿,怕是等急了吧。要是咱再不去怕不好说事儿,毕竟新月饭店那儿,这次要拍的东西……”
“那丫头做事我不担心,能发现蝎子的心思说明她对事物有敏锐的观察力,而且最近霍当家能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把新月饭店经营,的井井有条说明她最近在不断的成长……所以我不担心,另外,杭州那儿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给您打电话后,就再没来过了。”侍从小心答道。
男孩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和霍当家打个招呼,我待会儿就到。”
“唉,好嘞……那爷我先走了?”侍从问道。
“恩,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一下。
侍从得到指令后便连忙退下,不敢有些许耽误。
顿时,若大的梨园,只有他一人。
他拿出口袋里那枚玉佩,放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观察。
整块玉在灯光下呈现墨绿色,墨色偏重,当他把玉佩移到黑暗中时,玉佩又和黑暗融为一体。
玉佩雕着两条做工精细的鱼,首尾相交,相濡以沫。
刚刚那个侍从,没有瞎说。
沙漠那儿,是有点东西。
今天早上,新月饭店这一如既往的喧闹..……住店的,寻人的,甚至出现了通缉犯的身影。
但这些他都不会管,他只恪守一个原则……
敞开门做生意,黑活白活来者不拒!
这也就是新月饭店为什么一大清早人就这么多的原因。
他还是老样子,凌晨三点起床练功,六点洗漱,七点开始清算今早积累到现在的账……忙到晚上十二点准时就寝。
生活千篇一律,枯燥无味。
但今天,却有所不同……因为,此刻他的面前,站了个秃了顶的中年人。
中年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纸拍在桌上“殇爷,您可给瞧着呢……今儿我琉璃孙要是说句假话我名字就倒过来写!”
他没有理会中年人,而是拿起这张纸扫了眼。
纸的材质很特殊……像是羊皮卷,却又不是。
纸上画了张地图,一条如游蛇般的路线被人特意用黑笔加粗……而那个硕大的红点,则是路线的终点。
“拿这个给我……说条件吧。”
他看得出来,这张地图肯定不简单。
琉璃孙别的说不准,鉴宝的能力,还是能打包票的……他给的东西,自然不是一般的地摊货。
“嘿嘿!”琉璃孙笑了两声,“爷,这张地图给您倒是可以……只是这……嘿嘿!”说完还笑着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一百万,爱要不要。”他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够了!够了……”琉璃孙听了几乎高兴地摆起了手“爷,这还有个玉佩,看您也不缺这玩意儿,也不好意思给您要钱……就当个小物件送您吧。”
说着琉璃孙从口袋里掏出了原先他手里的那枚玉佩。
他微眯着眼,说“行吧,东西放着,明天钱就到了。”
“唉,好嘞……那爷儿,我走了?”
“走吧。”他挥了挥手。
琉璃孙看到手势后连忙退了下去,几乎都快跳着走了……整个走廊都是他的笑声
“傻冒。”他把玩着桌上的玉佩。
自己是要给他一百万……
但他又没说,是日元还是人民币………
……
“双鱼玉佩啊……”他搓着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眼地图,“看来可以去一趟了。”
男孩叫解璎殇,是九门第四代继承人了。
自从解雨臣沙漠那次回来后,便在家中养伤,手中的一切事物都由他一人打理。
不知是不是解雨臣一直不在的缘故,无论是解家还是霍家两家的生意他都打理地井井有条。
尽管,他才17。
在对待别人抢活儿的态度,他和他舅舅一个样子:
“打死,算我的。”
就这样,凭着这样的铁腕手段,他在道上年轻一辈名声大噪。成了道上不能惹的十大人物之一,
也因此,道上传出这样一句诗:
“莫欺海棠枝条柔,忌闻罂粟勾魂香。”
而她口中的丫头,是他的妻子,霍雨绣,九门霍家的第四代传人。
即便他们,没有结婚。
但道上对他们这对,却是出奇地一致认同。甚至他舅舅那辈的都说他们是道上新一代的花秀组合……
但只有他知道,他对她的感情……
他呆看了一会儿玉佩,便收回玉佩叫了辆车去了新月饭店。
今天的拍卖很顺利,最后是一个叫“黑太子”的公司拍下了今天的重头戏,点了两盏天灯拍了两个汉代的水晶碗。
他坐在上位,没有太多关注他们,眼光一直关注着霍秀秀。
今天的霍当家,很美。
穿了旗袍的她,看上去,给人一种为人妻,为人母的感觉。
除此,没有其它特别。
解璎殇起身离开,在一个无人通风的角落,点了根烟。
烟味,弥漫了整个角落。
其实他一般很少抽烟,为了唱戏,他尽量少抽烟。
但这次,他一连抽了两包。
因为他那声“霍当家”……
有时,他会在深夜突然惊醒,那时的他满身冷汗,脑里满是梦中的那句话:
“为什么你要把她牵进来?!”
就连他自己都时不时在想,把雨绣牵进这个满是尸骨的泥潭,是对是错………
其实霍家人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和其它的女孩不一样……
但世界不会告诉她们答案……所有的真相都伴随着老一辈的尸骨飘散在命运的屠刀下……不会有人再追寻。
进了这个泥潭,要么天真不复,要么……死!
这个,在他舅舅和小佛爷身上,都印证了。
他不希望她进来,他只希望,她一直是北京胡同里,那个不谙世事,机灵乖巧,偶尔闯点小祸的女孩……而不是现在,这个满是心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霍当家。
这,也是他对自己的期望。
但他忽略了,九门的人……怎么能不带上九门的枷锁呢?
莫不是他们,就连张大佛爷还有红二爷那辈,都没逃过这劫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新月,默默抽完了这最后一支烟。
“二爷……我该怎么办?”他看着最后的烟燃尽,心中默念那个对他而言如神般男人的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那抹月色。
他还记得舅舅在他小时候和他说过……自己的这个二爷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能把活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大仙!
舅舅还和他说过,这个男人一辈子啊……很轻,但又很重。
男人一辈子很奇怪,他为了碗阳春面和兄弟翻脸……但最后,却为了兄弟差点把命搭里头。
一开始他只是当个故事一样听过则罢……现在,他却想起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曾爷爷。
感觉……这些都是真的。
“嘀……嘀……”
四周的漏水声扰了他的思绪。解璎殇没有再想什么,只是扔掉烟头披上了外套便回去了。
这个夜晚,还是孤独……
第二天,道上传来消息,说是九门解当家身患恶疾,需养病三月,在这儿期间,所有的事物皆是七小姐打理。
而此时,伴随着恶疾消息的掩盖,他已经连夜悄然赶至沙漠深处。
这里,一片荒芜。
他杵着攀岩棍走了约莫十公里,最终在一处荒废的沙漠石油厂发现了要找的东西。
“就是这里了……”他看着发出淡淡绿光的玉佩,便拿出洛阳铲行动起来。
突然,周围的树摇晃起来,无数的树叶被剧烈的风吹落下来。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炼狱,怕也不过如此。
解璎殇微微皱眉,便连忙找个地方躲起来。
“嗡!”
突然他只感到眼前一道蓝光,他只记得脚下的六芒星阵,便昏了过去……
黄沙过境,什么都没有留下……
……
“喂,醒醒!”
他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脸。
“傻小子,醒醒!”
他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揉了揉眼才看清附近的东西。
周围,没有黄沙。
有的,只是一个若大的宫殿式装扮的房间……还有他手中的蝴蝶刀和玉佩。
“这是……哪儿?”他暗自疑问道。
“凡人,你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宫殿。
“谁?!”他警惕地回过头,却空无一人。
“这地方……”他打量着这个若大的宫殿,又看看手里的双鱼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你吗?”
“便是此物,将汝带至此处。”
此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凡人莫惧,这里,为吾之居所。”
“以吾自称……你是谁?!”他大声问道。
“吾无实体,仅为魂魄。”
“你到底是谁?”他握刀的力道更甚一分。
“华夏之下,非五行,非炎黄,为吾九黎壮哉!”
“吾号……后卿!”
“僵尸之祖?!”他惊疑道。
“汝之肉身已灭,魂应当归十方阎罗殿掌司,却生变故归之吾处,吾需天地人缘尖顶之辈继吾之魂,噬吾之力,壮天下之昌!”
这时,一颗血珠,飘至他的面前。
“这是……传承?”他问道。
“吾族之人,皆听号令,弑天刃,屠仙莲,灭佛刀,覆神雷,认主,归体!”
“嗖!”
四道光芒,瞬间进入他的身体内。
他的背后,四相僵祖尽显。
“啊!
他痛苦地捂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现在的他,比被粽子折断一只手都疼!
“啊!”
最终,他撑到了极限昏倒在地。
这时,一道传送光阵,将他传送到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吾之后裔,九黎之名,便托付于汝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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