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中档旅店安置好“破败”级马车(EVA充满怨念命名的……)和马匹后,径直向事先向旅店老板打听到,公主殿下的驻地——城市中心的城主府走去。值得一提的是,元的肩头正趴着那只灰松鼠,两腮鼓鼓的;元没有发现这只松鼠竟然钻到马车角落里,跟着他们一路过来,在被元安置马车时发现后两块方糖就收买了。
当然EVA是绝对能发现的,不过在她眼里一只会放元气弹的松鼠的威胁性应该和蚂蚁差不多高……除非它试图在EVA的主体上掏洞做窝。
“那个士兵说的没错,”
EVA主动向元搭话;
“你这样是见不到公主的。”
“所以我之前才拜托你去熔炼这么多金币啊;”元从衣服的亚空间中取出一小袋沉甸甸的金币——这还只是总数的一小部分,亚空间中还有不少宝石水晶之类的珍贵物品。
没想到EVA的探测雷达还能探测到矿藏,一路上元各种寻宝,玩的是不亦乐乎;EVA则保持着对低等文明所使用的一般等价物的不屑态度,看在行动目标的份上才帮元把黄金原矿炼成这个世界通用的金币的样子。
“对于这类低等文明来说,打仗耗费最多的首先是钱啊;作为大金主的我上门赞助,公主这个老板不得首先见见我?然后……”
元微微一笑,“我自然会有办法让她留下我。”
EVA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公主殿下不在这里。”城主府高大厚重的大门半开着,从中走出的侍女礼貌地微笑。
这tm和预想的不大一样啊……元有些受打击;不过并没有放弃。
“那……请问公主殿下现在尊驾何处?”
“抱歉,公主殿下的行程必须保密。”侍女依旧是礼仪性的微笑,但语气十分坚定。
“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向公主殿下寻求官职,而是来赞助军队的;这是我的拜帖”
边说着,元将腰间的钱袋微微拉开一个口,漏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金币;顺带将一个信封递给侍女。
侍女被金币一晃,态度明显有些软化,接过了信封。
“请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说完就将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元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也不知道把股东请进去喝杯茶什么的,就这样把我晾着外面……看来我们的军神公主受到的骚扰不少啊。”
“吱!”肩上的松鼠似是同意地回复一声。
此言倒也不虚,兰登帝国本就国王年高又嗣位未定,公主又有着“军神”之名可见在民众中间呼声不小,各种求官博位的投机者自然不少。
过了一会,大门再次打开,刚才的侍女恭谨正式地邀请;
“近卫军参谋长请您进去,赵先生(男主身份证件上的假名)。”
元在侍女的带领下,穿过精心修剪的花园和装修华丽的大堂,径直走向位于宅第中心尖顶高耸的主楼。
“啧啧,在这种军事重镇都有这种装潢豪华的宅子……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还处在封建社会时期。”EVA纠正道。
“……我就随便感慨一下。”
“赵先生,就是这里。”侍女在一间书房的门扉前停下脚步,伸手示意元一个人进去。
元推开门,一入眼就看到一位17岁左右的少女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静静地看书,修长的刘海略微遮住了少女的容颜,但朦胧中依旧可以感受到少女容颜的清丽淡雅;加上露出的颈子天天鹅般洁白修长,实在让人无法和一位铁血军队的权力者联系起来。
元走进书房,大门在他的背后被侍女轻轻掩上,在厚重地毯的掩护下没有发出一丝噪音。
“请坐吧。”
少女的声音柔和而权威,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元依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茶几上一盏红茶正缓缓飘出阵阵热气。松鼠也从元肩膀上跳了下去,在沙发角落找到一个小窝,舒服蜷缩在里面。
嗯,还是领导有礼貌。
“看了你的拜帖……我很好奇,区区一个游商怎么会不计成本地前来犒军,还开出一千金币这样的天价?你应该知道,公主殿下麾下的军队从来不会售卖官职;”
少女缓缓抬头,流苏般的黑色长发泻下,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边,无名的威压充斥在书房里。
“你有什么企图,你又是什么人,赵子龙先生!”少女极其认真的一字一顿地说。
相对的,元……
“噗!”
元猝不及防地一口将嘴里茶喷了出去,原本在元肩膀上老老实实地睡觉的松鼠也被吓得毛发耸立,从元的肩膀上跳了下去。
“咳咳……噗哈哈哈……咳咳……不好意思……咳……我一时没忍住……”
元强忍着笑出的泪水,刚刚喝下的茶水貌似呛到了嗓子;抱歉地对一脸黑线的少女解释。
“这个名字……咳……是我临时想的伪名;具体故事很复杂……没想到你这么认真地叫出来,我很不适应……你叫我元就好。”
“噢……”
刚刚营造出富有压迫气息的严肃氛围就这么被破坏了,本来打算直接用气势压倒元,再逼问出他的来意的少女一脸糗样。
不过少女心性也非常人,立刻就抑制住了抓狂的心情,重新一本正经地发问。
“那么,你的来意是什么?”
“行贿买官啊。”
元很坦然地回答。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啊……那个,我刚才说过了,公主殿下麾下的属军是从来不卖官鬻爵的,所以……”
少女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元。
“对啊,不过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嘛;况且……”元带着一脸自以为优雅而神秘地微笑;当然在少女的眼中,这微笑则包含着危险和狡诈……
“你们这么抗拒这种钱权交易,财政状况怕是也不会太好吧?而且如果你的立场真的如同你所说的坚定的话……估计我现在也见不到你了。”
少女握着茶杯的手一点点收紧,刘海也逐渐重新遮住了额头。
“看来你不否认啊,”元耸耸肩,轻松地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是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喽?……不过坦诚布公地说,你大可以放心,我的背后没什么贵族啊财团啊之类的势力;我就是个简简单单想改变下阶层的游商……比较有钱的游商。再说了,我对我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也绝对不会让你们感到拖了个累赘什么的。”
(威安联邦除外。)元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感到自己已经掌握住了局面,元赶紧乘火打劫……哦不,是乘热打铁。
“况且,你们阻止那些富家子弟鱼目混珠的意图虽然是好的,但思想上错了;战争是国家之间的较量,而不是一两个势力就能决定的了的。王国里最有力的贵族阶级不去拉拢却光依靠着平民阶层,这不是长久之道……我明白,你们的担忧;”
看到少女抬头欲辩,元不紧不慢地打断。
“不就是担心那些贵族子弟不听指挥,会带坏军伍风气,不想让军队卷入乱七八糟的政治斗争吗?很简单,那些只想摸鱼的少爷公子就给他安排个什么事都不管的闲散差使,有野心的就扔到文职后勤那里,远离兵权就行;那些有能力的就从有兵权的小军官做起。至于有野心又没有能力的……我看敢死队的军官就挺合适。”
“当然啦,如果你们军队能再这样胜下去,你们想不牵扯进储君斗争都不行。到那时政治上孤立无援的你们……啧啧啧,怕是连十八道金牌都等不及,就被自己人拆散后吃干抹净了。所以……”
正在兴头儿上侃侃而谈的元,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书桌对面;
“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嘛,算了;第一眼印象很重要嘛。”
元正准备得出结论让对方招揽自己时,突觉气氛有些不大对……
元小心翼翼地看向书桌后低下头的少女;少女微微低下头,一双芊芊玉手有些颤抖地紧握着茶杯;轻薄的刘海下,一双星眸……隐隐闪烁着泪光。
“我去,能不能不要这么脆弱啊?!一出标准嘴炮而已……不至于吧……”
丝毫没有想到会搞出这么一出幺蛾子的元一下子慌乱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是不是该道歉?可……我也没说错什么啊,该怎么道歉?不好意思戳到你的痛处了?……这tm是嘲讽吧!我记得在这种奴隶制社会,贵族是有豁免权的……是不是她现在砍了我也没问题啊?!”
“……我kao,管他呢,小命要紧!”
元赶忙陪笑认错;
“那个……是我不对,我有些得意忘形,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还请见谅哈,见谅……”
“不,你说的没错。”
这次轮到少女打断元蹩脚的道歉。只见少女楚楚可怜地忍住眼泪,努力抬头直视着元。
“军队已经一个月没有拿到作为补充的制式军械了……财政大臣那里也在拿军队资金威胁我们……”
“老大咱说归说,别一幅要哭的表情好伐?你这样……弄得跟我把你欺负哭了似的……”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地元只好一脸呆然地和少女对视着。
“这几天还有不少纨绔子弟调戏公主殿下亲卫队里的女军官……公主姐姐,现在连自己的封地税收都补贴到常规军队里了……”
少女的声音开始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那帮混账贵族……还威胁说……呜……呜呜……”
“诶诶诶别哭啊,内啥;没事,只有要你录用了我,这些混蛋我帮你们解决……”
元正准备好声安慰少女;这时,一个富有中气却依旧悦耳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语气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雪莉!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
“跟据情报分析,”脑海中出现EVA机械而冷静的声音。
“来者为王国第二公主的几率为999.99‰恭喜你指挥官,目标:和第二公主见面,已经达成。”
“EVA你绝对在是在幸灾乐祸,对吧?……”
元绝望地扶额。
“完蛋了……”
“吱……”松鼠在角落里轻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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