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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不眠之夜

这是我的记忆,大概只有悲伤的时候才会被想起了

窒息感还是那么强烈,就像是被绳子捆绑着所有的关节,不能动弹,神经的每一寸都像是灌满了铅水一般,手指也无法动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感受到有一股沉重的气息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过来。

这或许就是死亡的感觉吗?那还真是开心呢。

死亡对于我这个人来说就是一种解脱,喜欢的人,喜欢我的人,存在吗,爷爷去世后,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依托的人了,或者说应该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就一个人待在这间房子里面,寂静得连一只虫子都没有,无形的黑暗,伺机而动,痛苦的感觉,从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里传来。

或许真正睡着了才想不起这种悲伤,而睡着了总会醒过来,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两天,是吗,我没有死吗,看着干涸的伤口,焦红色的血液,似乎有些浅,也可能是我切割的方式不太正确,毕竟自杀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无论如何这也失败了呢,我躺着地面上,看着老旧的天花板,这间房子的岁数比我还大呢。

【荷子醒醒。】

学姐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我缓缓张开眼,是学姐的脸。

【又做噩梦了?】

就像是母亲一般的询问,我在那次自杀后把全部都寄托在学姐身上,或许,会造成很大的困恼呢,对于学姐来说。

【没有。】

我淡淡地说道,我并不想麻烦学姐,学姐已经在很多地方已经帮我了很多了,或许我应该更加独立。

我抓了抓被子的一角,这是我的床,很大,睡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学姐穿着她的睡衣,就躺在我的身边。

【那还是先把眼泪擦干吧。】

学姐用拇指抹了抹我的眼睛,我才注意到自己满脸的泪痕。

我的房间在阁楼,也就是间房子的最顶层,第三层楼,之所以住在这里,主要是我当初的要求,小时候觉得这样子会离星星更近一些。

阁楼很大,摆满了我的书和我的玩偶。

学姐继续说道:

【小时候,我母亲经常这样安慰睡了噩梦的我。】

说着轻轻摸着我额头。

【噩梦,跑走,跑走。】

学姐在旁边长牙舞爪地唱到,很投入呢,虽然有些五音不全,母亲,这个遥远的词语,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词语很熟悉,但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只有摆放在柜台上的那张照片证明着我有一个母亲。

小时候每当学校唱起《世上只有妈妈好时》我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我心目中母亲就代表着光明,温暖,而我却失去了,我不止一次幻想着自己有一个母亲,但是就是触摸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小时候我很乖,或许也是太乖了,连自己的母亲都很少问起。

学姐的手就像是施展魔法一样在我身体上施展着魔法。

【然后这才是真正有用的。】

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我就知道自己被学姐下套,手指在我的咯吱窝边瘙痒。

【噗嗤,咯咯咯。】

我很怕痒,尤其是咯吱窝,这个敏感的地方,顿时让我浑身打着滚。

【停。。。咯咯。。学。。咯咯。。姐。。】

学姐似乎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已经退到了身体靠住墙边,但是学姐还是穷追不舍,就像是一个恶魔

【不。。。行。。咯咯。。。了。】

身后就是墙壁,而且我是躺着,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呢,我只能蜷缩着手臂。

【学姐,该轮到你的。】

我尽情地反扑,对于挠痒痒,我并不是弱手,学姐正猛烈地攻击时却没注意防御。

【诶。。停停停,我认错了。】

我凭借着自己突袭的优势,坐到了学姐的身上,用着身躯缠绕着学姐,然后挠痒痒,作为反击的对象的我来说出来时不示弱。

【隆隆。。】

屋内的景物都被照亮,不得不说的是,这道雷声吓到我了,虽然我是个女生,但是很大情况下我并不怕雷。

可是,身下的学姐就像是被抽干灵魂般坍缩在床上,似乎已经死去多时,那就算是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都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然我第一次了解到学姐的另一个方面。

【我。。不喜欢打雷。】

学姐似乎是憋了一大口气,才说出了这一句话,在我看来,这是有些在生命的尽头的最后一口气的存在,我并不太这样形容学姐,但是我找不到更好的词语了。

雷,一个自然的产物,是下雨天很常见的一种自然现象,在古代被当做神明一般地侍奉,供养,在我看来都是愚蠢的行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渐渐放开紧抓着学姐的双手,只听着外面的雨渐渐地下,渐渐地下。

【我去收衣服。】

或许在此时看来,收衣服,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不要去。】

我第一次遇见学姐这个样子,在我看来,平时的学姐不仅是很温柔的,而且还是很强硬的,无论是对待任何事情都是井井有条地处理,但是现在却拉着我的衣角。

【。。。】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躺了下来,就像是我刚醒来的样子,我侧躺着,静静地看着学姐,而学姐却像是遇见世上最可怕的怪物一般,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学姐你怕雷吗。】

我静静拉着学姐的手,并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觉到学姐需要帮助,害怕打雷,并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就像是我害怕孤独。

【我害怕下雨。】

或许是最奇怪的回答,从枕头中传出来,我不由想到了每当学姐说出那句:我不喜欢下雨的是时候,才明白到到学姐那并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

好一会我明显感觉到舒缓过来,之前那段时间学姐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就连拉着的手也是出了不少的汗。

【每当下雨,我就想起了白惑她。。。】

学姐说了这句话后就沉默了。

外边的雨还在下,但是我感觉到室内的雨也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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