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某座城市外的某片郊区,在这里可以看到一条灰色的细线从城市里一直蜿蜒延伸到郊区外的群山中,再贴着山的外表一直穿过一座座山的包围,如一条爬行的细蛇在山上爬行着。
在上个世纪末之前还没有这条"线",那时住在这座城市的人只能绕过一座座山才能到达离这最近的另外一座城市,当这条能够穿过各座山的阻碍直达另一座城市的道路建成之后,方便了不少,省了许多要过去的人的路程和时间,而相对的之前的那条完全由人走出来的路也基本荒废了,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如果是老一辈的人来到这里找到往昔来回走过不知多少遍的路,应该会发出一声感慨以及滔滔不绝的说起以前的往事,然后在说到一些别人的糗事的时候哈哈大笑一番。
现在是中午的一点整,今天出奇没有什么车在这经过,路上平静的很,只有一辆专门运送货物的小货车在这行驶。
“诶爽啊,好货色就是好货色,拿的手感都不一样,难怪这么难搞到。”
小货车的副驾驶座上,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不停在摆弄手中那把崭新的手枪。
“收着,在外面别把"东西"拿出来。”
旁边负责驾驶货车的男人大约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叼着根烟一直看着眼前的路开车,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瞄一下旁边的人,中年男子的语气和面貌看起来都比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那位玩手枪的男子要成熟。
这位中年男子原名叫周义鑫,他的父亲是一名非法组织成员,而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就跟着父亲在组织工作,多年来虽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做事可靠,一直以来都没出现过什么失误,就算有那影响也很小。而另一位就没有太多好说的,没有太多值得提的背景,从刚刚的话和态度也能看出他是怎样的人。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又没人也没摄像头,混了那么久除了干些杂活就是拿棍拿刀,枪都没碰几把。”
男子不理周义鑫的警告,继续摆弄那把枪。
“搞了那么久都没点出息现在来运货赚外快反而有点起色了,以后我干脆就跟你运货算了,撑场面那些滚一边去。”
“这些活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做的,小子就要有个小子的样子,别整天想着天上掉个几百万下来。”
周义鑫把嘴上的烟拿下往窗外抖掉烟灰。
“我倒是想,可没机会啊,就连这次那个好说话的傻子都是十年难遇。诶,说起来都觉得有些亏了,应该再多敲他一笔才对。”
“只是不计较而已,适可而止,可不要做不成生意。”
“我当然是清楚的,开个玩笑而已,我又不蠢。不过话说,那人那么好说话,又是运这种东西,怎么感觉都有问题啊。”
“你电影看多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应该做的让人看不出异样。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那些有钱人喜欢让有经验又不认识的走私犯运送自己的东西,而且我们只是送了其中一段路而已,他们还有很多中间人。”
“哼,真是小心的要死,让自己人送的话不是更不容易露出马脚么?”
“自然有他的原因,那些有钱人要比你想象的狡猾的多。”
周义鑫往背后的集装箱瞄了一眼然后又马上看回前面的路。不过从这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货物"存放在货车的集装箱里,在最接近车头的位置那堆放着十来个大小形状不一的纸箱,然而这些纸箱中只有一个纸箱里装着真正的"货物"。
除了摆放箱子的地方外,这个集装箱还有很大的空间,容纳八个人围成一个圈坐着还绰绰有余,而现在的确有八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坐着。
他们是周义鑫那边的人,刚好要去周义鑫目的地的附近,过来搭个顺风车,不过都是做过“送货”这行的。这些人都知道要送的货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但他们没有一点点想法,并不是因为怕,就算知道后果的严重是有多大,但在重大的利益面前多少总会有一点念头的,哪怕是自己都没发现到、极其微弱的念头,可他们一点都没有,因为货物样子完全打消关于这方面的任何念头。
那是一把刀,一把崭新的太刀,他们这些人都是外行,不懂这些,无法看出价值,只能认为这应该是个古董,应该,因为太刀看起来很新,他们根本不知道如果卖给别人的话有没同样巨大的价值。这把刀可能对要它的人很重要,却对其他人一文不值。可就算可能有价值,他们把东西偷了也难以找到渠道去贩卖到应有的价格,没有必须马上弄到钱的原因的话他们完全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坐车的过程是无聊的,不过多人的话总会有解闷的方法。
在集装箱的上方被人用粗糙的手法拿胶布把一个白炽灯泡的电线一路粘集装箱的顶上,灯泡垂落下来,因为没有固定行车的颠簸让灯泡不停的猛烈摇摆。灯泡是简易的拿胶布贴上去的,也十分好拆除,将胶布一撕掉,再把电线一拔就可以了,这又变回了个普通的集装箱。他们经常会待在黑暗狭小的地方,所以就找了这个方法。灯泡电线末端是直接将原本包好的塑胶扯掉,将里面的铜线露出来再自制的“匚”形夹子夹在节能电池两端的,虽说简易的过分了,但确实是十分好用,就算电池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灯泡也换过几个,这个方法也一直有在用着。
以周义鑫为头,这伙人已经做“送货”这行很久了,当然,不算前排副驾驶位上的那人,从他一开始说的话也知道,他们还有别的同伴。是的,这车上的人只是一个小团体而已,他们只负责国内较偏僻地方的“运送”。但他们做生意也依然会保持绝对的警惕,生意也只会做熟人或者熟人介绍的,像这次的生意就是熟人介绍的。不过只说是熟人介绍的客户,并不代表这客户就和熟人有很好的关系了,要是熟人没“说句话”的话,他们就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多赚点钱了。
再看回集装箱里。在灯泡的照明下八个人围成了一个圈,而圈的中间一边放着钱,另一边放着扑克牌,八个人在这个集装箱里组成了一个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赌场,以此解闷,但既然是赌博,自然是有的人解闷了,有的人更闷了。
坐在离门最近的那个满脸胡渣的光头是整场里最大的输家,此时他早已把那用来伪装的工作服脱了下来丢在一边,露出精壮的肌肉,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兴致,依旧玩的开心。
然而并没有过多久,在赌局进行到半途的时候车猛的停了下来,车里的人一下基本都往车头处倒去。
“**妈!”
那个光头原本心情就不好,这一突然刹车让他直接爆发出来了,跨过人堆,到离车头最近的地方敲打集装箱,便冲那喊道。就算对“头儿”他也毫不客气,他们平时说话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
“刹你**车啊,你想干什么?”
“下车。”
前面开车的周义鑫并没有受到光头怒气的影响,语气十分冷静。
“有活干了。”
集装箱里的人都知道这句有活干了是什么意思,八个人打开门纷纷跳下车。
“这两人什么来头?”
年轻男子问旁边的那个周义鑫,他们两个早已下了车站在车前了。
年轻男子下车前已经把那把新枪打开保险塞进衣服口袋握好了,他可是迫不及待想开几枪试试。
之前他觉得这次的生意有可能有问题,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对了。
“不知道。”
周义鑫说话时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前面那个拦路人的身上。
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山道上,前后都见不到城市的踪影,正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两个人在此当"障碍物"。
不过真正当"障碍物"的人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穿着黑色长风衣肩上扛着木质长方形箱子的男人,而另一个人则居然是一个穿着便服高中生模样的男生,他靠在路边护栏上,十分轻松的看着这边。
虽然这个高中生看似并不是普通人的样子,但终究只是个瘦弱少年而已,最应该在意的是站在路中间的这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人,他扛着的那个木箱里面应该装着是步枪或者是机枪之类的大型枪支,只是在他从箱子里拿出枪瞄准自己之前自己有充足时间把他射杀掉,周义鑫握紧了藏在裤袋里的手枪。
裤袋是经过自己精心改过的,拿枪出来时的顺畅度已经测试过很多次了,不会有误。
风衣男本来攻击的最好时机应该是自己还在开车的时候,而且他完全可以找地方埋伏自己的,但他没有,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拔出枪把他爆头后骂一句蠢货然后走人。
但自己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见过不少人,有勇无谋的、笑里藏刀的,各种人自己是见多了,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还有后面那个高中生让自己怎么想都觉得来者不是一般人。
附近应该还有埋伏的人,不知原因为何的先派个人挡住自己,姑且问一下对方吧,自己只是能算是个小喽啰,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我不知道那东西的来历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负责运货的,雇主也不会告诉我们什么的,我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但如果你硬要抢的话你认为你能打得过我们那么多人么?”
集装箱内的八人已经在中年男人身后站好待命了,只等中年男人的一声命令而已。
风衣男并没有答话。
咔嚓!
周义鑫差点就开枪了,因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风衣男已经把箱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这是什么速度?
但,最让周义鑫惊讶的是箱子里的东西不是枪,而是一把剑,一把黑色的长剑。
这一刻脑中的各种思考顿时全都消失了,周义鑫看到风衣男“帅气”的拿出剑后就立刻意识到了对方是做什么的。前面有多么警惕现在周义鑫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什么来历不一般,这两个人就是在玩cosplay的两**!而且还那么刚好就遇上了自己,周义鑫气的想上去把两人狠狠的暴揍,然后把这两人丢下护栏下的山崖!
“上。”
压下怒火周义鑫低下头手指着风衣男。不管这么说也是头儿,不能在小弟面前太过失态。
那些让人熟悉,充满个人英雄主义枪战电影的情节是怎么样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理由不是很简单吗?先回答了吧。
主角伴着灯光和慢镜头潇洒出场,拿枪的喽啰一枪都打不中主角,拿刀的喽啰冲上去除了增加一个潇洒的镜头外就是当一个挡子弹的肉盾。
而武打片呢?
主角吊着钢丝做出飞跃的动作跳下来,喽啰一个个冲上去被主角一剑砍成两半,人到处乱飞,主角毫发无损。
周义鑫感觉自己就像看了一场"枪战武打片"。
刚刚还在跃跃欲试想拿自己的新枪开两枪试试手的年轻男子被风衣男用从那几个喽啰手里夺来的折刀一刀飞来直接穿过额头定在了车头,连刀柄都基本没入了年轻男子的脑袋里。
他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血还溅射在自己身上,而冲上去的那八个喽啰,有三个被一刀拦腰砍断,后面两个躺在路边,两人都是被风衣男夺去武器杀死的,而最后三个直接摔下了山崖。
周义鑫无法接受,这不是电影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明知道这不是假的周义鑫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
回忆一下风衣男是怎么把那九个人杀死的。
在喽啰冲上去的时候,风衣男就像瞬移一般出现在前面两个喽啰身后,然后那两个喽啰身体就已经变成四截。连动作都没看清,他们就被风衣男直接拦腰砍断了。风衣男速度未减,后面的那个喽啰被风衣男一剑刺穿身体,一个转身把他一甩撞向后面的一个人然后两人直接掉下山崖,拿剑的手往回一挥,把刚好一起冲上来的另一个喽啰也直接被从腰部砍断,接着再次以一个人不可能的速度与动作瞬闪到另一个喽啰的面前,躲开年轻男子射来的子弹,把剑斜刺进那个喽啰的下半身把他定在地上,剑身百分之八十以上没入了这个可怜喽啰的身体,他整个大腿都被从上往下贯穿了。风衣男再夺过那喽啰的折刀一甩手飞出折刀,穿过喽啰的身体把年轻男子定在车头,最后对着剩下那两个喽啰跃去,那两个还没完全意识过来情况的喽啰下意识就拿着手中的手枪准备向他开枪,但手指弯曲的速度都没有风衣男快,风衣男抓住两个喽啰的手不管骨骼的限制强行折回去,将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身体..
喽啰清理完毕,风衣男走到脸部因痛苦而扭曲,不知怎样拔出剑的喽啰那,伸手毫不留情的把完全没入他大腿的剑猛然拔起,但剑仍稳稳固定在喽啰的大腿上,风衣男将他的腿也抬起了,风衣男没有一点迟疑,手一甩,喽啰从剑中脱出,飞下山崖。
而这一切仅仅只用了五秒秒,五秒!开什么玩笑?最后两秒还是因为风衣男慢悠悠的走到那被剑刺进腿部的喽啰然后甩掉而浪费的啊,开什么玩笑?!
周义鑫沉稳的表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对手,这种怪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地球上的吧,以往的经验根本无法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以前遇上的就算再厉害那也是人啊,怎么会是这种怪物。
周义鑫拼命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面对这种能在三秒之内解决九个人的怪物如果连冷静的思考都做不到的话那就真的只剩下死亡了。
可是,无论如何周义鑫还是无法冷静下来,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能让他冷静下来的信息,他对眼前的怪物一无所知,他究竟有多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不是人都不知道。哪会有当枪匹马用剑三秒就干翻九个还带枪的成年男人的啊,还是瞬间,瞬间!毫无反抗可能的瞬间!这种只存在电影小说里让人看着爽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没有认为可以保护自己脆弱的肉体的东西怎么可能放松下来。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如果是平时的周义鑫这时肯定能够想出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然而现在他的大脑只剩下一堆空白。
没有办法,此时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控制,只剩下了本能,只能靠本能来做出保护自身的举动。
那就是逃跑。
周义鑫转身拼了命的朝远离风衣男的方向跑去。
在风衣男解决那些喽啰的时候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可惜风衣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周义鑫根本没有察觉情况不对然后马上逃跑的时间,这样的话现在逃跑的周义鑫肯定无法躲过风衣男的视线。
不过,以风衣男的实力来说,似乎就算周义鑫在之前就逃跑的话也逃不了的吧。
“嚯?”
一直没说话的风衣男终于说出了一个字。
(二..)
“稚音的哥哥,好久不见啊,我昨天都忘记去学校找你了,找到安顿稚音的方法了吗?不过你却能主动找到我呢,真是有缘分啊。”
说完文学低头蹭了蹭怀里的稚音。
她想说有缘分的人其实是稚音才对吧。楚明觉有些无奈。文学醒来看到稚音后马上就把稚音抱进怀里了,自己本想阻止,但看到稚音并没有一点反抗的情绪就被抱了过去,便收回手来。
既然是认识的人,作为主人的文学当然会招呼楚明觉和月子坐下聊天的,然而当他们准备找凳子坐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东西虽然看起来十分多,但是却连个能坐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箱子也是被各种东西塞得满满的,盖子都压不下去,有些则连盖子都没有。
所以楚明觉和月子只能站着说话了,他们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些问题的人,就没说什么。
“诶?你们两个还认识?”
月子有些吃惊的看着两人。
文学扭头看向月子。那双红蓝的异色瞳虽然已经看过了好一会,但被盯着看的话还是会让人有些怪怪的感觉。
他们问过文学眼睛的事,文学说要过会再解释。
文学暂时放松了一下稚音点了点头。
“嗯,对的哦,之前我们在学校见过,不过是因为稚音的原因才认识的哦,最重要的是稚音。”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的话就叫我月子好了。”
月子马上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是嘛,那我的名字是文学哦。”
“文学?"
“是的哦,就是你想的那个。”
“那你能给我看看那扇门后面是什么吗?”
月子指着文学身后的那扇白色木门。
月子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大约是两个星期前,那时月子就注意上了这扇门了,也尝试过去推开,然而门就像与门框牢牢的固定在了一起一样,怎么推都纹丝不动,后来月子有来过这里几次,每次都去试过,可结果都是一样。
“这个现在可不能给你看哦。”
“那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看,还有能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吗?”
月子仍不死心。
“如果告诉你的话,那现在不让你看的意义在哪里呢?”
“文学。”
在旁边一直看着两人说话的楚明觉突然问道。
“那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
没想到居然偶然找到了文学,还找到了疑似她住所的地方,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只不过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可能十分危险,如果被埋伏的话可就麻烦了,但自己都已经到了这里,现在就这么跑掉的话可不太可能。
“通道哦,这外面只是个通道而已,周围摆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哪来的,在我来这时就放在这里的了。”
没想到这点文学倒是说了。重要的地方一字不提,但与之相关的就毫不顾忌吗?
“那就是说最重要的地方是在那扇木门后面?”
说的是疑问句,但楚明觉已经确定了这就是答案。
“没错哦。”
文学很随便的承认了。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既然这是个通道的话,你不会是在这里做守门的工作吧?”
楚明觉又接着问道。
“为什么像在审问一样呢?稚音的哥哥,一般只是问这么几句的话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只是你说话的感觉却并不像普通的发出疑问呢。”
“这是因为..”
楚明觉原本准备找理由解释,但又不打算这么做了,因为那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自己果然不会也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算了,我就直说了吧,你是半灵还是普通人?”
文学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十分舒服的又抚摸了一下稚音的头顶。
一直被文学抚摸的稚音没有任何一点想要反抗的表现,继续保持安静听他们说话的样子。
“这就放弃试探了么?明白做不到还是说,懒得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这些都无所谓。”
“诶?”
月子又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两人。
“呵呵,让她来说吧。”
文学突然朝楚明觉的身后招手。
“来了啊,过来看看,新人比我之前说的多了一个哦。”
话音刚落,随着鞋子与地板接触发出“哒哒”的两声声响,那股熟悉的感觉顿时向楚明觉袭来,将他完全笼罩在里面,无法抵抗。
这..这是?!
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
不需要去确认,根本不需要去确认,这个独一无二的感觉已经告诉了自己她是谁,可..可是,没有办法,即便如此也无法逃避,自己必须要去面对这个事实。
控制着自己的头部像生锈到连做一个动作都一卡一卡发出“咔叽咔叽”声音的机器人一样转动着头部向身后看去。
下半身已经出现在眼前,是刚刚才见过的那黑色低跟鞋以及裙子。
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啊!但是却不得不看啊!这就是..这就是..
秦影啊!!!
那熟悉的、对自己来说如同梦魇一般的人站立在门口处,身上散发着那股标志性的气场,她的眼神毫无意外的是在盯着自己,嘴角仍是挂着那像在戏弄自己一样的笑容。
“没想到真的是你啊,这可真是既意外却又不意外呢,毕竟这么特殊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的吧。”
边说着,秦影走到楚明觉的身边,单手一撑台面,一个转身就坐了上去,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明觉。
“说吧,关于半灵,你知道多少?”
一来就直接被问了这个问题。
“老..老师,您不会也是..半灵吧?”
“嗯,没错。好了,快说吧,你从你的朋友那里了解到了半灵究竟是什么了吧?还有魇树和庭院的事情。”
“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秦影给楚明觉一直都是什么都能解决,没有任何破绽的印象,现在知道秦影是半灵后算是理解到秦影“无敌”的原因了,但同时也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日常生活秦影是不是全都知道。居然知道自己是从百里擅知道半灵的存在的,难道是能够远程监视的【灵】吗?因为如果是在附近的话自己肯定是能够察觉到的。
不知道秦影清不清楚自己和幽灵的事情,要是清楚的话,秦影会怎么想呢。
“我知道不是很正常么?”
“也..也是呢。那个,半灵的话我是清楚,不过庭院..是那个与魇树对立的组织吗?”
百里擅提到过的由半灵组建的组织除了魇树以外只有一个——由没在魇树那次“改变历史”的行动中被杀死的半灵们组建而成,为了对抗魇树的组织。
“嗯,为了对付魇树而成立的组织。你对以前的事不完全理解吗?”
“是的,只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老师你知道我朋友的【灵】是什么吗?”
“当然,能够复活人与半灵的【灵】对吧?不然你们也不可能清楚半灵的事。这个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
“这个被复活的并没有将以前的事全都告诉我和我的朋友,因为他的一些个人原因。”
自己不可能直接说因为恶要将他的自传说完才肯告诉自己以前的所有事情,这怎么想都觉得说不出口。
“没事,我会将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我本来问这些就是为了确认你有多少还不清楚的。”
“那个,老师你的【灵】是什么?为什么会知道我是从我朋友那得知半灵的事情的?”
在心里纠结了一会,虽说得不到回答的可能性很大自己决定还是问出这个问题,知道秦影能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看着自己的话自己恐怕连觉也睡不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他情况的话我肯定不会如实回答,但这件事我不开玩笑,我当然不会那么做。至于我的【灵】的话,以后你就能够见到了,现在先把主要的事情解决了吧。”
秦影难得的在楚明觉面前这样说话。平时秦影对其他人都是一副高冷女王的样子,唯有见到楚明觉的时候会每次都是带着戏弄的微笑。但楚明觉可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只有那句“其他情况的话我肯定不会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平时自己问她时,她的回答没有一句是真的??
“你对魇树和以前的事知道多少?”
秦影好像并没有发现楚明觉心里想的是什么。虽说是面对秦影,但楚明觉不是习惯将内心想法表现在脸上的人,刚刚能被秦影猜到是因为问的话目的性太明显了。
“魇树是一个集结了几乎所有拥有死前记忆的半灵而成立的组织,目的还不是十分清楚。他们的存在原本并没有人知道,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在两天之内将当时百分之五十以上半灵建立的组织全部消灭了,因为消灭的半灵太多,甚至改变了国家的历史。那些其余没死的半灵集合起来开始对付魇树。我了解到的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嗯,没错,那次,魇树没有依靠什么高深的计谋或者强大的武器,只单纯的用“打过去”的方法将这个国家的历史修改了,经过数代半灵构建出来的能够让半灵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历史被抹除了,不仅如此,这甚至影响到了整个世界。但现在的情况也不耐,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现在应该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这并不是魇树的目的,我们要毁灭魇树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魇树一开始的目的是复仇,所以杀掉了许多人,其中还有不少与复仇无关的人。但他们复仇得越多,孕育的复仇者也就越多,这些复仇者集合起来,与为了保护人不被魇树杀掉的组织结合起来就成了现在的庭院。所以其实庭院与魇树的差别除了先后以外,就是“庭院的第二个目的是保护人类”了。”
秦影有些讽刺的意思,不过也仅仅是讽刺,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对庭院的不满,就像平时调侃楚明觉一样。
“那..你们是庭院这边的?”
楚明觉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是的,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不过我想知道以前的半灵曾经以怎样的方式在人类社会中存在?”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半灵,曾做为主宰者,站在人类的头顶。”
秦影顿了顿,开始讲述起半灵的历史。
“那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将全部人类都欺骗了的骗局。就算半灵在人类历史中的存在被抹除了,但这个骗局留下的“痕迹”却没有消失,那便是被人们口口相传与记载下来的“传说”。起初半灵的并没有能够将历史记载在纸上的方法,因为半灵死亡后与之先关的一切都会被修正,所以这个骗局是从何开始已经无法得知了,如今还知道的就是骗局的一开始只是一个由几人计划的奇异事件。拥有【幻觉灵】的半灵在一个山洞里制作出了满是金银财宝的假象,其他半灵就躲在暗处利用灵将一个穷人引去那个山洞,那个人来到山洞发现这些财宝肯定会想全部占为己有,然后便叫上家人,将这些财宝都搬回家里,由于太多,他们只有几个人无法一时半会全部搬完,但已经搬回的财宝就足够他们成为当地出名的富豪了。这就是半灵的目的,能够引起轰动的事件。因为这个发现财宝的人原本是一个穷人,其他人当然会怀疑他的财宝是哪里来的,接着这个时候半灵们就在暗地里传出那个洞穴的事情,促使那些人去这个洞穴,半灵等这些人都找到这个洞穴,然后回去告诉所有人的时候,这时拥有【幻觉灵】的半灵就可以中断【灵】的使用了,那些财宝全部变回原本的石头,那些人再去看这个洞穴的时候就只发现了第一次没见到的完全不是人类能够刻画出的图案。不让人发现半灵的存在,利用【灵】造成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奇异现象,并且让这个奇异现象让十分多的人知道,就是半灵的第一个目标,这第一次行动后,后面的奇异现象开始越来越诡异有创意。他们之后花费了数十年在各个地方做出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奇异现象,待影响范围足够广阔,他们造成的奇异现象已经到处都能听到,有足够多人相信的时候,他们的骗局进入第二阶段,“创造出神魔”,告诉造成这些奇异现象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们创造出各种形象,那些似人与非人的怪物以及与人类无异的“神”,只让少数的人看见,然后再像之前一样制造出奇异现象。同样的方法让各个地方的人都知道相信“神魔”的存在之后,计划迎来了最重要,也是最难的阶段——创造神魔的历史。仅凭之前做出的那点奇异现象完全不足以称为历史,接下来他们要将神魔的构造完善,让人们“知道”这比人类的出现还要早上无数年的传说,这就不只是制造奇异现象了,这是要他们编造出让人相信的传说,要做的内容并不算难,难的是时间和人力,以及故事编造不能出现漏洞。好在之前他们前两阶段的行动中找到了许多且愿意帮助他们的半灵,等传说编造完成他们便开始行动了。要让人相信这是个远古的传说当然不可能亲自去说,他们在各地制造出了各种不是人类能做出的神秘遗迹,再引导人去探索。不过这个计划可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因为那样容易让人怀疑,即使当时成功了也容易留下隐患,这句话他们怎么可能容许出现任何差错。所以这次他们要让那些普通人自己去尽快找到这些远古遗迹,而要想人这么做,最好的方法那自然是去让统领者下达寻找遗迹的命令。这个并不是难事,因为普通人在半灵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谈判、迷惑,或是威胁都可以。那么寻找“人类根源”以及“人类尚未探索的领域”的队伍就出发了,待在王城的半灵以及跟随队伍的半灵开始在暗地里计划以及实施他们的骗局,只是那时普通人没有快速的交通工具,就算是有“知道遗迹秘密”的半灵亲自引导也十分缓慢,最初的那几个提出这个计划的半灵在探索还未完成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毕竟在第三阶段开始的时候他们就以是杖朝之年的老人。不过他们也都知道自己活不到探索结束的时候,已经将交接工作做好了,有年轻的半灵接替他们的位置。等到遗迹探索的队伍回归王城,就又是几十年之后,队伍的人基本都已经全换了一遍,领头的人就换了四个,不过,终于完成了,计划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半灵们早已计划好,在最后的遗迹中交给了人类能够成为“神”的宝物。队伍带回了宝物,然后进行这虚假的仪式,将宝物在王城的地底埋下,就会让些许“有资质”的人类能够成为“神”。这个骗局就此完成了,半灵的存在被修改了,通过人的方式,人不知道半灵的真正秘密,但半灵能够真正出现在人的面前。你现在应该还不明白他们花费一生都未能完成的计划是为了什么吧?明明可以直接将宝物的秘密告诉那位统领者的。这是因为最初的那几位半灵发现了半灵被人知道的原因——半灵不允许出现在人类的历史中。所以他们所做的就是自己“创造历史”,让这个历史深刻的印在所有人的记忆里,覆盖以往的记忆,让原本的历史成为虚无,让半灵的历史将其替代,这不只是对人的骗局,还是对“规则”的骗局。其实并不是因为不能被人类知道半灵的存在,而是人类的历史不允许半灵的存在。”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感觉好强!”
“挂机”许久了的月子都忍不住开口了。秦影来之前她还很活跃的,果然秦影的威力就是厉害。
“那为什么他们能够找到这个原因呢?”
楚明觉倒是听明白了,毕竟也不是多难懂的解释。楚明觉想知道那个半灵是怎样想到这个方法的,以自己目前的了解根本想不到为什么是“半灵不允许出现在人类历史中”。他是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吗?还是知道的和自己一样,却从中找到了方法。如果他没有找到能让人相信的理由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驱使那么多人帮他的。
这时一直在后面和稚音玩耍聊天的文学突然说话了。
“这个没有人知道哦,一直在进行着计划,所有人都渐渐忘记了为什么相信这么做能成功的理由。不过我想他是猜到了半灵与人类其实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原因,世界与世界之间可以产生摩擦,但无法互相干涉。我不知道他有没发现灵魂的存在,毕竟半灵的形成原因是灵魂这个事实是在八十年前才发现的。如果他没有遇到其他可以得知半灵秘密的情况,那么他就必定是发现了无论如何普通人只会被修正记忆而不会死亡,所以便认为半灵踏入人类的世界会死亡,但是人类如果踏入半灵的世界的话却不会有事。他理解到了这个“世界”是什么,这不是人们所踏的疆土,是属于脑中的记忆,将他们隔绝的是这个东西,所以他创造了属于半灵的世界,让没有灵魂的人类进来,自己没有触犯规则,人类也没有触犯规则。所以十分强呢他,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踏入了神的领域,当然不是他那个假的“神”,是真正的神。”
一说完文学马上又回去和稚音聊天去了。这么久了稚音还真是一点抗拒的反应都没有,楚明觉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讨厌和陌生人在一起的稚音会这么喜欢文学,回去一定要问下稚音。
秦影的故事并没有说完,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在他们的计划完成之后,那些不属于这个国度,仍在“人类历史”之中的半灵开始逐渐发现这边发生的巨大变化,纷纷开始效仿,由于已经有了前者的成功,那些效仿的半灵数量十分巨大,也因为有了前者对人类的影响力,效仿的半灵行动起来十分的轻松,直至全人类历史完全替换,只过了五百多年。的确是十分厉害啊这个人,只可惜逃脱了半灵无法存在于人类历史的规则,但无法逃脱灵魂死亡的规则,他们的名字没有人知道。后来他创造的历史也被魇树摧毁掉了,不过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或者说半灵与人类被分为两个世界才是正确的,从现在人类的发展就能看出了。数十万人中只会出现一位半灵这一点就已经决定了谁该生活在“暗处”。”
“他们是憎恨以前那样的世界才杀死那么多半灵来改变历史的么?”
“是的,他们就是一个因复仇而集结的组织,他们憎恨让他们死亡的人,同时也憎恨造就那种社会的人,所以毁掉了半灵历史的“起源”,失去了根基支撑的“延伸”当然也一并毁灭了。半灵与人类生活在一起时代,可以说是半灵的时代,人类的力量太过弱小了,没有任何办法杀死半灵,而半灵想杀死一个人类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那个时代人类对半灵可以说是唯命是从。就算大部分的半灵都是站在人类这边的,也不能改变当时的黑暗。那样的结果,相信也不是那个半灵所希望的吧。”
“那样的话魇树也不算太坏啊。”
果然自己持保留意见是没错的,只不过魇树所做的事并不止这么点。
“当然。杀死了无数的半灵,将这个世界变回它原来的样子。虽说代价十分巨大,但从结果上来说是一件好事。魇树是一个复仇的组织,将复仇完成了的话那么它成立的原因也就结束了,那些只为了复仇而加入的成员当然就会离开,不过一个如此强大的组织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解散,当然也会有一些成员愿意留下来,跟随魇树的创建者去做别的事情。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这个在当时一个月内将每个魇树成员的复仇对象全部杀完,对无关人员的生死完全无所谓,只要阻扰到自己就直接杀掉,被称为“灾难”的组织,在他们集结起来的目的结束后留下的半灵居然有一个根本没人能够猜到的计划——魇树想要建立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欺凌、没有人心丑恶的世界。魇树将其他国家的半灵都找来宣布了这个计划,他说他有能够完成这个计划的方法还【印】。而【印】是什么,这个待会让文学来说吧。”
“喂。”
文学马上就表达了她的不满,但被秦影完全无视了。
“目前你就理解为只有半灵才能使用的武器道具。魇树对他的计划十分自信,愿意支持魇树的半灵也有,只是魇树的计划被发现了漏洞,但魇树却并没能给出解释,也没有任何证据,最终决定暂时只在我们的国家实施这个计划。可是,庭院,由在那次历史修正活下来或成为的半灵所组成的组织对魇树肯定是极度不信任的,自然是不可能让魇树实施这个计划,而且即使魇树的确有这个想法,也的确有能做到这个计划的【印】,庭院也不可能让魇树来执行这个计划,不管仇恨,这一出现就大肆杀戮的组织,怎么可能会给予信任,放心他们能做到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对此魇树的回应的确如庭院所想,魇树毫不犹豫的对庭院发起攻击,然后双方的战争就开始了,一直持续了二十年才发生了变化。外界的半灵当然是不可能插手双方的战争的,毕竟双方谁赢谁输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损失,也不一定会为他们带来好处。魇树就算少了很多半灵,但力量仍是一如既往的强大,战争持续了二十年,庭院一直都是处于下风。那时如果没有那个【印】的出现等待庭院的只有死亡。那是个怎样的【印】我并不知道,这据说只有庭院与魇树的统领者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是个十分强大的【印】,足以让庭院扭转战局。这让魇树没有轻举妄动了,庭院也没有使用那个【印】。魇树忌惮庭院的【印】,庭院也同样忌惮魇树受到攻击后发出舍命的全力攻势,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情况——双方坚守着自己的阵地,没再做出什么大动作,慢慢寻找打破僵局的方法加强自己的实力,相互找机会对对方发起小规模的攻击削弱对方实力。那么,这些听完之后你更支持哪边?”
对庭院与魇树的过往终于说完,秦影向楚明觉问出他的判断。
“嗯..我目前还不能做出判断。而且,我也不可能对你们说我认为魇树是对的吧。”
自己可是在庭院的地盘上,赞同庭院的敌人那不是找死吗?
秦影有些被逗乐的轻笑了两声。
“放心吧,其他人的话可能不会允许你站在魇树那边,但我和文学肯定是不会的,因为我和文学都只是因为各自的目的才加入庭院的,双方的输赢都无所谓。另外呢,我觉得对他们的事情并不需要考虑太多,与其顾及其中的意义,不如去考虑自己更喜欢怎样。”
“这样的话,我觉得哪边胜利都无所谓。”
楚明觉的确是这么想的,就算不是楚明觉也会这么回答,秦影说了可以随便说,自己也不可能真的随便说,太危险了。
秦影向文学伸出手,文学便把一个银色吊坠交到秦影手上。
“那样的话就来庭院这帮我的忙吧,我需要个帮手。加入庭院的话可是会有工资的,也不用担心因此被魇树攻击,这离庭院与魇树的主战场很远,而且魇树就算知道这有庭院的半灵在也不会管这边的。怎么样?”
秦影将吊坠拿到楚明觉面前。
“啊..好。”
就像别人叫他借过一样的很干脆很无所谓就应了声,然后楚明觉便将这个似乎加入仪式必须要拿的吊坠接到手中。
这个吊坠的形状是一个由两片叶子包住的花蕊,由一条黑色的细线穿过上端小孔系住。虽说是被叶子包住,但看起来那两片叶子倒像是衣领一样,整体上看起来十分华美但又简洁,没有很多精细雕刻的线条,倒是让人看起来比较舒畅的感觉。楚明觉拿起那个吊坠,左右看了看,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应该不会是没意义的东西吧。
“哦?这就答应了吗?这可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啊,怎么了?难道已经知道屈服了吗?”
秦影有些惊讶。
“不,因为我是希望能参与战争的。”
楚明觉回答的语气毫无波澜,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哦?原因是什么?”
秦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楚明觉知道,她现在是认真状态,看来是自己的态度太过随便了,明明这件事应该认真对待。
“因为我不想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我变成了半灵还要逃避这个身份的话,那实在是太浪费这个别人没有的能力了,我对半灵很感兴趣,想再多了解这个颠覆我原本认知的事物,这是最好的途径吧?至于战争,谁胜利都无所谓。”
“因为这样的理由?”
秦影再次对楚明觉的回答表示怀疑。当然的了,这种完全不能作为信念的轻浮理由,是可以很容易就放弃的了,谁会信任给出这样理由的战士。
不过这倒对秦影来说没有什么所谓,毕竟她本来就只是让楚明觉来帮忙的而已,不是让他去参与与魇树的战争。
“嗯,只是这样。”
“真是幸运,你这次的回答是正确的哦,因为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答应的。”
秦影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开玩笑似的状态。
“...”
这个套路秦影已经用过无数遍了,用询问的方式告诉自己,但其实在她心里这已经是决定了的事情,让自己有机会说出拒绝的话。
可就算知道秦影是怎么想的自己每次都会一如既往的拒绝,因为每次秦影说的事情都是自己绝对不想去做的事,即使没有希望可言,但直接让自己屈服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过,但今天终于可以算是扳回一局了,只不过结果是如秦影所愿的。
“这个愿望你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实现了呢,不过既然你有渴望战斗的意思的话,我倒是能亲自训练一下你呢。”
秦影从台面上跳下,转身朝向楚明觉,与楚明觉保持相互对视的状态。
他们眼睛的位置并不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从文学这边的视角可以很明显的看的出来,楚明觉要微微的低一点头,而秦影则要稍微抬高一点,但是因为幅度都比较小,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然楚明觉以后在秦影面前应该会自信一点了,而秦影则会更加“关照”楚明觉。
秦影接着说道。
“庭院建设了一座训练所,每个刚加入庭院的半灵都要根据情况去那做实战前的训练,因为不可能让根本没有实战经验的半灵直接去执行任务的。但是你曾靠一个人的力量完美解决了一个同等实力的半灵,我利用这件事再多说几句话就可以让你免除去做训练的麻烦,直接由带你去实战作为训练,我知道你不喜欢做那种枯燥无味的训练对吧,怎么样?感谢我吧。”
“可我有点想去试试那是怎样的训练。”
楚明觉十分的不识趣。
“哦,是吗?那好吧,如果你想去的话也无所谓,庭院的训练也是不错的,我现在就通知他们吧,明天他们就会过来接你过去,放心,我在学校会当做不知道这件事的,训练的时间最快也是一个月,学校发现你突然没来上学肯定会通知你的家长的,旷课的事情我也是会如实记下的。”
秦影的笑容简直友善的不能再友善。
可恶啊,只要一不顺她的心意就会是这个样子,太恶毒啦!
楚明觉在心里疯狂咆哮,但表面上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个...我只是开玩笑的啦。”
“就算你是开玩笑,但如果别人不知道的话就不能当做是玩笑哦,而且不是什么话都能在后面说这是一句玩笑话就能把之前的话当做没说过哦。”
看秦影的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秦影她没有哪次不是说到做到的啊,楚明觉赶紧识相的认错。
“对不起,是我错了。(哭)”
“如果只是道歉就能解决所有事情的话,那道歉的价值也太高太稀有了吧。”
秦影的笑容不变。
好吧,看样子自己皮这一下又迎来了和以往一样的代价。
“我知道了,惯例的“额外作业”,我会做的。”
“真是聪明的孩子呢。”
秦影脸上的笑容终于缓和了下来。
“嗯~姑且还是说一下,如果你死掉的话虽然你的存在会消失,但一般来说会有代替你的人出现,因为存在修正的规则是尽量靠近原来轨迹的方向修正的,所以会尽可能不让人类的生活发生变化,也会尽可能不影响到不知道这件事的无关半灵,你以前怎样,死亡以后基本就还是会怎样。”
秦影这么说,是想让自己不要为了家人担心吧,考虑自己死了之后父母怎么办这样,自己当然也是有这个考虑的,百里擅和自己解释的那个晚上自己就考虑过这个可能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毫不犹豫的答应加入。
“说起来,老师你要我帮什么忙?”
楚明觉问道。秦影一直没说让自己帮什么。
“帮我去找一个已经离开了魇树的半灵,我和他曾经有过一些过节,所以要将他找出来报仇。不过他一直在躲着我,我找他的时候刚好发现他也是庭院的目标。庭院可不只是仅仅对付魇树,他还有保护人民的职责,他们至创立以来就与国家保持着合作,为对方提供帮助,也从对方身上获取自己所需。说回正题,就算是脱离了魇树的半灵,如果被判断仍有威胁的话,庭院依然会视其为猎杀目标。既然庭院也要找这个半灵的话我就索性加入庭院了,他们也能给我提供些帮助,也有钱拿。当然单纯加入庭院的话他们当然是不可能给钱的,有工资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要报仇的目标刚好是被庭院要杀的半灵,而且也有让他们给工资的资本。”
就是说让自己帮忙找人么?因为自己有“雷达”的能力。怎么每个人都是想着让自己当雷达的呢?
“我明白了。”
“你认为这个吊坠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呢?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是一个象征。”
秦影低头看向楚明觉手中的吊坠,饶有兴致的问道。
楚明觉将拿着吊坠抬到胸前的位置,只看了一眼便回答秦影。
“只是用来看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不过用途..我觉得我应该猜不到。”
这都是吊坠刚拿到手里时的第一想法,楚明觉根本没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居然是连尝试都不愿意的无聊回答。试着将体内的魔力集中在手心里然后传导到吊坠里吧,不用太多,一点就好。”
秦影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究楚明觉,直接了当的告诉楚明觉该干什么。
点了点头,楚明觉便按秦影所说的做了。
魔力从心脏流动出来,顺着血管往手臂那爬去,它比身体的血液还要炽热,楚明觉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形态,像普通的蚯蚓一样细小,爬着与它粗细一样的血管飞速的到达了手心,随着熟悉的紫色像被激起的水花一样在手心里出现,手中的银色吊坠犹如生物将魔力贪婪的全部吸收到里面,接着花蕊形状的吊坠像是吸收到了营养,明显是金属制作的花蕊与叶瓣张开到原本一倍的宽度。
秦影便伸手将吊坠翻转了过来,花蕊的背后刻着一个意义不明的图案。
秦影向楚明觉解释起来。
“这是你体内【灵】的图案,现在这个【印】是属于你的了。只要你带在身上它就会吸收你的魔力,不会很多,小到基本感觉不到,而在你主动或是因死亡中断了向它传输魔力的时候吊坠会射出只有我们才能看见的光柱,这是为了让其他同伴知道你需要帮助或死亡的功能。你死亡了之后【印】不会消失,吊坠上的【灵】的图案也不会被存在修正抹除,我们能看出死亡的人是谁。或许因为半灵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你认为我们应该有更好的传递信息的方法或是让“存在证明”留下的方法,然而并不,半灵也一样有难以做到的事情。”
“啊~有点像狗牌的感觉。”
听完之后楚明觉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狗牌?”
秦影并不知道楚明觉所说的狗牌是什么。
“就是士兵身上带的身份牌啦,为了能让士兵在伤亡时能尽快确认身份而制造出来的。”
这次轮到楚明觉给秦影解释了。
“这样啊,的确是有些相像的地方。那“另一位半灵”对此也了解了吧,还有什么疑问吗?”
秦影转头看向文学那边。
在柜台后面文学与稚音不理周围说什么在那小声的聊着天,虽不知在说什么,但看样子似乎聊得特别起劲,文学还时不时的拿脸去蹭稚音的脸,然后摆出一副十分舒服的表情。
眯着眼睛看不见那奇特异色瞳的文学基本上和普通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看到秦影看过来的时候文学马上就摆正了姿态。
“嗯,当然明白了,也没有疑问,还有吊坠的话都已经戴好了哦。”
问的明明应该是稚音,但回答的人却是文学。
楚明觉一听到马上往稚音的脖子上看去,的确已经戴上已经展开花蕊的吊坠。
“这..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刚刚因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而发出惊讶表情的时候哦。”
文学略带自豪的说道。
“让稚音也加入庭院?”
有月子在的话楚明觉不可能马上解释和稚音的真正关系,所以就只能表现出一副哥哥不让妹妹涉及危险的样子。
过几天就要将人送回去见她的姐姐,自己还不能确认稚音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在此之前让稚音扯上什么麻烦的关系是绝对不行的。
“怎么了?在担心稚音太小的问题么?”
秦影询问。
“嗯,而且稚音可能不会一直跟着我在这里。”
“不过她的实力十分强..”
“没错哦。”
秦影还没说完就被文学强行中断了。
“我可是十分清楚的,稚音很厉害的,要是去战斗的话可不比你差,不过嘛,你要是实在不想稚音去的话也是没问题的,毕竟庭院收纳成员可不全都是为了让他们去战斗的,也有很多是为了保护他们和找出并记录下现存半灵,魇树要针对的可不只有庭院,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半灵他们也会下手的。不需要担心因为加入了庭院就会被扯上什么麻烦的事情,既然我能轻易将吊坠交给你们的话,也能轻易的“拿走”。另外吊坠只要不离开身边就可以了,也不用担心因为吊坠的原因被魇树的人发现,这个东西目前他们还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也不可能轻易让魇树找到破解方法的。”
文学好像预料到了楚明觉想说什么一样,在后面特意提到了吊坠的隐秘性。
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听到一半的时候楚明觉本想用吊坠被魇树的人发现会暴露为理由拒绝的,然而现在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也承诺不会扯上麻烦的关系,只要能给出可以信任的证据的话楚明觉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的确是这样的。”
秦影点头确认文学说的话并不是骗人。
“文学能够这么自信的说出那些话是有原因的,待会你就知道了,虽然这人看起来不太靠谱,但还是可以相信的。”
“喂!”
文学再次向秦影表示不满,但同样也再次遭到了无视。
“那么就只好这样了。”
楚明觉有些无奈的接受了稚音被强行拉进庭院的情况。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还有一件事也想请你们帮忙。”
关于半灵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不过现在想起的只有两个,而想问出来的只有一个,因为另一个问题楚明觉想私下再问文学,并不是什么一定不能给别人知道的事情,只是楚明觉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
“嗯,说吧。”
秦影转身双手环胸的靠在柜台边,斜视着楚明觉。
“半灵的【灵】是根据什么所产生的?还有半灵是因为什么而会出现不一样的【灵】?”
楚明觉直接问出了问题。
“这个就要问专业人士了。”
秦影歪过头看向斜后方的文学。
“居然问的是这个啊,真没想到,刚好把我给难到了。”
十分讨厌麻烦的文学这次居然没有任何厌烦的情绪,不仅如此,还有些开心的样子。
“半灵出现了那么久,【灵】也使用了那么久,发现了【印】,因此了解了【灵】的构造,后发现了灵魂,知道了半灵的出现原因全都与灵魂有关,但还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使用了那么久的【灵】究竟是怎样产生的,更别说为什么每个半灵的【灵】都是不一样的了。”
“这样啊。”
楚明觉有些若有所思的答道。
“你想知道的不止这些,你没想到的也有很多,等我有兴致的时候可以跟你说一下。”
需要看心情再说这句话从文学嘴里说出来感觉并不怎么奇怪。
“那你要我们帮忙的事是什么?”
见问题回答完了秦影便问道。
“嗯..老师你既然知道我前段时间做的事的话,那应该知道我遇到的那个“幽灵”吧?我想找到她。”
原本对她怀有很大的恨意,但后来时间长了,冷静下来后对她的感情就只有奇怪了,想不到她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感觉她就是来玩的一样,所以有些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反正找到了“组织”,当然不能浪费啊。
听到这话后秦影向文学看去,正巧文学也刚好看向秦影,两人对视一眼后就将头扭了回去。
秦影开口回答。
“没问题,那么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了。”
秦影感觉时间过的差不多了,便从口袋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
“和你们在这说了那么久,我也该走了,最后的一步就交给你完成了。”
秦影看向文学,然后转回楚明觉这边。
“剩下关于庭院或者其他的很多事情你都还没了解,不过你也不需要那么着急知道,接下来只要听我的指挥就好了。那么拿着这个。”
秦影说完便将一卷用用绳子捆着的白纸丢给了楚明觉,之后潇洒的向门口走去。
楚明觉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自己明知是死还要去作而得来的奖励,还很厚呢。
“等..等等。”
从秦影来了之后就只说过一句话的月子这时突然叫住秦影。
其实月子和楚明觉一样都很怕秦影,而月子对此的解释是因为觉得秦影那十分严厉的感觉很像她小学时候老是罚她抄作业的班主任。
“怎么了?”
秦影回头看向月子。
“那..那我呢,我也想加入你们啊。”
“原来是想说这个啊。不行,原因很简单,你不是半灵。”
秦影这时的态度比对楚明觉时要冷淡许多,不过楚明觉知道这才是秦影的正常状态。
这个回答,无解。
“对了。”
刚转身要离开的秦影又马上转了回来。
原本绝望的月子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楚明觉,你要是见到无势力的半灵马上通知我们,并且可以的话,你就直接邀请他加入庭院。”
说完秦影真正的离开了。
月子瞬间又回到了绝望的状态。
似乎看到了烟一样的气体从月子嘴里飘了出来。
"好了,那么接下来.."
不管那边的月子,文学将稚音放下接着退后了几步。
“啪”
文学打了个响指,前面的柜台像是装了什么机关,瞬间被移到了一边去,中间有了空旷的位置可以进出了。
“别站那么后嘛,过来点。”
不知道文学究竟想干什么,不过楚明觉还是照做了。
魂魄正在飘走的月子一看到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看了,马上又把魂魄吸回了肚子里,恢复了精神跑了过来。
果然月子是不可能被击溃的。
文学也不在意突然变样的月子,“啪”的又打了个响指。
这次是那扇白色木门开了。
顿时,楚明觉马上感觉到了那犹如逃出牢笼般的魔力反应不停的冲击在他身上。
刚刚进入这里时的奇怪感觉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门后的魔力被隔绝了,但仍被自己感应到了些许,所以才会有那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这的感觉。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看到门中的场景后,这个惊讶的发现变得连皮毛都算不上。
站在白桦木门前,楚明觉看向门里的景象。眼前所见用宝库这个词是最适合不过了,这简直就是将神话里网罗了世界各地奇珍异宝的神之宝库具现化了出来,在这藏在深巷之中的简陋旧物室的外表之后,被一扇白桦木门所封印的宝库展现在楚明觉的眼前。
不止武器,还有许多日常可见和无法看出用途的大小物件,甚至是没在目前人类记载中出现的大型晶石与植物。类似人造的物件无一例外都是用不同寻常的材料再经过精雕细琢而成,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凡光泽与其复杂又精巧美观的结构就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个讯息。天然的晶石植物也散发着神秘稀有的气息。然这些可能是无价之宝的珍宝并没好好放置保存,甚至连分类都没有,直接像外面那些旧物一样随意的放在左右两边,一个篮球场馆大的巨大房间一直被三米高像树丛般的宝物堆堆到了尾都还未全能放下,大概还有四分之一被挂在了墙上,再加上地上的宝物堆,三分之二的墙壁都被遮挡住了。但尽管如此,这也不会让人觉得像垃圾堆,除了因为其本身外观崭新华丽,这些宝物基本都是直立放置,也没出现堆叠成山的情况,都被保持差不多一定的高度排列过去也是一个原因。在两边的宝物堆中还留有了几条一人可过的窄道通往墙壁下,让人不至于在想取墙壁上的宝物时要从宝物堆上踩过去。
宝物们摆放至两边,空出中间三分之一的大道,一直延伸到最后方那完全没有宝物依靠或挂在上面的墙壁。这个房间的地板、天花板与四壁也都不普通,白色的大理石材质地板,但踩上去却软绵绵感觉像是踩在铺着毛毯的弹簧床上,让人有种就这么放松身体往后一倒的冲动。不过地板上的图案才是让人最在意的,在没被宝物们所阻挡的地方可以看到,粗细不一的直线与曲线相互交织在这整块地板甚至是墙壁和天花板上,勾勒出华丽奇幻的图案,各个元素汇合的魔法阵、蒸汽风格的机械齿轮结构、单纯利用笔直与弯曲的长条图案的组合、星空的、云雾的、到不知名兽还有一大片无法轻易用语言具体形容,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或是感到莫名恐惧的图案,这些线条组合成一个图案,再组成更大的图案,然后再和其他大图案巧妙的结合在这个空间中。线条的色调是红色与黑色,在每个图案之间发生渐变,在光线的照射下颜色十分鲜艳,让这整个房间内的图案变得炫丽生活,仿佛它们自己就会发生颜色甚至更神奇的变化一样。
抬头望去,一盏十二根支架的水晶吊灯悬挂在房间上方中央处,其支架上十二根蜡烛的光芒,将这巨大的房间完全照亮。一般的蜡烛光绝不会有如此的亮度,而且它看起来的亮度还只有普通百瓦的日光灯的亮度。光照射在这些器具上,反射出属于它们的光芒。楚明觉被最近的“金光”所吸引去了目光。
这是一把完全由纯金打造的黄金双刃剑,剑身全长一米二剑刃宽七厘米,上面的每一处都经过经过极为精细的雕磨,完全看不出一点瑕疵,楚明觉抓住剑柄稍微提起来一下就已经完全感受到它非同寻常的沉重。如果放在外面的话肯定能引起一阵喧哗,只是在这间房间里它本该被无数人的视线盯上整整一天的吸引力在这却只值得你用余光扫一眼,因为这仅仅是的珍贵武器也多到足够一个人整整数上两三天。这间可以称作金碧辉煌的房间现在就展现在了楚明觉的眼前,即使楚明觉无法完全清楚其中的所有价值,也让他直接楞在了原地。
文学微笑着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那双像红蓝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楚明觉,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欢迎来到我的【环】内,随便挑一件吧,不是所有庭院的半灵都有机会能亲自来选自己想要的【印】呢,你应该感到庆幸。解释一下,【环】就是专门存放【印】的地方,与普通的仓库完全不是层次上的东西,看这四周,上面刻着的图案和你手上吊坠的图案有些类似吧,它们的确是同类型的,都属于【印】。”
“这..这..这,哇啊!”
月子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比所有人都快的冲进房间里东奔西跑,就没停过。
“不会已经吓傻了吧?”
文学看楚明觉丝毫没有要进去挑选的动作,便开玩笑般的问道。
“那倒不会,这些就是半灵的武器吗?”
听到文学这样说楚明觉才做出回应。这被浓缩于一处的宏伟场景,楚明觉不自觉便看得入神,如果不是文学这句话比较“刺耳”,估计真会被文学认为是看傻了。
“不是说过它们的名字了嘛,叫【印】,虽然我可没有闲心给它们一个个单独起名字,但它们还是不能用世俗的名字去形容的。”
楚明觉难得见到文学出现这种十分固执的表情。
不过明明是武器却叫做【印】这种奇怪的名字,真是难以理解,而且..
“怎么又是一个字的名字?之前叫【灵】,这次叫【印】,还有【环】。”
文学摊手。
“这是那群家伙根据半灵来起的名字啦。最开初的时候人类以符号命名,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个符号,这就同等于一个字,半灵正是如此,所以那群家伙为了让它显得十分古老有庄严的感觉就以一个名字命名了,嘛..反正都叫了那么久这个名字,我也就懒得去改了,也没什么用。哦,说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魇树那边也这样命名过他们的人哦,那些被命名的人都是被他们首领看中,并且十分有实力的半灵,你可以理解为精英,所以你要是遇到的话记得玩命跑,说不定还能活命,嘻嘻。”
最后文学好像预料到楚明觉一定会遇到那些半灵一样窃笑。
“要是我遇得到的话。”
楚明觉倒不怎么在意,因为自己真的能那么快见到魇树的精英成员那自己真的是太“荣幸”了。
刚一转头想更仔细观察这成山成海般的【印】,便被左手边这金色小柜子上的一个怀表吸引去了目光。怀表的造型在这地方看来并无大异,让楚明觉提起兴趣的原因是碰巧瞄到了怀表表盘上面有一块黑色像污垢的东西,便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楚明觉才刚调转方向走去两步,快到面前举起手准备拿起,突然身后一个更快的身影绕过他冲到前面将怀表夺走。
那人是文学。
“诶?怎么了?”
楚明觉有些奇怪的问道。如果文学换个表情和姿势,楚明觉便会觉得这东西有危险不能乱碰,而现在,他只能想到那令人无语的答案。
文学将怀表抢过后立即双手包住藏在左腰处,扭过上半身将双手挡住,那副神态像极了地主老婆抢在别家小孩之前将桌子上地主前些日子从县城买回来的宝贝玉镯抓起藏住一样。
“别乱碰这里的【印】,弄坏了我又要花额外的时间去修了。”
文学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楚明觉。
“可那边有个比我行为更恶劣百倍的人诶,为什么你却无动于衷?”
指着那边已经快跑到了尽头的月子,楚明觉很想知道文学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她只是个普通人,做不了什么,而你是半灵,能够做到往里面传输魔力,虽然一般来说不会弄坏,但也不是不可能,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很危险。”
“额..既然这么说的话就算我本来就没这个打算,我也会保证不会做“普通人”以外的事情,如果弄坏了以后你也不会再欢迎我的吧,那对我来说可是极大损失。”
楚明觉在文学身上感觉到了类似老人的偏执。
“你说的还算没错,我就信你一次。”
文学放松了身体,不再将怀表紧抓在双手中。
“话说,这个怀表是做什么用的?应该不可能单纯的是用了计量时间的吧?”
感觉那块污垢是属于怀表其中一部分的,不然文学应该会发现的。
“计量时间?不,它可没有这个功能,但它仍的确应该称为怀表,不是因为外观的问题。”
文学将怀表举到了楚明觉面前,这次楚明觉完全看清了怀表的样子。
楚明觉第一时间便观察那块黑色的地方,不过怀表也就是那么小个,不过掌心大,眼睛同时看见了末端带有与表内壁幅度一致钩子的秒针以及并不按照正常表钟方式行走的指针、代替了原本十二数字的意义不明图案,接着是主要目标——那块黑色的地方,终于清楚了那究竟是什么,不是覆盖上面的黑块,而是玻璃罩下的表盘有一个缺口,这本不该看错,如果是缺口的话之前那个距离也应该能判断的出来,至少会想到这个可能性。那是因为这个缺口的里面并不寻常,正常来说在刚刚那样角度光线照射下看到怀表缺口会清楚看到里面靠外的零件,然后里面的零件会比较暗淡,再里面就完全看不清楚,这不需要精细观察,按照潜意识判断就能感觉出,楚明觉刚刚没有看到这些,现在也没有,这是这个缺口不同寻常的地方,楚明觉从里面看到的,除了靠外的零件外,下面能看到的只有一层灰色的浓雾,一层像被透明玻璃隔在里面静止着没有流动的浓雾,上面的齿轮也是黑色,这异常的内部在远处看来便是完全模糊不清的样子。
原来如此。看了一眼楚明觉便移开视线想去观察那奇怪的秒针以及代替了原本钟盘数字的图案。
但刚一转视线,移动的眼瞳还未有任何停顿,就如同弹到墙壁上的皮球一样弹射回来。
三根粗细长短不一的小针在表盘上转动,是钟表最重要且基本的机关,为了使其完全按照预定的计划运动,需要数十甚至可以达到百千以上的零件在表盘后这并不宽裕的空间内用极其巧妙的方式排列好并运作起来,一个接一个,最后让表盘上的针运作,这相差巨大的比例极其夸张,但对人来说并不荒谬。在这不由人类创造出来的方法制造的怀表上,也同样使用与人类一样的零件——齿轮。在那表盘的缺口处能看见下面的零件运作,齿轮旋转,带动另一个与其紧密接触的齿轮,然后这个齿轮再带动下一个。
如果是这么简单楚明觉就不会回去看了。
齿轮转动,一个接着一个,表盘的缺口只有左下这一小部分,在等待这些小零件按照它的规律运动后,被隐藏在表盘后的全貌才能短暂的分批绽露出来。全貌,这话说的并没有错,楚明觉细数后,在脑中粗略的将其拼接,得到了他所想的图案,这听起来有些扯淡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如果你知道它零件的全貌究竟是怎样的话。
这全部完好的零件被人为平整的切割开分成了数个根本无法继续使用的“拼图单片”,然后将它们摆在表盘后,让它们以残缺的身体进行正常的工作,“单片”的“齿轮”“滚动”,带动下一块“齿轮”,接着双方完全分开不再接触,各自“滚动”到另一边,去带动另外两块“齿轮”。很不可思议对吧?能想象得出那副景象对吧?可并不是那样的,它的运动轨迹以及零件的固定方式都不是那样的,首先,零件单片转动的中点基本上没有在零件单片的任何一点上,它们的中心点与它们相距或远或近,似乎被看不见的东西固定着一同旋转,观察了一会,中点最远的如果都按照圆形的轨迹转动的话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中心点要到怀表外面去,那超出不是一丁半点,这样不可能的中心点设定,零件的运动轨迹也不可能正常,因为零件单片的旋转轨迹大,零件小,所以各个零件可以在其他零件到其他位置的空档期旋转到本会与其相撞的地方,零件单片的大小不一,残缺的部分旋转的范围和规律也不一样,这样的运动方式让行动轨迹产生了更大的可能,各个零件单片在这表盘后进行着让人眼花缭乱却又井然有序的运动,成功与其他零件单片精准的触碰。传导力这种事情对于这个怀表大概是没有用的,以别样的形式进行与普通怀表所需的工作比起它原本的作用,让人觉得更像的是进行一种必须的仪式。在一开始时楚明觉并没有看到里面的齿轮居然是残缺的,因为那时恰巧里面的齿轮单片都将残缺的部分转动到了看不见的地方,所以那一刻看到的像是一幅虽然齿轮有些奇怪,但是是完整的模样。这不是很难得的时机,因为齿轮单片别样的运转方式,第一次看到是完整模样的机会大概能有个三分之一。
然后是楚明觉发现的最后一部分,那就是齿轮单片的样子,它不仅是如今的模样奇怪,它就算是完好的样子也不正常,因为是【印】的原因,所以楚明觉起初并不觉得这不一般的齿轮很奇怪,但在之后的仔细观察楚明觉无意中发现了这齿轮如此设计的原因。
因为这齿轮单片转动的速度并不快,能够很轻松的看清齿轮单片的样子,所以楚明觉才能做出如此判断。齿轮单片中有等距钻出数个圆洞的三分之一黑圈,比一元硬币长上一点的黑色链条,末端略微扇形张开的长条,就算不是完整形态也明显比其他齿轮单片大上一号的五分之一齿轮圈,还有没有特点的普通黑圈等等,看了着这些零件转过两周后,楚明觉心中那股熟悉感逐渐明朗至出现了具体形象,那便是一个只比这怀表外壳小一圈的大齿轮。真是不可思议的想法,事实的确如此吗?楚明觉只等这最后一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这个怀表..”
“内部并没有什么猫腻,与你现在看到内部的样子是一样的,空隙之间什么也没有,零件之所以是那样是因为将一个大齿轮拆成小片,他们的运动轨迹也是与原本大小时的运动轨迹一致,只是中心点位置不一样而已,就是这样,所以不需要让我打开它了,我也不想打开。”
文学抢在楚明觉问出问题之前将问题回答了。
“真是的,每个见到这个怀表的人都要至少盯个十秒钟以上,我又没有在里面弄能吸引注意力的能力。”
楚明觉内心完全无视了文学的不理解,然后向文学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
“这个怀表的用处是什么,肯定不会是计量时间的吧。”
“当然,一看就知道了,这指针行走的规律完全不能起到表的作用。这是炼金术师用来炼制以及制作【印】时,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或是做到进一步的扩展所研究出的【印】,它能计算出制作各种【印】以及材料的最佳时机或是必须的特殊时机,还有..嘛,算了,说到这你应该也理解大概用途了,还是快点选一个你想要的【印】吧,如果无法自己决定的话我可以给你点建议哦,如果让我帮你选的话也是可以的,这也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了。”
“...”
对于怀表的问题楚明觉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对于文学说的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印】作为武器楚明觉不可能不感兴趣,让文学帮他选【印】也的确是个好决定,不管她的自夸,看她对怀表的描述也能知道她对这肯定是十分了解,只要她是真心想帮楚明觉选一个适合他的【印】的话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他怎会就这么简单的就将选择【印】的决定权交给文学呢,光是一个怀表就这么有意思,楚明觉当然会先多看一会了解一下这了。
没有先回答文学,楚明觉边扫视着四周边前进,然后楚明觉的脚不小心碰倒旁边一把形状怪异的剑,便捡起来顺便看看。
那也是完全由不知名的金属为制作材料做成的长剑,剑身从左到右是亮银灰暗渐变的颜色,刀柄往上到护手的位置时刀柄分裂成了两条刀刃像盘旋的树根一样相互缠绕、螺旋、并列、再缠绕,直到剑尖时才合在一起,摸上去有种上面长着有一层透明绒毛的手感。
楚明觉将剑放好。这把剑比刚刚纯金的剑要轻得多,但仍未脱离重的范围。虽然明知道这些刀剑并不像那些人挥舞时看起来那么轻盈,但真亲手去拿时还是觉得真重啊。
“这些【印】的能力是不是和【灵】一样的?”
百里擅跟自己说过这些,只是他不是十分清楚,现在自己可以好好了解下了。
“当然,【印】的能力和【灵】很像,也有和【灵】同样的强度,其中的差别只是一个是工具,一个是属于身体的一部分,两者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劣势。而【印】主要的用途还是用来弥补自己的弱势什么的。”
“果然是这样啊。”
楚明觉刚看到这些东西时就猜到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那你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吗?果然你不是个一般人呢,这就是秦影说可以信任你的原因?”
"等等啊。"
文学朝像遇到超市大减价一样的月子走去。
“这个是什么?这个也好奇怪,哦!这个帅气,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诶诶诶?”
“过来我有事情拜托一下你。”
将月子手里拿的东西一拍拍掉,文学将还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月子拎着后领拖了出去。
“什么事待会再说,啊!”
砰!月子被文学丢在外面后马上关了门。
虽然楚明觉能想象到月子现在肯定在拍门狂喊,但却听不到一丝声响,看来这个门也并不是一扇普通的门。
“原来见到这幅景象之后你所觉得我的形象就是这样吗?真是失望呢,不过这也有个好玩的地方,这样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就会大吃一惊了。告诉你,我怎么可能只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呢,我可是这里所有东西的主人哦。而且,如果你以为这只有那么小,我只有那么点【印】吗?就像古董店一样,好的东西当然不可能全摆出来了。”
啊?
楚明觉回头扫视了一眼这个巨大房间内的【印】,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文学,然后又转头,再转头。
虽然楚明觉很想相信文学说的话,但楚明觉的理智怎么都无法让他相信。
“我就知道你会不相信的了。”
文学走到一个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木板箱上坐下,把一旁的的一个由金银做成的,并在上面雕刻有精美图案的盒子拿在手中。
楚明觉跟在文学后面,顺便看看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在这场战争还没开始之前便有许多知道半灵存在的人类妄想踏入半灵的领域,研究半灵形成的原因,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投入过数不清的资源,甚至不惜用生命去尝试那只有一次机会的方法。只可惜,努力了多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但他们也没有有任何放弃的念头,毕竟也是啊,当时的环境,只要成为了半灵就是“神”的存在了,不管你曾经是怎样没用的人,只要成为了半灵,就没人敢再瞧不起你了。他们又继续研究了数十年,期间去过众多此前人类未曾踏足的地方,做过肮脏的勾当,也死过很多人,他们的努力并不比那创造半灵历史的半灵少。只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变成半灵的原因只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要拥有灵魂,没有灵魂的人类不管怎样努力都不可能变成半灵的。协助他们的人越来越少,因为花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当初振奋人心的豪言壮语终究还是被时间磨灭了,最后只剩下了几个人。可讽刺的是,就在这之后他们马上就找到了,在深海底下一处洞穴中找到了让普通人也能成为半灵的方法。虽然那原本是个他们也没想到的意外,他们那时被仇家追杀,偷偷溜上了一艘货船准备前往他国,结果这艘船才刚开半天就触礁了,然后船沉了,他们因为藏在货物里面,从里面逃出来花了很多时间,结果跟船一起沉了下去,没有和其他船员一样游到附近那个“幸运”的小岛。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发现了那个巨大的海底洞穴,后被称作【魂海】的地方。那明明是一个洞穴,却被称为魂海,可能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呢。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卵”,漂浮在空中,完全不像任何生物的圆柱形的“卵”,它们占据了整个海底洞穴三分之一的位置。接着又在洞穴的岩壁上看到这里被画满了一幅幅奇怪的画像,这些画像一些是意义不明的图案,一些则像是一个人的动作,由于画的十分粗糙所以十分难分辨。最后,他们在洞穴最深处,发现了壁画上那些奇怪的道具,外表仍是崭新,一尘不染的道具,然后,他们马上就明白了壁画的意义。”
说到这时,文学终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钢笔大小,像动物指甲一样的刻刀、像用某种白色动物的毛发胡**织而成的“纸”,“纸”只比盒子小一些,是卷成卷放进盒子里的,一被拿出来的时候这张“纸”马上就像弹簧一样弹开展开得就像平铺在桌面上一样平整。
楚明觉还看见盒子里面有大约十几瓶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插在凹槽里,但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文学好像暂时并没有想要将这些玻璃瓶拿出来的意思。
文学将“纸”托在手上,由动物毛发编织的“纸”虽十分坚韧,但从侧面看的话居然像真正的纸张一样薄,让人感觉上面毛发凹凸的立体感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文学另一只抓着“刻刀”,开始在纸上由上到下一笔一笔轻轻的“刮”了起来。嗯,的确是“刮”,没有染料,动作也很轻,就算被用“指甲”一样的笔尖划过纸上完全没有出现任何痕迹,而且那毫无规律由上到下的动作,比起“刻画”,更像是在抓着刷子涂抹油漆。
但看文学的样子的确不是在随便玩玩的样子。前二十笔并发生没有任何变化,二十笔后纸的边缘开始出现了一圈火焰的光芒开始向中心逼近,光芒经过的部分都完全消失不见了。除了没有火焰以及燃烧的灰烬,纸张的光芒的确是高温产生的红光,光芒像中心逼近的规律也与火焰十分相像。
纸的面积在逐渐减少,但文学挥舞刻刀的手并没有停止,仍在保持之前的节奏由上到下轻轻的“刮”着,直到最后只剩下“点”为止。
纸张刚消失,楚明觉马上就看见上方有一个大约一米长半透明的细长圆柱体在漂浮着。这个圆柱体应该是完全透明的,之所以能够看见它的样子是因为在这圆柱体内有无数个极度细小的灰白色“羽毛”在缓慢流转着,将圆柱体的空间完全占满了。因为太过细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会看成半透明的圆柱体了。
“这就是“人造灵魂”。这也是最初发现的制作方法,麻烦又危险,既要控制魔力的输入什么时候该大什么时候该小,又要控制“模具”里魔力的流动,让其与输入的魔力契合,还要清楚的记得【印】那复杂的结构,如果做错任何一步的话模具不仅会直接作废,还可能会发生“魔力反冲”之类等会对制作者造成伤害的情况,所以可以想象到他们一开始要花多少的时间和心血了吧。不过在此之前,人类没有能够使用魔力的能力,这些工具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些古董而已,而上面的这个人造灵魂人类也无法看见,因为它是“未被使用”的魔力,所以你的感应也没发现它吧?它现在就和藏在半灵体内的魔力是一个性质。”
“的确,我的感应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能够感应到的话自己就不是“突然看见”的了。
文学再次将手伸向盒子里,这次文学将之前没拿的玻璃瓶取出来了一个,将同样是玻璃制的瓶盖一打开,上面漂浮的人造灵魂马上被吸进了只有拇指小的玻璃瓶里。装好后文学也将东西都放回去盒子装好了。
让楚明觉有些惊讶的是,刚刚看到人造灵魂被装进玻璃瓶后,他原以为那灰白色的物质会因为压缩而变得清晰可见,结果出乎了他意料,装进玻璃瓶后色调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果然不应该用常理去理解的呢。
演示完人造灵魂的制作之后,文学继续讲之前的故事。
“早在他们出生的千年前似乎就已经有人在研究如何让人变成半灵,并将成果刻画在此处。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我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人研究出来并留下的遗迹,在【魂海】中没有留下任何有人来过此处的迹象,并且壁画所展现的信息也让人无法想象出人是怎么做出的,这至今是个未解之谜,无法找到真相的他们可能“永久”的“暂时”将这当做是人研究出来。【魂海】的发现的确让人也能使用魔力,不过那样的结果不知道应不应该称为成功。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卵”便是人造灵魂,它不具备真正灵魂一样的能力,只是模仿半灵能够以同样的方法获取魔力而已,所以【灵】这种东西是没有的,即使拥有了魔力也只是“伪半灵”而已。而且成为伪半灵的条件并不简单,变成伪半灵同样是需要人的死亡,但伪半灵并没有完美复活的能力,所以能否复活完全靠你自己的意志以及身体的损伤不能过大。他们那时是十分幸运呢,其实在到达海底洞穴时他们已经溺死了,由于意志的坚定而被“人造灵魂”附身活了下来,不然也不可能看见那些漂浮在洞穴中的人造灵魂了。然后呢,关于壁画上的奇怪图案,其实就【印】的样子,也是【灵】的样子。伪半灵没有【灵】,所以学会了洞穴壁画上【印】的制作方法后,他们开始根据半灵的【灵】制作了【印】。【灵】的样子是可以直接看到的,只要挖出半灵的心脏就可以了,所以最开始【印】的制作已经可以想象有多困难了。详细说的话就等于教了你一遍,那样麻烦死了,所以我就随便做个比喻好了,【印】的真实构造并不像它表面上的那个样子,每一个没见过的【印】,里面每一【痕】的都是一个复杂的“迷题”,有一个提示,也只有一个答案,但这个提示是完全属于【印】的提示,人无法用自己所学过的知识用在那上面。全部解开之后【印】的构造才能明白,所以【印】的制作难度就算是没有经验的普通人也是能分辨出来的。而“迷题”解开以后再制作这个【印】的话当然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毕竟谜题的答案已经知道了,剩下只要“填写”就好。谜题解的越多,那么经验就越丰富,以后就越有可能见到接近或部分相同的谜题,就有越多解的方法,反之,一开始便是最困难的,所以说这真的很让人怀疑【魂海】的遗迹究竟是否是人的作品。说回闯入海底洞穴那些人吧,拥有了魔力后他们能够轻松游上海面到达那座“幸运”的小岛,并等到船只经过回到陆地后他们便租了艘船回到那海底洞穴将壁画记录下来,然后把人造灵魂都带了回去。这的确让他们直接“翻身”了,只不过比起真正的半灵他们还是太弱了,毕竟只有魔力的话只是比普通人强些而已,他们只能依靠【印】才能与半灵一战,而且半灵也同样能够使用【印】,驱使【印】并不是伪半灵而是魔力啊。不过半灵虽然能使用,但无法制作【印】,伪半灵的魔力与真正半灵的魔力存在差异,半灵的魔力在制作【印】时无法达到与伪半灵一样的效果,这让伪半灵拥有了比较好的地位,但也因此成为了为半灵制造武器的“铁匠”了。我们也被起了很多帅气的名字呢,最让人熟知的其中一个,就是“炼金术师”。”
“这个..炼金术师,真的是..”
这算是颠覆自己认知的设定了吧。
“【印】能做的可不只有武器道具啊,不要小看人类的创造力,一开始只有那么一点,之后【印】做出的东西可就多到数不清了。还有你要将这个名字拆开来读,“炼”、“金”、“术”,都是有意义的。”
文学停下玩那个盒子,从木箱上下来。
“我倒没有无法接受这个名字真正代表的是什么,在接受了半灵这个设定之后多一个炼金术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对楚明觉来说,现在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况且这件事也和他没太大关系。
“是吗,那么就省事多了。”
“那么这和让我相信这些【印】都是你的有什么关系?”
“发现海底洞穴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我的曾祖父。”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她曾祖父留下的“遗产”。
“和人造灵魂一样,【印】其实就是“人造【灵】”,模仿着【灵】的构造,再加以改进,让其成为“工具”的样子,使人能够使用。那个图案是【印】的本体,武器的外形便是改进的部分。当然,【印】并不具备【灵】那样的成长性与灵活性,【印】被制作出来时它的能力就已经被制定好了,“按下按钮”后它就会按照制定的那样运作,你也只能靠“按按钮”来让它运作。还有呢,【印】的外形并不是能够随意制造的,它之所以会被制作成那个样子是因为那个“外形”适合当【印】的容器,就像为了让货物减小缓冲的泡沫一样,要刚好是那个样子才能套牢货物。”
“不过并不是因为容纳空间的原因才制作适合的外形,而是与魔力有关吧?”
楚明觉只是随便猜了一下,之前听了文学的长篇大论之后,思维有些和文学“同步”了。而楚明觉也的确猜对了。
“没错,就是这样,【印】的魔力流动与空间大小无关,它需要的是“指定”的外形。对了,伪半灵还有个坏处我没说,如果你本来就有灵魂的话,你经过变成伪半灵的仪式后就会成为伪半灵而不会变成半灵,也很不巧,我就是拥有灵魂的人,也早已成为一个炼金术师了。哎呀,真是遗憾,没能看到我的【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说着的文学,表情却没有一点遗憾的样子。
楚明觉也没有去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并不了解详细的情况,这样的话也说不了什么有意义的安慰。
自己还有问题想要问文学呢。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半灵死亡以后,自我意识还在吗?或是有别的情况出现。”
百里擅不知道,但文学一定能给自己一个回答。
楚明觉想私下问的问题就是这个,的确不是什么需要难以启齿的问题对吧?但楚明觉仍是不想让太多人听见他问这个问题,虽然稚音还在这,不过可能是因为年纪较小的原因,相比其他人,楚明觉不那么介意让她听见。
“哦?呵呵呵。”
文学看向楚明觉,脸上又挂上了那奸诈的笑容。
不过这次似乎像是看穿了什么的样子,但楚明觉已经习惯了文学意义不明的笑,就没在意了。
“灵魂,灵魂能承载我们的记忆,控制我们的行动,灵魂离开肉体的话肉体依然能够行动,但是如果灵魂死亡的话两者都会消失,那就是你将半灵杀死后的事情哦,存在也消失了,也就是说和普通人类的死亡应该没有区别,按已知的信息来判断的话。”
说完,文学依然盯着楚明觉的脸,观察着楚明觉的反应。
“...”
有些失望,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楚明觉转身扫视了这个比外面“通道”大了数倍的地方。
"话说起来,你既然能拥有这多到足以开博物馆的【印】,那么你的实力也应该很厉害吧?"
这个问题楚明觉从看到这堆东西的时候就想问了,虽然那个时候认为文学只是看管这堆东西的人,但也觉得既然会派她看管这宝库,那能力肯定不会弱的。
"哈哈,没有【灵】的伪半灵很弱的,就算拥有魔力,对身体的强化也比半灵要消耗的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白期望了吧,哈哈哈。"
文学的脸上又洋溢着那熟悉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你是后来才加入庭院,还是跟着加入庭院的组织才来到庭院的?庭院肯定不止你一个炼金术师吧?庭院的炼金术师是由你们家族教的吗?”
“别一下问那么多问题啊,我根本没有加入庭院,我与庭院只是合作关系,不要问我为什么合作。庭院的炼金术师的确有挺多,但基本上都是些三流的炼金术师,现在优秀的炼金术师没有多少,包括魇树也和庭院差不多一个情况。好了,我可不想再跟你说这些事情浪费我时间了,快选一个你的【印】吧,可别想我给你一一介绍这些【印】的能力,不可能的,这么多,这么麻烦的事我可不做。”
文学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表面上态度和之前一样,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楚明觉再拖的话就要直接叫他走了。给楚明觉【印】这件事可是随文学心情的,你有没有对她来说根本没关系,反正不关她事。
楚明觉当然不知道文学是怎么想的了,但还好楚明觉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嗯...虽然能让我自己选是不错,不过这里这么多东..【印】,要是一件一件看的话那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楚明觉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其实他并不觉得时间长是什么坏事,因为这都是有价值的事情。
但是文学听了之后马上向他提起之前就给过的建议。
“这个简单,你只要将你的要求告诉我,我就能帮你找出符合要求的【印】。”
“这样啊,可这样的话我就会错过很多有意思的【印】了呀,那可是会很可惜的。”
这么大个宝库,如果不探索一下就这么走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喂,你是把我这里当成了玩具店吗?”
文学的眼神变成了好像终于知道了楚明觉邪恶的真实目的一样。
“玩具店啊,那可就真是厉害了啊,这些玩具不仅好玩而且还都是实用的东西。”
“你是来找茬的吗?”
文学终于忍不住了,楚明觉说的话简直就像是存心在搞事一样。
“不是不是。不过你真的能记得这里的全部【印】,不会在我说出要求之后因为忘记而遗漏最适合的【印】吗?你刚才自己都说了太久远的东西不是很记得。”
“好了,你最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出去吧。”
文学摆出准备赶人的姿势。
“慢着慢着,我说我说。那个..目前来说我还比较弱,所以应该比较依赖【印】的力量吧,而且目前我还没掌握到远程攻击的能力,要求差不多就这些了。”
楚明觉一开始并没有专门想要捉弄文学的想法,被她提起了之后才去故意说了,果然文学也是不能调戏的人啊。
“能在魔力供给小的情况下发挥巨大作用,且要方便使用,还要有远程攻击的能力。碰巧我最近刚做了一件十分符合要求的【印】呢,不过你对【印】的要求仅限于应付仍是弱势期的你,以后你大概根本用不上这个【印】了。”
文学刚刚的话看来只是为了逼楚明觉快点说出要求的,并没有和楚明觉计较,马上就去为楚明觉找他要求的【印】了。
“能在前面不死什么都好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算吧。”
“那你不应该找个能保命的【印】吗?”
文学钻进成堆的【印】中,把屁股撩在外面专心的找着。
“只为了保命的话那我干嘛还要参与进来?我只是想在这个时候不比别人弱太多而已。”
“真是贪心啊,你实在是太小看你的敌人了吧。”
“小看?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还问我,就是在比别人弱的时候还妄想着能打赢别人,这难道不是小看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误会我的想法了,我提的要求只有这些当然是因为我仔细考虑过了啊,对于逃跑的速度我还是有些自信的,要是没些底子的话我怎么敢这么果断的加入你们啊,这可是以你我生死为目标的战斗啊,什么方法都是有可能用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哦!终于找到了。”
文学站起身,她的手中此时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楚明觉原以为文学会拿过来给他,没想到文学直接就丢了过来,楚明觉赶紧伸手接住。
那和他头一样大的盒子重量起码有十几斤,楚明觉如果没伸手去接的话那盒子要是丢过来说不定能把他砸晕。
楚明觉观察起这个盒子来。这是一个纯黑色的正方盒子,从盒子有扣子的那一面把扣子打开,发现里面居然的东西意外的居然不是冷兵器,而是两把枪,一正一反的放在盒子的凹槽内。上面是一把银色自动手枪,外观与人一般印象中的普通手枪十分相似,造型甚至还要再简约一点,对十分了解又喜爱枪械的人来说这是缺陷和不合理,而对不太了解的人来说这显得挺别致。而下面则是一把左轮枪,造型大致和一般的左轮枪没有什么区别,银色的枪身上雕刻着无数的线条,像蛇一样交错的延伸集中到枪管口处。不过,这把左轮枪的枪管很长,口径大的吓人,都快赶上霰弹枪的口径了。
“我还以为你这只有刀啊剑啊之类的古代武器呢,没想到还是有现代的枪啊,真是有点意外。”
“你的眼力真是够差的啊,这样以后估计别人打你你都看不到别人在哪里呢。看那里,还有那里,还有..,而且还远远不止那么点。”
文学连续指了放着枪的几个地方给楚明觉看。
“不好意思,藏的真是太好了,我一开始都没注意到。”
楚明觉从盒子里拿出上面那把手枪。
这把手枪和那些常见的手枪重量差不多,拿在手里的手感还算舒适,尽管有些不同,但枪柄还是十分适合握在手里的形状。
“我去将靶子给你搬过来让你先自己试试这个【印】的效果威力怎样吧,稚音的【印】还没选呢。”
文学转身向她之前坐的那个箱子走去,准备将箱子推过来。
对了,文学这么一说楚明觉才想起稚音好像一直站在旁边。
果然,楚明觉一转头就看到门口那边的稚音在一个画满不认识华丽雕痕的金属箱子后面,箱子到她胸口那么高,稚音无精打采的将双手和头都搭在上面,然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在看她之后才提起了些精神。
估计她从一进来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
“稚音,怎么从来了这里之后都没看你说过话?”
楚明觉走到稚音面前。
“因为哥哥你以前说过在工作办事的时候不能打扰你。”
稚音抬起头。
“可..别的事情你都肯乖乖听话,怎么这件事却严格遵守?”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乖乖待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不专门去找的话简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因为哥哥的工作是不可能不去完成的,稚音要是吵闹的话只会拖慢时间而已。”
原来如此啊,难怪这件事稚音会这么听话了。
“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啊,稚音真是太可怜了。”
文学将箱子推到半中间时听到楚明觉与稚音的对话马上不管箱子跑过来抱住了稚音。
稚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全是因为文学这句话的原因。
“不管怎样都不能说哥哥的坏话。”
冷冷的吐出那么一句话,让人难得觉得稚音有认真了的情绪。文学也没再说楚明觉坏话。
“嗯嗯,好,稚音真是个绝无仅有的好妹妹啊,好可惜啊,居然不是我的妹妹,好可惜啊。”
文学说话时还不忘去蹭稚音的脸,那样子感觉完全将稚音当成一个毛茸茸的等身玩具熊了。
虽然被稚音说了之后文学不再说自己坏话了,但是总感觉其实这句话也是在说自己啊,只要在话里加个对象。
“话说这箱子只搬到一半诶。”
楚明觉用试探性的语气和文学说道。
“唉,就这么点距离你可以自己搬嘛。”
文学略微不耐烦的应付了一句然后就继续蹭稚音了。
文学只顾着稚音,话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之前对自己厌恶的感情了。
这个情形好熟悉,楚明觉稍微一回想就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情况了。
以前百里擅不愿做什么的时候一发现有别人有什么错,马上就会边走到电脑面前边谴责那个人,之后就顺理成章的玩起来,等别人再问他的时候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她该不会是借此来乘机抱住稚音蹭吧?
越看越像啊,已经开始聊起天来了,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打算。
真有那么好蹭吗?看文学如此享受的样子楚明觉不禁怀疑起来。
楚明觉回想着稚音的触感。
嗯...要是是平常人的话稚音的皮肤应该是像糯米团子那样子的吧,然而稚音的身体要比常人冷得多,那么感觉应该就是冷冻糯米团子吧。
楚明觉自认为自己这个比喻应该是挺恰当的。
搬箱子吧,文学看来是不会动手的了,只能自己亲自来。楚明觉走到木箱后面伸长双手推了起来。这里面的东西绝对有一百斤以上,楚明觉刚碰一下就感觉出来了。半人高的箱子,里面好像装满了东西或者已经固定好了,因为推起来的时候里面完全没有物体撞到箱子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啊?楚明觉真想马上看看文学拿来给自己当靶子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木箱又没有轮子,推起来真是费劲,还好这的地板很光滑,不然根本推不动。楚明觉将箱子推到文学身边的时候,文学与稚音刚好聊天聊到了【印】的事情。
“稚音,你有看到什么想要的【印】吗?告诉我我可以拿给你,而且你想的话多选几个都没问题哦。”
“并不想要什么。”
稚音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是没看到好看的吗?没关系,我已经帮稚音挑了几个,你一定会喜欢的。”
然而稚音还是摇了摇头。
“稚音不需要。”
“为什么不想要?”
这次是楚明觉问的。
稚音有些意外的看着楚明觉,之后又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哥哥希望稚音挑一个吗?”
“希望?啊,可以这么理解吧,明明是加入庭院都会送的东西,不要有些可惜了。”
“那哥哥这么是愿意让稚音和哥哥一起战斗了吗?”
稚音所想的是楚明觉希望她选一个的话那总不是让她拿来看的吧,这也就是说同意她参战了。
然而楚明觉怎么会是这么想的,开玩笑。
他只是觉得每个人加入庭院都会送一个武器,就算不用也要拿个回去啊,不然太亏了。不过表面上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在遇到迫不得已的情况时失去本应该有的反击能力而已。”
“...”
一听到楚明觉居然是这样的想法,稚音刚准备兴奋的表情顿时失落了下去。
“稚音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为什么?”
稚音好像是有些因为赌气而这么说的样子,楚明觉便问道。虽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因为稚音是清楚自己不让她参与进来的原因的,除了想能时刻跟在自己身边外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自己小看了她,所以想让稚音改变主意十分困难。她会听自己的话,但心里并不会这么想。
“就是不用啦,稚音本来就不打算要这些东西,稚音只习惯使用自己的【灵】,如果不是哥哥想让自己选一个的话稚音肯定不会有这个想法的。”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等你想要的时候再过来吧。”
稚音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想要【印】的样子,进来这里来以后稚音一直没有对这个地方有感兴趣的表现,在听到自己让她选一个【印】的时候也只是在乎自己是不是有让她跟着自己去战斗的意思。
...
“如果不怕危险一定要跟着我的话那也要等见到你姐姐之后再说。也不用失落,反正近期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的生活还是和平常一样。”
本来打算说正常些的安慰的,最后考虑了一下,还是变成了这种说法。
总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稚音这样真的好吗,除了哥哥以外的事情基本都不怎么在意,从小就有如此执着的人,这种生活方式真是让人担心。
楚明觉扭过头不看稚音又发现了希望的眼神。
“文学,这把枪的效果是什么?需要我将箱子直接打爆吗?”
文学听到之后意外的没有拖延,直接就起身向楚明觉这边走来了。
“哈...只是木箱而已,看不出真正威力能达到什么程度,不过你要是想的话也没问题。至于【印】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在你决定用哪种方式打开箱子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自己决定之后才说?楚明觉不明白文学为什么要这样,可这也不算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事情,就照做了。
“既然这不属于靶子的话,那就先打开吧。”
“好的。”
文学爽快的应了声,然后朝墙壁那边一伸手,墙壁上的其中一把灰色短刃就被无形的牵引一般精准的飞到文学的手中。拿到武器后文学往木箱轻轻戳了个小洞,然后就放手不管了。
这把全身都是灰色短刃也是把造型奇特的剑,剑身像鲨鱼鱼尾的上半部分,护手部分像骨骼的关节部位一样,但是没有剑柄部分的介绍,为什么呢?因为楚明觉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长剑的剑柄部分,这把被文学插在木箱上面的长剑就开始发挥出了它的作用。
从刀柄开始消失,直到剑尖的部分也完全消失后还没停止,被它刺了一个小洞的木箱也和这把剑一样以同样的方式开始逐渐消失,直到最后一个角也完全不见。
“额..”
这就没了吗?
看到最后楚明觉因为这奇特的开箱方式发出有些无语的声音。
声音不大,可文学还是听到了。
“怎么?有点奇怪这个【印】的效果吗?”
“嗯。”
“【印】的效果是将被它破坏的物体连带自身分散瓦解掉,但必须要被它的剑刃破坏到肉眼可见的伤痕才能触发效果,是个一次性的武器。这是有很大缺点的初成品,不过现在我已经做到了真正的完成品所以这已经没什么用了。”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就这样把【印】用在没必要的事情上也太奢侈了吧,果然是土豪家的孩子。楚明觉在心里吐槽,这次没发出声音了。
那么用了一个【印】来开启的靶子,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楚明觉将视线移到原本箱子所在的位置上。那是一块菱形的红色的石头,嗯..还是应该称为宝石比较好一点?就是没有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还是叫石头吧,毕竟是能用来给自己当靶子的东西。这块菱形石头的六个角都像被雕磨过一样尖,而且每一面都平整犹如镜面一般,楚明觉隐约感觉到它在发出微微的光芒。而这块菱形石头它最大的特点是放置的状态,以最长的那一角为支点垂直竖立在地面上的,果然文学这的东西没个普通的。
看了前面的东西,在这待了也有一段时间,看到这立起来的石头楚明觉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内心波动。
“这是什么?”
楚明觉向文学问道。
“魔力制作出来的一种材料,也算是【印】。”
大概是为了让楚明觉更深刻的体会到【印】的发展,文学特意在后面提了一下这块石头是属于【印】的衍生物。
文学往这块石头的侧面轻轻拍了一下,接着这块石头居然像不倒翁一样摇晃了几下之后就慢慢旋转起来。
“拿这个当靶子?”
“当然,因为它的坚硬度和你一般见到的那些普通石头硬度是一模一样的,你能很简单的看出威力如何。”
“真是个够罕见又“普通”的靶子。”
看这石头的样子应该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便宜货吧,这么简单就拿来给自己当成普通的石头用,就不能用普通的石头吗?拆开箱子的时候也是浪费了一个【印】,是故意装做十分“豪”的样子还是她就是那么懒,不想多动,看到旁边的东西就拿来用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再说一遍真是奢侈啊。
“然而这并不算特别难得的材料。那么我开始介绍这个【印】的效果吧。它的效果是一把不用装子弹的手枪......开玩笑的啦,要比这个好一点,它吸收魔力的速度要比其他的【印】快很多,所以要是用起来就基本和直接控制你的身体一样。刚刚给吊坠注入魔力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吊坠吸收魔力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其他的【印】也是一样,而这也就是你手上这个【印】的最大特点,它能够在间歇性使用的时候不会有太长的延迟效果,符合了方便的这个要求,威力也不低。”
文学按住石头的顶端,让它停止旋转。
“那么最后试一下它的威力吧,这个比起用嘴说,还是亲身体验一下比较能理解到。...对了,我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会用枪吗?”
要说碰过真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用枪的经验的话,那楚明觉应该还算是有的,以前在电视或者网上看到的对于枪械啊射击或者军事的信息还是很多的,记忆上算是学会了。真用起来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是男孩子嘛。
“当然没问题,而且我觉得我的准度也不会太低。”
楚明觉对自己的准度挺有自信,就算没实际用过。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对了,有件事忘说了,这把枪的构造和一般的枪构造是不一样的,它可以说只是个模型而已,只是为了将魔力发射出去的模型,只要注入魔力然后勾扳机就可以了,不用换弹,它的后坐力很小,你要多射几枪,不然看不出效果。”
文学拿过楚明觉手中装有左轮枪的黑盒子,退到了楚明觉身后。
“不用换弹?那可真好啊,省了最麻烦的一个步骤,这也很符合“魔力”的设定呢。”
楚明觉单手举起枪,将准星对准石头,魔力汇聚在手心。
的确像文学说的那样,楚明觉感觉到魔力刚传送到手心就马上被枪吸收了,那速度简直和魔力在体内流动没有什么区别。
除此以外就没别的感觉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拖的了,楚明觉勾下扳机。
嘭!
枪口并没有喷出火舌,子弹向石头射去,子弹与楚明觉的【灵】一样是紫色,在空中划出一道鲜艳的紫色细线,仿佛撕裂了空间,子弹撞击到石头,石头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向后倒去,红色的碎片散落在地面上,接着石头又弹了回来,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晃了几下后才回复原本直立的状态,而射出的子弹停留在射中的位置上,过了一会,犹如烧却的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楚明觉认为文学不应该说这把枪的后坐力很小,应该说没有才对。
真的,这把枪的后坐力基本为零,就像自己这样不是十分用力的抓着也就只是抖动一下的后坐力,就算让一个瘦弱的一年级小学生都可以正常的使用这把手枪。当然前提是他能使用魔力。
而且威力也不弱啊,楚明觉看向石头被子弹打中的那个位置,上面被打出了一个大约拳头大小的菱形缺口。
诶?
楚明觉蹲下仔细一看那个缺口的位置,上面的菱形十分的整齐,整齐的像被人小心的敲下来之后,再打磨过,还不止这样,楚明觉还发现缺口附近的裂痕都是和菱形的形状一样裂开的。
难道..
楚明觉低头寻找缺失的碎片,之后在脚边找到了。
不出所料,那碎片的确是完整的菱形,而且和大的这块一样,竖立在地面上。原以为那石头只是如此,没想到还是出乎了自己意料。
“不就是块比较奇怪的石头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文学走过来不屑的说道。对于她来说肯定是那么想的。
“有点在意,所以就看看。”
楚明觉起身将那块碎片丢到大石头的旁边。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忘记我叫过你多射几枪了吗?”
文学有些生气的说道,难怪她一过来就是这个语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啊哈哈,忘了,不过我已经十分明白这把枪是有多强了,如果是全自动手枪的话那威力就更强了。”
每颗子弹消耗的魔力又不多,如果真变成全自动手枪的话自己的火力就很猛了啊,不用换弹,基本无后坐力,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炸膛。因为是【印】,和普通枪械不同所以不能确定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全自动手枪?哦,那个啊,做是能做到,但是修改原配置的话很麻烦,因为要从新编导【痕】的排列。【印】不在意容器的大小,只在意容器的“形状”所以加任何东西进容器都会让其与【印】不契合,并且以往的容器构架全部会作废,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排列,而且可能会很难,但一定有办法成功,所以你就先用着吧,毕竟是让你挺过弱势期时用的东西不是么?你选它的时候就是这个意思吧?还是看看下一个【印】的能力如何吧。”
文学从盒子里拿出那把左轮枪递给楚明觉。
就知道文学肯定不会答应自己的了,不过没想到会拒绝的这么正经,原本自己想的她肯定会说一句“好麻烦啊,你就这么用吧”就完事了,结果虽然前面的话都出现过,但至少还给自己解释了一下麻烦的原因,到也算是“有诚意”了。自己也不说什么了,将手枪给回去,接过那把左轮枪。
好重。刚一接过就被这重量吓了一跳。
这把左轮枪有刚刚那把手枪五倍以上的重量!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这把枪的威力绝对不是那把手枪能比的,这也是早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了吧,刚打开盖子的时候这把枪粗犷的外形就已经告诉了自己它绝对有不凡的破坏力。
“看样子是被吓到了呢,不过相信你也更清楚它一定很厉害了吧。”
文学轻笑。
“不过到底有多厉害呢,还是要亲自试试才行。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说一下吧,第一次的话只注入一点魔力就好了,毕竟嘛...话不多说,还是先来试试吧。”
文学再次退到了一边,这次楚明觉也跟着退后了几步,因为如果枪的威力大的话那站那么近很可能会被破碎的石头砸伤的。
退到比较安全的位置后楚明觉站定,双手握紧那把左轮枪瞄准前方的菱形石头。这块石头会被损坏成什么样呢?楚明觉这么想着。
首先自己的身体肯定会因为那巨大的后坐力而摔倒在地的吧,文学提醒过自己不要注入太多魔力,可要是太少的话就看不出效果了,在这些事情上非要控制住自己小心翼翼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太不爽了。
不过楚明觉还不会就这样无视了文学的提醒,那样做的结果绝对是作死的,所以楚明觉就打算只加多一点魔力就好了。
究竟会是怎样呢,握紧枪柄的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一定会出现疼痛感的吧,不过这点痛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连皮毛都算不上,因为自己更在意的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强呢?
拖延可不是个好选择,明明只是试下威力怎么能搞得像要做什么慎重的仪式一样,而且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紧张呢?
楚明觉开始控制着体内的魔力向手心的左轮枪那流动。
经过了那熟悉的感觉过后,手心汇聚了少量的魔力,手里的左轮枪也马上察觉到了它的“食物”,将这些魔力一点不剩的全部吸收进去。
果然比那把手枪慢了许多啊,楚明觉想道。手枪是在魔力到达手心之后不停顿的直接将魔力吸收了进去,而左轮枪则会停顿一小会,大概有0.5秒的时间,并且吸收的速度也比手枪要慢差不多一倍的速度。
一切就绪,准备开枪。
右手食指开始用力向内弯曲。
左轮枪的扳机像被死死的固定住了一样,一开始楚明觉还以为有东西卡在了里面,后来用了之前一倍的力气才扣下了扳机。
嘭!
比枪本身还大的火舌从枪口喷出,伴随着的是开炮一样的声音,巨大的轰鸣声在房间内回响,震的耳膜都要穿了。
而楚明觉此时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左轮枪掉在身后不远处,刚刚那一下楚明觉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要飞掉的感觉,拼命想抓住手中的枪反而让自己跌倒在地。
“就知道你会逞强,作死了吧?”
文学似乎早就预示到了结局,丝毫不惊讶。
“哥哥,你没事吧?”
稚音马上跑了过来扶起楚明觉。
“没事,只是摔一跤而已。”
楚明觉起身就往石头那边看过去,被这巨大的后坐力弄得摔倒在地,根本没有看到石头的情况。
石头已经不再原本的位置上了,这么说或许不太对,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分清那块石头的位置了,满地都是,菱形石头的碎片大大小小满地都是,一路往前,都铺到白色木门前了,那副情景简直就像游戏里打赢boss之后掉了满地的经验一样,这些红色的菱形石头可是还会旋转的啊。
“不是说好适合给现在的我用的吗?如此强大的威力我现在可承受不住啊。”
楚明觉回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左轮枪,枪口还冒着些许青烟。
这把枪强是强,但就是太强了,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驾驭的。
“这的确是适合现在的你使用啊,你想想看,万一你遇上实力比你强的敌人,拼不过他,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用这把枪了嘛,这么强的威力,只要他一掉以轻心,那反杀就是很轻松的事情了嘛。”
文学说的好像很简单的样子,然而楚明觉相信要是真遇上的话肯定不会这么顺利的。
“可这样的话我平时岂不是要丧失了一个武器?”
“是【印】不是武器,这两者是有差别的。”
文学再次着重强调了一遍。
“还有你是笨蛋吗?对付同等实力的敌人就不能用了吗?还是你觉得必须时时刻刻都要用【印】来和别人打架吗?真是的,我还没说它的效果是什么呢,这把左轮枪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像现在这么强的。”
“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强?难道它的威力起伏不定吗?”
这可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起伏不定啊,可以说的确是这样呢,只不过它是有规律的哦,至于是什么规律,因为这把枪很特别,所以我打算让你自己去发现呢,所以要记得多点使用它,放心,它绝对不会坑你的。”
文学微笑着双手摆在胸前做出一个尖塔的形状,就像店老板自信的向有些不放心的客户承诺绝对安全一样。
“那..到时候我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来你这换吗?”
“不要像个不放心产品的顾客一样啦,我对自己的作品可是很有信心的,你绝对不会讨厌这把枪的,要是真觉得不行,那肯定是你的原因。”
“...我也没说讨厌啊,只是想问一下而已。”
“这个问题到时再说吧。既然选好【印】了那么现在进行最后一个步骤吧。”
文学从盒子里取出手枪将它交到楚明觉手上。
“拿着,将拇指按在枪柄后面的“印记”上,这次往拇指上注入魔力。”
楚明觉接过手枪,听到文学这么说便看了一下枪柄后面的位置,那上面的确有一块像魔法阵一样的图案,那肯定就是文学所说的“印记”了。
“这有什么用吗?”
“试下不就知道了呗。”
“...”
文学这么说自己要不做的话她大概也不会告诉自己的了,心想着她应该不会坑自己楚明觉便照做了。
魔力穿过右手传到印记里,接着印记和一般情节那样发出亮光,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啊?”
楚明觉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文学此时解释。
“它只是被放在了你的身体里而已,【印】是由魔力制成的,现在它只是变回魔力的形态而已,看这。”
文学拉开楚明觉的袖子,与手枪上一模一样的印记出现在了露出的右手手臂上。
“第一次它会以导入魔力的方法回到你身体里,以后就不是了,以后是以吸收的方式控制,就像吸气和呼气那样。至于怎么将它弄出来,这就和将魔力从心脏里导出是一个方法,你只要将印记这个位置的魔力导出就能让【印】重新出现了,很方便吧。”
“这是称它为【印】的原因之一吗?”
“算是吧。现在这个【印】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了,以后它只会吸收你的魔力,只有你的魔力才能使用,就像钥匙和锁一样,而且它如果脱离你了你的手但还在身边不远处的话是可以用“吸”的方式吸会手中的哦。啊对了,不用担心印记会被人看到,印记是只有半灵或是拥有魔力的生物才能看到的。”
“是吗?还不错啊,没想到原来除了攻击的能力以外居然还会有这种功能。”
“当然了,如果连这点优点都没有的话那我不如给一把冲锋枪加一挺大炮好了。”
额..文学说的也算是没错,如果没有方便携带这些优点的话,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那给自己拿些重武器火力不是更强吗,还不用消耗魔力。
将手枪搞定后手上还剩下那把左轮枪。
“那这个也是一样吧。”
说着楚明觉准备寻找枪上的印记。
“这个不需要哦,因为,我已经帮你弄好了。”
“弄好了?”
“没错哦,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下嘛。”
文学的表现并不像是骗人的,楚明觉便尝试按照文学所说的将它吸收。
使用魔力的方法是将它导出,那么吸收的话就是反过来,也就是将要吸收的东西当成心脏中的魔力将它“导出”,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就是文学骗人,绝对不是自己失败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魔力的控制这么容易怎么可能会失败,就算是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结果的确没有失败,和预想中的一样,左轮枪消失了,自己右手手臂上又出现了新的印记,这次是扭曲条纹形状的印记。
“还真是这样啊,怎么做到的?”
“秘密,这是魔术哦。”
文学故作神秘的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做出“嘘”的手势。
文学的意思也就是不想说了,在半灵面前说这是魔术和睁眼说瞎话有什么区别吗?
“作为自己获得的第一个【印】没有打算给它起个名字的想法吗?虽然我是个懒得起名的人,但重要和喜欢的【印】还是会起名的。”
文学提议道。
“嗯..”
楚明觉花了两秒钟想出了要说的。第一秒想到了绝对不会拿来用的名字,第二秒觉得这个名字太傻了,然后觉得自己以后要喊出这个名字的话肯定很傻,最后还觉得会有想名字这个想法的自己很傻。
“算了吧,感觉太中二了,我受不了,就叫左轮枪和手枪可以了。”
“中二?”
文学难得出现不解的表情。
“那反正就是不起名字了对吧。哈啊啊啊————,好困,既然如此该做的全都完成了,那我现在要睡觉了,好困啊。”
打完哈欠之后文学瞬间变成了摇摇欲坠的昏睡状态了,不管楚明觉转身朝后面一步一晃的走去,可没走几步文学就坚持不住这种危险的状态向前倒去。
原以为文学会趴在地上,没想到倒到一半的时候文学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片无色透明像水一般的弧形“翅膀”,托住了文学的身体,然后不知从出来了一铺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滑到文学身下,那片弧形翅膀状的不明物质便消失不见了,文学趴在了软绵绵的床上。
真是方便啊,楚明觉看完整个过程之后说道,果然像她这样的人肯定会有这种仆人一样的工具使用,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享受一下就好了。
不过她这是有多困?这幅状态完全看不出她刚刚还这么精神,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楚明觉挠了挠头。说起来自己也该走人了,在这弄了那么久中午饭都还没吃呢。
“话说我原本还打算下午的让稚音待在这里等我放学呢,没想到你要睡觉啊。”
现在确认了文学的真实身份,那么就能放心的将稚音交给她看着了。
“啊!啊~..”
文学像察觉到危险的兔子一样抬起头,然后马上又慢慢躺了下去。
“你要放这就放这吧,我要睡觉了。”
文学懒惰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果然是很困了啊,要是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话文学肯定会高兴的马上抱住稚音的吧。
“那就这样吧,稚音我们先出去吃个饭之后我再把你送回来。”
“嗯好啊,不过哥哥会放心稚音在这里吗?文学姐姐睡觉了哦,哥哥不怕稚音会弄坏什么东西吗?”
稚音有些诧异,因为楚明觉总是对她一个很不放心,突然就这么让她在文学睡觉的情况待在这里,觉得有些奇怪。稚音对楚明觉的回答抱有一丝期待,也不是很在意能不能待在这里,所以也不怕提醒了楚明觉将问题问了出来。
这点楚明觉怎么不会想到呢,他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这点不用担心,因为文学可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就算是睡觉也肯定能保证这里的安全,要是你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例如将这个地方炸了的举动她也会死了的啊,所以她肯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放心吧。”
楚明觉十分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你这个狡诈的家伙。”
趴在床上睡觉的文学抬起头发出了怒吼。
“哈~”
楚明觉可不会理会文学的怒吼,心满意足的打开门准备离开。然后刚打开门便见到月子∪∧∪这样的表情站在门口,吓了楚明觉一跳。
“啊哈..哈哈。”
楚明觉尴尬的看着愤怒的月子,都把她给忘了。
下意识就做出了这个反应,楚明觉然后才想起,她被赶出去好像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啊。
(三..)
山崖边的公路上已被浑浊暗红的血液侵染,断裂、洞穿、被钉在车头,倒在各处的尸体表情无一例外都透露着惊恐,那不是在死前看到恐怖怪物的惊恐,而是单纯的对于死亡的惊恐,他们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去做。
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仓惶逃去的背影,恶并没有任何去把他抓回来的想法。
这样做产生的结果可想而知,那也正是恶所希望的。让他背后的人知道自己,这样自己就不用费力去找对方了,他以前在没对方位置信息的时候就经常那么做。不需要担心被敌人掌握进攻主动权的问题,既然恶会用这个方法,那他就自有打算。
现场的尸体到处都是,将车辆能走的地方都挡住了,此时要是有车从这经过的话,车上的人肯定会吓一大跳,如果是承受能力差点的人说不定会当场吐出来,特别是看到那些直接被拦腰砍断的人,他们断裂的肌肉组织与肠子平整巨大的切面中暴露在空气中,与血液混在一起,遮挡住了中间断掉的脊椎骨,还流出了看不出是什么的粘稠物体,因为有大量的血液和它混在了一起。
这些对于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弥漫在空气中那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只是处理完毕之后的标志而已。
“看着这副情景,有什么想法吗?”
将剑收回成印记的状态,恶摊着手优哉游哉的走向他的目标——集装箱。
百里擅已经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小心的躲过地上的尸体和血迹朝恶那走去。
“什么想法也没有。”
百里擅的脸上没有一点讨厌的表现。
事实上现在百里擅也没有思考这些问题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刚刚恶砍的那么爽的样子,然而消耗力气的可是他,恶不会有一点累的感觉的。而恶出手的时候也不会克制一下,做了那么多需要一时间消耗巨大的动作,要不是让恶复活已经有了一个星期了,再加上恶经常喜欢出来晃悠,百里擅的魔力和体力有了一定的成长,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可能会让百里擅直接就趴地上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张嘴的呼着气。
“是吗?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一些有意思的答案的。”
“难道你希望我说"哇,这简直帅炸了。"或者"呕,这简直..太恶心了。"之类的吗?”
百里擅模仿的有些夸张,像极了的确是这么回事,让人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因为现场而受到任何影响。然而可惜的是刚刚那话里面那轻微的颤音暴露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不,那些属于"没意思"的范围内。”
恶这次意外的没有嘲讽百里擅,百里擅那么明显的颤音他肯定听出来了的。
恶走到集装箱后面轻轻一跃跳了上去,里面那盏简陋吊在上面的白炽灯还在工作着,不过现在打开集装箱门后靠着外面的光也是能够看清箱内的情况的。成堆大小不一的纸箱堆在集装箱的最里面,堆的人好像还怕位置不够一样,把箱子拼命往上堆,结果箱子都快堆到顶了,下面的箱子只占了集装箱三分之一的地面。
接下来就该一个一个的找将东西找出来对吧?
当然不是了。
“感觉到了,我的好兄弟,果然,就算是时隔多年,在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的手中,哈哈哈。”
恶向前伸出手,马上,角落位置的纸箱破裂开来,弹飞附近的纸箱堆,一道白影从中飞出,精准的落到恶的手中。
这是一把全长一点三米的白色双刃剑,剑大体呈十字形,护手以上二十厘米左右部分的剑身比恶的手臂还稍微宽一点,再往上就小了一圈,两边相接处有明显的痕迹,制作剑的人也在这个部分做了一些修饰,上下加上了一细一粗两根三角钢条。这剑刃中间本就有明显凸起的细线,从细的钢条往上到剑尖处岔开到左右两边,护手也与剑身做了差不多的装饰,从长方形的黑色护手中间切开塞了钢条在里边,剑柄便没什么特别的了,长三十厘米的圆形剑柄,末端肯定也是要大一些。
恶双手托着这把剑,然后微微抬起抓着剑柄的那只手,让剑尖反射的灯光一路滑到护手的位置。恶的眼神充满了陶醉。
看了好一会恶才走下车去,这时百里擅都已经来到小货车的旁边了。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居然不是骗人的,不过你这把剑还真是让我看不出有一点“重要”的样子,它有什么特别强的地方吗?”
这件事要从百里擅中午吃完饭后说起,本来在房间里玩手机的恶突然跑过来和百里擅说找到了他很重要的武器,然后不顾百里擅拒绝就把他强行拉了过来。
不过在路上恶倒是告诉了百里擅他是怎么知道的,就是因为突然收到了一封短信,上面说【“漪骨”会在中午两点到达这个位置,祝你好运。】只有简单的这么一句话,下面附了一张在现场拍摄的图片,恶还给百里擅看了那封短信。
恶本来已经是早就死掉的人了,这个时候还有人将恶以前所用武器的下落告诉他,做到这件事的那个人不仅是知道恶已经复活而且还知道通知他的方式,那个人知道恶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自己的手机号码,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如果还知道自己与恶存在必要联系的话那就十分危险了,可这只要对方对半灵很了解的话猜出来并不困难。百里擅是这么想的。
在百里擅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以后恶否定了其中一点,那就是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恶是这么说的。恶对敌意的敏感度和普通半灵不一样,或者说好到像【灵】一样,就算恶是被百里擅复活的,恶的这个“能力”也依然存在,所以恶很自信,如果那个人能发现他,那他也能发现那个人。
其他人的嫌疑排除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晚上的幽灵,暂时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可能是其他人了。这个问题就讨论完毕了,百里擅便开始阻止恶继续带着自己过去,因为信息意图十分明显的就是叫恶过去,这明摆着是有陷阱,百里擅怎么可能不阻止恶。
然后恶给了百里擅一个“放心”的理由,那就是他很有信心绝对能保证他的安全,接着因为百里擅没有能够强制命令恶的手段,只能被他强硬的带了过来,所以他现在巴不得恶失望。顺带一提,他两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因为坐车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令人怀疑了,而且现在也都看到了,他们不想被别人看见他们来这的理由,这应该算是百里擅能力之内隐秘又快速方便的方式了。两人骑车的时候前半段是恶搭着百里擅的,因为是恶强制带百里擅来的嘛,而后半段则是百里擅一个人骑自行车过来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屈服了,不能强制命令恶,力气也没他大,也说不赢他,就算十分不甘心但比起面子还是自己的狗命更重要啊,百里擅这么想。看上去是恶搭着百里擅,但实际上还是百里擅搭着恶,恶花的是百里擅的力气和魔力,上坡的时候简直就是残酷折磨啊,所以百里擅只好服软让恶暂时消失自己骑过来来减轻负担了,不得不说真是233呢。
"它的强大之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不过你也不需要去了解这个,你只要知道它能让我变强就行了。记得我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觉得这剑就是块粗略打造的铁而以,然而等我用过之后才发现它的厉害,这可是我用过的最称手的武器了。"
恶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你那把黑色的剑呢?没有这把剑强么?啊对,你明明可以将剑变成【印】,那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特意装进盒子里带出来?”
在将自己强行拉出家门时恶还特意把剑放进那个之前用来装这把剑的盒子里,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黑色这把剑啊,是我用的最久的武器啊但最好用的是这把白色的。至于我为什么要带拿这个盒子,原因就是在拿出来的时候可以吓那群家伙一跳啊,哈哈。喂,要不要来试一下拿这把剑?”
恶也不怕划伤自己的手,一抛手中的剑,将剑尖的方向在空中转过来朝向他自己剑柄朝向百里擅,接着空手抓住剑刃。
“为什么要试?”
“因为你不是挺喜欢尝试这些东西的吗?我不就让你试试啰。”
“得了吧,我也不吐槽你这蹩脚的理由了,你别忘了你所花的力气都是我来负担的。”
当恶刚拿起这把剑的时候百里擅就知道这东西是有多重了。
“真是失策,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喂你该不会就是因为忘记负担的人是我所以刚刚才打的那么欢的吧?”
“怎么可能,这只是因为我在要进攻的时候绝不会不使出全力的,虽然现在的我根本达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水准。”
恶又将剑转了回去,然后扛在肩上。
“好了,快跟我过来吧。”
嗯,百里擅早就想走了。信息上些这伙人是两点到这,时间的确说的很准,但这地方离城市有很长一段距离啊,现在骑自行车回去的话可能都赶不上上课的时间了,不过要是开那伙人的小货车回去的话那就肯定是赶得及的了。
只是百里擅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到现在还没有车经过这里,来时也小心的避开摄像头并且让自己的形象弄得十分不显眼,恶杀人时避得很远,也小心的检查自己又没掉落毛发什么的能证明他来过这的证据,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到过这里来,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百里擅与这件事有关,比起迟一次到,这实在是很划算。
百里擅向公路的另一侧的树丛走去,他骑来的自行车就藏在那里。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基本没有任何声音,百里擅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并不是在跟着自己,反而越走越远,一回头,发现恶以不见了踪影。
寻找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那小货车刚好遮住了恶,他也朝树丛那走去,但他行进的方向与自己相差巨大,还有那个地方是..
那是一条弯曲的坡道,路面的黄土明显被许多重型车辆碾过,被压的十分厚实,坡道到达由十几二十米高的“天然土墙”以环状包围的像小型峡谷一样的缺口为止,在那之后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视野被泥土给遮住了。
“恶,你要去干嘛?”
“嗯?”
恶停下脚步扭过上半身看向百里擅这边。
“这地方不适合打架。”
“啊?”
百里擅不明白,人全部都干掉了他还打算打什么。
“看。”
恶将头转向了别处。
百里擅顺着恶的视线看过去,那是自己来时的方向,现在两辆白色的面包车正向这边驶来。
“比我预想的要快一点啊,效率不错,值得表扬。喂,小子,你不会以为我的目的到那就结束了吧?我自己一个人什么事都没有,要是带上累赘的话就烦得要死了,而且你这小屁孩肯定脱离不了普通的百姓生活的,我也很想多玩玩电脑手机呢,被官差盯上肯定是不行的,最后,称职的对手和情报可不是很好找的。”
现在的位置是在一个被土墙包围类似盆地的中心,这里原本是树林遍布的山顶,现在中间被清出了一块圆形只有黄土存在的空地,弄平这里的人似乎对这个圆形空地的位置非常执着,这块空地原本可以往外挪一点,这样就可以不用把碍着的地方挖掉,省去许多功夫。
不过现在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这地方简直是个完美的角斗场,四面有高墙阻挡,出口只有一个,而且要是有人在外面经过发现那堆尸体也不会马上发现这里,真是无比适合应对现在的情况。
恶站在这块空地的正中心,百里擅站在后面。
而在恶的前面是一名至少两米高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头发挺长,到肩膀的位置,而且发质有些硬,似乎是去烫过的样子,但也有可能是天生的。古铜色的皮肤,面貌说凶恶也不凶恶,说和蔼也不和蔼,这或许是他嘴边带着点微笑的原因吧。他披着件单薄的外衣,里面白色短袖衬衫下凸显出男人那过分强壮的肌肉,如果给他一对拳套的话百里擅就觉得他个打拳的地下拳手没什么区别了。
而在这个地下拳手的左右两边靠后一点的位置则是一起跟着他来的身着便服手里拿着被统一大幅度改造过导致看不出原型的大型枪械的喽啰,喽啰总共十六人,左边八个右边八个整齐的站着。正常来说喽啰的站位应该是将老大围成一圈才对的,把自己当做肉盾,不让被暗处或者正面的敌人突然攻击打中老大。但这伙人却选择了这种毫无顾忌的站法,原因自然也很简单,老大并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拳手伸出手指向恶扛在肩上的那把长剑。
“你是用手里的那把剑干掉那些人的吗?”
恶把肩上的剑放到自己的面前,左右翻看了两下,好像第一次看见一样。
“并不是,我用的是..”
恶左手抬到左肩上做出把剑的姿势将黑剑召出,向前一甩同时让剑旋转成反手抓取,接着按住剑柄把剑插在地上。
“这把。”
拳手收回手,抚摸下巴。
“是吗?那么,你抢的货是什么?”
“我可没有在这如实回答你问题的必要,也没有一直回答你问题的时间,如果你是来跟我扯这些的话你不应该来这,追债这活比较适合你。”
恶把黑剑变回刻印记的状态,然后将手中的【漪骨】在手里旋转了几圈扛着肩上。
拳手听了恶的挑衅并没有发怒,只是双手放在胸前微笑的看着恶。
“我当然不是来这和你聊天的了,不过,我也不是来这并不是要和你单打独斗的,如果不能帮我省点力气的话那要手下来是做什么用。”
拳手向后退了一步,退到喽啰们的后面。
“咔嚓”,整齐划一的拉栓声,喽啰们有着服装面貌无法看出经过专业训练后的动作。
恶左手立刻一把将百里擅搂到胸前。
“抓稳了,小子。”
百里擅现在的姿势最方便的抓法应该是搂住恶的脖子,百里擅下意识也准备那么做,但准备伸手时想起了这有什么不对,伸出的左手转到恶的腋下,右手伸到恶的左肩上这种尴尬的姿势搂着。
哒哒哒!
枪声毫不给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响起。恶并没有躲闪,将持剑的手护在胸前,幽蓝的火焰在整只手臂上燃起,脚扣地面,接着抱着一个人的身躯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周围的空气都发出鼓响的声音,恶的上半身基本与地面平行的向左侧的喽啰“射”去。
被抱在恶胸前的百里擅的体验是最刺激的,他不仅是完全依靠手臂这一“安全措施”来体验这飞一般的超速,随着恶脚步的一起一伏,他后背也基本快碰到地面了,这样的刺激百里擅可消受不起,他可以连游乐场过山车都不愿意坐的人,所以他的现在完全不管自己是白费力气的用尽全力将头向恶胸口顶去,希望能让自己的头能离地面更远一点,生怕自己稍微一低头脖子就折了。
拿到【漪骨】的恶实力是之前之前的数倍以上,百里擅很清楚的感觉到,因为恶如此的快速移动自己居然不会感觉到辛苦或者魔力有多少消耗,先前自己可是连骑自行车上坡都会累到去世的啊。
幽蓝火焰因为恶的突然快速移动一下布满整个上半身,从正面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团火焰正在袭来,二十米的距离对于恶来说就等于是他的面前,枪的准星都没能捕捉到恶的行动轨迹,恶就已经来到喽啰们左侧,这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一字排开的喽啰们,此时除了最接近恶的喽啰,其他的喽啰都必须向侧面移动才能射击到恶,但他们并没有这个机会,甚至连最接近恶的那个喽啰都没有开枪的机会,在恶来到他们侧面的那一瞬间,恶手中那环绕着幽蓝火焰的【漪骨】笔直刺入了他面前那个喽啰的身体,然后幽蓝火焰聚集起来向剑尖所指的方向射出,由于喽啰们是一字排开的阵型,与【漪骨】同样粗细的火焰激光笔直的贯穿了他们全部人的身体。
幽蓝火焰接触到他们之后,火焰就如同瘟疫般在他们身上快速蔓延,喽啰们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幽蓝火焰就将他们完全笼罩在其中,如同脱线的木偶无力的倒在地上。
死了吗?可能在还能看清他们样子时是还活着的。幽蓝火焰与普通火焰完全不一样,它在人身上蔓延得极其迅速,但接触到地面时却不会有任何影响,也不会对衣服之类的造成影响。说到这里的话都会这么想了吧,只对人有影响,现在的话的确是这么个情况。只不过如果不仔细盯着看的话可能只注意到这一点,在人快消失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它对人有怎样的影响。
一开始幽蓝火焰内喽啰们的样子开始有些模糊了,然后,幽蓝火焰内的喽啰们基本看不清样子了,就像火势变得更大了一样,身体被火焰遮挡了,再然后,喽啰们完全看不见了,只有他们的衣服和慢慢变小的幽蓝火焰在燃烧,这期间大约过了五秒,但中间似乎有一层难以解释、不只是视觉上的迷雾遮挡着,让人难以观察到过程,直至人完全消失才注意到变化。
到最后火焰燃尽,剩下的就只有腹部穿了一个大洞的衣服躺在地上。
这就是恶的其中一个【灵】,恶没有给它起名字,百里擅管它叫作【魂火】。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只会对人造成伤害的【灵】,而是会对生命体有“吞噬摧毁”这种强大特殊效果的【灵】,【灵】本身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如果没有魔力去防御的话瞬间就可以进入人体内部然后扩散至全身,破坏所有“活着”的地方,然后吞噬成火焰的一部分。恶控制着幽蓝火焰让它只对人造成伤害,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操作,因为火焰触碰到生命体恶会有感觉,以此来判断就行了。恶这么做的话可以让自己的攻击目标更少,这样消耗的魔力就更少了,因为后面还有一个半灵要解决。
拳手一直立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一步或是动过一下,简直就像是在配合恶的演出而特意表现出如此淡定的样子。
他只后退了两步,伸个手就能摸到喽啰们死前站的位置,如此近的距离刚刚恶的攻击正常人根本不会如此淡定眉头都不动一下的站在原地不动的吧,拳手之所以会如此冷静大胆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有半灵的危险感应在,那能够察觉到恶的杀意以及他的攻击是否会危及到自己。
恶将百里擅放回到身后,把和起初一样没有沾过一点血迹的白剑扛在肩上,恶特意将情况都弄的和一开始一样。
“我也想和你打群架,只不过..好像你只能和我单挑了。”
“哈哈哈哈哈。”
地下拳手受到恶的嘲讽反而大笑了起来,然后发出粗犷仿佛恶魔撕裂猎物时发出的嘶吼声。
“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嘛,这样才能激起我血液的愤怒啊,名字什么无所谓了,来,来啊!让我杀了你,让我的拳头沾上你的血肉。啊,全身发热,真是久违的感觉,真是让人兴奋啊,呵哈哈哈哈哈。”
拳手浑身的骨头都发出了像是折断竹子时发出的巨大响声。
他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就算是百里擅都清楚那是怎样的变化,变成了一只被野狗偷走食物而愤怒的准备将其撕咬粉碎的饥饿雄狮。
恶手里握着的【漪骨】已经不是先前那雪白剑身的样子了,现在剑身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上面燃烧着幽蓝的火焰,让人感觉不用多久刀自己就会燃烧殆尽。剑柄部分则与先前无异。
“呵。”
战斗一触即发,两人基本是同一时间起步向对方冲去,其中最让人在意的是地下拳手,他身上没有带任何一样能够用来攻击的武器,但那股气势一点都不比恶弱,他是准备赤手空拳的与恶搏斗!
这简直是在找死,即使是再强壮的肌肉在锋利的刀刃面前也要认怂,地下拳手这义无反顾的样子让人仿佛能够看到下一刻他人手分离的惨状。
看起来会是这样的,可不会有人认为会是这个结果,一般人都能看得出来,拳手如此自信绝对有他的办法。
果然,拳手在半途的时候手臂上冒出了暗红的气息,包围在他的结实的手臂上,暗红色的气息不停的往外冒出,在他令人恐惧的硕大身躯的衬托下犹如地狱中燃在黑色岩石上的痛苦火焰。在与恶大概还有三步左右距离的时候突然俯下身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移动到恶的下方,手臂在挥出去的时候,上面的暗红色气息因为极快的速度划出了一条弧形的轨迹,覆盖了整只手臂。
原本以为恶会挥剑砍上去,双方攻击相互发出强烈的撞击,当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根本就连以为都用不上,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恶突然收剑向后躲开了这一拳。
不仅如此,接下来拳手数十次同样强度与速度的拳击,腿击,全部都躲开,就是有机会攻击到拳手,恶也因为要躲开拳手看破他害怕硬碰硬而选择两败俱伤的攻击而放弃了。
这样似乎是十分稳健的方式。不,并不,完全相反,恶的这个战斗方式无比危险,在那么相近的位置完全躲避敌人的攻击是根本不实际的行为。的确如此,有好几次拳手的攻击都基本要碰到恶的脸上了,虽说最终都没有碰到恶,可也着实让人捏一把汗。
而最"捏一把汗"的人当然是百里擅,因为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就是恶故意的不攻击,玩弄对方,百里擅可不能接受啊,因为消耗体力的可是自己啊,恶却不想赶紧结束战斗,百里擅怎么能坐视不管,再这么下去百里擅可就要开口警告恶了。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杀掉我手下时的气势到哪里去了?现在的气势太弱了,只会躲避我的攻击,真是无趣的打法,虽然面前有个人,但就感觉像在打空气一样,我的血气都要冷下来了。”
拳手停下了攻击。
与拳手对立站着,恶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但是,你让我知道了你的强大,这倒不会无趣。来,继续吧,究竟是你会打倒我,还是我打倒你呢?”
完全采取躲避的方式不阻挡一次攻击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拳手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尝试过,就算是面对一个业余拳击手在对方全力进攻的情况下也难做到完全躲避,那对于反应以及身体的速度要求实在太高了。面对基本毫无间隔的近身攻击居然还有自信可以一直持续躲避,这让拳手在心里有些产生了佩服的情感,之前他也在另一个人身上试过同样的情况。
不止这个,地下拳手佩服恶的原因还有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恶的无惯性回避。
恶的速度很快,反应也很快,但面对拳手这速度也能做到完全躲避,恶依靠的还有那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身上,各种人体不能做到的行动方式,各种被地下拳手假动作骗到之后的立马将全力挥下的剑收回,闪避,没有任何因为惯性而造成的行动减缓,速度一直保持在最快的阶段,动作让人眼花缭乱,这种情况简直不可思议。
拳手坚信今天的这场战斗不仅会让他用尽全力大打一架,还会有莫大的意义。
“我并不知道你的【灵】是什么,但光是你的拳头就已经足够恐怖了,我也想用更直接的方式和你打,只可惜我现在的状态不允许我这么做。”
拳手每次向恶挥出拳头,【危险感应】都会发出极其强烈的刺激,根据刺激的程度恶能够想象到那是怎样的攻击,而对拳手的攻击打个比喻的话,他的每一拳就像是一辆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汽车撞过来一样,这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十分恐怖的力量,真是符合他的形象,一个满身肌肉都长的像石头般的战斗狂。
恶原本并不想解释,如果不是拳手后面这句称赞的话,恶可不喜欢别人低估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恶的话的确让拳手对他的评价更高了,现在拳手觉得恶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使出全力,只不过这并没有改变这个战斗狂杀掉恶的想法,虽然他也十分想看看恶的真正实力,但他并没有忘记他本来的目的。
“真厉害,真厉害,哈哈哈,原来你也不在全盛时期吗?那就正好了呢,我现在从魔力到【灵】和身体,全都弱了好几个大档次呢。真有意思啊,绝对要,今天就算用光所有的力气我也要把你杀掉。”
地下拳手再次发出野性的吼叫,他的眼中又充满了对战斗的狂热,可这并不是之前的那种仅仅只想把对手打倒在地的狂热,而是因为找到了绝佳的对手想要不断挑战他的狂热。
“希望你能做到。”
类似的话恶以前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回应地下拳手的决战宣言时心不在焉的低头抚摸手中的白剑。
拳手并没有在意恶的态度。从裤口袋掏出一双镶有轻盔甲的黑色皮手套,戴在手上。
这毫无疑问是【印】。
“没想到别人送我的小玩意居然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好在我有练习过它的用法。来看看,这样你能不能继续像之前那样应对自如。”
这次是拳手单方面的主动出击,拳手冲到恶眼前大约还有五步左右的时候又是和之前一样突然俯下身加速,不过这次的距离比之前长了许多。
而事实距离并没有变长,依旧是三米的距离,拳手在离恶还有两米的时候就挥出了拳头,好像恶就在眼前一样,当恶不明所以准备趁对方攻击挥空上去攻击的时候恶忽然感觉有一道吸力把自己吸向男人那边,一下就打乱了恶的节奏。
攻击没有空隙,拳手紧接着挥出了第二拳,这个速度与流畅度,这是他早就预想好的攻击。这一拳是直拳,这个距离可以直接打在恶的脸上,恶急忙后撤,因为知道吸力的原因,恶后撤的力度大了些,但预想之中的吸力没有到来,脖子像被挨了一拳,沉重的攻击让恶无法保持平衡向后摔倒在地。
拳手此时速度不减朝恶发出第三轮攻击,现在是没有办法再躲开了的,那无惯性的动作在此时没有用处,恶只能选择格挡,效果肯定不会太好,但绝对比硬抗好得多。
在拳手拳头来临的时候是可以刚好摆好架势挡住,只是,原本要横置在恶面前的剑却离男人的拳头还有二十厘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就被打到了,就像被无形的拳头打到一样,恶此时已经对【印】的能力没有任何疑惑,然而手中的剑已经被男人瞬间击飞到了十几米高的高土上牢牢的插着,可见力量之大。
这是“拳风”!这个手套的作用就是把男人拳头打出来的风加强化,就是这样没错,在第二击的时候已经明白,但并没有在第三击时使用正确的方式应对,恶失误了,现在就算知道如何对付也太迟了。
男人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要赢了,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当然不是男人最想要的结果,可他不会因此而选择放过恶。
没有任何的迟疑,男人向恶挥出致命的一拳。
【漪骨】被打飞了,手中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东西,将另一把黑剑召出也不够时间,就算紧急回避,以现在倒地的姿势也不可能做出方便行动的状态,拳手的下一拳必中无疑。
绝望的状况,但是恶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做任何事情,看起来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在拳手向恶挥出拳头那刻,恶的身体像被绳索拉扯起来,擦过拳手的拳头,闪过他的身侧。
恶在转动着身体,还在保持着出拳动作的拳手看向左侧还在往他身后移动着的恶,直面面对着他,然后在即将到他身后离开他视野的那一刻恶身体转动到与他面对一个方向,这一刻的两人宛如站在同一战线上,只是一个脸上是紧张意外的表情,另一个是自信与胜券在握的微笑。
下一刻,便是他们表情所对应的结局。
拳手想用未出拳的左手去肘击他左边的恶,但稍微慢了一步,恶已经到他背后同时身体旋转了一周,他的左脚高高抬起,对准了拳手的后背正中。
局面在此刻完全逆转了过来。
毫不留情,发出了如同巨石撞击的响声,之后拳手化为一道残影飞去,倒在五米远的地面上后又滑行了大概两米。
利刃破空之声,被击飞的【漪骨】受恶控制飞下,刺向地上拳手的心脏,被拳手用尽全力躲开,只刺到了左肩的锁骨上。
一直以来的战斗习惯,恶在敌人被击倒时无比流畅的利用身边环境与物品将敌人杀死。如果不是紧急情况的话,这一击如果失败恶不会着急发出下一击。
“只是小小的摔一跤,你就认为局势已定了吗?我可没有说我只会剑术。之前那么说,结果你还是小看我了,但其实也没差,就算这招失败了我也会用另一种方法快速结束战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现在的实力等不了那么久。”
恶的话是对自己的胜利已经视为必定的结果。扭着自己的手腕,走到男人旁边。
这看似普通的一脚,其实是蕴含了他将近一半魔力的一击了。拳手那暗红的火焰有防御的能力,恶曾悄悄攻击过拳手——两人近身搏斗,【漪骨】上的幽蓝火焰有悄悄向拳手身上袭去。所以恶才没有选择马上攻击拳手,现在他的魔力太少,不能随意浪费,要用就只可以用在最佳时机——那就是拳手防御最薄弱、他以为胜负已定的时候。
利用【魂火】的穿透的能力突破拳手暗红火焰的自主防御,将力量传导进他脆弱的体内,【魂火】的魔力虽然在破坏防御的时候基本用光了,但也足够了,而且肌肉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了,现在拳手除了骨头内脏以外,最重要的心脏也被震的裂开,好在恶还很弱,没对灵魂造成太严重的伤害,拳手的魔力刚好足够让心脏与灵魂恢复完全,否则他现在已经开始进入消失的状态了。然现在的结果也没太大差别,此时拳手已经完全没有了魔力,连身上的伤都无法治好,除了等死以外没有任何能做的事情,就算他那强大的身体还支撑他站起来走路,但也最多只是走路的程度而已,连抬手挡住恶的一拳都做不到,与什么都做不到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恶的实力,就算获得了【漪骨】的他连以前十分之一的魔力都不到。
“哈哈哈,这就是被拴上链条成为家畜的野兽的下场吗?如此弱小的死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结局,哼。喂,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尚有一丝余力的野兽没有奋力起身做出最后一搏,躺在地上静静的望着天空等待着他的死亡。
恶将【漪骨】从拳手肩膀上拔起,瞄准拳手心脏反手高举。
“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毫不犹豫的往下刺去。
结果恶最后没有将这一剑刺入拳手的心脏,并不是恶的怜悯心突然发作,这是不可能的。
正当恶准备了结男人的生命之时,恶敏锐的感知能力感觉到有危险正在靠近,马上举剑格挡。
膨隆!
在接住攻击的那一刻,【漪骨】再次被弹飞出去,落在后面的空地上,恶利用自己的特性在最后一刻向后闪开,袭来的刀刃在恶胸前擦过,砍入脚下的土地。
刚刚恶站的那个位置被劈成了雪花般的裂痕,赤红的太刀刀身的上半部分没入了泥土之内。
仅仅是一刀,劈成了根本不是刀剑能够砍出来的刀痕,刀痕直径达到三米,并且还在缓缓往外延伸。
很奇怪,也很恐怖,恶的直觉告诉着他。
但最令人惊讶的不是这刀痕,而是持刀的人。
红色,华美鲜血的红色,是她的双瞳,下落飘扬起的银色长发,光滑如雪的肌肤,手中红枫太刀**地面的那一瞬间,是绝无仅有、堪称完美的瞬间,那绮丽的身姿甚至可以让人忘记现在发生的一切。
这是妖精,口中说不出其他赞赏的话,因为除了简单直白的话以外现在不知该如何表达。
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树边坐着减少体力消耗的百里擅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怎么会..”
在空地附近的一课树上,一只蝴蝶静静的在看着这场战斗,打斗发出的躁动并没有让它因受惊而飞走。
文学所在的“宝库”里,除了【印】还是【印】,稚音在这偌大的宝库里走了一圈,然后又找了会,终于在最里边的柜子里找到了类似书本的物体,不过上面的却都是些意义不明的文字,虽然不懂,但也没别的事做,稚音便就这么看了起来。
另一边,本在趴着呼呼大睡的文学这时忽然醒来了,迷迷糊糊抬起头精神状态依然不佳,好像是被人强行叫醒了一样。
“唔...啊——又来了啊,这次是什么?”
...
“困......”
好像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好吧好吧,真是麻烦啊。”
文学好像在对谁说着话,还有人回答她,但是她周围却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或者有什么能够通讯的东西出现。
看样子文学好像是答应了什么,但文学仍没有打算起床的样子,只是毫无气力的拖动着手到裙子的位置慢悠悠的摸出与楚明觉同样款式的吊坠再拖到脑袋旁,接着握住花蕊那部分。
慢悠悠的拿拇指擦了擦了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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