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其诚,想要回到正常生活的17岁,最近每天放学后的娱乐活动是叠千纸鹤。
反正我是个乙女风格的路人男主角,不能拯救世界也不能守护和平,不给人添麻烦不让人分心来照顾我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那种自以为是人家朋友的不要脸的事我再也不想做了。
哼,什么卖关子协会神秘组织关我屁事,我还是找和我一样的地球人玩吧。
这样想着,我叠完了第1000只纸鹤,放进玻璃罐。虽然说来有点不好意思,但这是我准备……送、送、送给阿江的。
呜啊……果然很不好意思啊,要不还是换成别的什么的吧,两个大男人送什么千纸鹤啊,十年前的国产校园剧都不会这么干呢。
那天我从医院回家之后,才刚进门,廉叔就告诉我阿江来过电话了,说刚刚醒,谢谢我去看他。我回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有气无力,不过语气还挺开心。他说他妈妈和莎莎都告诉他我来过了,可惜自己在睡觉,没能聊上几句。
“没事啦,我过两天还会来看你的。你好好休息,出院了我们再一起玩,”我说,“爷爷也说等你回去。”
阿江很小声地抽着气笑了,像呛水的鸭子。
“对了,莎莎有没有把那个四叶草挂坠还给你?”我突然想起来这事。
“那个啊,她还给我了。说起来,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阿江半句半句地慢慢说着话,“说那些草很危险,不会,是真的吧……”
看来莎莎没把整件事的原委告诉他。我想了想,“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点总没事。你就先别管这些了,好好吃好好睡,先活蹦乱跳地出院再说。”
阿江又抽着气笑了。
后来我又问过爷爷好多次,还自己再一次跑去实地看了。不过既然科洛也说她看不出什么蹊跷,我自然更不用说。在我这个普通人眼里不管怎么看那都只是普通的泥巴和普通的菜园,没有半点奇怪的味道;要说奇怪的话只有作为一个“玩玩”程度的小菜园被太多高科技设备环绕了;不过也是爷爷自己喜欢才花钱搞的。
大概那种子是被风吹来,或者被山上的什么小动物带来的吧。
那天我遇到另一个帮爷爷照顾菜园的人了,应该说是——阿江的同事?他看上去比阿江大五六岁,差不多快30了,普通的身材和普通的长相,全身上下普普通通,只是脸上成天挂着一副你们别来烦我的表情。
我之前没有见过他几次,和他也不熟悉;在菜园里遇上他的时候互相点个头就算打了招呼。想想阿江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应该忙了不少。
那天他也是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拽着条皮水管在园子里浇水。我想了想决定去问问他。
“你……你好在忙着吗?”我突然发现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似乎姓王。
他放下皮管侧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浇水“你又来了啊高三那么闲吗?哦,反正你也不用考大学。”
唔!看来他不仅仅是看上去懒得理人!
“……还好吧”我说“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关于我爷爷地里长的杂草。”
他神色一变立刻把水龙头关了把皮管一扔挺紧张地走了过来。他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NPC线索即将明晰起来。
“什么杂草?怎么会有杂草?你是说我们干活偷懒吗?要死啊我们才两个人要管这么一块地你爷爷还不许我们用除草剂就算有那么几棵草也是难免啊!再说我们看到草都是第一时间就拔掉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哪怕有漏下的也不至于特地拿出来说啊!”
……哦让他紧张的原因跟我想得不太一样。总之他看起来似乎也并不知情。
倒是有一个必定知情的人但我不想去找他。总感觉这时候要是回头找他们那我之前一个人生的闷气都白费了。而且说好的要做独立自主的男子汉呢?怎么能这么快就屈服!我还没机会说“关我屁事”呢!
然而朱利乌斯十分善解人意地主动联系了我让我明天放学后去病房找他。
“有一些必须告诉你的事,希望你能过来一下。”他是这样说的。
喔是他一定要告诉我不是我非要问他的。
我又一次站在了那家医院的VIP病房门口,脑中闪过无数可能出现的场景以及相应的对策,然后敲门进去。
其实所谓对策,也不过是考虑了一下在某个人万一也在的场合,该怎样很帅地交替使用“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金发的魔术师和黑发的占卜师。亚麻发色的皇帝陛下正靠坐在窗下的小桌旁,穿着松垮垮的病号服,散着正好及肩的头发,端着欧式白瓷茶壶为自己倒茶;桌上放着两套杯子。
他见我进来,扬眉一笑,轻轻放下茶壶,然后起身朝我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跑一趟。我这幅样子让你见笑了。”
唔……虽然是“这幅样子”却依然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优雅气质。感觉自己又被上了一课。
“你的身体没事了吗,”我说,“不要勉强自己啊。”
朱利乌斯笑了笑说,“小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只是离痊愈还差得远。”
这样喔,不知道他能不能用“君令”让自己快速恢复。比如下令说,“我的愈合能力和代谢速度比普通人快X倍”?这样就算只能短时间内生效也是积少成多啊。
然而朱利乌斯好像又看穿了我的想法,“那天被你发现我能力的局限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希望你能忘记它。”羞赧的微笑。
“哦好的。”你这么说完我印象更深刻了好吗,三五年内是忘不掉了。
朱利乌斯请我在他对面坐下,抬手为我倒上了茶,腾着热气的琥珀色的红茶。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童先生。”放回茶壶之后,他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看着我说道。
“这次麻烦你过来,是因为我觉得有两件事无论如何必须让你知道。”
听起来好像有点严重啊。“是什么呢?”我问。
“首先是关于这次事件的,”朱利乌斯说,“关于我之前说,在你祖父花园里发现的四叶草可能是‘样本’的事。”
朱利乌斯说,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他认为那些四叶草是那个手刀男所在的组织的试验样本。剩下的也和我猜测的大致一样:四叶草为其拥有者触发一个巨大的幸运事件之后,再分次分批,或者一次性地催讨在这次事件中所造成的“欠账”。
这么说来,运气这种东西居然是可以准确度量的吗?
“原理暂时还不明,这应该也是他们在研究的问题,”朱利乌斯说,“不过最坏的结果,我想是失去生命。”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爷爷的菜园里的?你说的那个组织又是什么?”
“我想是被什么人有意地带进去的吧,多半是他们的人。”朱利乌斯说。他跳过了我的第二个提问,然后强行开启了新话题。
“好了,现在来说说第二件事吧。你第一次遇到梅林的时候,他是不是把你当成什么人了?”
我回忆了一下和那个帅得有点gay的魔术师的相遇:“他好像说过,以为我是‘fool’还是别的什么来着……”原来这话不是骂我吗?
朱利乌斯又掩嘴笑了。
“如果你感觉自己被冒犯了那我替他道歉。他没有恶意的。‘fool’是大阿卡纳的0号牌,‘愚人’,基本意思是,无限的可能。”
朱利乌斯取出了他的镀金塔罗,抽出一张,把牌面对着我。
画面上,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扛着一根棍子,赤脚站在草原上。他的头上插满乱七八糟的羽毛,表情有些迷茫又有些忧郁。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说的fool是指这个,并没有取笑或者嘲讽你的意思。”朱利乌斯说。
可是牌面上那个人明明就很嘲讽啊。什么都不懂的惹人发笑的角色,好像还蛮符合我的定位的,被他这样说了之后更不高兴了。至于什么无限的可能,那不是男主角必备的设定吗,为了日后能自圆其说?这样看来我还是有一点像男主角的地方的。
“不过他确实认错人了,”朱利乌斯有些抱歉地说,“你并不是‘愚人’。”
……连这点最后的主角设定都被剥夺了吗。
朱利乌斯替我添上快冷掉的茶水,又说了一堆听起来很简洁但是很难理解的话。我只听懂了“不成熟”“真实”“创造”这些只言片语,可能我确实还是个fool吧。但是我问他,他又不愿解释。
“不管怎样,眼下我只能说,希望你能一直保留赤子之心,”朱利乌斯说,“未来你或许会遇上很多……让你心里的太阳被浮云遮蔽的事。”
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其实也有很酷炫的能力,只是暂时还没觉醒?
皇帝陛下喝了一口茶,只是笑着,不说话了。
从朱利乌斯那里出来之后,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我望着还留在地平线上的半块夕阳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如果我身上真的有什么还没觉醒的中二能力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能加入他们的卖关子协会?
然后那个家伙就不能对我说“关你屁事”和“别来找我们了”?
心情有点复杂,不是因为可以在她面前扬眉吐气,而是被隐约透露了这样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可以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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