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掀帘进帐。
颍皓之前安静骄傲如夜幕中猝然绽放的盛世烟花。而如今的他,却如闪烁于凄冷冬夜的遥不可及的寒星。玄衣衣少年正闭目养神。长而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睁开了眼睛。失去焦距的目光开始清明锐利起来。宛若破碎的祈祷,飘零的愿望。静静对她说:“我颍皓……再也不要将命运交到别人手上。“不属于任何人,不屈从任何人,更不会屈身于任何人!”眼神锋芒逼人,伤人深,伤己更深。匕首一闪挥断三千青丝。随后,一言不发地将那柄匕首丢入湖中,匕首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伴着不断上冒的气泡缓缓下沉潭底。仿佛埋葬了一场爱恨,一个秘密……沉默……秋,空的凄惶。“上仙……”
女子忽的展颜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在不知不觉间,颠倒了众生,倾尽了天下。“不必叫我上仙,我叫肖幻凰。”
颍皓伸出手,一眨不眨看着傲然出尘不可折的肖幻凰,道:“幻儿,你会帮我的,对吧?”
肖幻凰声音里似有骄傲,“鹰,是注定高高翱翔的……”声音一滞。嘴开开合合,似乎想说出个所以然来,却始终无法用言辞描绘自己内心的感受。终是一声叹息,消散在风中。
大山黑苍苍没边没沿。幽幽的深谷显的骇人的清静和阴冷。空气静得吓人,氤氲着不可名状的危险气息。“呜嗷~~~~~”妖异圆月下,头狼在对月长嚎。对小小的肖幻凰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怎么也醒不来的梦魇。她不敢停下来歇口气,因为身后的狼群会随时一扑而上。停止脚步就意味着死亡。在生死一线时,神女潜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至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黑。杂草丛生,不辨道路。一声惊呼!肖幻凰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下,狼狈地栽倒在地。白嫩的小胳膊被锋锐的荆棘划开了一道血口子,淡淡血腥味漂浮在空中。群狼嗅着了血腥味更显兴奋,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在暗林深处宛如催人性命的鬼火。恐惧如粘腻的流体,在孩子稚嫩的心中悄悄流动。
肖幻凰猛地从床上挣起!亵衣已被冷汗湿透,纤白的手指还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往昔一双风清云淡笑傲群雄的眼眸此刻竟满是伤痛阴霾,还有,不自知的恐惧。微侧处的小臂有道狰狞的伤疤——后而自嘲:“肖幻凰……你注定是无法从那场劫走出来了。”
肖幻凰独自一人在佳人湖畔。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于长椅上,反而抱膝坐在湖边。她低头,看到湖面上自己的影子摇摇晃晃。对影成双。
颍皓终于找着了她。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他也在看着自己湖中的倒影。冷不防道:幻儿有心事?!”
淡淡反问:“剑练完了?”
“嗯。”颍皓从地上随意拾起一扁平石片,放在手中掂量了掂量。站起身,以一个漂亮的姿势将石片射出!石片在平滑如镜的湖面上激起一连串的水漂。“幻儿也来试试?”将手中的石片抛给白衣女子。“我可是听说了,幻凰上仙退隐三界、不问红尘、情趣优雅、品位比情趣更优雅的神秘上仙。是以仙家们邀上仙饮酒作乐的帖子,由来都是一笑置之。”
肖幻凰起身投出石片。不断激起的水漂在湖面荡起惊艳的弧线,缥缈了白衣少年似有若无的轻叹:“当时定是疯了……才去管这三界的事。”
颍皓笑意千千:“为何不管?”
肖幻凰自嘲一笑,“生来仙胎,不用修行便是神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小皓可知,凤凰是浴火,方才得以涅槃重生,其间三百年一次天劫,五百年一次雷火。这上仙得来不易,何苦去管闲时,劳心费神。”
而白袍宽袖的肖幻凰,总能让人联想到佛前一朵静静白莲,清绝地绽于水上,连影子都是纯白无暇的。颍皓盯着肖幻凰看。
“颍椋毁了本主的清净,本主定会让他们无功而返。”白衣女子眼眸亮若寒星,冷然一诮,“想从这儿分一杯羹,真当我肖幻凰不存在么。”
颍皓发觉自己也许想错了。肖幻凰或许是白莲,也绝不是盛开在佛前的那朵,纯美无瑕,却也冰冷肃杀。优柔外表掩盖不了的凌然锋利。真正的肖幻凰,是带有三分杀气的。
风吹,树影摇摆沙沙作响;风吹,人影缥缈白衣翩飞;风吹,暗香浮动落英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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