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你能带我见见那个武术教练吗？”几天后，木髓发来消息。小河是个看得开的人，这几天也并没有呈现什么苦大仇深的样子。木髓便提出了这个要求。
“嘛，着打了要发奋图强对吧？”小河用AR回复道。现在是休假前一天晚上，二人各自在自己的寝室里。天色刚刚暗淡下来，如一块青砖一样压在大地上。
木髓望着AR界面笑笑。不得不承认，小河看事物的眼力十分不错。
“你怎么不找点找我啊？看我在那里受了莫大的屈辱是吧？”小河发来一个搞怪的表情。
“嘛……怕你心情不好……”
“我是那种人嘛？再说了，那也是我自愿的。”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聊一些没用的？”木髓直截了当地问。和小河阳子打交道，直接点更好。
“啧，还不是顺着你们的引子走。”小河顿了一会儿，“怕你们这些喜欢想没用的事情的人瞎操心呗。”
“什么时候可以去？”木髓切入正题。
“明天吧，我一两周都会去一次，这次带上你也没什么大碍。”
“那真是非常谢谢了。”木髓微笑着回复过去。过了一会儿，他的脑海里生出一个疑问来。
“啊，对了。你觉得我去学有用吗？”
“有用啊，怎么会没用？”
“但是你也在那里，你也没打过那个人啊。”木髓抛出心里的疑问，“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会指出这一点的——也就是所谓的没用的事。”
“当时你也应该听到了吧？我脑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后感觉有些使不上劲。而且你是连一点武术底子都没有的人，我还要兼顾你。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腿术很强，而当时一直是在地面上混战，手上功夫使不出来。”
“真是详尽的解答。”
“这样才能让你们满意吧？不过你学了武术，也不至于被别人一拳头打到一旁去，最多疼疼。”
“明天几点呢？”
“我给你打电话，让AR设备接收就行了。”
“好吧，明天见。”木髓中断了通讯。
…………
“嘿！”在武术馆门口，小河朝木髓招招手。今天天气不错，温度适中，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轻轨的影子落在地上，交织着形成一幅精致的树根状的图案。
“这就是你口中的武术馆啊。”木髓抬起头。这家武术馆名为“龙门武术”，算不霸气的名字，但是整座楼却显得十分霸气——33层的楼房，镀着金膜的大字，闪闪发亮的玻璃幕墙以及楼顶上那个栩栩如生的雕像。
龙门武术的楼层如一根定海神针，刺破了轻轨道路的覆盖面——它超过了100米。那个雕像如挑战般看着旁边轰轰驶过的列车。从远处望去，这座楼尤为显眼。
木髓很好奇那个雕像是如何安上去的——龙门武术的最高处是斜着向上的，雕像就位于最高点处，让人看了不免感觉摇摇欲坠而胆寒。
“震撼吧？看够了就进去。”小河靠在门柱上。
“既然你不愿意废话，那咱就走吧。”木髓跟着小河走进武馆。
刚踏进武馆内，木髓就感到一阵凉爽，但又没有空调的异味，让人舒适。一楼是接待大厅，明亮宽敞，前面是一个半弧形的招待台，里面坐着几位身形完美的女性——应该是练出来的，这也算一种广告。
“两位是来健身的？”一位身着黒制服的女性站起来问道。
“不，我有预约。”小河靠到柜台上，“找胡铭教练。”
“哦，我找找……”女性翻看了一下电脑上的记录，问道，“您的名字？”
“小河阳子。”
“啊，对。他现在在30楼，没有事，两位可以直接坐电梯去找他。”女性有礼貌地伸出手，指向右边的电梯。
“走吧。”小河招招手，“正好这次去的楼层高，你可以好好看看恩尔奇。”
电梯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外部的状况。刚进去时，木髓只能看到几条街道和密集得让人感到不适的楼房。
“滴。”伴随着一个小小的声音，电梯启动了。如恩尔奇一贯的作风，电梯的运行异常安静，连空气与箱壁的摩擦都被隔离掉了。
渐渐地，伴随着高度的增加，一个明朗的恩尔奇开始展现在木髓眼前——与他在学校宿舍不同，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市中心，是一切的聚集点。就以轻轨举例，木髓在宿舍只能看到零零散散几条轨道，而在这里半个天空都是轻轨轨道——这让木髓感到头顶如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在到达27层附近时，大多数建筑都已经封顶，因为再向上，离轻轨就会很近。而轻轨是整个恩尔奇唯一的噪声源，被安静的社会娇惯的恩尔奇市民可受不了这么个噪声源天天在自己天灵盖上发威。
“这个感觉如何？”来到30楼时，小河问道。木髓第一次从如此高的地方俯视全城。轻轨离自己仅仅10米之差，林立的高楼，如一个个巨大的积木方块，被人们用科技这只巨掌摁在地面上。大多数建筑外表呈蓝色，但轻轨的阴影压迫着整个地面，让这块“蓝色的海洋”变得支离破碎。阳光穿插在这间隙中，蓝，黑，黄三色巧妙地混杂搭配着，组成了这个高科技城市。
“你俩来了？”从对门处走出一个拿着杯子的教练，他似乎打算去接水。这应该就是胡铭了。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运动服，搭上一件黑色运动裤。腿上的红斑透露着一丝硬气，毫无赘肉的身体无声地向外界宣告着它的强大。
“胡铭老师好！”小河叫道。她露出平常少见的微笑。
“嘛，来的挺早。”胡铭到旁边接满了一杯水，走过来，“他是新来的对吧？过来。”
三人跨入练武厅，里面摆放着一系列的健身器材。胡铭把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练武术，底子要打好。听小河讲，你应该是要练攻击性武术吧？这玩意需要耐心，就算是散打和MMA，也需要练至少五年才能在社会上混。”
“您的意思是，我要着重练基本功喽？”
“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后面教你的招式也要好好练，这种东西不允许花架子。”胡铭抬手劈向旁边一个木头人，顿时打得木屑四溅，木头上裂出一条缝隙。他迅速地翻转手掌，轻松地击毁了整个木人。
“就练这个，我花了三年。”胡铭站到木髓身旁，“我不要求你实打实做到这种地步，但起码要练三个月基本功。这都坚持不下来，别指望打好。”
“我明白了。”
“那好，咱们先练腿部肌肉和手臂肌肉。”胡铭摆好姿势，“先扎马步，做俯卧撑，然后去打木人。”
“嗯。”木髓照做了。
…………
“给我再做15个！”
“你怎么这都站不好？”
“你坐到凳子上，好，就这样。”胡铭等木髓坐上去后，猛地一抽板凳。
“你什么时候能不摔下去，就行了。”
…………
“啊，总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回去的路上，木髓一边擦着汗珠，一边感叹着。他擦擦手臂上的汗，然后又向外甩甩胳膊，很是酸痛。
“我练的时候和你差不多，不过我之前有一定的底子，相对好些。”小河站在一旁。
“你们俩……是去长跑了？”回到宿舍的路上，他们遇到了爱丽。她似乎正打算去图书馆。
“没，去健身房了。”木髓掩饰着。如果他回答去练武的话，理由不太方便编。
“的确，还有一个月就夏令营了，提前锻炼一下也不错。下次也喊上我吧。”爱丽微笑着说。
“啊，你准备去哪里？”木髓站上台阶，用微动作示意着他想结束谈话。
“图书馆啊，帮伊罪找找资料。他最近总是埋头不出的，不知道在干嘛。”爱丽冲他们挥挥手，“再见喽！”
“嗯，再见。”两人与爱丽告别，又各自告别，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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